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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七章摸魚


    楊明進了屋,屋裏麵,衛卿卿已經開吃了,隻見她一手拿著筷子,夾黑魚脊肉吃,一手拿著玉米餅子,輕輕的嚼著,吃得很香。


    “好哇,自己先吃了,也不等我……”楊明一副貪吃狀,坐到桌邊兒,抓起筷子夾黑魚吃,魚肉雖然並不像鯽魚肉似的細嫩,但是卻異常的香。


    話說,黑魚是肉食性魚類,這油性就特別大,燉上一條黑魚,那魚湯裏就有厚厚的一層油。


    “忍不住啦,這實在是太好吃了……”衛卿卿吃著黑魚,啃著玉米餅子,一副陶醉的模樣,倒是讓楊明有些詫異,要知道,衛卿卿的嘴,早就讓吉祥給養刁了,什麽樣的吃食能讓她這麽陶醉???


    “不會吧???我覺得跟吉祥做的比,差遠了……”楊明雖然也覺得這黑魚味道不錯,但自覺絕對沒有吉祥做的好吃。


    “粗人……”衛卿卿瞟了楊明一眼,“難道你沒有吃出一股子鄉土味兒???”


    “呃……”楊明先是一愣,然後夾了一塊魚肉,咬了一口玉米餅子,在口中細細品味著,玉米餅子特有的香味兒,和野生黑魚那種特有的腥味,兩相混合起來,那味道絕對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怎麽樣???”衛卿卿雙肘支在桌上,大眼睛滿含著期待的望著楊明,“我沒說錯吧???”很顯然,她希望自己的感覺能夠得到楊明的認同。


    “不得不說,還真讓你給蒙對了……”楊明做出一副有些鬱悶,有些不情願的表情,說道。


    “討厭,什麽叫人家蒙對了???”衛卿卿瞪了楊明一眼,嘟了嘟小嘴兒,啃餅子夾魚吃。


    “明天咱們也去抓魚吧???”楊明忽然身子前傾,笑著說道。


    “抓魚???”衛卿卿眼前一亮。


    “對呀,村頭兒有個坑,我們小時候經常到那裏抓魚去,有時候還挖出泥鰍來呢……”楊明迴憶起了小時候的事兒,嘴角就露出一絲微笑來。


    “沒有承包出去吧???一般村裏養魚,都是包個坑……”對於農村,衛卿卿還是有些了解的。


    話說,一般的村子裏,根本就沒有河的,但是卻並不是說這個村裏沒有水源,一些村子取土,就會在地麵上挖出一些坑來,有些坑挖的深了,甚至會通到下麵的泉眼兒,這些泉眼湧出的水,水質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注意保護水質,甚至能夠當飲用水。


    “養魚???養黑魚???”楊明挑了挑眉毛,指了指盤中的黑魚,說道。


    “那可沒準兒哦,咱們家魚塘裏不還養著黑魚了麽???”衛卿卿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好好好,不跟你攪,明天呀,咱們不去了,就在家裏待著……”楊明放出了殺手鐧,話說,衛卿卿對下河摸個魚,林子打個獵,上山采個果之類的,是異常熱心的。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衛卿卿連忙擺手,然後專心致誌的吃魚。


    吃過飯之後,兩口子弄了盆水,把身體擦拭了一下,就早早上床睡了。


    一夜無話,一陣雞鳴聲敲響了翌日的鍾聲,兩口子起床,吃了點兒東西,就向著村頭兒的大坑走去。


    楊家村村頭兒的大坑,從很多年以前就開始幹涸了,坑中的水,一直就沒有將坑底全部充滿過,隨著坑底的坑窪,有著一片片的水泡子。


    “看到了吧???這麽幹的坑,誰會承包呀???”楊明攬著衛卿卿的腰,站立在坑邊兒,向著坑中望去。


    “那可沒準兒,沒準兒人家當成稻田來用呢???”衛卿卿不服氣的道。


    “還別說啊,你這主意,還真是相當不錯,要是在坑裏種水稻,那絕對方便呀,這坑裏的水,都是泉眼兒冒出來的,種水稻根本就不用添水……”楊明順著衛卿卿的話,說道。


    孕婦嘛,就得哄著讓著,惹她生氣,就是惹自己兒子生氣,惹自己兒子生氣,小家夥兒一發壞,要是多長出一隻手一隻腳的,那就有的熱鬧瞧了……當然了,是被人看熱鬧……


    “哼哼……”衛卿卿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的主意當然比你的餿主意高明啦……”


