辛途暗自捏拳,氣血翻湧,臉上卻掛著輕鬆的笑容,道:“媽,這是以前了。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我們!地球那麽大,我要去哪裏誰人敢攔?真要是有人不開眼,活得不耐煩了,我就殺!殺到他們心驚膽戰,靈魂顫栗,夜裏想到我都做噩夢,看看誰還敢針對我們?”辛蔓菁搖頭,盯著辛途道:“不可以!”辛途一驚,暗罵自己失策,一激動竟然忘了自己現在是那個“善良”的辛途,笑了笑,道:“媽,我當然是嚇嚇他們了。如果真的有人欺負上門了,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讓他們怕我們,那天下才沒有我們的立身之地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我移一座山,填一片海,看不把他們嚇個半死。”


    移山填海?辛途有這個底氣!


    辛蔓菁笑了笑,叮嚀道:“阿途,你修的是仙法一路,應該多行善事,不傷天和,才不會被天道不容,才能一路通暢。千萬不要胡來,要是墮入魔道怎麽辦?”辛途道:“我知道了,媽!”辛蔓菁道:“嗯。遷出巴別城的事情我再考慮一下。實在沒辦法也隻能如此。有你在媽的身邊,媽還有什麽可怕的?”


    打發辛途離去,辛蔓菁呆立呢喃,“入魔嗎?究竟誰才是魔?”自嘲一笑,辛蔓菁打開一個暗門,迎著撲麵而來的陰冷氣息走了進去。不願意牽走青草社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用來囚禁折磨那些背叛過她的人的密室!這個密室絕對不能夠曝光!否則她一直以來努力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無視一路上的哀嚎,謾罵,瘋癲,求饒,辛蔓菁徑直來到囚禁藍水的密室。渾身上下都移植了人頭,徹底沒有了人樣的藍水可以說生不如死,死了還想死!哪怕神經瘋狂如她,在遭受日日夜夜的肉體上的折磨,以及十多張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嘴狂轟濫炸的精神折磨,也徹徹底底的崩潰了。辛蔓菁還偶爾給她清洗記憶,植入新的人生記憶,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又重新喚醒之前的記憶,如此藍水又承受著新舊兩種記憶的衝突碰撞,痛不欲生。如此往複,簡直不敢想象藍水過的是什麽日子。


    這個時候看到辛蔓菁,連同藍水的那顆頭顱,十多個頭都臉色蒼白冷汗琳琳,嘴巴閉的緊緊的,腦袋不停的往後縮。辛蔓菁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可另一方麵有對即將結束而不滿。尤其,另外兩個房間還空著!“恭喜你們,因為一些原因,你們可以去死了。所以,就讓我珍惜這最後一晚吧!”說完,辛蔓菁就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出去,力量之大直接將一個腦袋給鞭碎了……


    第二天,五個帶著笑臉麵具,統一黑色緊身著裝的人步入青草社,一路無視左右青草社成員的注目,很自然的闖入了議事大帳之中。此刻,辛途,辛蔓菁,趙默三人已經在帳篷中等候多時了。


    “我們是秩序陣營的‘製裁之手’!”為首的人一進入就直奔主題,連見麵必要的客氣都沒有,可謂粗魯自負至極,普通話倒是字正腔圓,“你們的集會組織是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的,它對於建立統一、完善、服務於每一個城中居民的秩序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損害了居民們的利益並且存在巨大的隱患,所以請你們立即解散。鑒於‘勸善之口’多次勸諫無效,由我們‘製裁之手’向你們伸出最後的橄欖枝。就在今日!如果你們再次的拒絕,我們將不得不采用武力手段來出去建立統一秩序之路上的阻礙!”


