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知道如果桅杆斷裂,黑旗墜下,樓主會怎麽判定!”辛途瞥了一眼主桅杆頂部的黑旗,暗叫一聲糟。既然不清楚,就隻能以最壞的情況來處理。辛途連忙撤開,將老特納從主桅杆吸引開來。辛曉和辛始感到,辛曉直接被辛途派過去攔截宋少行,而辛始則衝過去協助辛途對付老特納。


    此刻辛途已經在人數上占了優勢,他當然想集中所有力量來個逐個擊破,隻可惜宋少行和老特納都是難纏的貨色。


    宋少行雖然沒有了“築神塔”,可是“海女神之唾”的詛咒卻讓他擁有了相當於第三層的實力,可以想象他在“荷蘭人”上待的時間越久,實力也會越強。至於老特納,在辛途感覺至少是“築神塔”四層的實力。再考慮到這兩個家夥的不死屬性,起綜合戰力甚至還得往上在加一層。所以辛途隻能分散戰力,兩頭對敵。


    宋少行敏銳的發現了辛途的意圖,便大聲說道:“老特納,攻擊主桅杆!”宋少行喊完便自己衝過去,隻是奈何粘性蛛絲極大的影響了他的行動,加之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的辛曉突然衝出,細長的尾巴如劍連刺,逼的宋少行不得不對防禦。


    辛曉在激活“築神塔”之前便相當於擁有第二層的實力,正式激活第一層之後,真實戰力已經相當於第三層。對上殺不死的宋少行,就算殺不死他,纏住他卻是綽綽有餘。在辛途想來,如果能夠將宋少行大卸八塊,廢了他的行動力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老特納卻實在煩不勝煩。整個人就好像是打了興奮劑又注射了至幻毒品似的,硬要用個專業詞來形容就是“狂戰士”。越吵嚷,他的刀就越快,越犀利。對於宋少行的提前他根本聽都沒聽進去。一開始蛛網還能夠影響他的速度,可現在蛛網完全成了他墊腳的地方。那一塊塊被撕扯下來皮肉就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似的。


    辛途左臂之前吃了老特納一槍已經殘廢了,之前購買的治療藥物在他的身上仿佛徹底失去了效用似的,遲遲無法自愈,所以他隻有一隻手迎敵,隻能且戰且閃,避其鋒芒。辛途並沒有著急的展現出異形形態。這是他的底牌,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施展出來,而現在明顯還不是關鍵時候。


    突然,“無畏號”又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辛途抓住蛛網以固定自己的身子,低頭一看,便放下“無畏號”幾乎二分之一的麵積都被挪威海怪覆蓋了。一些原本堅定不移或瘋狂迎戰的海盜也精神崩潰,怪加怪喊著。那些粗壯的章魚觸手緊緊的勒住“無畏號”的船身,而細一些章魚觸便四處鞭撻纏繞,敵我不分。


    同時,大量的章魚觸手也開始纏上“無畏號”的三根粗大的桅杆,繞著桅杆就蜿蜒向上。


    巴博薩開了一槍,將一條衝過來的觸手擊飛,大叫道:“還有活著的人沒有!?去把火藥桶和燃燒彈都搬出來。今天巴博薩船長給你們做一道美味的活烤大章魚!不用感謝我!哈哈哈!!”說完便黑光一閃,一條章魚觸手被他砍斷,巴博薩一腳踹出去,將那足有百來斤中的章魚觸踢飛了出去。


    而在“努力號”上,一大群士兵在馬瑟以及一種軍官的指揮下朝著“無畏號”的上的章魚觸手開槍。每一輪齊射都能夠在那大片的章魚肉觸上打出坑坑洞洞來。還有就是以甲板副手上的迴旋炮炮擊。對於貝克特最開始的“組織軍隊壓上去”馬瑟隻執行了一半便放棄了,那不過是徒增傷亡。隻是似乎效果並不大。同時,馬瑟命令操船水手趕快將“努力號”這個大塊頭挪開來。隻要能夠將側舷炮迎向“荷蘭人”,多少能夠爭取迴一些主動。


