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訝異道:“小妹,你現在才知道啊?唉!我真是服了你!”


    楚兒姑娘覺得自己失態了,羞得滿臉通紅坐了下來,善解人意的荷香連忙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奴家剛才也以為姑娘您是一個俊俏的小相公呢,還是我家公子告訴奴家才知道您也是女扮男裝。”


    如夢已經聽得如醉如癡了,這一種彈唱加講故事的表現手法,是比較另類,她馬上就認為自己可以一鳴驚人了,一時間喜不自勝。


    黃勝幹脆又跟她講了許多現代的表演手段,比如配樂、和聲、伴舞、舞台布置、演出服裝等等說了許多,把自認為是這一行的佼佼者如夢虐得一塌糊塗。


    連那個楚兒小姑娘都聽得入了神,她慢慢的不看同性別的荷香,開始偷偷的瞄黃勝。


    如夢起身再次萬福道:“公子,請您幫幫奴奴吧!您講的這些奴奴似懂非懂,還有十天就會評選花魁,‘怡春院’已經三年沒有得到頭名,還是去年小比奴奴僥幸得了第三名呢!”


    已經很晚,許多恩客已經散去,‘怡春院’得空的姑娘都來到了牡丹閣聽這位英俊的公子講故事呢,誰知他不但把故事講得催人淚下,一曲歌罷,已經把所有的姐兒都迷倒了。


    這時‘怡春院’當家的鴇兒白賽雪來了,她萬福悲悲戚戚道:“公子,上天眷顧,能讓我家女兒得到您的指點,小女子無限感激請受奴一禮。”


    這時鶯鶯燕燕都圍過來萬福,黃勝一眼掃過去,發現這裏的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是正當妙齡,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黃勝虛扶眾女道:“小公爺開了口,我當然鼎力相助,明天下午就會來這裏指導你們排練,隻不過我也有事情商量。”


    張之極見黃勝如此知情識趣把肯幫‘怡春院’的原因全算在了他頭上相當高興。他道:“賢弟,愚兄哪能讓你白忙,明天自然有些薄禮送上。”


    黃勝道:“小公爺客氣了,幫您做事是應該的,您對何家的關照我們都銘記在心呢,如何還敢要您的賞賜。”


    小公爺有些搞不懂了,他問道:“那賢弟是打算商量何事啊?”


    黃勝道:“我準備讓媽媽送幾個過氣的姐姐給小弟,不知道媽媽肯不肯。”


    白賽雪聽不懂什麽叫過氣的姐姐,她連忙指著那些美女問道:“公子看上誰了,萬事好商量。”


    那些女子聽了媽媽的話,都把頭抬了起來,笑盈盈看著黃勝,有幾個還刻意把軒然大波挺了挺,拋來了幾個媚眼。


    暈!本公子有那麽像色狼嗎?黃勝心道。


    張之極哈哈大笑道:“賢弟盡管挑,看上了誰隻管帶走,贖身銀子不勞費心。”


    黃勝尷尬的幹笑幾聲指了指這些姑娘道:“大家都誤會了,我是想找一些有才藝的女子迴去研究吹拉彈唱譜新曲呢。她們都是紅姑娘,我可不敢要媽媽這裏的搖錢樹。”


    白賽雪今天是硬撐,這裏的姐兒都是當家紅牌,萬一被這位黃公子看上弄走一兩個,自己就虧大發了。聽黃勝如此說放心了。


    道:“有才藝的女子,我家確實很多,不知公子有什麽說法?”


    黃勝道:“我要幾年前紅過,而現在又少有恩客的,哪怕現在做雜役的都行,年紀大些也無妨。”


    白賽雪這一下完全放心了,她道:“‘怡春院’是百年老字號,一向以仁義為根本,太多沒有生意的女子在這裏討生活,奴對她們也是不打不罵,給她們留條活路,公子要有才藝的可是找對地方了。”


    張之極道:“媽媽,你廢話多了些,直接爽爽快快說肯不肯給就成了。”


    “給,當然給,奴知道誰的才藝好呢,馬上都叫來讓黃公子挑。”白賽雪馬上就樂滋滋的帶著幾個龜奴去喊人了。


    再看看楚兒姑娘,隻見她目瞪口呆,剛才以為這個公子風流成性想借機索要幾個姑娘迴去呢,現在發現不是那麽一迴事,他竟然打算在做雜役的女子裏選人。


    荷香見了滿屋子的女人一個個花癡狀在逗弄自己心愛的公子,恨不能擋在黃勝麵前,誰知公子是取次花叢懶迴顧,根本不為美色所動。


    她悄悄地來到了黃勝身邊,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女子的小心思黃勝如何不知,他在荷香耳邊道:“你在我心裏是最美,那些庸脂俗粉你家公子那裏看得上。”


    美人隻想哭,隻想痛痛快快哭一場。這時發現有人拉她的衣袖,原來是楚兒,荷香隻得放開了黃勝的手,隨著她坐到了一旁。


    楚兒對黃勝充滿了好奇,在荷香耳邊道:“姑娘,你家公子對你太好了,竟然肯帶著你來這裏耍,他是什麽人呀?”


    “我家公子是才子,是英雄,是好人……。”兩個女人開始八卦了。


    這時外麵有一個聲音傳來:“當家的,我們姐妹也為‘怡春院’掙過大錢,如今人老色衰,隻求三餐而已,您千萬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呀!”


    “姐姐,我是那樣的人嗎?真的是好事,那位黃公子肯定不是壞人,你看看心裏應該就有數了。”


    “我難道是剛出道的小姑娘,一個年輕英俊的才子會看上我這樣的,你不會壞了良心把姐妹們往暗門子裏賣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白牡丹,怎麽跟當家的說話呢?你以為你還是十年前的花魁呀?”


    “姐姐,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了,那位公子說了要挑什麽樣的人,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我還怕公子瞧不上你呢,讓你打扮打扮也不肯。”


    十年前的花魁?黃勝聽得真真切切。京師的花魁哪有白給的,隻是不知花魁怎麽會沒有恩客贖身?如今淪落到在這裏打雜呢!看來裏麵一定有太多故事。


    黃勝幾步來到花廳外麵,那裏已經來了許多女子,但她們可不是花枝招展了,黃勝掃視了一番,心裏歎息。


    青春飯就是如此,這個時代更加悲慘,能夠老大嫁作商人婦已經是有了不錯的歸宿。很明顯這些女人沒有等到恩主,她們又是在這樣高檔的娛樂場所,連普通生意都無法做,隻能靠當家的賞口飯吃。


    碰到黑心的媽媽,賣到低檔的窯子裏,恐怕就更加悲慘,千人騎萬人壓也大有可能。


    白賽雪看見黃勝出來了對她們罵道:“你們這些沒眼力勁兒的,說話也不知道小聲些個,看看吧,都驚擾到了黃公子了。”


    她又換了一張麵孔,陪著笑臉對黃勝道:“黃公子,您別聽幾個姐妹的胡言亂語,她們都樂意跟著公子迴去呢。”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嘰嘰喳喳亂哄哄在互相議論,可能是她們見了果然是個英俊的少年郎,有些不解其意吧!


    “姐姐,這位公子一表人才,看上去不像壞人呢!”


    “妹妹,你傻呀!壞人是看得出來的。”


    “姐姐,我肯跟他去,他在這裏買了我們,難道還能轉手賺銀子?我們都這樣了哪裏還賣得上價呀!”


    “對,對,是這個理,賭一把,說不定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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