    實在是太氣人了!趙默緊緊的捏著輪椅扶手。就算早就準備好了要放棄青草社營地,但聽到那個家夥的話還是怒氣上湧。但冷靜的辛途卻聽出來了,對方並沒有故作姿態輕視己方,他隻不過是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闡述一件認定的事實。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辛途冷靜的思維去注意這點,所以趙默才會覺得憤怒,屈辱。


    這是一個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隻認定一個目標的家夥!辛途覺得和這樣人動情緒純粹是浪費精神。本來把辛途還想著是不是試探一下對方的實力,想想還是算了。一旦對方不知道自己隻是在試探他而沒有敵意,因此認為自己對他們懷有敵意,從而導致不可化解的衝突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辛途看向自己的母親,輕輕的頷首。


    辛蔓菁淡淡的說道:“今天之內,我們就會解散青草社。所以你們請迴吧。”為首笑臉麵具道:“很好!這是最明智的選擇。現在請讓我們熱情而衷心的歡迎你們加入秩序的大家庭!”


    “歡迎你們加入秩序的大家庭!願我們在秩序之光的照耀下和諧共處,願世界不再有紛爭,願每一個人微笑麵對每一天!”一通宗教徒式的宣言之後,五個人就這樣戴著笑臉離開了。


    “可以了,通知下去吧。願意和我們一起遷出巴別城的就和我們一起走。不願意的也不強求。我們青草社……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了。”


    正文 第452章 無可奈何


    許多人都在暗暗的關注著青草社的動靜,許多人也期待著那個心狠手辣到瘋魔的家夥和“相”群體發生衝突,最後這兩方都不守遊戲規則的家夥們兩敗俱傷才最好呢!隻可惜,當最新的消息傳入各位大佬的耳朵之後,對辛途懷有特殊期望的無不心裏或多或少的生出一股子悶氣。+◆城府深沉的也就是繼續深沉,置之一笑。而脾氣急躁的則破口大罵,摔杯子砸凳子,聊以發泄。不過無一例外的內心都相當的不爽。似乎這個世界隻有按照他們的意願運行他們才能順心一般。


    啪!


    一座並不起眼的,實則已經控製在了陸家手裏的小村莊的一棟氣派房屋內,一個玻璃杯子狠狠的砸在牆上摔個粉碎,杯子裏的紅色液體濺了半塊牆壁。“這個賤種,賤種!”陸乾龍破口大罵,“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自以為天下無敵嗎?你不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嗎?怎麽這個時候縮卵子了!操!”房間裏還有另外一些人,都是陸家目前的骨幹。在他們心中,這一次從浮屠界出來的陸乾龍和以前的陸乾龍簡直判若兩人,往日風度不存半點,喜怒顯現在外,更糟糕的是脾氣暴躁甚至是暴戾。


    尤其昨天晚上,陸坤虎僅僅對辛途未死這件事情抱怨一聲,就被陸乾龍一通老拳亂揍,絲毫不顧兄弟情誼的將其打了個半死。連看不下去出口相勸的陸老爺子也被陸乾龍頂了一句:老東西給我閉嘴否則連你一起打!陸乾龍做這些的時候也根本沒有避諱。於是,現在整個陸家上下都知道自家家住已經是一個暴君一樣的人了,一個個都案子告誡自己千萬小心不要觸雷。


    在場唯一能夠保持正常唿吸和心跳的就隻有陸紅衣一個人了!君不見,她正翹著修長的緊實的美腿,神情自若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槍。


    陸乾龍隨即冷哼一聲,瞬間陰轉晴笑了,自顧自的說:“不過你以為認慫縮卵就能安生渡日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不想玩都不行!”說著,陸乾龍對陸家後輩俊傑道:“你們立刻前往白鯊村。該怎麽做不需要我浪費口水吧?”陸太華死後頂上來的陸嵩高道:“是,家主!我們一定會讓他們兩虎相鬥,最後兩敗俱傷。”陸乾龍道:“虎?充其量就是兩支惡心的臭蟲。去吧!”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匆匆忙忙進來,道:“家主,有最新的情報。”


    “說!”


