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怎麽可能?”看著得意非凡的佟博,陸少雲徹底懵了,他想不明白如此絕色女子居然會答應一個滿臉麻子的人。


    “這個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一旁看戲的裘衣男子飲了口酒笑道:“少雲,這次是你輸了。”


    “少雲,快拿銀子來。”佟博再次舉起酒尊,笑道:“可別耽誤本公子與佳人共度良宵。”


    “王俊塵!你別得意的太早,這筆賬早晚會討迴來。”陸少雲恨得鋼牙緊要,極不情願的取出銀票遞了出去。


    “哈哈哈!謝了!”佟博心滿意足的將銀票塞入懷中,朝著柳凝詩使了使眼色:“凝兒姑娘,咱們可以走了嗎?”


    柳凝詩方才就瞧見神色呆滯的嫣然,心中亦疑惑;現下得了暗示,才明白佟博讓自己來,就是為了救嫣然脫困。


    “公子請稍待片刻。”柳凝詩朝著佟博微一點頭,轉身嬌笑:“寒姐姐,這位姑娘是誰?”


    “這可是咱們軒中之花,就連趙公子亦為了傾倒呢。”沐寒蕾瞧著一臉頹喪的陸少雲‘咯咯’笑道:“陸公子不要板著臉嘛,輸了銀子日後再贏迴來就是。”


    “區區萬兩銀子,陸某還不放在心上。”陸少雲依舊板著麵孔,指著嫣然:“但這位姑娘陸某是要定了,不管出多少銀子?”


    “陸少雲難道失去理智了,如此明目張膽與趙斐搶人?”佟博心道:“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陰謀?”


    “少雲,你可別忘了這位姑娘隻有趙某才有資格出價?”裘衣男子向著沐寒蕾招了招手:“沐掌櫃,你說是嗎?”


    “當然!”方才還是撩撥陸少雲的沐寒蕾,此時卻斂去了笑容走到了裘衣男子的身旁:“這裏的一切都以趙公子為先。”


    “凝兒的舞隊中也缺一位姑娘。”柳凝詩向著裘衣男子斂衽一禮:“不知道趙公子可否割愛?”


    “哦?凝兒姑娘也對這位姑娘感興趣嗎?”裘衣男子瞧著眼前兩位絕色女子實是心癢難耐,可片刻間便恢複如常,歎道:“哎!趙某對於美人的要求向來不忍心拒絕,好吧!不過,軒中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凝兒謝過趙公子。”柳凝詩再次朝著裘衣男子斂衽一禮,笑著指了指佟博:“寒姐姐,銀子便找王公子要吧。”


    “怎麽又是我?這小妮子擺明了要整我。”佟博聽到要出銀子,心中又開始抓狂了。


    “大哥,你怎麽能答應呢?”陸少雲沉默片刻後,見裘衣男子居然要將嫣然讓予柳凝詩,不淡定的問道。


    “為什麽不能答應?”裘衣男子此刻卻風輕雲淡,旁若無人的飲著酒:“少雲,眼光可得放長遠一點,拿不出風度的人是沒有資格與趙某合作的。”


    “大哥說的是,少雲受教了。”陸少雲聽了裘衣男子的話,脊背上冷汗直冒,亦恢複了理智。


    “寒姐姐,請將四層的天字甲號房打開。”柳凝詩俏皮的笑道:“至於銀子嘛,依然由王公子出。”


    “這小妮子還來,看來不把我的銀子花光是不會罷休了。”佟博十分無奈,可心中卻也佩服柳凝詩的心思細膩:“不過這樣一來不但有了一個合理的落腳點,也不怕因為找不到原先的房號而露出馬腳。”


    “春宵苦短。”裘衣男子朝著佟博擺了擺手,笑道:“俊塵,還不走嗎?”


    “多謝趙大哥關愛,小弟便先行告辭了。”佟博向著柳凝詩笑道:“凝兒姑娘,咱們走吧。”


    “俊塵可要小心保重,若是閃了腰就不妙了。”陸少雲瞧見柳凝詩扶著嫣然隨佟博走出廳門,心中酸味十足。


    “少雲無須擔心,本公子還不至弱不禁風到如此地步。”空氣中遠遠傳來了佟博的笑聲。


    “趙某也乏了。”裘衣男子起身伸了個懶腰,緩緩走出廳門:“二位,明日再見。”


    紫煙樓內的長明燈依舊敞亮,陸勤於主坐上閉目養神,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卑職見過家主。”一陣微風拂麵,隨陸勤入閣的蒙麵漢子已站立在他的身前。


    “迴來了?”陸勤睜開眼睛,一臉笑意:“情形如何?以你的本領一定輕而易舉吧。”


    “恰恰相反,不但沒能得手還讓人給跑了。”蒙麵男子向陸勤抱拳道。


    “跑了?”陸勤皺了皺眉頭,問道:“能在你手下逃得性命,看來對方實力亦是不弱!”


