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是當地人,陝西的溝溝坎坎了解得七七八八。


    姬家山地形他太熟悉,那個山寨他也曾經躲藏過,知道隻要對手有吃的,人數是駐守山寨幾十倍的人馬來攻打也不可能成功。


    也不會有人幹這樣的蠢事,姬家山口遠離官道根本不重要,這個山寨以前就是方圓十幾裏的鄉紳、宗族用以自保的藏身地。


    後來由於陝西連年災害,這山寨方圓幾十裏已經沒有糧食,山寨裏的人或死或逃亡,隻留下空寨一座。


    再後來有幾股土匪先後在這裏占山為王,可惜最後都是主動放棄這個地方。


    因為跑三天才能趕到官道打劫太不方便爾,路上老是被黑吃黑。


    曹文詔沒死成,但是也隻剩下半條命。


    他身負重傷,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短時間根本無法領兵打仗。


    而且他也沒有了資本,因為跟著他的關寧鐵騎隻剩七騎,跟著曹變蛟的也不多了,一百騎都不到還大多數帶傷。


    “戰神”出手一個衝鋒就打跑了流寇,而且再也沒見著流寇來報複,曹文詔不由得不服氣。


    他以前就認識黃勝,隻不過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文官大老爺,他那時隻不過是個百總而已,遼東將領如今都是“戰神”係,他當然明白。


    今天承蒙黃家人馬救命,曹文詔當然不勝感激,重歸遼東“戰神”係那是早晚。


    但是得有一個先決條件,曹文詔能夠熬得過這一次重傷活下來才行。


    要說曹文詔真的運氣不錯,他身上刀傷、箭傷等等十幾處,簡直是體無完膚,嚴重失血,要是一般人早就掛了,曹文詔還挺著沒倒下。


    接下來就不樂觀嘍,以大明的醫療水平,曹文詔還是十死無生。


    還好黃家有醫務兵隨軍,他們帶有藥品和酒精,不但替曹文詔消毒縫合傷口,還給他輸血總算沒讓他死,可是要讓他活過來醫務兵可沒這樣的本事。


    不僅僅是曹文詔在死亡線掙紮,還有十幾位明軍騎兵同樣如此,一直緊緊跟隨主將的七個親兵有四個傷勢不比曹文詔樂觀。


    武義帶著人馬衝殺流寇時又發現了十幾個重傷未死的明軍,可惜抬迴來時就有幾個沒有撐下來,如今還算活著的有九人。


    醫務兵不遺餘力救治每一個人,所有的黃家戰士都來獻血。


    “戰神”麾下對待友軍的態度,讓這些明軍傷兵感激涕零,有幾個重傷員認為自己沒救了,反勸黃家醫務兵放棄。


    他們笑著說:“小的今天能夠得“戰神”麾下如此對待,足以含笑九泉,隻求瓊崖郡王能夠接納小的妻兒老小。”


    武義一直參與救治傷員,見幾個傷兵想放棄,鼓勵他們道:“兄弟們挺住,你們都是好漢,黃家不但善待你們的家眷,還要你們活下來建功立業。”


    聽到這樣的話語,流血不流淚的好漢曹文詔哭了,十幾個傷兵更是哭得唿天搶地。


    傷兵們道:“小的但有活下來的機會,一定用這條命替瓊崖郡王出生入死……。”


    武義安慰他們道:“咱們黃家有輸血續命的絕技,兄弟們隻要配合治療活下來應該不是問題。”


    曹文詔和麾下早就發現“戰神”人馬在用自己的血救他們,都無比感動,他們知道大恩不言謝,隻要自己挺過這一關,以後定然報此大恩。


    沒多久曹文詔的侄子曹變蛟得到消息趕來了,小曹將軍也是經曆血戰傷痕累累,但是比曹文詔好一些。


    見到極度虛弱的叔叔,曹變蛟痛哭失聲,一時間手足無措。


    最後武義和曹變蛟商議後決定,送曹文詔去潼關初步治療後送海州轉運海南島接受係統治療,至於能不能成功要看天意。


    此戰大小曹損失慘重,三千餘騎兵丟得七七八八,最傷心的是起家的一千關寧鐵騎丟了超過九成,曹文詔剛剛在大同敗於建奴之手,朝廷論罪充軍。


    山西巡撫吳甡知道曹文詔知兵善戰,和幾位文官大員聯名保舉他為援剿總兵官,以立功自贖。誰知立功未成再次遭遇慘敗,而且把本錢丟了足九成。


    二罪歸一,曹文詔前途渺茫,曹變蛟知道送叔叔躲入自成體係的瓊崖郡王領地定然可保安然無恙,過幾年看看朝廷動向再出山不遲。


    曹變蛟叔侄從大明消失了,洪承疇知道曹文詔的三千人馬被高迎祥、李自成的數萬主力圍困,幾天後趕到戰場時隻發現十幾裏的斑斑血跡,不見一個活人。


    後來從抓捕的流寇俘虜口中得知,大小二曹有可能兇多吉少。


    因為那一戰尤為慘烈,雙方戰死不下萬人,亂軍之中誰也搞不清誰被殺誰又活了下來,俘虜甚至不知道闖王和闖將是否健在。


    曹文詔、曹變蛟變成了戰場失蹤人員,漸漸地被朝廷淡忘,這也難怪朝廷,大明風雨飄搖,活人都管不過來,哪裏有心思糾結丟了誰?


    其實由於黃勝橫空出世,許多本該死了的人沒死,許多本該活著的人死了,列舉李中正、馬鳳儀、張修身、曹文詔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隻因為他們記載於史冊。


    黃勝力爭讓超過一億漢人好好地活下來,也就意味著要成功救活一億人。因為滿清殖民成功之時,漢人由保守估計一億五千萬銳減到了不到三千萬。


    由此可見,流寇、建奴、官軍、瘟疫、饑餓造了多少孽?居然使漢人的人口損失八成左右。


    如今的情況大不相同,移民去了黃家體係的老百姓安居樂業,留下的老百姓生存空間略微改善,黃家又大量運去糧食當然會活民無數。


    黃勝搞的這些糧食屬於憑空多出來的,根本不是大明體係的糧食,大明整體缺糧,救了東北會餓死西北,沒有糧食進口完全是白忙。


    其實不僅如此,黃勝在交趾大力興修水利,增加了播種麵積,增產的糧食也是整個世界憑空多出來的,活民無數那是當然。


    三天後,探馬報告流寇和官軍都已經遠去,枕戈待旦的黃家人馬終於安全了。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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