    “青草社的社長剛才當眾宣布將青草社遷出‘巴別城’,聲稱在城中就會遵守秩序陣營製定的秩序。並稱在此期間任何以青草社的名義引發的衝突都和他們沒有關係,而且有秩序陣營的‘勸諫之口’的成員見證。”


    “……”整個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的頭勾的更低了。尤其是陸嵩高,剛才還信誓旦旦,現在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是嗎?是嗎!哈哈,好,好好好!”陸乾龍大笑,“去!動用一切手段,盡快找到他們在城外的新據點在什麽地方。我要在第一時間知道!”一種陸家年輕俊傑齊聲應是。然後,這個大廳裏就隻剩下了陸家的四個核心成員。“那小子的實力達到了什麽層次?”陸老爺子進這個屋子以來第一次開口。陸乾龍不耐煩的揮揮手,“誰知道呢,黑鐵第一層,或者第二層,也就那樣!他再厲害,這次偏偏自投地獄,神仙都救不了他。這個世上日夜盼著那對狗男女消失的人大有人在。哼哼!”


    陸乾龍自己就是黑鐵第一層的,口氣不小底氣也足。


    陸乾龍腦海中浮現起那個碧綠大樹的模樣,心裏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撓著,“那棵樹一定非同尋常!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它,一定!”豁然起身,陸乾龍道:“我有事先走了。”甩甩手就直接摔門而去。


    陸坤虎從始至終垂眉不言。陸老爺子歎息一聲,也默默離去了。陸紅衣這才抬起頭,“咦,散會啦?喲西!”一躍而起,戴上墨鏡,瀟灑的向門走去。“你就這樣看著嗎?”陸坤虎突然說道。陸紅衣迴過身撥下墨鏡,一臉茫然,“啊?你說什麽?”陸坤虎道:“你就這樣看著,看著你的老子被無視,被侮辱,甚至被毆打都隻能忍氣吞聲嗎?”陸紅衣道:“哦!你說這個啊?被打了你就打迴去啊,這不就結了。”陸坤虎怒喝:“我是你老子!”陸紅衣撇撇嘴,嘟囔道:“隻聽過兒女被打了找爸媽,頭一次碰到老子被揍了要女兒去找迴場子的。我還嫌丟人呢。”然後,她就吹著口哨拉門離去了。


    “啊啊啊啊啊!!”陸坤虎豁然仰天咆哮,大手一掃,滿屋子的家具都撞到了牆上,“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強!!”


    與此同時,許多關注著青草社與辛途的人也相繼獲得了青草社遷出城的消息。有人和陸乾龍一樣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群起而攻之的機會。而有人則忖度著這裏頭的不合理,難道辛途母子會想不到他們可能遭到合殲嗎?


    當然也有一些人在經過多次的失敗後,已經考慮是否要再繼續針對辛途母子了。這部分人主要以政府內部居多。利益,是他們考慮的核心!而現在,針對辛途母子的行動已經消耗了不少資源了。被派往浮屠界剿滅辛途的精英們大多攜帶著耗資巨大購買來的絕殺道具,饒是如此辛途仍然活著迴來了,再繼續下去真的值得嗎?


    尤其現在,因為“相”群體的崛起和擴張,政府的財路同樣被斷了。已經被秩序陣營覆蓋的勢力想著如何開源節流,尚未被覆蓋的則努力的抵抗秩序陣營的侵蝕,忙的焦頭爛額。辛途並不知道他仍然低估了“相”群體崛起給城內外帶來的影響,當然他認為的“成人不想和幼稚孩子玩”這樣的形容也很貼切,隻是大家的無奈辛途是無法體會的——不過就算辛途體會到了隻怕也會幸災樂禍吧。


    “消息都放出去了嗎?”抱著膀子,辛途仰望著天際蒼穹,雖然根本看不到天空,隻能看到濃濃厚厚的白雲,辛途不由的躥起一個念頭,“不知道那個東西能不能穿透雲層。”貌似,暫時能夠穿透雲層的也隻有那座通天之塔而已。


    趙默道:“放是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上鉤。”辛途笑道:“管他呢!反正咱們這邊可是準備充足呢。能上鉤自然是好的,不能也沒關係。時間有的是,慢慢玩嘛。”趙默點點頭,“那麽我就去忙了。”辛途看著趙默的背影,心想這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為了使自己的精神力最大化竟然不惜使自己的雙腿保持殘疾狀態,並數次的闖過浮屠界,不能小覷。