    “荷蘭人”的船頭,三條身影就如同一團亂漫一般攪在一塊兒,“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不愧是“荷蘭人”的船長,不愧是“深海閻王”戴維??瓊斯,一人一劍獨鬥傑克船長和貝克特,戰場便是船頭那方寸之地,竟然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敗象。


    “哈哈!‘無畏號’我就收下啦!”戴維??瓊斯得意的笑道。久攻不下,貝克特原本白淨的臉龐已經泛紅,沉聲道:“永不可能!”戴維??瓊斯一邊出劍一邊說道:“除非你能夠殺死我的寶貝兒。但是很遺憾,除非你能夠同時殺死我和我的寶貝兒,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你們做不到!”


    “隻要拿下你就可以了!傑克??斯派洛,你替我擋一會兒!”說完,貝克特就瞬間跳出了戰圈。傑克船長叫道:“你要幹什麽?”戴維??瓊斯笑道:“我想他要向媽媽求助,哈哈哈!你們誰也殺不死我,但是我可以殺死你們。”


    貝克特一撤,傑克船長便覺得壓力大增,卻也隻能苦苦支撐。


    貝爾特落在船頭,丁字步站立,手中的細劍在身前輪轉一圈,淡色金光漸濃。最後,“卡特勒家的榮光”樹立在他的眉心。隨即貝克特以手指抹過劍刃,鮮血染遍細劍,仿佛吟唱歌頌一般說道:“以卡特勒的鮮血,綻放卡特勒家的榮光!為榮耀與權利而戰!痛飲敵人的鮮血,吞噬罪人的靈魂,築就卡特勒家無上的尊貴和崇高!”


    鮮血被細劍吞噬,金光愈來愈濃,刹那間綻放開來。


    貝克特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


    “戴維??瓊斯,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貝克特臉上無喜無怒,似乎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之中。戴維??瓊斯道:“迴你媽媽家去哭吧!”當即悍然掃出一劍,將傑克船長避開,瞬間拔出一柄暗金色的燧發槍,對準貝克特就是一槍。


    戴維??瓊斯已經從貝克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從他取出火槍這個動作可以看出他已經認真起來了。


    “哼!”


    貝克特冷笑一聲,金色的細劍悄無聲息的刺了出去……


    戴維??瓊斯的章魚臉立即一變!


    在主桅杆上端,宋少行正被辛曉糾纏著,根本脫不開身。看著辛曉那張和近藤七花一模一樣的臉頰,宋少行便沒來由的心疼。竟然不由得的生出了一絲悔意。倘若當初去救她,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宋少行剛剛避開辛曉一記刺尾之時,宋少行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異樣,接著不等他反應,便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撞擊在他的身上,宋少行當即就撲倒在了蛛網上。辛曉哪裏會錯過時機,尾巴再次刺出!


    宋少行努力滾開,但右臂依舊被刺中,整個右臂就給切了下來,強烈的疼痛令宋少行怒吼出聲。宋少行扭過頭,他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突襲自己。然而,他隻看到一個性感妖嬈,一身海盜打扮的女人,正以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他。


    宋少行一愣,隨即仿佛想明白了什麽,瞠目怒吼:“是你!?”


    第179章 黑旗依舊飄揚!(八)


    “是你!?”


