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夫人亦是氣得不輕,連聲說:“從來就知道我那個二妹不是什麽個好東西,庶出的怎麽能拿得上台麵來!我瞧著這撒潑的架勢,同馮家那個小妾抬的夫人別無二至,怎麽在馮家那潑婦麵前就像個落水的雞子一般毫無招架之力?隻曉得欺負本家姐姐罷了!”說著說著,竟然是要背過氣去。


    眾子女連忙上前來替她順氣,才給安撫好,可這婚事,到底還是按著原計劃進行了。


    開春蓉姑娘便依照著原來的定得日子嫁了過來,做了湯府的嫡二少奶奶,還是那樣囂張跋扈的作態,湯政很是不喜,因此夫妻兩的生活並不和睦。


    一年之後,蓉夫人並無所出,湯夫人便主張著,給湯政納妾了,訂的是汝陽侯府的庶出三姑娘。


    汝陽侯府,便是那個同芙表姐有爭執的馮家,湯夫人訂這家的女兒,隻怕也是想給蓉姑娘作臉的。這侯府雖然是侯府,可是頭兩年破落了,那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連帶著幾個姑娘的名聲受了損害,否則也不至於將庶出的女兒送來給湯家做妾。對於前兩年汝陽侯府的變故,湯政亦是有所耳聞。


    侯府原先的主母沈氏生了長女,這位大姑娘卻是個命薄之人,長得美若天仙,腦子卻不大好使,出生沒多久便沒了母親,汝陽侯將愛妾何氏抬上做了主母,那位原配所生的蠢蛋嫡長女,日子越發不好過了。十六歲上,汝陽侯給她訂了一門親事,是穆家的大公子穆宏聲,大家原來以為那個草包交了好運,誰料天有不測風雲,訂婚那日她也不知犯了什麽病症,竟然一個人跑去了東湖,在那遇上了歹人。歹人見她貌美,竟然將其殘忍奸|汙並殺害了。因此何氏所出的馮家二小姐,便代替了命薄的姐姐,嫁去了穆家。這穆家大公子,便是年前同芙表姐鬧出綺聞來的那位。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芙表姐最後到底嫁去穆家,做了貴妾,不過聽聞那馮家二小姐性子厲害得很,就連芙表姐也自愧不如,那芙表姐在她手裏被任由著戳圓捏扁的,日子舉步維艱。


    不過馮家大姑娘的事情一出,汝陽侯府的名聲一落千丈,年末的時候,汝陽侯唯一的庶子也病死了,家裏就剩下兩個庶出的女兒,何氏便打算將她們一一賤賣了。三姑娘便給賣到了湯府上來。


    初見馮啟蘭的時候是一個陰沉沉的午後,湯政下了課迴來,見自己院子口停著一抬小轎,知道是母親給訂的妾室來了,思及汝陽侯府的名聲,他並不想多管,剛想繞過主屋迴書房,卻聽見裏頭傳來茶杯破碎的清脆之聲,自己妻子拔尖了的聲音一下子衝進來撞在他的耳膜上:“你算個什麽東西!敬茶都不會,果然是破落家裏頭出來的破落丫頭,這幅狐媚子樣子是想勾引二爺麽!”


    裏頭的人便開始低低啜泣起來。


    蓉夫人罵得越發急了,聲音像是磨光了的利刃,刀刀剜著那人的皮肉,連著幾年前她長姐遇害的事情都給抖落出來,竟然說是她姐姐不知檢點才會遭此大禍。


    他皺了皺眉,那話語罵得委實難聽,他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入:“你說人家的姐姐不知檢點,你的姐姐難道是什麽好東西麽?”


    ☆、湯政番外·前世


    84


    蓉夫人一見竟然是湯政來了,連忙站起來道:“二爺!是這賤妾不知好歹衝撞了妾身,妾身作為嫡妻,理應好好教訓她一番,讓她知道知道我們湯府的規矩。那馮家最是沒有規矩的地方了,母親怎麽給訂了這麽一個……”


    “住嘴!”成親一年有餘,湯政早已聽膩了蓉夫人尖刻的話語,她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以為穆公子的妻子刁難芙表姐,卻絲毫不曾想過,當初若不是芙表姐自輕自賤,和那已經有妻室的穆大公子混在一處,怎會淪落到現在的境遇!