    這時,尚麗蓉低著頭走了過來,道:“你……你現在有時間嗎?”辛途道:“有什麽事情直說吧,有沒有時間再看我的心情。”尚麗蓉道:“我爺爺想和你見一麵,說說話。”辛途道:“你爺爺?哦!那可是個大人物啊!沒想到竟然勞煩他開口請我,我是不是應該感到自豪。”尚麗蓉知道自己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乖乖的不說話。辛途突然笑道:“其實有的時候我和那些到處宣揚秩序的‘相’很像。比如說,單純啊,幼稚啊,思維簡單啊,之類的。想做的事情就做,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就這麽簡單。明白?”尚麗蓉似懂非懂,訥訥的點了點頭。


    尚麗蓉離開之後,辛途歎息一聲,“真想大開殺戒啊!隻可惜……”因為老媽的原因,辛途不得不用抑製住殺人的衝動,心裏想著是不是弄點錢去兌換一個實力強悍的“相”,殺死了能夠提升實力,就算殺不死也可以盡情的釋放身體內的力量,反正又不會被“相”殺死。


    尚麗蓉溝通尚家的情報線路效率非常高,很快辛途的話就原原本本的傳到了尚家老爺子的耳朵之中,尚家老爺子“哼”了一聲,吹胡子瞪眼的將手中的“馬”一丟,“這個臭小子!”辛途分明是在告訴他:我這個人是很好說話的,你別惹我,我不惹你,你鑰匙惹了我,那不好意思了,等著我的報複吧。


    尚老爺子的對麵,尚封禪(糾正一下:浮屠界中的是尚封侯,斷太久了,羞愧)拿起那個馬放到尚老爺子想要放到的地方,“爺爺,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宋家那邊已經催促的很緊了。看樣子,就算我們不參與他們也勢在必行。”尚老爺子道:“催催催,催命!難道他們以為我就不想除掉那小子?可是他們也不想想,眼下這個境況,我們拿什麽和他拚?阮家小子到現在還沒迴來,生死不知,阮媚姿那叛逆丫頭什麽都不願意說,分明已經靠到了辛途那邊,現在我們對辛途的具體實力一點都不了解。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宋家怎麽就蠢到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呢?”


    尚封侯的死對尚老爺子打擊不小,但是再如何大的打擊他也不能因私廢公。所以他希望辛途能夠和他談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暫時先穩住局麵,其他的往後再說。可人辛途根本不和他“玩”這些把戲!尚老爺子狠狠搖頭苦笑,“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連個毛頭小子都沒辦法搞定。真恨不得丟一堆原子。彈去把他給炸死一了百了!”


    尚封禪道:“爺爺,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讓他們先去試試水吧。”其實,尚封禪有對付辛途的王牌,隻是……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


    “要不然還能怎麽樣!另外,你再加大力度尋找,我就不信我華夏泱泱10萬萬人,就出不了幾個能人,難不成那混賬小子還真的就天下無敵了!?”


    “我知道了,爺爺。”


    正文 第453章 必輸的打賭


    “真是的!一個個都是老頑固。幹什麽非得揪著那小子不放呢?”離開尚老爺子的住處,尚封禪發一通牢騷,“那小子也真是的,明明他隻要稍微服軟就能過獲得許許多多的資本,有尚阮兩家的出麵還有誰敢動他?完全可以避免這些無聊的破事,偏偏他又誰都不鳥,誰的橄欖枝都不接,我行我素,還顯擺一副有本事你來咬我的樣子。簡直浪費!”


    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早已經等在外頭。聽到尚封禪的牢騷,這普通青年笑了笑,道:“也許他就是在故意的惡心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人吧。隻不過有一點是我想不明白的。”尚封禪“哦”了一聲,來了興趣,“能讓咱們的司馬上校都想不明的事情,那這裏頭一定有蹊蹺。說來聽聽?”兩人邊走邊聊。司馬楚道:“根據我對辛途性格的分析,明明又一群人在算計他,暗殺他,甚至跟到了浮屠界。浮屠界裏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想象那些接到任務的人都不得好死。這都沒什麽奇怪的。怪就怪在,辛途明明活著迴來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以血還血,不殺個昏天黑地絕對不甘心。可事實呢?他什麽也沒有幹!甚至麵對那些‘相’的挑釁也是選擇避讓。”