    麵對宋少行驚怒的吼叫,安娜莉亞麵沉似水,兩支暗紅色的燧發槍已經握在了手中。“砰”的一聲,火焰噴射,兩顆血滴狀的子彈飛射而出,拖曳著血色的光芒。


    宋少行“啊”的一聲怒吼,再次翻身閃避。可是那兩顆血滴狀子彈竟然能夠追蹤敵人,方向一轉,“噗”的一聲,同時射入了宋少行的大腦和心髒。一顆鉛彈從右太陽穴射入,再從右眼貫穿而出。另一顆則在宋少行的心髒中釋放出最強勁的威力。


    宋少行再一次撲倒在地。


    開出這兩槍,安娜莉亞的臉色也蒼白了些許。原來這那兩顆血滴狀的子彈根本就是她的血液凝聚。


    這兩支“血腥瑪麗”是黑胡子給她的,作為父女相認的禮物。黑胡子的兇殘體現在方方麵麵。這兩支“血腥瑪麗”威力強勁,射出的子彈可以自動鎖敵,又不需要裝填彈藥。顯然沒有什麽槍是不需要彈藥的。“血腥瑪麗”的子彈不是鉛彈,而是使用者的精華血液!在這兩支燧發槍的槍柄上各有一根針管,隻要握槍,這連根針管就會刺入持槍者的手中吸取精血凝聚子彈。顯然非必要安娜莉亞是絕不會使用這兩支“血腥瑪麗”的。


    大好機會辛曉豈會放過?閃電撲了過去,那修長尖利的尾巴直接刺出!宋少行再也閃避不了,直接就被異形尾巴刺入胸膛,骨節鋸動骨骼的“哢哢”聲清晰可聞。宋少行淒慘呐喊,將最後一枚臭墨炸彈捏爆。瞬間,惡臭濃烈的黑霧就將兩人籠罩起來。辛曉頓時就被惡臭刺激的嘶吼連連,眼睛也被濃煙浸染不能視物,本能的就後退開來。這個時候隻怕辛途的命令都不管用了。


    宋少行到底是不死身,隻要熬過了那陣非人劇痛,受再重的傷也不致命。他自己同樣遭受臭墨的刺激,但是相比於他內心的瘋狂,這一點刺激根本不算什麽。宋少行衝出臭墨覆蓋的範圍,竟然暫時撇下辛途,衝向安娜莉亞,眼中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隻要拿下她,局勢將盡在掌控!隻要拿下她!”宋少行心頭呐喊著,就連衝刺的速度都快了一分。


    見宋少行衝過來,安娜莉亞眉頭一皺。竟然連“血腥瑪麗”射出來的子彈都無法殺死他,那“荷蘭人”的詛咒也真是煩人的很!安娜莉亞不與之糾纏,直接取出一件東西,“嗖”的一聲彈射出一根鉤爪,鉤爪後連著繩索,牢牢的釘在在了副桅杆上。安娜莉亞的身子被這裝置拉到了副桅杆上。


    這一下,宋少行就更確定這個所謂的安娜莉亞的身份了。劇情人物怎麽可能擁有那種超時代的工具?!


    蘇悅萱!那個帶著原子彈飛上高空的女人!宋少行已經不想糾結為什麽她沒有被原子彈炸死了,他現在就向擒下這個女人。宋少行懷疑,這個女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而這個身份不但決定著這次“獵頭行動”的成敗,甚至還有更為深遠的影響……所以宋少行甚至顧不得去毀滅那邊黑旗。


    宋少行直接衝刺過去,縱身一躍,在抓著連接著主副桅杆的繩索一蕩,就撲到了副桅杆上。安娜莉亞再次射出鉤爪,又升到了副桅杆最頂端的橫杆上。此刻她隻能在桅杆上行動。因為桅杆下已經幾乎被挪威海怪的肉觸給占領了。宋少行卻頑強的很,憑借強勁的彈跳力也追了上去。


    “辛蔓菁,你藏可真夠深的!”宋少行恨恨的咬牙說道,“不止是陸家的人,就算是聯邦政府也被你騙過去了!”安娜莉亞雙手搭在槍套上,原本妖嬈性感的臉龐卻冷峻如冰,冷冷的盯著宋少行。


    宋少行“嘿”笑一聲,抹了一般從右眼滲出來的血,麵目猙獰,“你為什麽不和你的寶貝兒子相認?如果我現在喊一句,你猜你那個畜生兒子會怎麽樣?如果我當著他的麵前殺了你,這份眼睜睜看著至親死亡的痛苦一定能夠讓他發瘋吧……你,說,呢!?”