    堂下跪著的女子被淋了一臉的茶水,葉子還掛在她的發梢上,那水顯然是極燙的,她的半邊臉已經有些紅起來,幸虧沒起什麽水泡。湯政看了她一眼,邁步過去,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蓉夫人的聲音立刻又高了八度:“二爺!”


    湯政冷冷地瞥了一眼蓉夫人,將女子抱得越發地緊了,女子顯然怕得厲害,將頭緊緊埋入湯政懷中,渾身顫抖著。湯政直接將人抱去了側屋。


    馮家來的陪嫁丫鬟早就候在那裏,一臉焦急,見竟然是二爺親自將自己小姐送來,更是不知該如何對待了,急急忙忙將房門打開,送了二人進去,然後闔上門。堂屋裏陸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夾雜著蓉夫人葷素不忌的破口大罵,嚇得丫鬟臉色煞白。


    她知道自家小姐是同正室結下梁子了,如今二爺在房裏她們無需害怕什麽,但是二爺總歸是要走的,到時候自家小姐隻怕就是沒有活路了。


    湯政將馮啟蘭輕柔地放在床上,她穿了一襲水紅色的裙子,夏日裏著實單薄的很,一側肩頭的衣服早就濕透了,水紅成了暗紅,貼在薄薄的肩膀上,越發顯得人瘦小,掛著的那些茶葉渣滓更加的觸目驚心。


    他摸了摸她燙紅的臉,問道:“疼麽?”


    她聲若蚊呐:“爺……妾身不疼。”


    湯政取了燙傷膏來,親自為她敷上薄薄一層,說:“以後若是她在欺負你,你便告訴我聽。”


    馮啟蘭低頭答了一句:“是。”


    他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女子,皮膚蒼白仿佛透明,手腕纖細似乎一折就斷,聯想到她的家庭,他心中明白了幾分。馮家主母是個厲害的人,這個庶出的女孩子在家裏定然是討不了什麽好才會被養成這個性子。


    他將她推上床去,解開了她的衣襟。


    馮啟蘭以為他還要給她的肩頭上藥,連忙縮了縮脖子道:“爺,這裏不用了……”


    他說:“你母親送你來湯府是做什麽的?”


    馮啟蘭怯生生道:“自然是來伺候二爺……”


    “那好,”他欺身上去,一把鉗住了她的下巴,“既然如此當然不該是我來伺候你,你來伺候我吧。”


    馮啟蘭看著他那雙幽深的眼睛,另一邊未被燙傷的臉頓時也變得緋紅,她連忙轉開臉來,說:“爺,妾身今日燙傷……不方便。”她的半張臉上,還有淡藍色的燙傷藥膏,散發著一股子芝麻的香氣,此情此景委實不方便。


    湯政強迫她看向自己:“你不是來伺候我的麽?我說你方便,你便方便。”


    馮啟蘭咬了下唇,剛來的時候她麵見湯夫人,湯夫人說湯二少爺是個不善言辭的悶葫蘆,可是沒想到竟然這般油嘴滑舌的……


    夏日裏頭衣服薄,湯政很快就將馮啟蘭身上其他的衣物剝去了,她白潤的身體在他掌下顫抖著。馮啟蘭閉著眼睛,偏著頭,不讓臉上的藥膏沾上枕頭。


    在芝麻油的香氣裏,湯政吻了吻她的唇瓣。她的長姐,死去的馮家大姑娘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她長得雖然沒有她長姐的絕色,卻也別有一番風情,尤其兩片嘴唇像是盛放的花瓣,比別人的偏厚實些,但是湯政早已經厭煩蓉夫人那兩片刻薄的薄唇,見到這豐潤的唇瓣,心中喜愛,便伸出舌尖逗弄了一番。