    尚封禪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如果你僅僅認為辛途隻是一個心黑手殘人那你可就分析錯了。同時他還是一個非常理智幾乎冷血的人。既然他這麽做了,那麽說明他認為這樣做對他更為有利。”司馬楚道:“錯!一個明明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並且的的確確擁有深不可測實力的人,同時又是一個手段殘忍,睚眥必報之人,一般情況下他的腦子是約束不了他的手的。辛途之本性,絕對是兇殘而無情的!一旦他的行為和他的本性相悖,就說明一定有另外一股力量束縛了他的本性。這也許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尚封禪道:“就算你說的對,那又有什麽力量能夠束縛住一個實力強悍而內心兇殘無情之人?”司馬楚笑道:“看來你還是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尚封禪道:“有是打賭?好吧,雖然明知道輸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還是陪你玩玩吧。說吧,怎麽個賭法?”和司馬楚一打賭,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唯輸而已!


    尚封禪道:“很明顯辛途已經布下了一個陷阱等著那些急不可耐的蠢貨自投羅網。我們就賭:辛途如何處置他們!我選擇‘活’而你選擇‘死’。如果那些人最終死了,就你贏。”尚封禪道:“呃,如果辛途被幹掉了呢?”司馬楚撇了一眼尚封禪,分明就再說:你tm在逗我?


    尚封禪哈哈一笑,道:“開玩笑開玩笑。行,就這麽定了。”


    至於打賭的彩頭兩人都沒有提,所謂打賭純粹是餘興節目,提彩頭多無趣,尤其是在結果已經被雙方所認定的情況下。


    尚封禪其實已經認同司馬楚的結論,但是他自己並沒有想明白,所以他要利用等待打賭結果這段時間自己來梳理一下。司馬楚突然道:“對了,那個家夥……還是能擺脫就趕緊擺脫吧。別人的力量終究靠不住。”尚封禪無奈一攤手,“這點我當然知道。可又能怎麽辦?咱們又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況且,如果真的要對付辛途,那個家夥大概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司馬楚沉默片刻,道:“要不然過段時間我去浮屠界闖一闖吧。我有種感覺。或許那做高塔,才是我們的根本!”


    尚封禪道:“……老幺不是還沒出來嗎?再等等吧。說不定等他出來,就變的比辛途那臭小子還厲害了呢!別人我不信,老幺那個瘋子我不信都不行。”司馬楚“哼”道:“他別死在女人肚皮上我就燒香拜佛了。”


    “各有所好嘛,哈哈。”


    當晚!


    位於太平洋的某座孤島之上,這裏燈火通明,一群人正在忙忙碌碌的建設著他們的新家園。此地,正式青草社選定的新據點。從下午一直忙到現在,得益於從巴別城帶出來的先進便捷材料,建築搭建的相當迅速,整座營地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就要漸入收尾階段。看得出,為了建設新的家園,每一個青草社成員都付出了最大的熱情。


    具體的事情辛途是插不上嘴的,他也沒興趣過問。此刻辛途正站在孤島上一坐光禿禿的小山的頂點,吹著夜裏腥冷的海風,靜靜的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辛途呢喃著說道:“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怎麽著至少丟個核彈之類的下來吧?”辛途感覺自己的姿態已經擺的夠明朗,夠欠揍的了。如果那些家夥還能忍住,辛途真的要拍掌讚歎了,說不得還會自嘲的說一句:“難道我辛途已經不值得你們絞盡腦汁動手了嗎?”


    就這樣,辛途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此時青草社的新營地也已經建設完畢。沒有複雜的結構,沒有任何一棟氣派十足的建築,當然也沒有圍牆之類的多餘東西,就是一棟棟的零散的住房,雖然亂但卻有股淡淡的溫馨。青草社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散,最根本的是因為維係著這個團體的並不是赤裸裸的利益,而是彼此之間的情誼。都是一群曾經失去一切的可憐人,再重獲新生之後,自然對所擁有的一切倍加的珍惜。


    “其實還不是一群互舔傷口的可憐人……”辛途自嘲的一笑。也就在這個時候,辛途眉頭一挑,“哈哈,來啦!”


