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羅從重刑監獄逃了出來,本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太陽了,可沒想到監獄突然裂開了,陽光射入黑暗的囚房時,他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麽。


    他隨手丟棄了手中的屍體,徒手撕人的快感可很久沒有享受過了,看著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的屍體,他貪婪的吸了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味道,芳香的鮮血和恐懼的味道,這一家人還真是脆弱不堪啊。


    一拳將整棟房屋打爛之後,他拘了個躬以示感謝,這家人的招待還算周到,沒有因為自己一身破爛就嫌棄,反而做了不少食物。


    隻是善良在他這從來就不會有好下場,作為一名軍人他對德羅人的態度隻有一個,那就是殺,破壞掉房子姑且算是迴報這家人的招待,至少不至於暴屍野外不是。


    泰羅站在一處屋頂上瞭望,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了,當時自己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德羅劍士學院與白爾維亞之間的戰爭中扮演了一個俘虜。


    聽說白爾維亞早就被德羅城聯合幾個勢力給分掉了,泰羅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得叫好,那個懦弱的政權,愚蠢的執政者,輸掉了那場戰爭失去了所有戰力。


    一開始就叫囂著什麽信念,理想,自由,結果連帶自己的生命,其他人的生命都失去了,他那個可恨的上司。


    但是,既然已經發誓要一生追隨首領,自然不能放棄,男人的承諾可不是天上的彩虹,說散就散的。


    泰羅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他決定完成當年未盡的使命,破壞德羅城的中樞,刺殺掌權的首腦,卡拉迪。二十年前失敗了,那是必然,現在麽,也是必然不能完成的,這些泰羅心如明鏡。


    但是,二十年裏生活中另外一個世界中,當這個世界崩潰了,自己迴到了原來的世界,突然就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適合在這裏生存了。


    作為重甲劍士,泰羅已經失去了他的甲胄,也失去了他的大劍,現在他要重新找到能替代的東西,然後去完成那個使命。


    “真是的,到現在才來,看來安逸的生活已經讓你們徹底墮落了,當年擊潰白爾維亞重甲劍士團的德羅王牌居然隻剩下這副德性。”


    看著眼前的兩個劍王團的人,泰羅忍不住嗤笑,本來還想大幹一場,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興趣。


    重甲劍士沒有了大劍和鎧甲,那剩下什麽,泰羅很好的迴答了這個問題,他發揮了與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一瞬間就到了其中一名劍王身前,變拳為掌筆直的刺入了心髒。


    這就是他的方式,如此野蠻的戰鬥方式,卻讓人震撼,徒手解決劍王,還是一擊秒殺,這麽多麽讓人恐懼的實力。


    “下一個輪到你了。”


    泰羅抽出自己的手,飆射的血液噴灑在身上很有熱度,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隻有這樣他才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野蠻劍士!”


    另一名劍王團成員有些吃驚的說道,來自西方的野蠻劍士這個故事他從小就聽著長大,故事裏的野蠻劍士在二十多歲時就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水平,擁有接近劍皇的勢力,被稱為“白爾維亞的妖孽劍士”。


    隻是到了德羅城後,他又有了另外一個名字“野蠻劍士”,在學院排位賽中獲得了優勝,本應享受榮譽的野蠻劍士泰羅在接受卡拉迪院長的頒獎時化身為了無恥萬死的刺客。


    “報告總部,在我已經發現一名在逃囚犯,是野蠻劍士泰羅,重複一遍是野蠻劍士泰羅,請求……”


    他聲音噶然而止,泰羅低聲的在他耳邊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就是那些自以為不畏死就是英雄的軟蛋,還沒開始反抗就已經認輸的可憐蟲。”


    泰羅扭斷了他的脖子,卻覺得還不解恨,硬生生的又將他拋到了遠處的河裏,撿起了地上的大劍,在上麵吐了口口水,也扔到了河裏。


    “呸,下地獄去吧!”


    剛準備離開,泰羅忽然一怔,有些錯愕,但須臾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迴頭禮貌的說道:“非常榮幸見到你,作為我重生的第一天,怎麽也不會料到居然能夠遇到這麽合適的禮物。”


    在剛剛倒下的房屋中,“嘭”的一聲露出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很是鮮明,那矮個子似乎非常憤怒,眼神裏透露著殺氣,而那高個子很是隨意的站在一邊,不過眼神不斷的向泰羅看去,有些防範。


    聽到泰羅的話,高個子麵帶微笑的答道:“雖然不清楚我送了你什麽禮物,不過你能在最後的日子裏有一段開心的迴憶,我也是很榮幸的。”


    聽了高個子這話,矮個子更加憤怒,渾身不住的顫抖,看樣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藍道爾,你給我正經點,這是一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殺人兇手,必須嚴厲懲罰,這是對死者起碼的尊重!”