    馮啟蘭緊緊閉著雙眼,顫抖的睫毛仿佛蝶翼,也不知道迴應他,就任由著他擺弄著。她知道身為妾室,偌大的湯府能夠仰仗的隻有湯政。在馮家的時候,她被主母何氏任意欺淩,被二姐肆意打罵,唯有弟弟和長姐能夠迴護她一點,隻可惜弟弟和長姐接連死去,她在馮家便過得越發淒慘,直到被何氏發賣到湯家來。


    湯二爺的正妻那麽厲害,將來不知道會被她如何對待,如今這梁子已經結下,隻能發狠抱緊湯政的大腿了。


    思及此,馮啟蘭伸出光潔的雙臂,抱住了湯政。


    湯政一愣,不曾想她竟然如此主動,低低地笑了聲,去解自己的扣子。


    馮啟蘭的雙手便遊移過來,服侍他更衣。


    他自幼跟隨父親習武,如今也在左羽林衛中供職,身體線條緊繃而流暢,馮啟蘭第一次見到異性的身體,不由燒紅了臉,替他除了中衣之後,方想去拿睡衣來,卻被湯政一把抓住了一雙素手。


    她很瘦,手也小得一把就能握住。湯政隻覺得一股血氣上湧,偏巧馮啟蘭受風顫抖了一下,胸口便也跟著全身顫了顫,那片雪白幾乎要晃花了他的眼睛。她一頭烏壓壓的頭發用各色首飾壓著,可是方才那一連串的事情中早就有些鬆散,耳朵上的那顆珍珠的墜子越發顯得她的身子如珠似玉般的瑩潤可人。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更是讓他覺得想要狠狠憐愛。他抬手抽了她發髻中壓著的一支簪子,放在一旁,一頭青絲滑落下來落在她的肩頭,越發顯得人可憐瘦小了。


    湯政將她捏著手複又推迴床上,馮啟蘭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何事,本能地有些抗拒,可是湯政的力氣極大,緊緊鉗製住她的手腕,一隻手將她的一雙手臂統統給抬到頭頂上去,壓住了。


    她吃痛,眼裏很快沁出了淚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湯政,他立刻低頭釣住了她那對讓他心馳神往的唇瓣。


    這迴馮啟蘭學聰明了,探出丁香小舌來同他糾纏。他隻覺得周身燥火難耐,她的身子顫抖著,皮膚光潔如同上好的錦緞,又如同觸手生溫的美玉,他素了多年,待摸到一灘濡濕,很快就把持不住了。他鬆開了鉗製著她的手,抬起她一條腿,沉下|身子。


    馮啟蘭登時疼得抓緊了腦後的枕頭,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出聲。他的動作粗暴青澀,渾然不像是已經成婚一載的男人。方才那些愛意綿綿仿佛都是幻覺,她現在能關注到的隻有那撕心裂肺的疼。


    過了初初的一番意亂情迷之後,湯政才迴過神來,見她眼中淚水大顆大顆滾落,側臉那塗上的燙傷藥膏早就被衝花了,沾染了不少在枕頭上,他放緩了速度,複又低下去去啄她的唇,輕輕柔柔,帶著不少安慰的意味。


    馮啟蘭睜開眼來,模模糊糊地看見他額角掛著的一顆汗珠,他停止了侵略的動作,可是被入侵的感覺還是十分明顯,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顫抖。她抬起手來,抱住了他。


    自幼習武,他的肩膀很寬厚,因為撐著身體忍耐著,胳膊上的肌肉賁張,她冰涼的雙手撫在他火熱的皮膚上,火焰燎原。


    湯政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亦是鼓勵,他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身子,將她攬入懷中,兩人越發緊密。


    她顫抖著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肩窩裏,雙腿確實纏得越發的緊。湯政隻覺得溫柔鄉中溫暖黑甜,在她的糾纏之下,終於釋放了自己。


