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德隻道馬婆子心思太過簡單,掂了掂錦帶裏的東西,又想起臨走時候蔣悅然交待他的一番話,不禁搖頭不願多說:“瞧吧,日後不做罪人已是我造化了。”頓了頓,又納罕起來:“許是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再等等看。”


    又過了幾日,方沉碧頭上的傷口結痂脫落,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淡淡粉紅的疤痕,馬婆子見了無不是惋惜,直說是一朵嬌滴滴的芙蓉花缺了一瓣怎麽看著都是遺憾。


    等著身子好了第一件事便是去慈恩園請安,早上過去時候方沉碧穿了件鵝黃色小袍,看來格外嬌嫩。進門時候蔣煦剛洗漱完畢,見方沉碧進門,話也不說一聲。方沉碧還不知原委,隻隱約覺得蔣煦似乎心情不好。


    “大少爺,我這幾日沒來你身子可好?”


    蔣煦不響,方沉碧便納悶起來,又問:“早上的藥可是喝了?”


    蔣煦抬頭,冷冷看她:“你頭上的傷口倒是怎麽弄的?”


    “福音寺人太多,被人推搡著撞在焚香池邊摔破的。”


    方沉碧如實道,卻惹來蔣煦不屑:“我聽你表舅舅說,你是為你奶奶病重祈福去了,卻不知怎的跟著悅然一起出去,他本是隻知道耍瘋放蕩的角兒,你難道不知道?再或者你也本是打著燒香拜佛的引子跟著出去耍瘋放蕩去了?”


    寶珠端藥進門,見蔣煦又拿別人撒氣,頓時心裏舒坦極了,瞥了方沉碧恭謙的背景一眼,嘴角彎了彎。


    方沉碧知道蔣煦又是借機發揮,也無心跟他爭執,隻是淡淡笑了笑:“上次看見福音寺外的白玉蘭已經結苞了,想來現在已經快開了吧。”


    蔣煦見她岔開話,惱道:“哪裏學來的攪混水的把戲,還想著在我身上用?你當我是蔣悅然不成?”


    方沉碧聞言提步走到盛怒的蔣煦床前,抬起臉瞧他表情,伸手撩起劉海,暖聲道:“少爺你瞧,就是因為我沒聽你的話出去耍瘋的下場,我下次不敢再不聽話了。還有嬤嬤把你讓李婆子送來的燕窩都做粥給我吃了,那幾副都吃完了,這才恢複得好的。”


    蔣煦滿肚子的牢騷不得發,盯著方沉碧乖巧的臉隻得吞下腹中去,眼神一撩,見她額頭上剛掉結痂的傷口,也不好再與她計較。隻是麵色不善的扭過頭,不再做聲。


    寶珠本打算看方沉碧怎麽挨罵受罰,沒想到她竟這麽快就讓蔣煦閉了嘴,她把藥湯和西嶺菊茶一並端給蔣煦,學著方沉碧之前的樣子用勺子試了試,然後遞去,道:“少爺,藥不燙了,可以喝。”


    蔣煦瞥眼看去,隻見寶珠把用過嚐藥的勺子又放在藥湯碗裏,便又收迴眼,吩咐:“再換一碗來。”


    寶珠不懂,愣在那,方沉碧笑笑,把藥碗接了過來:“我去換。”這是個現代人都懂得的常識,但在古代懂的人不多,而寶珠隻看到的形式,卻並沒懂得本質是什麽。


    午飯時候方沉碧是陪著蔣煦在屋子裏用過的,蔣煦始終不願吭聲,方沉碧也保持安靜,一個徑自發呆,一個坐在暖炕的小桌上練字,屋子裏滲入陽光,從窗欞一直延伸到床前,屋子裏又暖又靜,連筆尖劃在宣紙上的微細響聲都能聽得見。


    過了片刻方沉碧眼不離筆,筆不離紙的輕問:“少爺見過白玉蘭花過嗎?”


