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蓮正在外麵井台邊洗衣服,見雪兒走了出來,她停下了手:“起來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您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上班早起習慣了,睡不著。爸呢?”


    “他一大早就去出攤去了,走的時候,她叮囑我等你起來了將昨天多的雞湯熱給你吃,他打算今天隻出半天攤,中午早點迴,順便買點你愛吃的菜。我一早就將那湯放在爐上小火煨著,你和我進堂屋來,我去給你盛。”


    “看您,媽,您們還真把我當客人了,弄得怪生分的。我自己盛了吃去,一會幫您洗衣服。”


    等雪兒吃完出來,施玉蓮已經將衣服洗好,正在太陽底下晾曬,雪兒幫忙將衣服曬好,便說了一聲:“媽,我去堂姐家玩去了。”


    春美正在家裏看電視,見雪兒進來,她連忙笑著迎了出來:“怎麽現在才過來,我一早就準備去找你玩,可是曉鬆過來說,你還沒有起來,我隻好在家看電視了。”


    “曉鬆過來過嗎,”雪兒有些吃驚地問道。


    “一大早就過來了,正在春江的房裏玩呢,我剛才聽他們說是今天要去鎮上找一個什麽同學玩。”


    “是嗎,找哪個同學玩啊?”雪兒好奇地問了一句,心中莫名地想到在寧江市突然失蹤的鄭朝陽。


    “管他的,他玩他們的,我玩我們的。”


    正說著,曉鬆和春江一起走下樓來,看到雪兒,春江很是高興,對於這個堂妹,他是最喜歡了,隻恨和她是親戚,不能追求。“曉雪,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也不叫我一聲。”


    “我剛過來,知道你和曉鬆在樓上玩,就沒有打擾你們,大伯他們呢。”


    “我爸剛出去有事了,他們今天到鎮上去了。我們一會也要去鎮上找同學玩,你們去不去。”


    “算了,你們去玩你們的,我們就不去了。”雪兒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一旁的曉鬆忽然借機說道:“雪兒,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同學打個電話,看他在家不。”


    “給,”雪兒想都沒有想,就將手機遞了過去。


    曉鬆拿著手機走到門外打電話去了。春美拉著雪兒道:“走,我前天去縣城裏買了一件新衣服,你去幫我看看,好看不。”


    這是一條白底藍碎花的連衣裙,春美穿上去人顯得更漂亮了一些,雪兒不由得由衷地讚歎。聽雪兒說得高興,春美又將衣服脫下來,一定要雪兒穿起來,讓她看看穿在身上的效果。雪兒無奈隻好穿著試了一下,新衣服穿上身,感覺也挺不錯的,一時間也是花姿綽約,美不勝收。兩人在上麵折騰了好一會,才再次下得樓來看電視聊天。沒想到沒過一會,春江卻悶頭悶腦地跑了迴來,一屁股坐在電視機前就不挪窩了。


    “哎,你們不是說出去玩的嗎,你怎麽一個人跑迴來了。”春美奇怪地問道。


    “還說呢,”春江顯然也是一肚子的氣,沒好氣的說,“這事要問曉鬆啊,電話都給別人打了,他不知什麽原因,中途又變卦說不去了。弄得人心煩死了。”


    “那曉鬆人呢,”雪兒緊跟著問道,“我的手機還在他手上呢。”


    “不清楚,我聽他的意思,好像說是要去鎮上找二叔,他叫我別跟著。”


    “他去找我爸幹什麽啊,現在也沒有要他去幫忙,”雪兒下意識地說道,隨即一轉念,想到手機還在曉鬆身上,雪兒不由得一激靈。猛然間她好像是意識到什麽,急急地站了起來。


    “你怎麽了,”看到雪兒有些反常,春美連忙問道。


    “沒什麽,”意識到在春美麵前有些失態,雪兒紅著臉撒了個小謊,“堂姐,我要迴去了,你下午什麽時候走,我來叫你。”


    “二三點鍾吧,我們早點去,也好睡個懶覺。”看到雪兒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春美盯著她說。


    “那就這樣,”雪兒迴了一句,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春美家,她現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曉鬆這樣反常的舉動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而她存在手機上那上百條舍不得刪的短信,這個時候如果被曉鬆看到,無疑就是一個巨形炸彈,會在家裏掀起天大的波濤的。一路上,雪兒一邊想著,一邊埋怨自己,“怎麽這麽不小心,隨便將手機借給他人用呢。”可是迴頭又一想,曉鬆是自己的親哥哥啊,難道自己親哥哥借電話用,她能不給嗎。想到這裏,雪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揣摩著曉鬆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看到雪兒風風火火地走進門,施玉蓮驚奇地問道:“怎麽不多玩一會,這麽快就迴來了。”


    “我沒什麽,”雪兒答非所問,“我找曉鬆,他人呢,”


    “他剛才出去了,我問他要去幹什麽,他什麽也沒說。”


    “是嗎,”沒等施玉蓮話說完,雪兒便跑出了家門,她想追上曉鬆,將事情瞞下來。可是等她追出村子,她卻失望了。村外的小路上哪裏還有曉鬆的影子,雪兒急得快哭了。


    按照雪兒的預計,她原本是想等上一段時間,等池懷虛完成離婚的手續後再跟家裏講這些事的,沒想到現在突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看來事情有些不妙。因為和池懷虛是真心相愛,雪兒心中倒也很是坦然,她唯一擔心的是家裏人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對池懷虛的身份有很深的置疑。雪兒在村口徘徊了一會,又想道:“也許曉鬆有其它的事情呢,但願這件事情不要這麽早發覺就好。”雪兒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迴到家裏,不安地等著曉鬆的出現。