    馮啟蘭早已脫力,軟軟俯倒,身上還掛著汗水,也分不清楚是她自己毛孔中沁出來的,還是從湯政身上滾落下來的。


    湯政離開她,清理下血跡和帶著麝香味道的液體,用手巾替她複又擦了擦臉。


    “二爺……妾身……”本該是她來伺候他的,現在,卻仿佛是他在伺候她。


    湯政複又低低地笑:“你休息一會兒。”


    她推開湯政迴答:“妾身自己可以。”


    湯政卻將臉蹭了過來,遒勁的肌肉複又貼上了她的背脊,燙得她一愣,臉上更是緋紅,湯政的布巾更是不要臉地朝著另一處遊移去了。


    她用手死死捂住眼睛,卻被湯政拿開,攬著她的肩頭將她摁在了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馮啟蘭沒有由來的一陣安心,這是她要服侍一輩子的人,她要為他生兒育女……


    她以為湯二少爺名聲不顯,又是年輕武將,脾氣總歸會暴虐一些,如今卻是如此溫柔體貼,對她這個妾室卻也那麽耐心。這大約是她不幸人生之中,最幸運的一點了吧……


    馮啟蘭一雙手複又纏上他的腰際,順著他脊背那一道淺淺的溝上上下下的遊移,他身上沾了燙傷膏的芝麻香氣,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雄性清香,沒有由來的好聞。她膽戰心驚了一整天,如今終於可以安詳睡去。


    湯政攬著她,嗅著她發間香味,嘴角不經意爬上一抹笑意。


    而堂屋中的蓉夫人,卻是將屋中能砸的東西統統砸了個遍,眼睛怨毒地盯著側屋的方向,終於奔潰大喊:“賤人!馮家的賤人!”


    ☆、湯政番外·前世


    85


    之後的兩個月,湯政日日歇在她處,很快她就被查出了身孕。


    蓉夫人嫁到湯家一年無子,而馮啟蘭隻來了不過那麽點日子便懷上了!她心中憤懣難平,迴娘家找母親寬慰。二姨母卻告訴她,不管是誰生的孩子,她都是嫡母。這話說著就是讓她忍著這個庶長子的意思了。


    當初本就是她執意嫁給湯政,湯夫人退婚不成,才娶的她。湯家對蓉夫人本來就不好,偏生她又是一個暴躁跋扈的性子,馮啟蘭的肚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天一天大起來,她如何能忍!


    忍不得也得忍,馮啟蘭是家中庶女,早就被主母何氏磋磨出了一身本事,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誰真想要害她,卻發現她的院子密如鐵桶,旁人怎麽也插手不得。


    雖然馮啟蘭懷孕,不宜行房,但是湯政還是日日陪伴她的左右,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不僅是他極為看重,湯夫人也很喜愛。馮啟蘭生的白淨清秀,容貌比蓉夫人還要好看上三四分,性子又嫻靜。湯府雖然是武將府邸,湯夫人見多了喊打喊殺的小丫頭,自己的女兒也是個潑辣的性子,瞧見馮啟蘭這麽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歡喜得不得了。馮啟蘭也會投其所好,雖然懷孕,晨昏定省卻從不缺,蓉夫人仗著自己是湯夫人侄女,常常不來問安,光著一項,就被馮啟蘭深深比了下去。


    在侍女不知第幾次向她通報,湯政又歇在了馮啟蘭處的時候,蓉夫人終於爆發出來,惡狠狠地砸了瓷器,怒道:“二爺這般作態,難道是縱容著她寵妾滅妻不成!哦,我倒是忘了,她們馮家可不就是寵妾滅妻的典範,那個主母不正是氣死了侯爺發妻上的位?嗬嗬,還當自己個是侯府小姐不成!”


