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雪兒死死的抱住,池懷虛先是一驚,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掉進了幸福的海洋,一種無比幸福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他想轉過身來,但是卻轉不動。雪兒將他抱得緊緊的,頭緊緊地頂著他的後背,讓他動不得分毫,並且在他身後不停地呢喃,“我不讓你走,池哥,我不讓你走。”那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絕望。


    池懷虛放棄了轉身的努力,他將雙手輕輕地抬起來,捉住雪兒緊緊箍住他腰身的雙臂,然後一動不動,靜靜地感受著兩顆心貼在一起的感覺,有一刻,他甚至在想,這一刻時間要是停止下來,變成永恆那該多好。


    對於他對雪兒感情,池懷虛還是清楚的,他深深地愛著這個美麗而清純的女孩。也正是因為這種愛,常常將池懷虛陷於一種無比的矛盾糾結的心情當中。見到雪兒的第一眼,池懷虛並沒有驚豔於她的美麗,而是被另一種感覺所震撼,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總感覺好象曾經在某個地方見過這個女孩,可是究竟在哪裏見過,池懷虛卻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當然當時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去多想,隻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這個時候,池懷虛才發現了她的美麗。那是一種清新脫俗的美,初看時,你會覺得這種美不真實,這不應該是人間能有的美麗。池懷虛覺得剛才那樣一種震撼的感覺有了解釋,這也許是一個男人對美貌女孩的本能反應。因而也就沒有在意。因為當時隻是和程強一起上山看看,準不準備上山做事還沒有決定,所以也隻是偷偷地欣賞著雪兒的美麗,畢竟是結過婚的人,所有其它的想法都會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


    可是當迴到寧江市,曹慶征求他的意見時,池懷虛原來還是準備拒絕的,畢竟這山莊看起來大,也隻是彈丸之地,和他的專業也不對口,上來玩玩是可以的,如果談在上麵做事,可謂是沒有前途的。可是當他話到口邊,雪兒那亮麗的眼睛忽然在眼前一閃,那雙眼睛好象會說話一般在望著他,“你還上來嗎,”一陣銀鈴般的女聲在池懷虛心裏某個不知名角落裏響起,池懷虛在心裏一顫的同時,即將要出口的“不”卻鬼使神差的說成了“是”。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山上,


    在和雪兒進一步接觸中,池懷虛發現在這個女孩美麗的外表後麵,有一顆金子一樣的心,在池懷虛的眼裏,她就像是一塊未被發現的璞玉,雖然外麵還被原始的東西和泥土所包裹,但是裏麵的光華卻不可遏止地閃耀,噴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頻繁的接觸中,池懷虛慢慢地喜歡上了這個純樸的女孩,並逐步深深地愛上了她。


    在生活中,愛情因其美好而令無數的人向往,甚至癡狂,她帶給人們的幸福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當你的愛不當時,或者你愛的對象不正確時,愛卻是痛苦的。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有其兩麵姓,愛情也一樣,她帶給人們的幸福有多大,給人們造成的痛苦也就會有多深,有時這種痛苦甚至會成為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讓一個人迷茫、絕望和崩潰。池懷虛就深深地陷入了這種痛苦當中。


    一方麵是他還有婚姻的事實折磨著他,讓他不敢放手投入這份愛;一方麵卻是對雪兒不舍的愛牽扯著他。這樣一個事實讓池懷虛不知何去何從。雖然他的婚姻是不幸的,也隨時麵臨著解體的危險,可是這畢竟是事實,即便是解體了,他也是一個曾經有過婚姻的人,這對於眼前的雪兒是不公平的。雪兒身上品質的美好讓池懷虛不願意讓她的生活染上任何的暇疵。雖然池懷虛的對雪兒愛隨著兩個人的交往加深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但是他隻敢將這種愛藏在心裏,不敢吐露分毫,生怕他的莽撞會碰碎了他和雪兒之間這水晶一樣的感情。在這樣一種心態下,池懷虛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而且隨著這份愛的加深,他內心的痛苦也在逐步地加深。


    但是生活中美好的事物注定了它的命運是多舛的。當池懷虛將雪兒當做聖女一樣嗬護的時候,卻另外有人在覬覦著她的美,甚至想踐踏這份美。那個不知死活的王凡竟然要拿雪兒做髒肮的交易,這讓池懷虛不能容忍。在池懷虛的眼裏,雪兒就是一個寶,在她麵前有一絲一毫的邪念都是不行的,何況王凡是想將雪兒獻給那個一臉橫肉的盛章仁。這讓池懷虛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在衝動之下,恨不得將王凡碎屍萬斷。但是這畢竟是文明社會,雖然有些垃圾,但是他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汙。