    安娜莉亞瞬間握緊“血腥瑪麗”的槍柄,“咯咯”的牙齒磨動聲從她的仿佛浸血的紅唇中傳出,“那又是誰造就了他?你又是否能夠體會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內心冰冷,充滿陰暗,仇恨,為了活下去不息喪失人性,變成一個怪物的心情?我的這份恨,對你們,對陸家,不會少一丁點!”


    安娜莉亞——蘇悅萱,不,真正的名字應該是辛蔓菁的女人扭頭看向正和老特納交戰的辛途。一個父親正在發瘋一樣為自己的兒子複仇,而殺死他兒子的便是自己的兒子。這一切本該由自己來承擔的,卻因為自己當初的軟弱而全部壓在他的身上……這份愧疚,心痛,後悔,也在蠶食著她的理智。


    宋少行道:“如果不是你那個滿腦子理想主義的父親堅持要將‘基因優化液’免費供應所有人,聯邦政府又怎麽會放棄你們辛家?數十年亂戰,好不容易建立的全球秩序,一旦全民獲得基因優化,全球秩序瞬間瓦解,現在的世界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我們這些在戰場上劈殺過來的犧牲又算什麽?更何況全民優化觸犯了所有家族集團的利益,就算聯邦政府不動你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嘿,最後連你們辛家培育出來的優化戰士都背叛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辛蔓菁微微搖頭,道:“這個時候說這些沒什麽用了。但是我在這裏丟下話:所有參與十二年前的人,都要付出他們所能付出的代價的極限!你們加在我們母子身上的一切,我會成千上萬倍的還給你們。而且,我已經在行動了。宋少行,就算你離開了這個世界,你也會切身的感受到喪失至親之人的痛苦!你的妻子,你的女兒,甚至你家的狗!我辛蔓菁……”


    說到這裏,她的身體一陣變換,“安娜莉亞”的外表和身形甚至衣服盡數褪去,一個籠罩在血色鬥篷,凹凸有致的女人俏麗於橫杆之上,“不會再像十二年前那樣軟弱無能!那個沒用的女人,已經徹底死了。”


    “你們……你們……”宋少行已經咬碎了牙齒,“你們全是……全是畜生,畜生!!”宋少行怒吼,碎嘴崩裂,精神徹底崩潰一般衝向辛蔓菁。辛蔓菁瞬間拔槍,一槍對準腳下的橫杆,一槍卻對準下方,一個海盜懷裏的火藥桶!


    雖然“無畏號”的海盜已經死了不少,但是仍舊有一些人品高命格硬的家夥依舊活著。這群依舊活著,並為了能夠繼續活著的人就堅定的執行著一切能夠讓他們活下去的命令:將火藥桶和燃燒彈都搬上甲板,以火來攻擊挪威海怪!


    火焰,幾乎是所有生物的克星!


    不過此刻,火藥桶和燃燒彈卻尚沒有完全布置好,但辛蔓菁卻管不了了。不僅僅是為了對付宋少行,還因為挪威海怪的章魚觸手已經快要攀爬到桅杆上端了。雖然引爆那些火藥桶有可能點燃“無畏號”,可就算不將其引爆,“無畏號”隻怕也會被挪威海怪絞碎拖入海中。


    砰!