    “是是是……”楊明連忙應了,“你在這裏等著,我下去看看,要是不滑,我就帶你下去,要是滑,你就在上麵等著……”


    “行……”衛卿卿點了點頭,她現在身子不方便,才不會為了玩兒而去冒任何風險。


    楊明找了個緩坡兒,慢慢的走下了大坑,坑中的泥都是黑色的,踩上去顫顫巍巍的,使勁兒跺了跺,才踩出一些水漬來,倒是並不濕滑,又試了幾個地方,同樣是如此,於是便把衛卿卿接了下來。


    “看,那條鯉魚多大個……”楊明扶著衛卿卿,在水泡子邊兒行走著,不時指點著在水泡子中遊蕩的魚,這些魚有大有小,很多都是雜魚。


    “這魚還挺多呢……”衛卿卿感歎一聲,瞪了楊明一眼,“還愣著幹什麽呀???脫衣服,下水……”


    “是……”楊明好像小廝仆從似的,嬉皮笑臉的應了一聲,把上衣脫了,鋪到一處相對幹燥的地上,然後在衛卿卿臉蛋兒上親了一口,“你呀,就在這裏歇著,一會兒我把魚扔上來,你就看著點兒,別讓它們又跳迴水裏,那我就白忙活啦……”


    “嗯……”衛卿卿連忙點頭應了,乖巧的在楊明的衣服上坐了下來。


    楊明脫了鞋子,卷起褲腿兒,下水了……


    早上水是比較涼的,不過楊明的體質好,倒是沒有怎麽感覺到冷,不過腿上的寒毛卻是豎了起來。


    水泡子中的水並不深,隻到楊明的膝蓋,水底的泥沙很鬆軟,隻要稍稍一移動,就能翻起一陣渾濁。


    有句話說的好,渾水摸魚,水渾濁,魚的視力就會受到影響,這樣的話,摸魚就簡單了很多,畢竟,就算水清亮,能夠用肉眼看到水中的魚,抓的時候,也會因為光的折射現象,而產生偏差。


    楊明在水泡子裏趟了一遍兒,水就變得渾濁了,泥沙在裏麵翻滾著,魚兒受驚,不時的翻上一點兒尾花。


    楊明貓著腰,手伸進了水中。


    “嘿嘿……”楊明感覺到手指尖兒碰觸到了一個滑溜溜的東西,磨在指肚兒上還稍顯粗糙,很明顯是一條大魚,立刻眼前一亮,手猛地一抓,就掐住了它的頭腮部,然後猛地往岸上一扔。


    話說,摸魚也是個技術活兒來著,魚兒在水中,可是滑溜兒的很,如果是不懂技巧的生手兒,即使能夠摸到它們,也絕對抓不住它們。


    一條一尺長,鱗甲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大鯉魚,在半空中翻騰著,毫無意外的掉到了衛卿卿的腳邊兒,落地之後,大鯉魚很明顯是被摔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哇……好大的鯉魚……”衛卿卿看著腳邊兒的大鯉魚,立刻興奮的叫了起來,她也沒有想到,楊明竟然這麽快就有了成果。


    “看著,一會兒我給你抓一隻大黑魚……”楊明站在水裏,得意洋洋的說道。


    “吹牛吧……”衛卿卿撇了撇小嘴兒,“黑魚在盆裏都難抓,你還想在這裏抓黑魚???”