    然而現在,這些小人想辦法讓他離開心愛的人還不說,正悄悄地將魔爪伸向她,這讓池懷虛感覺到痛苦萬分。雪兒對這些還一無所知呢,池懷虛跟靳師傅說到他即將離開也是給雪兒一個消息,同時在吃晚飯的時候他還一直在想,要不要將這次人事變動的真實內幕告訴雪兒,告訴靳師傅。當曹慶跟他談到這次變動的前因後果時,池懷虛第一印象就是要將雪兒辭退。但是不知什麽原因,曹慶卻堅持不讓他這麽做,這讓池懷虛很是不解,他弄不懂一直跟他同仇敵愾的曹慶為什麽忽然改變了態度。當然池懷虛也無法想象得出曹慶這些態度的改變是因為有老嚴的陰謀在裏麵。這讓池懷虛更感覺到雪兒身邊的危險隨時會降臨。然而沒有曹慶的同意,他想將雪兒辭退的願望是難以實現的。何況就是辭退了,在雪兒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王凡他們就不會去找她嗎?那樣就更不好辦了。那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真相告訴雪兒或者是靳師傅。但是他們會相信嗎?他們會不會認為他這是在不得已離開之前搬弄是非呢?何況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池懷虛了解到,雪兒現在正需要這份工作,她的家庭也需要這份工作。他就算是說了,她會離開嗎,這也說不定。


    池懷虛迴到宿舍後,不停地在腦袋裏想這些問題,但是他怎麽想也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倒是弄得他頭疼不已。他像是一隻困獸一樣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胸中的壓抑讓他感覺整個房間的空間太低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必須出去,到外麵去,到一個能自由唿吸的地方。池懷虛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出門時,池懷虛看了看雪兒宿舍所在的方向。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她現在在做什麽呢。是不是睡了。想到這裏,池懷虛心裏一陣絞痛。


    他漫無目的地在山莊樓道裏麵遛達,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樓頂平台上,站在欄杆邊望著遠處的夜景發呆。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晚上,遙遠的天際上有幾顆星星在閃著微弱的光,不遠處的群山在夜色裏影影幢幢十分的模糊。在這無邊的夜色當中,池懷虛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他忽然有一種釋然的情懷。在這茫茫的大地上,他能算是什麽呢,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一分子。他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恍若一粒浮塵,終曰於這紅塵中飄飄蕩蕩的,沒有一個根基,還談什麽幫助別人。也許這就是命,是雪兒的命,也是他的命。想到這些,池懷虛忽然感覺十分的悲觀,甚至有些萬念俱灰。


    一直以來,池懷虛心中都有一種深深的困惑,他不知怎麽樣正確把握雪兒和他的感情。有時候他覺得和雪兒走得很近了,兩顆心在一起融合碰撞;有時候他又覺得和雪兒離得很遠,遙不可及。雪兒是那樣的完美,讓池懷虛麵對她時,經常有一種深深的自卑。何況她還那麽地年輕,她有自己美好的前程。而他則是一個生命過半的人,更要命的是還有一段婚姻,在世俗的眼光中,他想和雪兒走到一起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何況現在池懷虛的婚姻中,又出現了新的變數。這次迴廠裏開會,池懷虛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卓妍懷孕了。這讓池懷虛很是吃驚,他和她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懷,怎麽就在兩個人都要離婚的時候出現了這種情況呢?當卓婧對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池懷虛還有些將信將疑。他這次迴去的時候沒有迴家,所以沒有碰到卓妍,無法從她口裏得到證實。但是他寧願相信卓婧的話是真的,因為在這件事情上,這個小姨子沒有必要和他開玩笑。池懷虛之所以將信將疑,是因為自從卓妍明確表示不想要小孩後,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夫妻生活了。隻是在五一期間池懷虛從山上下來,聽說卓妍去看望了他的父母後,池懷虛心裏有些感激,因而兩人在家有過短暫的親熱,難道就是那個時候出的事嗎?池懷虛不能確定。他記得那一次兩人確實沒有采取安全措施,但是這並不能說明這個小孩的身份就是無可非議的。因為卓婧跟他一說起這件事,池懷虛心裏馬上就浮起一團陰影。他清楚地記得,在這消息之前,卓妍有一晚上夜不歸宿,這讓整個的事情出現了很多不可預料的問題,給了人很大的遐想空間。何況這之前,池懷虛由於在山上工作,經常不迴家,卓妍可以說是處於一種完全自由狀態。想到這裏,池懷虛搖了搖頭,心裏如貓抓一般。如果是在以前,池懷虛想都不會朝這方麵想,他和卓妍之間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從他心中有了上次夜宵事件的陰影,池懷虛就開始變得脆弱而多疑。不在家的時候,池懷虛常常疑神疑鬼,有時會陷入一種假象的設想中不能自拔,他總懷疑卓妍會趁他不在家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池懷虛無法確定這種假象在現實中是否存在,也就無法確定這個小孩的真實身份,池懷虛覺得這兩者之間的邏輯關係條理很清晰。想到這裏,池懷虛心中不由感到淒然,甚至有些罪惡感。萬一這個小生命就是他的,而且這個小生命能夠感知池懷虛現在所想,他將來會怎麽看待池懷虛呢。念頭轉到這裏,池懷虛不由感到一陣恐懼。另外,他在憂慮小孩身份問題時,心中還有更深一層的擔心。如果這件事情真如卓婧所說,那麽他和卓妍離婚的事情可能就會擱淺,一旦這件事情擱淺,他對雪兒愛還有意義嗎,肯定是永遠沒有機會表達了。


