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閣主困於郿塢中,賊人強令閣主飲鴆,意欲仿照鳩殺少帝之事。


    是時形勢危急,千鈞一發,閣主仍坦然自若,留名篇《過郿塢》一首,可謂大智大勇。


    然此詩雖有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流傳,卻難掩其中一聯佚失之憾,實乃文壇之不幸也。


    ——《某書·張鈺本紀》


    張鈺此刻心中莫名的爽。


    先前這【釀造術】中所載,是讓酒獲得一定程度的蒸餾效果,達到後世好酒、貢酒等水平的。


    所以張鈺起初還以為,係統隻是單純的將這杯中物蒸餾而已。直到某次他無意之下喊了口訣後,才發現這【釀造術】可不僅僅是將酒水蒸餾這麽簡單。


    因為一壇在牆邊被人遺忘,還漂著浮灰的陳酒,竟忽然滌蕩地幹幹淨淨。


    ……


    “諸公,真的不要來一杯?”張鈺晃晃酒樽。


    “……”


    “哎,舉杯邀明——日,明日何其多。太師賜酒水,滋味真不錯!”


    嗯,總算咱也有了首原創作品。


    那武士統領粗眉之間是峰巒疊嶂,一臉狐疑地盯著張鈺的酒盞,仿佛在看他是不是真的把這毒酒喝下了。


    張鈺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呋~~律律律律律律律……咕嚕!”


    戲耍式地讓酒水在唇齒喉舌間玩鬧,而後一飲而盡,再舉起空空的酒盞對準那統領,張鈺笑道:


    “將軍放心,太師豈是如此無恥下作卑鄙奸詐的下毒小人?此乃好酒,君可與某共飲之!”


    統領終於忍耐不住,這酒的香氣簡直就像是在他心中撓癢一般充滿了誘惑。三步兩步上前,他拿過酒瓶往另一個酒樽中斟了一小口,瞪著張鈺慢慢抿下。


    雖說這種情況下,傻子也知道杯中應該是毒酒,可他還沒見過如此清香的毒酒,也沒見過喝了這麽久毒酒的人還如此生龍活虎。


    哪個聰明人來解釋解釋?


    美酒入喉,這統領頓時覺得自己中毒了。


    中了這美酒的毒。


    一杯,兩杯……直到瓶底空空再滴不出來一點為止。


    “你!”統領朝先前送酒那女子喝問道,“可還有酒?”


    這一聲算是把她魂飛天外的魂兒又驚了迴來,她低頭忙道:“……小女子不知!”


    張鈺也樂不可支,心道“你丫見過送毒酒還備兩瓶的?”


    “既然如此——”


    “嗯!?”


    “噌!”


    武士統領直接拔出腰間長劍來,“毒酒無用,隻能在下親自動手,還望公子恕罪。”


    “臥槽,怎麽把這茬兒忘了。”張鈺瞬間蒙了。


    也是,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掉自己,管他毒酒還是刀劍,能殺了他張鈺就成。


    “看來……飲酒還是得一人醉。”


    長劍高高舉起,而張鈺完全麵無懼…血色,倉促舉起了鵝毛扇。


    “住手!”


    統領猛地迴頭,“渭陽君?”


    ……


    “今日我張鈺方知董姑娘你聲音之優雅動聽,真是令在下如聽仙樂耳暫明。”


    張鈺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董卓手底下的精兵可一個比一個禽獸,那不是陪自己玩樂來的,沒有足夠的保命手段可千萬不能浪了。


    “算你說了句能聽的話,還不快謝謝韓小子和我師傅?”


    “師傅?”


    王越上前道:“老夫已收董白姑娘為徒,如今不是詳敘之時,我等還是護著公子逃出郿塢再說。”


    “不用怕,在這郿塢之中,隻要大父不在,那就是我董白說了算。”


    “誰和你說他不在……”張鈺身體某處陡然一緊。


    慶幸的是,董卓的確已經離開了郿塢,並且到了長安的太師府中。


    隨著他如今威嚴愈重,莫說別人,就連最親信的李儒對他都是恭敬有加,遠遠拉開了臣與主的距離。


    能和他隨便閑談、談天說地者,可以說再無一人。


    這人一老,總是不可避免地想說說自己曾經的光輝歲月、青蔥迴憶,可董卓能和誰說?


    何況誰又敢聽他這太師的心裏話?


    也隻有張鈺這個董卓眼中的待宰之人完美符合了。


    當夜,夜深人寂,燭火微瀾。


    “文優,你來了啊。”董卓也許是剛剛敞開了心扉的緣故,看到李儒深夜拜訪,語氣竟較平常熟絡親切了幾分,好似無拘無束亦無偽裝,笑著拍打旁邊的座位道:“來,快坐。”


    “是,太師。”李儒敏銳察覺到了這點。


    這樣的太師,自己多久沒見到了?他心中一歎。


    “這麽晚還過來,可是有要事稟報?”


    “正是。臣——”


    “今夜你我二人可不計較主臣之別,且當翁婿閑話便可。”


    李儒心下感動,卻並未真的依言如此。待二人均坐正,他開口道:“儒聽聞,太師日前於王允府上和呂將軍發生了爭執?”


    “哼。”董卓一聲冷哼,“那逆子,竟然向某索要刁蟬,果真是個無君無父之賊子!”


    “太師息怒,依儒之見,此乃王允的奸計!”


    “嗯?”


    “太師您知道,我等西涼之人一直不被這些士族待見,更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設計針對太師。


    您和呂布父子相稱,而呂將軍勇武冠絕天下,更時時護衛太師,想要對太師您下手,必先除去呂將軍。


    您不覺得,王允他安排的太巧了麽?吾料王允此乃美人之計,利用一貌美女子,先予呂將軍,再贈太師,以此讓您二人心生間隙,屆時他再拉攏您除去呂布,或是拉攏呂布暗中圖謀太師,皆不失為可行之策!”


    “豈止是貌美女子,蟬兒她……”


    “太師!”


    “嗯……文優之言某是信的,這麽說來,王允他真有此意?”


    “依儒看來,十之八九。”


    “可畢竟沒有鐵證,他是當朝司徒,又是名士,總不好直接動武吧。”


    董卓這話一出,李儒就知道他並無針對王允的意思。司徒如何,名士又如何,太師您解決掉的還少麽?


    輕歎一聲,李儒又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去管他,我等自行破計便是。”


    “善!文優計將安出?”


    “太師可將那刁蟬賜予呂布將軍——”


    “不可!此事絕不可能。”


    “太師!一女子與江山大業,孰輕孰重啊!”


    “此非女子與江山之辯,若是某將刁蟬賜給呂布,豈不是讓世人覺得我董卓怕了他?豈不是讓這逆子越發猖狂、肆無忌憚?


    若真如此,某將顏麵掃地,太師威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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