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湧進!”白袍老者單足點在水麵上轉了個圈,雙掌朝著兩旁不停的揮動著。


    “唿唿唿!”已經沒到了佟、柳二人腰部的水陣中轉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型旋渦,原本平和的水麵也變得狂躁起來。


    “柳姑娘,依計行事。”佟博說完一頭紮進水裏,朝著不遠處的一顆梧桐樹遊了過去。


    柳凝詩雙足在水麵連點,幾個起落便閃到了白袍老者的身前一刀揮出。


    “嗯?兩個小娃娃這是耍的什麽手段?”白袍老者輕輕鬆鬆的閃開了這一擊:“居然敢在我的領域中潛入了水底?”


    白袍老者神色一擰,雙足點在水麵高高躍起;左右手輪番對著佟博在水中的影子發出破空般的掌力。


    “轟轟!”佟博身旁的水流被老者的掌力激得四處飛濺,他的身軀亦騰空而起。


    “多謝前輩相送!”佟博借著這些掌力,手中的銀鏈一甩,扣住了梧桐的枝幹飛身而上。


    “費了這麽大勁就是為了上樹?”白袍老者冷笑一聲,一邊躲閃後身柳凝詩劈出的刀光,一邊將右掌對著水麵微微擺動:“怒濤激射!”


    “嗖嗖嗖嗖!”水麵的旋渦裏射出無數道水箭,飛向了站在梧桐樹幹上的佟博。


    “啪啪!”佟博周圍的枝葉突然像似有了靈性一般甩動起來,不停的擋下射來的水箭,形成一道淡綠色的屏障;幾片飛葉在擋下水箭的同時,反射向白袍老者。


    “嘩嘩!”白袍老者的身影被飛葉擊中,卻猶如一堆液體一般流入水中消失不見。


    “哈哈哈!”水麵上又緩緩凝聚起了數個白袍老者的聲影,發出了陣陣狂笑:“雕蟲小技。”


    “原來是分身?看來打一開始,這白袍老者的真身就已經藏匿起來。”佟博瞧著柳凝詩於水麵上劃斷了一個又一個身影,不禁皺起了眉頭:“陣中的水位越積越高,旋渦也越來越多,到底是該如何是好?”


    “翔雲哥哥!”佟博正在凝神沉思,突然聽得一陣的叫聲,抬頭一看;水中伸出幾條扭動而彎曲的水鞭纏在了柳凝詩的身軀上,將她拉沉下去。


    “嘿嘿!小女娃,進了我的水牢可就別想再出來了!”一陣陰笑聲從那一堆白袍老者的聲影中發了出來。


    “嘩!”佟博無奈,又一頭紮進水底朝著柳凝詩的方位遊去。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佟博的水性極好,像一條劍魚一般躲避著水中襲來的旋渦,腦海中不斷響起這句話來。


    “休想過去!”水麵上白袍老者的身影全部潛入了水底將佟博團團圍住。


    佟博一捏手中的琉璃珠,一道幽綠色光圈漸漸朝著四周擴散開來,將白袍老者的虛影紛紛擊散。


    “柳姑娘,凝神靜心,調勻唿吸與水陣融為一體。”佟博遊到了不停掙紮的柳凝詩身邊,將琉璃珠遞到了她的掌中。


    “唿唿!”柳凝詩不再掙紮,內力牽引著琉璃珠將一股柔和的力量自周身散發出來,使得纏繞在她身體上的水鞭緩緩褪去。


    “嗯?怎麽迴事?這水陣為何不聽我的控製了?”白袍老者立於水麵不停的揮動著雙掌,可無論是水麵或者水底的狂躁都漸漸消失,再無波瀾。


    “柳姑娘,你就這樣控製水陣!”佟博左手拉著柳凝詩的臂膀,右手劃著水向上遊去:“我帶你上去。”


    “唿!”佟博帶著柳凝詩鑽了出水麵,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前輩,我已經看穿你這水陣的奧秘所在了;不如就此罷手,送我二人出領域如何?”


    “不可能的?這水陣為什麽會不聽我的控製了?”白袍老者不理會佟博,依然不停的揮動著雙掌。


    “哎!柳姑娘,對於上善若水的理解,你應該比我更有體會吧。”佟博瞧了白袍老者一副癡狂的神態,歎了口氣。


    “翔雲哥哥,凝詩明白了。”柳凝詩一邊握著琉璃珠,持續散發著內力控製著水陣,一邊像白袍老者解釋道:“前輩讓我們破陣的目的隻有一個,借著相互的攻擊來刺激這個水陣越來越狂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佟博繼續說道:“柳姑娘的內力本就可以與水融為一體,隻要握著琉璃珠散發出柔和的內力,你的水陣自然瓦解。”


    “哈哈哈哈!是嗎?看來是老夫小看你們了!”水麵的白袍老者就如一攤液體一般流入水中:“就算你們看穿了水陣的奧秘又如何?這水勢的增長一樣沒有停止,時辰一到一樣會窒息而亡。”


