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的時候不是有個兩個門洞嗎?”佟博拍了拍葛二的肩頭,示意他冷靜。


    “也被堵死了,隻有剩左邊的門洞能走。”葛二想起剛才外麵那一幕還心有餘悸:“蘇如海被蘇刑帶走了,裏麵的賭徒被雲十三喂了一顆不知道什麽藥,吃完人就變成傻子了。”


    “你是怎麽逃進來的?”佟博看著葛二一臉的懵樣,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我是乘著蘇如海大鬧之際,逃進了密室;要是留在外麵,現在也變成傻子了。.”葛二拍了拍胸口,飛起一腳將地麵的泥土踢得四處飛濺:“還是這樣發泄一下爽,哈哈。”


    “嗯?”佟博驚奇的發現,方才被葛二踢飛的泥土居然有一小撮穿過了那道透明的結界:“難道破陣之後結界不存在了?”


    佟博上前用手放在結界前一寸處,隻覺一道極大的力量湧了出來:“不對,這結界明明還在;不過,不如這樣。。。。。。”


    “李、李鼠,你、你有什麽話盡、盡管說,郅大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廷尉府大堂之上,周淩微笑著對李鼠進行著引導。


    “大人,關於都是刺殺京衛府司若水一事均是蘇家的蘇刑所指使,與安護長並無關係。”李鼠穿著一身白色的囚衣,雙膝跪地,手上和腳上均帶著鐐銬。


    “哦?你是說是蘇家的家主蘇刑想刺殺司若水?”郅善明顯不太相信李鼠的說辭:“這安護長也是他陷害的?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大人有所不知,這蘇刑與前任玄武院主杜寒山素來交好;杜寒山曾親口對他承諾過,要引薦宮易行為玄武院的護衛長。”李鼠跪著向郅善作揖稟告:“他給了小人兩千兩銀子,讓小人在葉虎的定親宴上行刺司若水並陷害安護長;隻要宮易行能當上玄武院的護衛長,事後還會再給小人兩千兩。”


    “你隻是京衛府一個小小的護衛,杜寒山可是院主,引薦護衛長這種事怎麽會事先跟你講?”郅善敲了敲桌麵,冷眼盯著李鼠。


    “大人,你可不要小看我。”李鼠一臉自豪的指了指自己:“就小人這身法,就是放心整個江湖也沒幾人能追得上;杜院主經常讓小人聯絡消息,久而久之,知道自然會比別人多一點。”


    “郅、郅大人,現、現在您應該明白安、安護長是遭此人陷、陷害了吧!”周陵向著郅善作了一揖。


    “大人,這便是李鼠的供詞!”下首處的師爺將記錄的供狀拿給了郅善。


    “拿給此人瞧瞧,要是沒什麽問題便讓他簽字畫押吧。”郅善看也不看,朝著師爺擺了擺手。


    “報,鬼麵大人求見。”一個紅衣廷衛氣喘籲籲的奔跑而來,顯然有重要的事情。


    “讓他進來。”郅善看了看正在畫押的李鼠,心道:“此人招得如此之快,和之前的態度大相徑庭,這個周淩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鬼麵急步進入大堂,也不理堂上諸人,徑直走到郅善身旁,附在其耳邊小聲說起了話來。


    “果有此事?”郅善聽了鬼麵的稟告,原本深沉的麵容微微一動。


    “千真萬確。”鬼麵繼續言道。


    “來人,將李鼠押迴牢中,擇日再審。”郅善朝著一個廷尉吩咐著,心裏卻犯起了嘀咕:“這也太巧了吧。”


    “郅大人,你這話是何意啊?”周淩身邊的安大防原本以為能李鼠的招供能證實自己的清白,卻沒想到郅善要擇日再審,頓時按奈不住情緒脫口而問。


    “安護長,你別忘了這裏是廷尉大堂,本官審案自有道理,向來不需要向旁人說明,尤其是還未脫離嫌疑之人。”郅善盯著安大防一陣嘲諷,心裏甭提有多痛快了。


    “你!”安大防剛要發作,一旁的周淩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搶先朝著郅善笑了笑:“清、清者自清,鄙人相、相信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


    “那是自然!退堂!”隨著郅善一拍驚堂木,兩排紅衣廷衛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將李鼠帶出堂去。


    “大防放心,郅大人斷案雖然是冷酷了些,卻不曾冤枉過一個好人。”鬼麵上前拍了拍安大防的肩膀,也走出去堂去。


    風遠客棧的丁字五號房中,方才在密室中逃出來的魁梧漢子粗魯的一把推開房門,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往嘴裏倒了起來。


    “我說三弟啊,你這喝茶的模樣也太難看了。”山洞中烤肉的假稅吏坐在桌旁,一邊用絲帕擦拭著手中明晃晃的細短劍,一邊朝著魁梧漢子吐槽著。


    “老三,近兩日事情辦的如何了?”盤坐於床榻上閉目打坐的另一名假稅吏緩緩睜開眼睛。


    “大哥,你就放心吧,那些真稅牌已經全部換了迴去。”魁梧漢子放下碗,朝著床榻上的假稅吏身邊湊了湊:“不出所大哥所料,這幾日在那地下賭鬥場果然引出了暗中追查此案的人。”