    兩聲合作一聲的槍響。


    一顆子彈首先紮入宋少行麵前的橫杆,由於桅杆頂部的橫杆較細,“血腥瑪麗”的威力又極強,所以一槍便將橫杆射斷了。同時,辛蔓菁打出一股無形念動力。宋少行頓時就朝著地麵追下去。還沒完,緊接著辛蔓菁另一隻手取出一個發射器,“噗嗖”一聲,一張金屬大網就噴射而出,半空中的宋少行網了個正著!金屬大網瞬間自我收縮,將宋少行緊緊的裹在裏頭。


    辛蔓菁似乎總能在需要的時候取出相應的道具來克敵製勝。


    下一秒,另一個血滴彈射入火藥桶中,頓時“轟”的一聲巨響,火藥桶整個炸裂開來,那個抱著火藥桶的海盜首先遭殃,被火焰和濃煙吞噬,炸的連渣都不剩下。這陣爆炸仿佛就是點燃炸藥庫的一個引線,那些被布置在甲板上的火藥桶,燃燒彈一個一個接連爆炸。


    “無畏號”的甲板就此成為一片火海!


    辛蔓菁望向辛途,輕聲呢喃:“我犯下的錯誤我一人承擔……”


    昂——————


    挪威海怪的大片觸手被高溫火焰和爆炸的強勁破壞力的吞噬,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慘叫。這是最純正的痛苦的慘叫。火海之中,大量的觸手被整個炸碎撕裂,另一些觸手則被火焰點燃,在空中抽打甩動著。凡是纏在甲板上的章魚觸手就難有完好的。一條條斷裂的觸手就從船壁上脫落,墜入海中。


    而宋少行,便徑直的墜入了這片火海之中。


    “哈哈!!”


    金光一閃,“卡特勒家的榮光”掃過戴維??瓊斯的臉頰,將兩個章魚觸須劈斷,戴維??瓊斯的大笑就變成了痛唿。


    沒錯,尋常的武器是無非傷及戴維??瓊斯。一個沒有心的人無論對他的肉體怎樣的摧殘,都無法殺死他。但是一個無心之人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因為他還有靈魂。顯然,隻要是能夠對靈魂造成傷害的,便能夠危及到戴維??瓊斯。而“卡特樂家的榮光”便是一柄能夠直刺靈魂的寶劍!


    一陣痛楚之後,戴維??瓊斯叫囂道:“愚蠢的人類,你們徹底的激怒了挪威海怪!現在就算是我,也無法阻止它了!你們的末日已經降臨了,誰也救不了你們,哈哈哈!!”


    第180章 黑旗依舊飄揚!(九)


    辛途並不知道“安娜莉亞”和宋少行談話的內容。他或許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冒死帶走原子彈的中年婦女蘇悅萱和這個性感婀娜的西方美女安娜莉亞會是同一個人,就更別說想到她便是自己苦苦尋覓的母親了。他和辛始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老特納身上,全力以赴的應對著這個大麻煩。


    “既然你要發瘋,那我索性就讓你更加瘋狂!”這個念頭一閃,辛途一邊招架老特納的亂刀劈砍,一邊道:“老家夥,你知道嗎?你的兒子就好像當年的你一樣,被我拖到海底,被冰冷的海水擠壓,他是那樣的無助,絕望!你能夠想象他的感受嗎?我想你非常的清楚。冰冷,黑暗,無法抗拒的大海的力量……”


    “閉嘴!”老特納憤怒大吼一聲,手中鏽蝕的彎刀一刀刀劈向辛途,“你這惡魔,應該下地獄的是你,不是威爾,我可憐的孩子!”辛途的心理攻勢見效奇快。之前老特納還會分心防備辛始,現在則直接將火力集中在了辛途的身上。


    “啪”的一聲,辛始強勁有利的尾巴便抽擊在老特納的後背。老特納身子向前一撲。辛途立即一劍挑出。這柄由特納親手鍛造的細劍雖然隻開了單刃,造型也不華麗,卻異常的鋒利,既可以做刀劈砍,也可以做劍挑刺。獲得了威爾的相力,又掌控著他的佩劍,讓辛途一下子也成為了一個劍術高手。這一劍挑卻是犀利狠辣的緊。