    來了!的確是來了!而且來的人還真的不少。有的空運而來,直接墜落,有的水路而來,踏浪逐波。一眼數不清的黑點從四麵八方將這座孤島給圍了起來。


    “哼哼!”辛途嗤之以鼻,向後一躍,一道璀璨耀眼的劍光就從天而降,氣勢銳利,徑直刺入辛途之前的落腳點。轟隆垮啦一陣響,那光禿禿的小山就被這強悍的一劍給刺的粉碎。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夜空徑直墜落,傲然出現在辛途麵前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從哪渾身上下激蕩的真元來看,這人顯然也是走修真路子的,氣勢相當的雄渾呢。


    “辛途,你殺我兄弟,害我親兒,今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聲音注入了真元,大喝開來,猶如悶雷滾滾。話不投機半句多,更何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宋少言一喝完,就祭出一物,接著“叮鈴叮鈴”的聲音就激蕩開來,那叮鈴之音似有某種魔力一般,直攝心魂。宋少言大喝一聲“殺”,提劍挺近,一劍抖出數道劍氣利刃向辛途絞殺過去。


    辛途一麵後仰下撤,一麵天河斷劍左劈右砍。宋少言自然緊追不舍。辛途道:“怎麽?你們是不是又打算像十多年前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殺了再說,事後再隨便給我們按上一個罪名,最好是能夠引發眾怒的那種,這樣的話你們這些殺人犯就一舉成為了維護世界和平的英雄?哈哈!好光榮啊!十多年前滅辛家滿門的是宋少行帶隊吧?這次難不成是你帶隊。哎呀,那可真是重演的曆史呢。”


    宋少言出劍越來越急,劍氣利刃鋪天蓋地,同時那個鈴鐺也不間斷的發出攝魂驚魄之音。隻是,似乎對麵的辛途依舊輕鬆的化解著自己的攻擊?不可能的吧!我已經差不多盡全力了,黑鐵第一層的全力進攻,竟然都被對方一一化解了。攝魂金鈴的魔音為什麽對他一點都不起作用?騙人的吧!一定是裝的!他在動搖我的心神,逼我用盡全力,加速我的消耗。他自己恐怕正在全力的抵抗金鈴魔音的影響,所以才會一味的防禦,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分神進攻!宋少言如此想著,非但沒有減少真元的消耗,反而攻的越來越猛了。


    既然你也是在死撐,那我就一舉解決你!


    當氣勢與真元都積蓄的差不多了,宋少言突然一聲大喝:看我劍蕩群魔!!豁然間一劍變兩劍,兩劍變四劍,四劍變八劍,鋪天蓋地的真元凝劍一瞬間就將辛途給淹沒了。


    另外一邊,一大群暗殺者已經湧上了孤島,將新建的營地包圍起來,一個個高喊著吆喝著殺入營地之中,尤其其中一個人聲音最是洪亮:殺無赦,殺無赦,給我把他們通通砍死,砍死啊!!


    然而,就在所有人暗殺者都衝入營地之中,狼入羊圈,瘋一樣的尋找著目標的時候,營地覆蓋的地麵驟然閃爍出璀璨的藍光。緊接著,一柄柄的劍密密麻麻的從地底下冒了起來,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的劍,如浪如潮,活了一般攻擊著闖入營地的人。


    正是劍塚大陣!


    實際上,辛途造就在這個孤島上劃下的陣紋,營地房屋的建造位置也是依據陣紋需要而建的,並不是一味的淩亂。為了防止被敵人中的陣法師修仙者看出苗頭,辛途通過趙默的“腦波傳遞之法”將陣形分拆開來傳輸給負責建築的隊伍,每一個隊伍對付負責陣法的一部分。同時因為擔心靈力溢散,靈石也是最後發動陣型之時再按方在關鍵位置。


    這其中,能夠將意識廣泛傳播的趙默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精細的布置,無聲的策劃,關鍵時刻的一擊,結果相當的喜人。但是這還不夠!僅僅依靠那些散碎靈石並不足以支撐劍塚陣的運作,或者說僅僅能夠維持15秒不到而已。所以,辛途果斷的撇開宋少言,出現在了陣眼之中。隨著辛途的真元如開閘洪流一半注入劍塚之陣中,整個大陣頓時釋放出了恐怖的威能。


    哀嚎四起!


