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防哥哥,你怎麽來了?”柳凝詩十分驚訝的看著滿臉英氣的安大防:“還有,這窮奇作惡多端,不能放他跑了?”


    “凝詩,我可是受了陛下的旨意查假稅吏案和李鼠案。”與往日那醉眼朦朧的模樣想比,現在的安大防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接到線報,劫走嫣然姑娘的人就藏在這裏。”


    “大防,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佟博一臉微笑看著安大防:“還有,你又為什麽要找嫣然姑娘?”


    “翔雲,你隻是玄武院內的一名巡夜護衛,就該做守好自己的本職。”安大防冷冷打斷了佟博的問題:“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無需想你稟報吧。”


    “大防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柳凝詩柳眉一豎:“一直以來,翔雲哥哥他。。。。。。”


    “柳姑娘,安護長說的本也沒錯。”佟博倒也不生氣,適時的打斷了柳凝詩:“那此間一切就聽護長調度了。”


    “自然該我說了算。”安大防一臉傲氣,朝著一個虎背熊腰的護衛一招:“王虎,你帶幾個護衛去追,務必要起他擒拿。”


    “遵命,護長。”王虎朝著隊伍的兩個護衛一指:“你、你,你們兩個隨我來。”


    “哼!我偏偏要去追。”柳凝詩那性子一上來,什麽也不顧了,展開身形便搶在王虎之前踏出洞府。


    “凝詩,凝詩。”安大防見柳凝詩追了出去,也顧不得這密室了:“所有人都隨我來。”


    “還以為他長進了,不過是曇花一現。”佟博不經意的揮了揮手,暗暗思量:“到底是誰,居然透露了這麽多消息給大防,他還知道多少事情?”


    看著一下冷清下來的洞府,佟博歎了口氣,走到了幻羽的後麵蹬下身來將其扶起,右掌抵在了她的心俞穴上,將內力緩緩送入。


    “嗯?是佟護衛?窮奇抓住了沒有。”約莫半盞茶的時辰,幻羽幽幽轉醒:“凝詩姐姐呢,她方才不是來了嗎?”


    “窮奇跑了,柳姑娘與安大防一起去追了。”佟博自懷中取出一粒清心丹交給了幻羽:“將此丹服下,很快就會複原的。”


    “安護長?”幻羽掙紮要站起來:“那莽夫和凝詩姐姐一起會拖累她的;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羽姑娘,你方才吸入了不少青霧,這身體怎麽能進山穀?”佟博扶著幻羽坐在了石凳上。


    “可是,我實在不放心凝詩姐姐。”幻羽又想站起來,被佟博一肩按在了石凳上:“羽姑娘,算我怕了你了;你便在此調息,追柳姑娘包在我身上,行了吧。”


    “佟護衛願意去,羽兒便放心了。”幻羽聽得佟博願意去追,臉上猶如綻開的白蘭花一般,洋溢著笑容。


    “切!我怎麽感覺自己又被算計,女人的心思還真看不懂。”佟博看著幻羽的情緒轉換如此之快,不禁心中暗暗苦笑。


    “公子,姑娘!求你們行行好,救我們離開吧。”被綁在石壁上的幾個婦人見著窮奇被趕走了,連忙異口同聲的向佟博、幻羽求救起來。


    “嗯?羽姑娘,她們是誰?”佟博瞧了瞧幾個婦人,目光定格在最右邊的一個婦人身上。


    “我們都是盤石村的村民,卻被虜來這裏。”左首邊的一個婦人一邊哭泣,一邊朝著昏迷的婦人努了努嘴:“若不是遇見公子與姑娘,我們都得像這位姐姐。”


    “這位夫人,你也是盤石村的人嗎?”佟博看著最右邊的婦人雖然也披頭散發,麵色慘白,卻遠比其他的婦人要鎮定的多。


    “我、我當然也是。”右邊的婦人沒似乎沒想到佟博會單獨和她說話,楞了楞神:“賤妾隻是一民婦,當不得夫人之稱。”


    “既然如此,就勞煩羽姑娘將他們送迴盤石村吧。”佟博笑了笑,又單獨在幻羽的耳邊叮囑了幾句。


    “佟護衛放心,羽兒明白了。”幻羽聽了佟博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佟博緩緩的走到了洞府的正門口向著四周眺望了一番;這是他自小就養成的習慣,無論情況有多麽著急險惡,都會強迫自己慢下來,靜靜的思考問題。


    “想不到這條隧道竟然能從盤石村直達這霧澗穀!”山穀中依然彌漫著陣陣青霧,時不時飛來些許柳絮沾在了佟博的肩上。


    “這山穀還真是窮奇練功的好地方,好像這種洞府也不止一個兩個。”佟博兩根手指從肩頭撚下了柳絮,就這麽沿著的流動的溪水仔細探索起來;他可不想漏了一寸地方,再被窮奇殺個迴馬槍去威脅幻羽。