    “那黑衣女子倒是一般,關鍵是會使斷緣刀的家夥比較棘手。”蒙麵漢子說道:“不過他們無處可逃,被逼進了紫煙軒。”


    “那就好!那就好!”陸勤長舒一口氣:“隻要入了紫煙軒,自然有人會對付他們。”


    “先前卑職太小覷閣中高手了。”蒙麵男子作揖道:“卑職擔心若多幾個與斷緣刀一般的高手,會使情況失控。”


    “言之有理。”陸勤點點頭:“所以本侯會安排人手應對突發情況,同時將原先的計劃稍作改變。”


    天字甲方號房,綠檀木所製地板中央渲染出一條藍色的波浪,好似潺潺溪水,牆壁上刻滿扁舟,數個綠蘿裙少女於綿綿細雨泛舟采蓮,依山觀瀾,樂在其中,較之千金廳簡直是毫無俗氣,猶如世外仙境一般的存在。


    “王公子,凝兒姑娘,此間是否滿意?”廊外兩個襦裙婢女替柳凝詩攙扶著嫣然,並打開了房門。


    “這什麽鬼地方?完全沒有千金廳的豪氣!”佟博瞧了瞧房內的樣子,故意吼叫道。


    “公子!這可是敝軒有名的觀瀾廳,若不是貴客即使有銀子也休想住進來。”其中一個襦裙婢女見佟博一臉不滿之色,趕緊解釋道。


    “哦?真的有這麽好?”佟博聽襦裙婢女這麽一說,仿佛氣也消了一大半。


    “公子,這是沐掌櫃特意為凝兒姑娘準備的。”另一個襦裙婢女十分機靈,適時的說道。


    “王公子!這間房凝兒十分喜歡,你看。。。。。。”果然,柳凝詩聽了襦裙婢女的話,開口說道。


    “既然凝兒姑娘喜歡,那就這間吧。”佟博就驢下破,朝著兩個襦裙婢女揮了揮手:“去,替本公子在拿一壺玉髓酒來。”


    “是,奴婢這就去。”兩個襦裙婢女將嫣然扶坐在床榻邊,便要退出房門。


    “不用拿了,凝兒這是剛巧有壺百年即墨酒。”柳凝詩自懷中取出一個酒壺笑道:“你們去吧,沒有吩咐不得打擾。”


    “是!奴婢告退。”兩個婢女相互對視了一眼,識相的退了出去。


    “原來凝兒姑娘也喜歡吃獨食?”襦裙婢女剛出房門,佟博便開口打趣起來:“有這麽好的酒也不早點拿出來?”


    “翔雲哥哥素來不喜飲酒,這樣說到底想表達什麽?”柳凝詩透過窗戶瞟了一眼,隻見兩個襦裙婢女鬼鬼祟祟的未曾走遠,立刻會意:“原來在責怪凝詩單獨來了紫煙軒,卻又礙於房外的耳朵不便明說。”


    “王公子身邊亦非沒有美人,可還是一心想將身邊人打發走,獨自來此尋花問柳。”柳凝詩眨著一雙美眸反擊道。


    “切!這小妮子反擊夠犀利的。”佟博心道:“這分明在說我讚同她離閣去找梁太傅,是為了將他打發出閣。”


    “哈哈!彼此彼此,哪咱們算是扯平了。”佟博哈哈一笑,在二人麵前的酒尊中倒上了即墨酒:“來來來,飲此一杯。”


    “姐姐,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故意在長廊來迴走動的襦裙婢女聽著佟、柳二人的說話,顯得一頭霧水。


    “我也聽不明白!”另一個襦裙婢女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麽樣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出了什麽差池,掌櫃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哎呀!真是好酒!”觀瀾廳內,佟博一邊大聲喊叫,卻在喊叫的間隙壓低聲音:“柳姑娘,你是怎麽懷疑上這裏的?”


    “酒固然不錯,可更重要的是壁畫上的景色怡人。”柳凝詩也學佟博吸引房外襦裙婢女的注意力,私下低聲細語道:“翔雲哥哥還記得紙莊密道內的那個神秘的白衣人嗎?”


    “真不明白這壁畫有什麽好的!不過凝兒姑娘若喜歡,本公子不介意送個十塊八塊予你。”佟博笑著調侃後,繼續壓低聲音:“當然記得,難道他又出現了?”


    “王公子真是出手闊綽,比起凝兒認識的某人可要強多了!”柳凝詩嬌嗔一聲,偷偷遞給了佟博一張紙條:“這是那人暗中傳予凝詩的消息。”


    “這小妮子至於這樣接二連三的損我嗎?”佟博輕咳了兩聲,接過紙條瀏覽起來:“紫煙軒沐寒蕾,雅號月落兔。”


    “月落兔?怎麽又是兔子。”佟博想著沐寒蕾那扭腰做作的模樣,隻覺反胃:“若沐寒蕾是隻兔子,那紫煙軒豈非成了兔子窩了?”


    “翔雲哥哥還記得狡兔三窟嗎?”柳凝詩玉指尖輕點在桌麵上:“既然這裏是兔子窩,凝詩便來這裏一探究竟。”


    “有道理。”佟博點點頭,輕聲分析:“錢莊、紙莊到如今這紫煙軒,不剛好是左天豪的三個據點嗎?”


    “可凝詩探了許久,也沒能查到左天豪的蹤跡。”柳凝詩瞄了一眼房外的襦裙婢女:“這裏的人警覺性都很高。”


    “無妨!方才在千金廳中,我故意將沙爾巴在軒中的消息放了出去。”佟博詭異一笑:“接下來咱們守株待兔即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劍非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劍非心並收藏大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