    宋少言不見了辛途,本以為他是逃走了,卻突然注意到下方簡直如颶風中湧動的潮水一般的劍陣,再蠢也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了。該死!之前明明確認再三沒有任何問題,到底什麽時候布下的陣法?!


    惱羞的宋少言放聲咆哮,就要衝下去破陣。可就在這個時候,宋少言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襲來。不等他做出應對,宋少言就感覺胸口遭遇重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根本沒有看清是誰出手,隻是隱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哈哈,開打咯!看我的厲害!”


    正文 第454章 恐怖海嘯


    同樣的多方勢力聯合夜襲事件,在時隔十二年之後再一次的發生。甚至,連帶隊之人都同樣姓宋,而且還是親兄弟。但是結果,卻和十二年前的那一次完完全全不同。十二年前,辛家可謂滿門皆滅。而十二年後,卻是那群夜襲者被一網打盡。由一張以劍編織的大網網了個正著。但是呢,這群夜襲者卻並沒有性命之憂,受傷最重的也不過是被砍了手腳。劍塚之陣主要不在殺敵,但束縛之威能卻是絕妙!因為辛途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危及他們的性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辛途是怕各方勢力的瘋狂報複嗎?開玩笑!他隻是不想刺激自己的母親,違逆了本心罷了。


    但是!死罪免了,活罪想逃?門都沒有!第二天一大早,這座孤島接海一圈的沙灘上就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昨夜夜襲青草社的暗殺者們,一個個被扒光衣服,封印了能力,吊在鐵杆上,迎著海風搖來蕩去。在他們的正下方圍著一堆柴火堆,燃燒著熊熊烈火。那些柴火是從巴別城兌換而來的梧桐木(無特殊力量),號稱燃著之後十年不熄。而點燃梧桐木的火也是辛途吹出的真元之火,溫度超高。由於那些夜襲者都是各方勢力集結的好手,平均都在第六第七層,辛途的真元之火尚無法危及他們的性命,但是呢,長時間的炙烤卻能夠讓那些人感受到強烈的灼熱痛苦,以及心理上的殘酷折磨。


    有罪的人,肉身心靈肮髒的人,當以烈火驅趕罪惡,進化心靈與靈魂,重獲新生!


    這就是漂浮在直播畫麵上的一句話,猩紅醒目。沒錯!青草社不但將那些暗襲者處以火烤之刑,更是利用網絡傳播出去,赤裸裸且狠辣辣的對某些人某些勢力進行羞辱,打臉。同時青草社利用宗教教義式的言辭修飾這種行為,編織那些人觸目驚心的罪行,用一件件實事來證明那些人罪有因得,通過這些手段最大限度的降低普通人的反感。青草社針對的隻是那些暗殺組織者!這樣肆無忌憚羅織莫須有罪名的行為,對於那些組織暗殺行為的人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打臉。因為十二年前他們就是這樣處理辛家的!


    辛途就是要他們嚐一嚐失敗的滋味,被羞辱的感覺,讓他們打碎了牙齒也隻能給他乖乖的吞迴肚子裏。十二年啊?還真是巧,正好就是一個生肖輪迴啊。這就是因果報應吧?天不報,我來報!


    “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用我的靈魂,用我的生生世世,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家破人亡!詛咒你們親離子散!詛咒你們死無葬生之地!詛咒你們永世不得安寧!詛咒你們!啊哈哈哈哈……”這就是宋少言發出的咆哮。名為“少言”,實際上此刻卻是數他最多話。為此辛途不得不施法隔斷了他的神識魂魄與外界的溝通。修真者以神識溝通天地,“詛咒”雖然玄而又玄,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而現在,宋少言就算是喊破喉嚨也得不到迴應。