    還沒有到吃中午飯的時間,田敬軒就陰沉著臉迴到了家裏,曉鬆則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一聲不響地跟在田敬軒身後推車。進了院門,田敬軒兩手一撒,氣鼓鼓地就走了進來,曉鬆隻好在那裏將車停穩,而後將車上的水果往家裏搬。雪兒像是看到救星似地迎了出去,拉住曉鬆劈頭就問:“哥,我的手機呢。”


    曉鬆這個時候像是完會失去了勇氣,低著頭不敢看雪兒,隻是眼望著地麵小聲說:“在爸爸手上。”


    聽到曉鬆這樣一說,雪兒氣得一跺腳,皺眉說道:“哎,你怎麽給爸了呢。”


    “他怎麽就不能給我,一個破手機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聽到雪兒這麽說,田敬軒將話接了過去,言語裏滿是憤怒。


    “爸,你怎麽了,你快把手機還給我。”雪兒帶著央求的口吻說道。


    “還給你,你就別想了,我看你這個班也別再去上了,從今天起你就好好地跟我呆在家裏。哪兒也別去了。”


    聽到田敬軒這樣說,施玉蓮滿心疑惑地望著他問:“你這是怎麽了,昨天還好好的,要死要活想見雪兒,現在怎麽這樣對她。”


    “我要怎麽樣對她,我這樣對她還是客氣的。都是你慣的。”說著,田敬軒坐到一邊抽起了悶煙,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這是怎麽了,”看從田敬軒那裏問不出什麽,施玉蓮迴過頭來望著雪兒。


    雪兒也不吭聲,她不知道這事該怎麽處理,可是她和池懷虛談朋友也沒有錯啊,在村裏像她這麽大的女孩除了春美外,都嫁人了,她才剛開始談朋友。春美是眼界太高,一時沒找到合適的,雪兒現在有了男朋友,家裏應該高興才是。


    “你們是想急死我啊,曉鬆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曉鬆也不吭聲,悶聲不響地走出去,繼續搬他的水果。


    看到施玉蓮著急的樣子,怕媽媽急得病犯了,雪兒隻好說:“沒什麽事,媽,爸爸把我的手機拿去了。”


    “光是一個手機嗎,你說得倒輕巧,”聽到雪兒這樣說,田敬軒放開聲音吼了起來,“你跟我說說那個姓池的是怎麽迴事。”


    聽到父親這樣說,雪兒知道現在想瞞也瞞不住了,不如幹脆說開了倒好些。便挺起了胸膛:“他是我談的男朋友。”


    “男朋友,可他是結了婚的人啊,”聽到雪兒居然這樣說,田敬軒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嗆得咳嗽了好一會,彎著腰,“我,我要被你氣死了。”


    “他馬上要離婚了,”雪兒還想解釋。


    “算了,”這一下讓田敬軒跳了起來,“馬上要離婚了,我問你,離了沒,離了沒。”


    到這個時候,施玉蓮才總算聽明白,她上前看著雪兒:“你,你平時那麽聽話,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情呢。”


    “媽,你別聽爸爸說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我和池哥是真心相愛的。”


    “池哥,叫得多親熱,”田敬軒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放了,他都可以當你叔了。”


    施玉蓮看到情況已經不可收拾,連忙攔住了田敬軒:“你小聲點,怕別人聽不到不是。”而後拉過雪兒,“你細細跟媽說一下,到底是怎麽迴事。”


    雪兒看來隻有跟媽解釋清楚,好讓她去說服爸爸。便順從地坐到了施玉蓮身邊:“媽,您慢慢地聽我說。”


    “說什麽,你趁早和那個姓池的斷了,沒什麽好說的,”田敬軒再次吼了起來。


    “我懶得和你們說,見說不清楚,”雪兒跑進了房裏,拿起背包想出門,她覺得這個時候不走,恐怕以後田敬軒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你哪裏去,曉鬆,把她攔下來,不要讓她出去。”


    曉鬆聽到這話。連忙將手中的水果放了下來,一把抓住了雪兒:“曉雪,你幹嘛去,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你還說,都是因為你,我恨你。”雪兒眼裏噙著淚,低著頭往外衝,卻被曉鬆死死地拖住動彈不得。


    “對不起,雪兒,我隻是打完電話後無意間看到你的手機上有一條未讀信息,好奇地翻看了一下,沒想到後麵那麽多信息都是那個人的,我覺得有些不正常,可是你相信我和爸爸這都是為你好,你不要強了,就別走了。”


    “你放開,”雪兒狠命地掙著想離開,但是一絲也掙脫離不了。


    正在兄妹兩人僵持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曉梅的驚叫:“媽,媽,您怎麽了。”


    雪兒連忙轉迴頭望去,隻見施玉蓮不知什麽原因,身體正在向後倒,若不是曉梅在後麵托住恐怕早就倒到地上去了,顯然施玉蓮的心髒病又發了。


    雪兒的身體軟了下來,她丟下背包,幾步跑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施玉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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