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規勸李文友道：“李公子，府上管事李二難道沒有把一路上可能遇到了多少股海盜告訴你嗎？黃家即便沒有你們合作自己也可以去日本，你們如果不和黃家合作恐怕未必敢去吧？”
李文友臉紅了紅，隨即就坦然自若了。他已經把這一次日本之行的經過了解得清清楚楚，知道亂世的苗頭已經出現，海上更加波詭雲譎，以後不可能太平矣。
他知道武力太重要，之所以這一次巴巴的跑來黃家山島等他們家主就是想矮下身段跟黃家主人談以後的合作事宜呢。
李文友道：“雖然你我需要黃大人的合作，但是也不能忽視自己的長處啊！購買發運倭國的貨物，賣出李國助那裏必須帶迴的日本產品，沒有我們的商業網點，恐怕也不行吧？”
這時李二歡天喜地進來了，道：“公子，黃大人迴來了，馬上就會來此見您。”
黃勝寧可來這個接待客人的院子，也不把吳襄他們往家裏領，一開始就這樣做，長期以往來拜訪的人就習慣成自然了，反正這個院子修得不錯，也是應有盡有。
三人見了麵當然寒暄一通，黃勝對吳襄道：“吳將軍，本官去倭國砍了幾十顆真倭首級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今天正好送給吳將軍。”
“啊？太好了，卑職謝謝大人。還請大人把那些盔甲武器也一並給了卑職如何？”
“本官知道要送就送全套，吳將軍無需關照。上一次黃家灣島的事情本官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將軍呢！”
吳襄夠意思，到萊州府把龜島的地契辦妥了交給趙時敏連銀子都沒有要。他告訴趙時敏自己也是靠麵子拿的這個島嶼，具體值多少銀子不好說，所以無法收黃家的銀票。
這個時代，確實有許多島嶼是無主之地、連大員或者叫小琉球後世的台灣都是，明朝在那裏沒有行政機構，隻明確澎湖列島屬於大明國土。
“些許小事不值一提，卑職收了如此大禮什麽人情都還掉了！哈哈哈。”
吳襄高興壞了，六十幾級真倭，不知道可以運作多少登萊水師的武夫升官呢，他這一次賺大發了。
李文友還想吳襄站在他這一邊呢，見他如此模樣心裏暗暗叫苦，人家都是遼東的在職官員，應該屬於穿一條褲子的存在，今天讓吳襄陪著來談判，已經受製於人嘍。
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豪商，取出一遝銀票恭恭敬敬放在桌子上對黃勝道：“黃大人，今年咱們合作愉快，這是大人應得的尾款兩千一百兩。”
“哦？發買貨物不應該如此之快吧？本官不可以搞特殊化喲！”
黃勝知道李文友帶著目的呢，擺平了吳襄開始跟這位李公子打官腔。
“大人無需客氣，李家的路子不少，區區幾萬兩的迴頭貨而已，幾家分一分就完事大吉，學生這一次來是想跟大人談談明年的合作。”
“明年就不必談了吧！本官不想小打小鬧賺些小錢，直接去逮著幾個海盜一把搶了多痛快！”
吳襄正在喝茶呢，聞聽此言一口就笑噴了出來，李文友已經大汗淋漓了。
他心裏暗罵：這位文官大人不講究啊！怎麽跟個土匪似的，有辱斯文矣！
吳襄嗆著了，咳嗽了半天才笑道：“饒是如此，搶一票當然比做生意來得快，大人去時可要帶上下官啊！”
李文友鬱悶道：“大人，搶海盜船都是碰運氣，那裏有做生意穩當，倭國的海貿路子可是每年都有啊！”
“這也對，搶劫跟做生意不衝突，本官可以一舉兩得，好，本官明年繼續跟李公子合作隻不過……。”黃勝拉了長長地尾音。
李文友馬上就明白了，道：“黃大人，學生知道輕重，明年準備去五條二號福船，裏麵給大人算整整一艘如何？”
這小子已經不敢堅持，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打出了。
“李公子沒有誠意啊！由於黃家的加入，你們才可以安全的跑日本，明年加兩艘二號福船分一半給黃家，你們約等於沒有付出還多得了超過一艘船的好處，做生意精明過了頭就是傻子嘍！”
李公子在生意場混跡十多年，談過的大生意不知凡幾，卻對黃勝這一種近似於流氓的談判方式很不適應。
他訕訕道：“學生確確實實想跟大人誠心合作，可是增加兩艘福船的份額您都拿著，恐怕學生對後麵的合夥人恐怕不好交代啊！”
現在黃家的商業網點還沒有鋪開，需要走合作共贏的路子，也不能初來乍到就把這些官僚資本都得罪幹淨了，成為這個利益集團的對立麵會影響黃家的發展，黃勝決定退一步。
道：“行，本官也不把新加的份額都占了，分出一些讓李公子好交代，明年本官出七萬兩本錢如何？”
黃勝看著李公子還是蛋疼的樣子不高興了又道：“本官跟你們合夥，根本沒有需要你們讓出份子，反而讓你們多了五萬兩好分潤，如果還是談不攏就此作罷。”
李文友在通州跟合夥人談好約黃家明年合夥的價碼，是給黃家今年基礎上加倍的份額四萬兩，最後的底線是五萬兩額度。
如今談判太被動，人家根本不需要做生意一樣可以靠武力在海上發財，自己不找黃家還真的找不到可以信賴的水師戰船來護航。
李文友狠了狠心道：“行，學生聽大人的，明年就如此辦理。”
他又對吳襄道：“吳將軍，學生要煩請你陪我迴去向合夥人解釋一番，這一次確確實實是超過底線了，而且倭國代理人李國助公子接受五船貨也是極限，他也要搞平衡，不可能隻要我們一家的貨物啊！”
吳襄這小子很壞，他笑道：“那不一定，如果其他供貨商無法把貨物送到李國助私港，他又該如何。”
李文友也非良善之輩，立刻明白了，蠱惑道：“大人，您麾下船堅炮猛，確實可以在那一條航線守株待兔，據說有呂宋和大越的商船也給李國助家送貨呢。”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黃勝更加不例外，馬上細細問李文友和李國助私港合作的商隊還有那些。誰知這小子安全第一根本沒有敢親自跑過海，一切不過是道聽途說。
黃勝幹脆叫來李二打聽，還讓李二迴去把以前跑日本的管事都問一遍，下一次出海時迴稟自己。
李文友知道黃勝是動了殺人越貨的壞心思，他倒是希望這位不講究的大人能夠成功，最好把李國助的其他供貨商都搶了才好呢！
他表態迴去讓李二專門收集情報，爭取為黃大人打海盜提供方便，三人馬上就陰測測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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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襄這小子很壞，他笑道：“那不一定，如果其他供貨商無法把貨物送到李國助私港，他又該如何。”
李文友也非良善之輩，立刻明白了，蠱惑道：“大人，您麾下船堅炮猛，確實可以在那一條航線守株待兔，據說有呂宋和大越的商船也給李國助家送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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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勝幹脆叫來李二打聽，還讓李二迴去把以前跑日本的管事都問一遍，下一次出海時迴稟自己。
李文友知道黃勝是動了殺人越貨的壞心思，他倒是希望這位不講究的大人能夠成功，最好把李國助的其他供貨商都搶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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