    辛途興致勃勃的欣賞著宋少言的瘋狂呐喊,用神識直接傳入宋少言的腦海,他可不想自己的話被傳播出去,道:“喊吧喊吧,反正老天爺是聽不到的。而且你要知道現在可是又好幾個攝像頭對準你,保證你上下左右360度無死角的直播到全世界。想想看現在又多少人在看著。宋將軍,你這下子可就大大的出名了。”當然,謾罵求饒哭喊慘叫的不止宋少言一個,隻不過其他人沒人去搭理罷了。這座不大也不小的島嶼上,不管位於哪裏都能夠聽到各種聲音。


    自然了,青草社所選的真正的新駐地也不在這座島上。不過距離這座島並不遠就是了。


    宋少言又吼道:“炸死他!通通炸死!同歸於盡啊!來啊,來啊!”辛途嘲諷道:“癡心妄想。你以為他們不想嗎?他們不敢喲!當著全世界的麵殺人滅口?真炸了那才好呢!反正我一個念頭就可以迴到巴別城!最後被炸死的也是你們,不是我。宋將軍,你就好好,切切實實的感受感受吧。不用擔心,你不孤單,我陪著你!”


    好比之前辛途母子向世界公布十二年前秘辛事件一樣,這一次的各個屏幕麵前,不知道多少人瞪大著眼睛。有的看戲,有的憤怒,有的恐懼,有的謾罵,許許多多中姿態,眾生萬千之相,難以一一說盡。


    “媽的!他們還真的感這麽做!”某處,尚封禪狠狠的一拍座椅扶手。雖說辛途這麽做和他沒有直接關係,可是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徑,對他的全盤計劃也是不小的影響,至少宋家是被徹底的羞辱了一頓,體無完膚,今後體製內的格局也將發生重大改變,這可是完全超出他的掌控。雖說他是喜歡混亂,但他喜歡的是受到他控製和影響的混亂,根本不是現在這種。


    司馬楚搖搖頭,道:“看,我贏了。辛途並沒有殺人。”尚封禪氣唿唿的翻了個白眼,“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會輸。但是隻怕連你都沒有想到辛途竟然敢那樣做吧?”司馬楚道:“不巧。我之前有六成把握辛途會這麽幹。”尚封禪道:“你不是說超過五成就是絕對嗎?你怎麽不早說?”司馬楚聳肩做無奈狀,“看不到結果,就算我說了也得你重視啊。”


    “說的好像哪次我不重視一樣。算了不說這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結論了吧?”


    司馬楚道:“我的結論是:辛途和辛蔓菁貌合心離!”“嗯……嗯?”尚封禪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吧?他們可是母子,而且不是一般母子。他們兩個怎麽可能會貌合神離?”司馬楚翹著二郎腿,一邊翹腳尖一邊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能夠束縛辛途的力量,那就隻有他的母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你別看現在辛途折磨人的法子好像很解氣,但別忘了他們隻是跑腿嘍囉,殺了一了百了,隻有主事人才有折磨的價值。但是辛途現在卻在折磨那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囉,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尚封禪眼珠子轉了轉,“有點道理。”司馬楚繼續道:“當然僅僅是貌合神離。想要離間他們母子關係百分百不可能。畢竟對他們來說,彼此都是僅有的親人。”尚封禪“嘖”了一下,“那你這個結論有什麽用?”司馬楚笑問:“怎麽沒用?至少我們知道,辛途這條瘋狗還是有鏈子拴著的。你要做的,就是關注那個握著鏈子的人。辛途的母親,就是我們的突破口!至於別的,可以一步步慢慢來。”


    “這個難道之前我沒想過?問題是如何下手!”


    司馬楚高深莫測的一笑,從懷裏抽出一張照片帥給尚封禪,尚封禪看著上麵的人一愣,道:“這個人是?”司馬楚道:“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查到這個人身上的。”尚封禪問道:“誰?”司馬楚嘴唇輕啟,道:“傳說中……初戀!”


    “啊!?”


    與此同時,仍在繼續的欣賞著宋少言的慘狀。哼!不能將這種通過加諸到某些人身上,暫時就隻能全部集中在眼前這個宋少言身上了。想到恨處,辛途冷哼道:“等著吧,等著吧!你們讓辛家滿門湮滅,我也會誅你們九族!這十二年來吃的苦,還有我的死亡,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們。讓你們嚐盡著事件的一切煎熬,再結束你們那讓我惡心的生命!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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