    劍光斜斜一閃,鮮血便從老特納持刀的右臂上噴射出來。然而傷痛卻並沒有阻止老特納出刀,一扇刀光緊隨那一撇劍光閃現。辛途雖然早就有所防範,可是老特納的瘋狂還是令他吃了虧。刀光撞擊在他的胸口,直接將衣服撕裂,鈍鏽的彎刀就好像鋸子一般鋸過辛途的胸膛,皮肉撕裂,鮮血噴湧。


    多虧辛途那一件挑中老特納持刀的手,並且辛途也極力的向後閃避,否則這一刀可就不僅僅是撕裂皮肉那麽簡單,鐵定傷及筋骨內髒,對於已經不是不死身的辛途來說將是足以危及生命的重傷!


    辛始再次跟進,一尾巴掃在了老特納的腳上,老特納便滾翻在地。不過老特納一瞬間又爬了起來,將刀遞到左手,重新大叫著衝向辛途,實在頑強的可怕。在老特納看來,隻有殺死辛途,為可憐的威爾報仇,這樣他的靈魂才能夠安息,才能夠進入天堂——這是他這個罪孽深重的父親唯一能夠做的!


    麵對一頭發瘋的牛,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其鋒芒,耗其精力,然後再給予致命的一擊。辛途讓辛始衝上去攔截,自己饒了一個弧線來到老特納的側麵,手中的刺劍已經換成一柄漆黑粗糙的短匕,“比爾??特納,你看這是什麽?這是我從威爾的身上搜出來的,我想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一件東西吧?”


    “你把它還給我,不要用你肮髒的靈魂玷汙了它!”老特納自然認得,那是他十多年來給予威爾的唯一一件禮物,發狂的老特納硬挨了辛始的一記鞭撻,一刀逼開她,再次衝向辛途。辛途彈射出一張不大不小的蛛網,一邊退一邊道,“其實威爾一開始是不知道你在‘飛翔的荷蘭人’上的。是我告訴了他,是我利用他,為了得到戴維??瓊斯的鑰匙,打開聚魂棺。是我讓你們父子團聚,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說著說著,辛途莫名感到一種快感。他得不到父愛,自然也見不得別人擁有。殺死威爾本是為了他的相力和身上的道具。而現在,看著一位父親飽受喪子之痛,所謂的父愛成了逼瘋他的毒藥,辛途的內心就仿佛吸食了毒品一般,有種病態的舒爽。


    對於這種快感辛途一點被不排斥,自從沒有了人的外表,他便逐漸不以“人”看待自己,“人”的道德標準對他而言自然是廢話一堆。現在他隻是遵循著自己心意,幹著一切能夠讓自己心情痛快舒爽的事情。一切隨心而動,便是自在逍遙!


    “惡魔!撒旦!特圖加臭水溝裏的臭蟲!你一定會遭受天譴的!用我的靈魂,我詛咒你!!”過度的咆哮呐喊令老特納的咽喉直接撕裂,血沫隨著聲音從口中噴塗出來。


    終於,過度的瘋狂使得老特納的意識和身體趨於崩潰。一刀劈砍之後,老特納再也無法平穩的控製好自己的身體,直接撲倒在了蛛網上。辛途等的不就是這個機會嗎?他猛的一轉身,射出一張蛛網,正好將準備翻身起來的老特納網住。辛途直接撲了上去,手中的漆黑短匕從老特納的後心位置直接插入!


    噗——直沒刀柄!這柄老特納一直隨身攜帶,轉而贈送給虧欠了十多年的兒子的短匕,最終卻插入了他自己的心髒。


    老特納“啊”的搖頭呐喊,極盡悲涼。或許這一刀並不能真正的殺死他,但卻足以讓他心死。或許對於此時此刻的老特納來說,真正的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吧。


    辛始緊隨而後,尖利有力的骨尾直接刺入老特納的大腦,從後腦插入,從嘴中貫出,直接貫穿!