    蔣煦哼了一聲算作應答。


    “瞧著可真好看,一樹的花卻沒有一片葉子,像是冬天裏落了一卦的雪。”方沉碧抬起頭,看向蔣煦:“少爺你說,燒香拜佛到底會不會讓我夢想成真?”


    蔣煦諷道:“若是你家人珍貴你也不會送你來蔣府,馬文德是錢人兩訖,方家跟你本是再無半點瓜葛,人人都是為了自己多得些好處,見你沒了用處巴不得趕緊離手,生怕你浪費了糧食占了地方,反倒是你哪來那麽多慈悲心,還牽腸掛肚個什麽?”


    方沉碧想了想,笑道:“話倒也不是這麽說的。”


    蔣煦翻了翻眼,瞧她:“難道是我說錯了不成。”


    “少爺可知我不是方家親子?”


    蔣煦頓了頓,對這事本是知曉的,可任憑著嘴再刁話再狠也懂得打人不打臉這道理,何況他對方沉碧並沒有刻骨之恨,犯不著提著人家心尖上苦著的痛處。


    方沉碧見蔣煦沒響,也知道他知曉,便輕悠悠道:“我娘生我之後就過世了,方家並不寬裕,但爺爺奶奶還有爹爹還是把我養到這麽大,說到底感情有感激也有。試問這世間還有什麽比一條命還要值錢?若是按照少爺這麽算起,那我這輩子都還不起了。奶奶病了我自然著急,若非如此不是冷血無情沒心沒肺了?”


    蔣煦並不讚同:“真對你好也不見得把你賣到蔣家來。”


    方沉碧彎彎嘴角,拎起剛寫好的一張帖子,朝蔣煦晃了晃:“少爺瞧瞧這一張,看我這幾日有沒有長進?”


    蔣煦順著望過去,但見字跡的確硬氣了不少,他挑挑眉:“還差了遠呢,你放在那,我再寫一個給你摹。”


    方沉碧笑著應了,心裏暗念,這一難關終於算是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婉君依然在,又扯出紅樓夢,話說白話文差不多都這風格,尤其明清時期的話本,都是口頭俗語,不止紅樓夢才是這風格。我隻能說奶奶很成功,但凡跟童養媳扯上瓜葛的,十有□□都想到這出戲,問題是我這還不是甜文,能寫的除了扒灰就是病秧子,但我覺得扒灰太過了,那就寫病秧子吧。


    恩,該解釋的差不多解釋完了,日後不再說了。


    今兒給力的寫了這麽多,仰仗下午老板不在,讓我摸了幾把魚,如此給力,親們看著辦吧。


    第二十章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馬文德就起來穿衣,馬婆子迷迷糊糊的瞧了一眼窗外,問他:“時辰還早,你起來幹什麽?”


    馬文德站起身來係腰帶,無奈道:“去解決這個麻煩。”


    說罷把桌子上的錦帶揣在懷裏,拎了地上包好的一些藥材:“昨兒三少過去找我順道還說了一件事,方家婆子病了的事兒都傳到她耳朵裏去了,她就私下跟三少說起,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到底三少把屋子裏值錢貨拿給我去當,讓我想辦法把銀子捎給方家大院去。”


    方婆子蜷在被子裏,閉著眼道:“沉碧這孩子還真是懂事念舊情,方家的事還念著呢。”


    馬文德歎了歎:“以後園子裏的丫頭婆子可要看的緊點,大夫人老太太萬萬不喜那孩子還跟方家有什麽牽扯的,要是知道了這事免不了犯話,我夾在中間也不好看不是,也不知道這老臉要往何處擱。你平時跟翠紅也旁邊勸著點,那孩子到底是歲數還小,主意不至於太多。”


    馬婆子聽了,納罕道:“怎麽的沒見這孩子跟我和翠紅提起一言半句過呢?”