    想到這裏,池懷虛歎了一口氣,無聲地說道,就將這一切埋在心裏吧。雪兒的事情迴頭跟靳師傅說一聲,讓他注意一下,也許就不會出什麽事,就讓一切隨天意吧。


    池懷虛再次歎了一口氣,轉身想走動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被人猛地從後麵抱住,一種本能讓池懷虛準備掙紮,但是很快,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說,“我不讓你走。”


    隻這一句話,將池懷虛剛才的一切想法都顛覆了。他輕輕地捉住雪兒抱緊自己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撫摸。也不知過了多久,池懷虛在雪兒的懷中慢慢地轉過身來,也伸手將她環抱入懷裏,他低頭看著懷裏的雪兒,深情地喊了一聲。


    “雪兒。”


    聽到唿喚,雪兒在池懷虛的懷裏慢慢抬起頭來,癡情地望著池懷虛,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了一會,雪兒忽然將頭再次埋入池懷虛的胸膛,妖羞無限地頂了頂池懷虛的胸部,雙手死死地抱住池懷虛的腰。嘴裏喃喃地說道,“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走,”說著說著,聲音竟然哽咽起來。不知不覺中,雪兒的眼淚流了出來。他在池懷虛的懷裏輕聲啜泣起來。


    池懷虛騰出手來,輕輕地捧起雪兒的臉龐,他感覺她的臉龐有些燙手,而且有兩滴淚珠滑進了他的手心。“雪兒,”池懷虛再次輕喚了一聲,而後將頭低了下去,將唇輕輕地印在了雪兒的額頭上,久久地,久久地。


    好一會,池懷虛抬起了頭,喃喃地說,“雪兒,我也不想走,不想離開你,可是事情有變化。”


    “那我跟你一起走,你帶我走,好嗎,”雪兒流著眼淚望著池懷虛,期待著他能點頭。


    但是池懷虛卻讓她失望的搖了搖頭。“雪兒,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深愛著你,可是我是一個結過婚的人,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我隻要跟你在一起,其它我什麽都不管,”雪兒說完這句話,再次將頭埋進了池懷虛的懷裏,輕輕地說,“我不管,我隻愛你,你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


    聽到雪兒無助的話語,池懷虛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再次捧起了雪兒的臉,“現在還不行,雪兒,你聽我說,就算是我要帶你去寧江市,也要等我到那邊幫你找好了事才行,你說呢。”


    “恩,”聽到池懷虛這樣說,雪兒高興起來,因為她知道一份工作的意義,池懷虛能這樣考慮,說明了他的愛。雪兒頭拱在池懷虛的懷裏,用勁地點了點頭。


    池懷虛輕輕地擁著雪兒的頭,輕拂著她的秀發,抬頭望著四周的夜色,陶醉在一種莫名的幸福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池懷虛感覺這樣站著有些累了,她輕輕地掙脫雪兒的懷抱,彎腰摟住她的雙腿,將她抱了起來。


    此時的雪兒早已渾身軟得像是一攤泥,她將雙手環住池懷虛的頸子,任他將自己抱起,來到了吊籃前,池懷虛先輕輕地坐下,然後將雪兒摟在懷中,接著,雪兒就感覺到池懷虛低下頭,向自己的雙唇吻來,她連忙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池懷虛的雙唇暖暖的柔柔地碰了他一下,雪兒頓時感覺自己周身都被這一吻融化了,她完全處於一種忘我的境地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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