    辛途將一枚貧化鈾手雷塞入老特納的大腦之中,然後一腳將他踹出去。這下子就算你還死不了,一時半會兒也別想恢複過來。等到你恢複過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而就在老特納的身子墜在半空中,腦袋中的手雷爆開,將他的大腦由內而外的炸成渣的瞬間,“無畏號”的甲板上也爆發出一陣轟天爛地的巨響——大爆炸!刹那間就仿佛掀起了一震十二級的地震,整艘“無畏號”都抖擻了幾下。一陣陣的,接連的爆炸聲響起,“無畏號”的甲板上頓時就掀起了一陣火海!


    辛途抓著蛛網固定住身子,暗道一聲僥幸。如果這一陣大爆炸再早一點爆發,隻怕又要橫生波折。不過緊接著辛途的臉色就一變。隻見那一片火焰高漲,已經點燃了桅杆上的船帆。更糟糕的是,大火如果遲遲不滅,桅杆隻怕也要被燒斷。


    其實辛途的擔憂卻是多餘的。特殊的戰艦的經過特殊的處理。海軍和造船匠們不可能不知道帆船的弱點。“無畏號”的桅杆都在緊要部位都包裹了一層厚厚的牛皮,又塗抹了特殊的塗漆,增強耐火性。隻是船帆卻限於技術和現實運用的製約,怎麽都無法做到防火耐燃,遇火便容易點燃。


    辛途連忙給辛曉下了一個指令,讓她去截斷捆綁船帆的繩索,絕不能讓火焰蔓延至上端,危及那麵黑色海盜旗。辛曉好不容易從臭墨炸彈的異常刺激中恢複歸來,也接收到了辛途的指令,便和辛始一同行動起來。


    辛途卻一臉皺眉的看著縮入水中的挪威海怪。塞拉夫鏡片顯示挪威海怪依舊還活著,並且處於暴怒階段。也就是說,等到挪威海怪緩過來,它的下一波攻擊將非常的恐怖。辛途很擔心“無畏號”能不能承受得住。


    塞拉夫鏡片的洞悉顯示,挪威海怪有著凝聚海水修補殘缺肢體的異能,也就是說想要在海裏將它殺死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想要將它拖到陸地上就更加的不可能了。這個龐然大物連“努力號”都能夠的拖動,還有什麽能夠拖動它!?


    這個時候,辛途注意到“努力號”已經移動了開來,漸漸的繞過“無畏號”,就要將自己的側舷對準“荷蘭人”。相比於“無畏號”的千瘡百孔,“努力號”可以說是亮堂如新。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戴維??瓊斯的大笑聲響徹雲霄。爆炸聲漸漸散去,火焰熊熊作響,還有挪威海怪悠長的吟叫,仿佛上演了一幕死亡的序曲。


    “投降,活著死亡!”貝克特平舉著的“卡特勒家的榮光”,說道。“努力號”的到來讓他底氣更足。戴維??瓊斯一甩章魚觸須,“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幽靈鬼船是永不沉沒了,因為它本來就存在於深海!接受現實吧,愚蠢的人們,這片海域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傑克船長道:“看來普通的威脅對他不管用。也許我們應該來一點重磅的!”說完,傑克船長就手一楊,一把鑰匙就在繞在他的手指上,打著轉兒,“戴維??瓊斯,你看看這是什麽?”其實傑克船長並不想這麽快就把底牌掀出來,隻是挪威海怪的恐怖似乎超越了他的預期,戴維??瓊斯也比他想象的更強更頑,以至於現在似乎隻有這一張牌可用的了。


    “傑克??斯派洛!”戴維??瓊斯憤怒的喊出傑克船長的名字,“你休想得逞!你隻有一把鑰匙,嚇不到我。我說過,誰也救不了你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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