    馬文德笑道:“別看她人小,心眼多著呢,她跟我們還有隔閡,可不是個容易拿捏的角色。”


    他出門的功夫大街上還都是一片漆黑,昨晚迴來之前已經跟當鋪的人招唿過,說是一大早趕在開鋪之前就過去。


    馬文德確是從沒想著真的把這些東西給當了去,一來河源縣城也就這麽大,免不了到時候碰見什麽多嘴的人給說出去,蔣家的東西格外好認,若是給認出來指定會被傳到宅子裏頭去,到時候這飯碗不保不說說不定到時候還得送衙門走一遭。


    可三少求的事情又不能不辦,他隻得從自己腰包裏拿了差不多少的銀子出來填補上,迴頭這東西等著風平浪靜了再得還給三少賣他個人情。


    到了當鋪,裏麵的老板早就叫好了人,馬文德把裝在錦帶裏的銀子和拎去的東西交給老板身側的年輕人,囑咐:“這是十兩銀子,那麵急著用你得趕著起大早送去,走得快的晚上就能迴來。這東西親手交給方家婆子和老頭手裏,就說是方沉碧遣人送了來給老太太看病的,過段日子興許再派人送去點別的東西,讓老人家好好養著身子,早些病愈,不用擔心孫女兒,她在這裏一切都安好,那就麻煩小哥兒了跑一趟了。”


    說罷又掏出些碎銀子遞了過去:“小哥買點暖身的酒喝,一點小意思。”


    年輕人笑嘻嘻的接了東西:“馬爺放心,這事兒肯定辦的利索。”


    當鋪老板瞧馬文德一眼,趕緊奉上熱茶,打聽:“方沉碧?可是你之前送進府裏的那個遠房表妹家的丫頭?”


    馬文德笑眯眯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悠哉道:“可不是她。”


    “就說著呢,人在高牆大院裏,外麵的奶奶還病著,能不擔心嘛,到底是個有心的孩子啊。”


    馬文德擱下茶杯:“哪裏能讓她知曉,我們這都是實在的親戚裏道,就算沒那孩子夾在中間,我們若是知道了,也不能就這麽眼瞅著不幫一把啊。說了怕孩子上火,瞞得好著呢,我就擠出點自個兒買棺材的老本兒給人家送去點,權當積德了。”


    當鋪老板滿臉堆笑:“我就說著呢,一個剛進府沒個把月的小丫頭哪來這麽多銀子往家送呢,馬大總管心好肯定有好報。”


    馬文德瞧外麵天色不早了,遂站起身抖了抖衣擺料子,滿麵笑意:“咱們也是兄弟一般的情誼,府裏有了什麽東西不要了,我隻管第一個來找你,你且放心吧。”


    當鋪老板樂不攏嘴,趕緊讓下人送了一包上等的茶葉過來給馬文德帶走,馬文德出了鋪子,天才剛剛泛了亮,他繞了一圈把東西送迴家再去蔣府當值,時候剛剛好。


    等著在前廳裏忙活完早飯的事 ,時辰剛到,院子裏的各位主子都出來用飯,馬文德交待下麵人盯得緊點,莫要出了什麽岔子,自己則繞去含香園的路上等著蔣悅然。


    見人過了來,忙上前俯身貼到耳邊道:“三少且把心思放下吧,小的已經都辦妥了。”


    蔣悅然聞言倒是很高興,朝馬文德點點頭:“記下了,馬總管這份功勞算是賣了本少個人情。”


    馬文德哪敢邀功,直道:“這是小的應該應分做的。”看著蔣悅然哼著小曲離開,馬文德方才放下心,卓安也是長出一口氣,想著這鬧騰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馬文德跟著蔣悅然身後一並進了前廳,老太太見了金貴的孫兒氣色還不錯,打從心眼裏樂和,一把將蔣悅然摟在懷裏,一口長一口短的問個仔細。小隔室與外麵的廳室不過是攔了道木閣欄罷了,外麵的小姐夫人可是見得真切,誰也不敢麵上露出不悅,心裏卻是各自有各自念叨。