    “三弟,現在辦事可以啊。”還沒等盤坐的漢子開口,桌邊的那漢子便接過話來:“情況如何,說來聽聽。”


    “這賭鬥場的武士實在是太差了,沒一個能打的,但從她和我交手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魁梧漢子滿眼都是柳凝詩的倩影:“一個少女,居然能與我打成平手,而且長的還那麽美。”


    “三弟,我看你又犯花癡了。”桌邊的漢子將手中的細短劍插迴了腰間的劍鞘中:“一個女人能與你打成平手,還在追查我們,定要慎之又慎,別陰溝裏翻了船。”


    “老二說的對,別以為是從那裏出來的便可以目空一切,這世間多的是能人異士。”盤坐的漢子點點頭。


    “對了,大哥,之前和我相鬥過的那人也出現在了地下賭鬥場,不過他與那丫頭一並被我引入了密室。”魁梧漢子對盤坐的漢子還是充滿畏懼,聽得盤坐的漢子如此說,也是立刻嚴肅起來。


    “那就好,能不能出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無論他們能不能出來,我們都可以立足於不敗之地。”說完,盤坐的漢子又閉上雙眼,繼續打起坐來。


    “你們這些混蛋,為什麽要鎖上房門,快放我出去。”蘇如海被關在自己的臥室中歇斯底裏的喊叫著,房中還時不時的傳出茶壺、茶杯等玻璃品的碎裂聲。


    “哎,你說少爺這是怎麽了?自打我來蘇府當下人以來,還從來沒見過老爺對少爺如此嚴厲。”蘇如海臥室門前一看門的小廝朝著另一看門小廝竊竊私語道。


    “你管這麽多幹嘛,老爺讓看好少爺我們照辦就是了;要是真出了簍子,不死也會被扒層皮。”另一個看門小廝瞪了他一眼。


    “你們兩人不好好看門,在嘀咕什麽呢?”一個襦裙少女邁著優雅的步伐出現了蘇如海的臥室外。


    “如風姑娘。”二人看見襦裙少女都恭恭敬敬的低首拜道。


    “砰!砰!”又有兩個杯子砸在了房門之上,嚇得靠近房門的小廝下意識的矮下了身子。


    “少爺自打迴來一直都是這樣嗎?”宮如風聽著臥室內的躁動聲,黛眉微皺。


    “姑娘,是的。”二人如實稟告著。


    “把門打開,我進去勸勸他。”宮如風吩咐著看門的小廝。


    “可是,老爺吩咐任何人不允許接觸少爺,這!”看門的小廝一臉為難的看著宮如風。


    “打開,有什麽事情如風會一力承擔。”宮如風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著看門的小廝。


    “是,如風姑娘。”蘇如海正抓起一個杯子要扔出去,突然看見宮如風推門而入,怔怔的楞了楞神。


    “如海,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這蘇家偌大的家業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裏。”宮如風看著這狼藉一片,無奈的搖了搖頭。


    “哈哈,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蘇如海見了宮如風,將手中剛要砸出的杯子放在了桌上:“這家業交給我?這些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爹,哪樣不是你在做主?而我,隻能管一個小小的山水客棧。”


    “你以為我一個姑娘家願意這樣拋頭露麵去管這些事?”宮如風彎下腰,默默的將蘇如海砸碎的玻璃屑聚攏起來,用一塊布鋪在上麵將其擋住:“若不是父命難為,我倒是願意相夫教子。”


    “你說我爹?”蘇如海砸東西也砸累了,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軲轆坐了下來:“我就不明白了,以你這般沉魚落雁之貌和不輸於我蘇家的家事,為什麽一定要嫁給我這個一事無成的人?”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這門親事是自幼訂下的,我來蘇家居住也是宮家族長的親自下的命令。”宮如風麵無表情:“不管我喜歡不喜歡你,嫁入蘇家便是我的宿命。”


    “宮如風,我怎麽與你說不通呢?”蘇如海一把用手捂住臉,又迅速拿開:“我們先不說這事,爹他做了一件傻事,你趕緊去製止。”


    “什麽事?”宮如風問道。


    “這麽晚了,賢伉儷還有興致秉燭夜談,真是恩愛有加,羨煞旁人啊。”就在二人談話之際,門外響起一個調笑聲。


    “鬼麵?”蘇如海聽出了鬼麵的聲音,又是一愣:“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多不速之客?”


    “怎麽,這麽多年朋友,也不請我進去坐坐?”鬼麵自腰間抽出鐵尺,自兩個攔路小廝攔著的雙手間伸了過去,敲了敲房門。


    “你們兩個,不得無禮;請鬼麵大人進屋一敘。”宮如風冷靜的下著命令。


    “還是宮姑娘有風度。”鬼麵轉身朝著身後兩個跟班的廷衛吩咐道:“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大人!”二人應聲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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