    “狡猾的老狐狸。”佟博拉著柳凝詩緩緩朝著梧桐樹遊了過去:“至始至終他都將自己的真身藏的很好。”


    “唔!”佟博隻覺丹田一陣劇痛,一根湛藍色的水箭不知從何處射中了他。


    “翔雲哥哥,你怎麽了?”柳凝詩正全神貫注控製著陣法,突然感覺佟博拉著自己的手掌一緊。


    “柳姑娘,先去樹上再說。”佟博怕柳凝詩分心,咬著牙硬是遊到了梧桐樹邊。


    “哇!”柳凝詩剛躍上樹,又有兩支水箭射中佟博;他在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原本湛藍的水色。


    “翔雲哥哥!”柳凝詩大叫,心中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波動,控製水陣的內力也變了味道。


    “哈哈哈!”白袍老者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了出來:“累贅,看這水陣又開始狂躁起來了。”


    “柳姑娘不用擔心,我這條命硬著呢,不會這麽容易有事!”佟博吃力的緊抓樹幹,慢慢的爬了上來:“不可亂了心神,控製好陣法!”


    “女娃娃,我這水陣之箭可都是陰寒之物。”白袍老者用言語擾亂這柳凝詩的心神:“中之即使不死,下半輩子也會無比痛苦。”


    “柳姑娘。。。。。。”雪上加霜的是,佟博丹田之中的咒縛術又開始發作,黑色的浮紋開始向他的體表蔓延。


    “翔雲哥哥,讓凝詩為你療傷吧。”柳凝詩不由分說,右掌抵在了佟博的心俞穴上,內力源源不斷的向丹田傳去。


    “也好!”佟博剛想說什麽,卻眯起了眼睛,盤膝而坐任由柳凝詩施為。


    “兩個小娃娃,少目中無人了!”白袍老者將頭稍稍露出水麵,觀察了片刻見佟、柳二人居然停止了攻擊,真的在這陣中療傷,不禁勃然大怒:“看掌。”


    三尺、二尺、一尺,眼看白袍老者的手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柳凝詩卻似毫無任何察覺,依然替佟博輸送著內力。


    “這兩個小娃娃為何如此鎮靜?不會有陷阱吧?”白袍老者於半空中勘勘的收迴掌力,又後退數尺。


    “翔雲哥哥,這人好狡猾。”柳凝詩見佟博的誘敵之策落空,暗暗感到可惜。


    “老前輩怎麽突然膽小起來!”佟博睜開眼睛微微朝著白袍老者一笑,也以話語相激:“柳姑娘可是真的在替在下療傷,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這個累贅雖然並無半點功力,可是詭計多端。”白袍老者心中暗怒,卻不動聲色:“老夫改變主意了,將你們困死在這水陣中也是不錯的選擇。”


    “隻要我們有這個琉璃珠在手,前輩的想法就不那麽容易實現。”佟博接過琉璃珠挑釁似的在白袍老者的眼前晃動著:“若是前輩被晚輩尋著了真身,那可就英名盡毀了。”


    “哼!那老夫便沒了這棵賴以藏身的樹,看你們往哪裏躲?”白袍老者咬破手指,朝著水中滴下了一滴血:“至柔者亦至剛,水影兵起。”


    “唿唿唿!”陣中狂風大作,水位節節升高,水麵上一個一個旋渦再次浮現出來;每個旋渦的中央緩緩升起了一個影子一般的兵士,或者持刀,或持劍,亦或持槍,看上去搖搖晃晃,蓄勢待發。


    “兩個小娃娃,這些可是老夫的鎮域之寶水影兵!”白袍老者的身影緩緩消失:“它們可不似人形水霧那麽好打發了,哈哈哈!”


    “柳姑娘,我已經好多了!”佟博朝著柳凝詩點點頭:“這些水影兵快攻過來了,迎敵吧。”


    柳凝詩雙足自水麵連點,一刀橫向劈出,兩具攻上前來的影兵被攔腰劈斷。


    可這些影兵與人形水霧大不相同,它們雖然被劈斷,可隻一眨眼的功夫上半身和下半身又粘在了一起恢複原狀。


    “你這累贅同老夫一起去陣底吧!”白袍老者乘著佟博在樹上靜心觀察,自他的身後閃出鉗住了他的雙臂,二人一起摔入水中。


    佟博雙臂掙紮了數下,都沒法動彈,急中生智用頭猛的向後朝著老者的臉上撞去。


    “唔!”白袍的老者的鼻子裏留出的鮮血,一絲一絲融入水中泛起了漣漪,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擊實。


    佟博乘著白袍老者鬆動了間隙,掙脫出來,朝著柳凝詩的方向急潛過去。


    “嗯?這是什麽?”佟博潛水過程中發現隨著水流中左右搖擺的綠色植物:“原來是金魚藻,苞葉上那一點紅色是什麽?”


    柳凝詩聽得佟博的落水聲,連忙擊退了兩具影兵,潛下來救援;她見佟博掙脫出來先一喜,又見他不知為何放慢了遊水的速度,則揮出一道氣刃朝著追襲的白袍老者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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