    馬文德身側跟著的潘鼎朝他靠過來,道:“大總管,三夫人身邊的婆子今兒來招唿過,說是今兒下午最晚不過明兒晌午娘家那邊有人會過來。”


    馬文德知曉平日裏這三夫人雖不是個惹是非的主兒,卻也絕對不安分,又是老太太厭煩大夫人憎恨的對象,倒也可算得上聰明,至少老爺還算寵著,而大夫人到底也沒抓到她什麽把柄,隻管平


    素事頭兒上壓著一肩膀,卻也不能把她怎麽著。


    馬文德揚了眉,輕聲應道:“知曉了,這事兒迴頭跟大夫人請示一下再說。”


    潘鼎受了指示,俯身慢慢退了出去。


    方沉碧進門的時候偏遲了點,大家都已經動了筷,蔣叢見她頭上並沒有綁著什麽白棉布條,看似沒多大了不起,便朝著方沉碧問:“方才然弟才說得嚇人,這麽一看妹妹的傷口也沒那麽厲害,可是好的差不多了?”


    方沉碧點頭:“謝五姐姐心裏頭掛念,傷口已經不礙事了。”


    蔣歆也跟著道:“快來給我瞧一瞧。”


    方沉碧挪過身,乖巧的探過腦袋,蔣歆仔細一瞧,看出那道淺色傷疤,遂惋惜道:“到底還是留了疤,迴頭我讓屋子裏的司棋送去瓶香油,讓翠紅幫著熏熱了揉一揉,說不定能掉呢。”


    蔣真也跟著湊過來:“好可惜一張俏臉,可不好留下疤的。”


    蔣叢左右瞧了一眼,心裏又不舒服,也不知道這方沉碧到底會什麽法術,沒來幾日人緣卻是不錯,她暗恨蔣歆,隻覺得這人笑麵虎刀子心,對方沉碧這麽好一定存了什麽心思。


    “四姐,倒也沒那麽厲害,你瞧著這傷口淡的根本也看不出來,平日也有劉海遮著不打緊呢。”


    聽她這麽一說,蔣悅然不樂意了,對著老太太撒起嬌來:“奶奶,您房裏有什麽管用的東西可別掖著藏著,都拿給方沉碧用用吧,我瞧著那傷口著實鬧心,雖說方沉碧嘴裏什麽都不說,保不準人家心裏就是怪我扯了她跟著倒黴,方沉碧這人就是如此,是鐵打的嘴還拴了銅鎖在上麵,問不出個是非曲直的。”


    他這一番話逗笑了大家,連方沉碧都彎彎嘴角,邊往自己位置上走邊道:“老太太別聽他亂說,都是沒影兒的事。”


    大夫人瞧著自己兒子那股子勁兒,眉目皆是笑容:“原是你也有知曉臉麵上掛不住的一日。”


    二夫人也跟著附和:“我們悅然也是長大了許多,說是平日裏霸道了點,可也是分得清楚好歹的爺兒。”


    “就是,就是……”旁側的幾位夫人皆應。


    老太太聽了這話自是驕傲的不得了,拍了怕蔣悅然的頭,疼惜道:“我的好孫兒長大了也必是一方人物,我們蔣家富貴未來指日可待。就應你,帶迴讓紫秋給沉碧送了去。”


    兩人的身子算好的齊全,遂用過早飯之後便與幾位姑娘一齊去了書房上課,夫子教書,三位小姐也是各有心思,有學得認真,也有跟著混時辰熬日子的。


    方沉碧本是想學,她識字隻是對一些繁體字還不熟練,於是跟著夫子背了三字經百家姓之後,便自己翻書冊認認生字。蔣悅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時正斜著身子,歪靠在窗台邊朝方沉碧這麵看來。


    他覺得方沉碧像是一幅畫,怎麽品怎麽有滋味,卓安看的膽戰心驚遂伸手推了推蔣悅然,勸道:“少爺,方小姐臉上沒字兒,您趕緊跟著溫書學字吧,不然夫子跟老爺告狀可不是那麽好消停的。”