    “什麽人?”佟博突然瞧見遠處的迷霧中有一條貌似窮奇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


    “切!在此穀中讓窮奇那家夥占盡地利,不好對付啊。”佟博奔跑了近二十息之後,又不見了方才的身影,而此地的青霧也不似之前洞府中那麽濃烈。


    “嘩嘩嘩。”此處三麵都是陡峭的絕壁,一股水簾從峭壁上騰過樹梢,直瀉而下。


    “福伯!你還是識相一點,交出王家的密寶。或許還可以放你一馬。”一個黃杉公子右手中的折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左手麵。


    “尹瑩,你這個賤女人!當年王家待你不薄,而你卻恩將仇報。”福伯滿身血跡,右手捂著左臂:“還有,你到底把我家小姐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啊,她膽小一直躲在這瀑布後麵不出來。”尹瑩搖著折扇媚笑:“不過,為了你這個忠心奴才的性命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賤女人,你休想利用我。”福伯雙足一蹬就想躍入瀑布之中,卻在半空之中被一根明黃色的水袖纏在了腰間給拉了迴來。


    福伯眼見逃生無望,借著一拉之力右掌挾風雷之勢朝著尹瑩胸前擊來;尹瑩嘴角邊微微一笑,仰麵一個鐵板橋功將福伯倒甩出去,纏在他身上的水袖也乘機收迴。


    “啊!”隻聽得福伯一聲慘叫,兩顆金色豆子般的暗器打入了他的雙臂之中。


    “這是?”潛伏在不遠處山凹裏的佟博看見了暗器,突然想到了小土豆屍體上的傷痕:“看來此青衣人也是殺人兇手之一。”


    “尹姑娘,這王家丫頭還真沉得住氣;他家這老仆人都被我們折磨成這樣了,還不肯出來。”青衣人含笑而立,右手時而勒緊,時而又鬆開。


    “嗯嗯!”福伯疼得滿地打滾,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直冒,卻硬是忍住不再出聲。


    “左先生請放心,嫣然這丫頭的性情我最是了解。”尹瑩捂嘴輕笑:“看我怎麽激她出來?”


    “哈哈哈,尹姑娘麵對昔日的夥伴果然夠狠,左某拭目以待!”青衣漢子一遍折磨著福伯,一遍調侃著尹瑩。


    “嫣然,可知道當初你那心愛的於水洋是怎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嗎?”尹瑩用內力將她那酥軟人心的聲音送入穀中。


    “嗚嗚嗚!”一股尖銳的似一般的鳥鳴聲自瀑布後麵的洞府之中傳來了,綿綿不絕,聽得尹瑩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這是居然是擬聲之技?”潛伏在山凹的佟博暗中運內裏對抗起了此音。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尖銳的鳥鳴聲驟然而停,取而代之的悅耳的女聲:“尹瑩,最好不要在提此人;王家的秘寶也不會交到你這種人手中。”


    “哼!嫣然,我偏要說,你又能奈我何!”尹瑩鬆開了雙手:“你知道麽,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和於水洋那兩小無猜的模樣,所以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看著山洞中沒了反應,尹瑩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可惜啊,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說這於水洋吧,平日裏彈琴作樂裝清高;可是遇到美色厚禮


    又怎麽樣呢,還不是將你拋棄;我就說嘛,這論財力,論姿色氣質我哪一點也不輸於你。”


    “尹瑩,沒想到你不但貪財,還很無恥。”瀑布後的山洞中傳出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無恥?嫣然,你真是過獎了?”尹瑩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要說無恥,最無恥的就是那個於水洋了;洛陽城鳳來閣中許多姑娘可都跟他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呢。”


    “左兄,人應該快到了吧?”尹瑩轉過頭來問了問青衣漢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青衣漢子朝左邊指了指,一個麵孔白皙,舉止輕浮,略帶一點脂粉氣的少年被左天豪像拎小雞一樣的拎了過來。


    “於公子,看你這起色如此之好,這些年一定過得很滋潤吧。”尹瑩看著於水洋笑意漸濃。


    “小、小瑩?原來是你啊。”於水洋用哀求的目光瞧著尹瑩:“這位仁兄是你朋友吧,讓他放開我把,這麽被拎著怪難受的。”


    “尹姑娘,讓我放開你朋友那沒問題;隻要你肯。。。。。。”左天豪色眯眯的盯著尹瑩。


    “左兄若是不嫌累的話,盡可以拎著好了。”尹瑩不但不幫於水洋說話,甚至還幸災樂禍的看著他。


    “哎!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看你們之前還愛得死去活來,這一轉眼就翻臉無情了。”左天豪隨手將於水洋一扔:“也罷,提著你也怪累的。”


    “水洋,想與你敘敘舊情。”尹瑩緩緩走到了於水洋的身邊:“不過不是與我,而是與你心愛的嫣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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