    侍女早已習慣她這般暴怒,上前隨意安慰兩嘴:“二奶奶,湯家又不是那樣的破落戶,二爺再怎麽喜歡那個狐媚子,她到死也不過是個妾罷了,夫人不也說了,等她吧孩子生下來,不還是得叫您母親,到時候隨便尋個什麽由頭弄死,那孩子不還是在您的膝下?”這侍女是她從娘家帶來,口中的夫人,不是湯夫人,而是湯政的二姨母,她的娘親。


    她冷哼了一聲,母親說的話確實有道理,養下兒子,弄死小妾,到時候湯政看在孩子的麵上也會到她房中來,可她心中到底意難平:“那賤人算個什麽東西!竟然勾得二爺那般癡迷,如今我才進門三年不到,庶出的兒子倒是很快就要有一個了!”說著又將手邊的茶杯掃在地上。


    劈裏啪啦一陣的脆響。


    侍女不動聲色的躲開了,說道:“再怎麽,那也是二爺的庶子,二奶奶您的兒子才是嫡子,二爺總不會嫡庶不分……”


    “閉嘴!”聽到此言,蓉夫人更是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嚇得侍女趕快跪下,膝蓋磕在碎瓷片碴子上,生疼生疼。


    “母親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知!自從我嫁進來,二爺何時入過我的房門!倒是那賤人!自從她來後,二爺同她夜夜笙歌日日廝守!”她氣得渾身發抖,肝膽俱疼,指著侍女鼻子罵道,“賤蹄子,當我不知你打的什麽主意!你不就是想巴著我爬上二爺的床!做夢!好好認清楚你自個的模樣!”說著又是一個茶杯直接砸在了侍女的頭上,頓時那侍女頭破血流。


    侍女強忍著眩暈,還在不住地磕頭,蓉夫人卻絲毫不覺得解氣,更是砸了不少名貴古董,也不罷休,整個院子裏弄得雞飛狗跳。


    湯政和馮啟蘭在側院原本早就睡下,她如今已經七個多月,因為養得好又不喜動,肚子大得讓她難以睡覺,湯政就圈著她,讓她躺在他的懷裏。


    蓉夫人那裏鬧得動靜實在是太大,門外守夜侍女輕輕敲了敲門,問道:“二爺,蓉夫人那裏鬧得厲害,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湯政將馮啟蘭扶起來,孩子在她肚子裏翻了一個身,肚子上突出一塊來,他摸了摸,問道:“蘭兒想不想我去?”


    馮啟蘭垂著頭:“既然姐姐鬧騰,二爺便去吧,小少爺陪著我呢。”


    湯政又將手附在她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孩子仿佛感知到了父親的撫弄,在他掌心突出一塊,湯政笑了笑:“他似乎並不願我走。你難道願意?”


    哪有女人喜歡丈夫半夜跑到別的女人地方的?馮啟蘭知道蓉夫人這般吵鬧,除了宣泄,更多的是想吸引湯政的注意力,可是撒潑打滾的女人誰會喜歡,連馮啟蘭都為蓉夫人感到可憐。


    她垂著頭盯著肚子,肚臍那裏突出了一塊,周圍有些細小而不明顯的紋路,看著很醜陋,但是湯政卻對它愛不釋手。他的大掌撫在她的肚子上,不肯挪開。


    湯政最是喜歡馮啟蘭這般言不由衷,嬌羞萬分的樣子,他說:“不必去管她,這般鬧還沒鬧夠麽,別吵到我的孩兒就好。”說著又幫馮啟蘭正了正枕頭,扶著她躺下了。


    馮啟蘭在湯政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而不到三更天,門外又傳來侍女輕輕敲門的聲音:“二爺,二爺……蓉夫人院子裏,死人了。”


    湯政和馮啟蘭立刻被驚醒了,聽到死字,湯政急忙下床,安撫好馮啟蘭,匆匆離去。馮啟蘭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懷胎在身,聽到這個不吉利,也不追問,等湯政離開後,她才問來點燈的侍女:“蓉夫人院子裏,怎麽就……”


    侍女是她從馮家帶來的,自幼便服侍她,見她問起,有些為難,答道:“蓉夫人拿下人出氣,下手重了才……”


    她皺了皺眉,蓉夫人未出閣前也算是大家閨秀,怎麽會做下這等事情。她複問道:“可知死者是誰?”


    侍女忸怩了一會兒,答道:“是……是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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