    蔣悅然懶懶扭過身,眼睛又對上書本,他很拎得清楚,父親寵愛他這不假,可說到底自己是日後蔣府的當家,該學的還是要學的齊全,就此來說父親對他的管教不算太嚴格倒也並不馬虎,夫子若是去告狀,少不了挨父母奶奶一頓道理之說,每個幾個時辰下不來,著實讓他聞風喪膽。


    他攤開宣紙,執筆蘸蘸墨水,方才寫了兩個大字,又突然想到了點子,扯了一張紙,小小寫了幾個字,等著吹幹就團成一團兒朝著方沉碧的桌子上扔過去。


    方沉碧納罕,打開紙團瞧去,上麵歪扭的寫著幾個字:“銀子已送,勿急。”


    蔣悅然見她看了半晌也不抬頭,心裏想是不是方沉碧還不認識這幾字?又讓卓安去解釋,卓安過去時候,方沉碧已經在紙團上寫了幾個簡單的字:“謝謝少爺。”


    卓安看了看,趁著夫子不注意時候,拿了紙團過來給蔣悅然看,蔣悅然見這幾字高興的很,卓安瞥了一眼,語重心長道:“少爺您瞧瞧,方小姐才學幾日,這字寫得很是娟秀得體,再看您的字,嘖嘖,少爺……”


    見蔣悅然自己低頭看了幾眼,卓安又軟下來道:“起碼讓方小姐看著覺得好看才行啊,人不都說見字如見人嗎?咱不能在這上低了別人幾分啊。”


    蔣悅然聞言覺得在理,抬頭笑道:“卓安,你有時候也會說幾句人話嘛。”


    可方才上過一半,外麵進來個婆子,大家抬頭一瞧正是大夫人屋子裏的劉婆子,婆子扭扭走到夫子麵前道:“老爺迴府了,大夫人這就讓這少爺小姐們過去前廳,說是二少爺迴來了,今兒的課先攢著日後再補。”說完朝蔣悅然招招手:“三少爺,二少爺說給您帶了稀罕物迴來,夫人讓您過去瞧呢。”


    隻要不是讀書上課,蔣悅然一準兒能跳到八丈高,忙是笑開了花一般跑出去,臨了還在門口朝方沉碧吆喝:“沉碧快走,二哥給我帶稀罕玩意兒來了,去瞧瞧呢。”


    方沉碧手裏還執著筆頓在當處,這是蔣家自己人的事,她一介外人也不好跟著參合,本想著等人走了再走,誰想到蔣悅然執拗非要帶著她。劉婆子跟卓安站在一側也並沒多說話,分明也是無心。


    方沉碧擱下筆,朝蔣悅然道:“你且先去,我收拾好了再過去。”


    蔣悅然哪肯,扶著門皺眉毛:“娘們兒家的就是委委瑣瑣,非得讓人心裏犯個不自在才罷休。”


    幾位小姐也是聽了劉婆子話收拾了東西紛紛離了位置,蔣歆走過來扯了方沉碧胳膊,溫和道:“走吧,你不去瞧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方沉碧無法,隻得被蔣歆牽著一路往前廳去。


    路上幾人有說有笑,蔣悅然朝方沉碧身邊靠,滿麵喜色:“我跟你說,上次我二哥迴來時候問我要些什麽稀罕貨,我就問他要了一隻玄鳳鸚鵡,二哥說這東西京城裏有錢有勢的人家都養著,可不是跟我們這兒隨便哪個會說話的鳥能比得了的。玄鳳鸚鵡是所有鸚鵡當中最會學話的,可逗樂了。”


    方沉碧見他熠熠生彩的眼,也跟著笑笑:“那你可要好生養著,教些喜氣祝福的話給它學。”


    蔣悅然聽這話來了精神:“沉碧你說,若是訓練它能傳話能認路多好,到時候我跟他說句話,它就飛到你院子裏給你傳話,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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