    高個子正是藍道爾,為了說服雷奧,他帶著雷奧來看德羅城的現實,沒想到根本不用出門就發現了旅館旁邊的這一幕。


    本來他不欲管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泰羅是一個很麻煩的對手,即便是他想到要解決也需要不少時間,隻是終究拗不過雷奧的憤怒。


    “是的,是的,我的雷奧大人,不過你也應該相信我所說的話了吧,德羅城在這種時候已經無力保護你了,答應我的交易,我就能全天候的保護你了,這可是難得的貴賓待遇呀!”


    “狗屁的貴賓待遇,說了這麽多,你的實力和他們也就一個級別,小心被秒殺了,到時候可沒有人替你收屍。”


    “看你這話說的就外行了,劍王九階可是大有不同的,雖然平時看不出來,可隻有運用得當,那也是極為厲害的。”


    藍道爾一指泰羅,很是認真的解說道:“這位號稱野蠻劍士的泰羅先生就是能將這一差別運用的很好的人,那兩個劍王團的人實力相差無幾,隻是不曾去思考這些差別,忽略了劍王級已經是劍士修行定性的時候了,反而一味的平衡發展,到頭來就誰都不如了。”


    “哦,差別真的有這麽大嗎,那麽你能從他手中保護我嗎,我剛剛可是說了要懲罰他的。”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野蠻劍士的秘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破解了,我雖然是後輩,可對付他還是有能力的,所以是不是答應我的交易啊!”


    藍道爾雖然這麽說,但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泰羅,原本以為他會因此大發雷霆,可泰羅卻一直津津有味的看著,絲毫沒有被無視的惱怒。


    “真是個麻煩的敵人啊!”


    藍道爾明白泰羅的意思,作為同一類人,思維方式並沒有多大差別,對方想什麽也大致能夠猜出來,想必泰羅也是這樣的,所以才一直沒有出手。


    低頭看了地下的血跡一眼,雷奧慢慢的冷靜下來,無論是藍道爾也好,還是泰羅也罷都是自己的敵人,而且是目前無法戰勝的敵人,他心中對此很清楚。


    可藍道爾越是提到交易,他就越發疑惑這對方的交易內容,是什麽人居然人一個強盜頭目如此重視,甚至不惜以擔任護衛為條件。


    就目前而言,這交易看起來沒有問題,目前對於雷奧來說還是需要人保護的,特別是這種時候,然而從長遠來講,這是一個陷阱。


    找一個人,一個自己連名字都沒被告知的人,同意這樣的交易就等於給了對方一個任意填寫的誓言,這已經是極為不對等了。


    所謂保護不過是規避危險,這對於藍道爾來說很容易做到,所以這個交易擺明了就是在糊弄自己而已。


    “我不能答應你,因為你所展現出來的現實還不能夠讓我懼怕,頂多也就是驚嚇而已,如果你想達成交易,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不要再糊弄我!”


    未知即恐怖,雷奧謹記著這個聖言。


    “誠意?”藍道爾低頭沉吟,不住的考量所謂誠意於自己的尺度,雷奧不是傻子,糊弄已經行不通了,看來必須得出一些力了。


    “我知道了,那我用我這位新來的朋友展示一下我的誠意,可以吧,野蠻劍士泰羅閣下!”


    泰羅微笑道:“非常榮幸,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點小要求,還請答應。”


    藍道爾也笑道:“盡管說,我不會對即將離開的朋友吝嗇的,當然,希望不要太讓我為難。”


    “不,根本就不為難,因為如果我贏了,你們就沒有為難的權力了,如果我輸了,你自然也不必要為難了。”


    泰羅撿起不遠處的大劍,揮舞了幾下,感覺還算順手,隨手一擊就又毀了一棟房屋,掀起來一陣塵煙。


    “我的朋友,說出你的名字,我好替你刻好墓碑。”


    “多謝了,如果你想知道,等一切結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嗬嗬,那就讓我們大幹一場吧,這德羅城的建築該重新修建了。”


    藍道爾與泰羅兩股紫色劍氣同時散發出來,碰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音,一股硝煙味道彌漫在周圍,見情況如此雷奧幹脆迴到了旅館。


    安德麗爾不知何時已經蘇醒,熟悉的眼神告訴他,那迷途的靈魂已經迴歸了,雷奧和她一同看著外麵的戰鬥。


    “你說他們誰會贏,看起來都差不多啊!”


    雷奧詢問道,他已經開始考慮這之後的事情了,不管哪邊贏了都要想好對策,所以需要建議。


    隻聽得安德麗爾淡淡的說道:“都會輸!”


    雷奧詫異的扭頭看著她,卻不住眼睛睜大,那是一個泛著紫金色的氣場從安德麗爾身上發出,紫色代表劍王 金色代表劍皇,這紫色中泛著金色不正是代表……劍王級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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