    “打賭???”楊明笑道。


    “賭注是什麽???”衛卿卿才不怕和楊明打賭呢,賭輸了大不了賴賬唄,反正是自己老公,不賴白不賴。


    “我輸了,你得親我一下,安慰我受傷的心靈,我贏了,你就讓我親你一下……”楊明笑道。


    “無賴……”雖然親一下沒有什麽,而且也不一次兩次了,但是當成賭注說出來,還是讓衛卿卿羞紅了臉蛋兒,嬌嗔著罵了楊明一句。


    “敢不敢???”楊明壞笑道。


    “賭就賭???誰怕誰???”衛卿卿才不怕這個呢,誰讓他是自己老公呢,兩口子背地裏幹啥都是合法的,都是道德的……


    “嘻嘻……”楊明嘻嘻一笑,“你就等我讓我親吧……”說著,手再一次伸進了水裏,一動不動了……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水中的泥沙已經漸漸地沉澱了,雖然水還是有些渾濁,但是仔細看的話,已經能夠看到水裏的遊魚了。


    啪啪啪……


    一陣啪啪聲響,原來是那條被摔暈的鯉魚緩過神兒來了,正在不斷的蹦躂著,不過這都是徒勞的,因為它的位置距離水泡子,還有兩米遠,這麽遠的距離,而且它也不能看見水泡子的方位,所以根本就是瞎蹦躂,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哈哈,我贏啦……”楊明突然高興的喊了起來,然後雙手猛地一抖,一條兩尺長,黑乎乎的大黑魚,便被他從水中扔了上來,然後掉到衛卿卿腳邊兒,劈裏啪啦的蹦躂了起來,這黑魚可和鯉魚不同,黑魚的生命力,遠遠不是鯉魚能夠媲美的,這麽老遠的摔在地上,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一般來說,即使將黑魚的頭斬斷了,這黑魚頭,也能夠獨自存活一段時間。


    “哎呀???”衛卿卿眨巴了眨巴眼睛,“你還真抓住了一條黑魚???”


    “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楊明得意洋洋的把手伸進了水裏,涮了涮從黑魚身上沾到的粘液,“別說區區一條黑魚了,就算是泥鰍,都是手到擒來……”


    “那你摸一條泥鰍上來讓我看看……”衛卿卿笑道。


    “呃……”衛卿卿的話,讓楊明不由得一滯,什麽摸泥鰍,都是他得意忘形之下,吹牛呢,那玩意兒,沒有專家級的技術,根本就抓不到,不是因為泥鰍太小,身子纖細,而是因為泥鰍大部分時間都是生活在淤泥裏,輕易不會到水裏來。


    “怎麽???不敢賭了???那咱們的賭注可就作廢了呦???”看到楊明慫了,衛卿卿得意了起來。


    “一碼歸一碼,你要是想看我摸泥鰍,這得另算,賭注是什麽???我得滿意了才行……”楊明說道。


    “還是剛才的賭注……”衛卿卿俏目一轉,笑道。


    “沒問題……”楊明笑了起來,俯身去摸泥鰍。


    其實摸泥鰍,還真不是沒辦法的,不過就是有些笨,但是還是比較實用的,那就是用雙手抓水底的淤泥,這個過程中,雙手是不能距離太遠的,最好是並在一起。


    泥鰍藏在淤泥中,隻要抓到有泥鰍的淤泥,很輕易就能摸到泥鰍滑溜溜的身子,然後隻要把這團有著泥鰍的淤泥快速的團起來,就能防止泥鰍逃跑,把泥團扔到岸上,這泥鰍就再也跑不掉了。


    楊明是農村長大的,自然懂得摸泥鰍的法子,他的雙手在水底淤泥中抓撓著,不時的抓到一些草根兒爛葉。


    “哈哈……”終於,楊明摸到了一根滑溜溜的棍狀體,然後雙手飛快的將手中的淤泥團了起來,然後迅速的將泥團抓出了水麵,向著岸上扔去。


    “喂,你瘋啦……”泥團摔在了衛卿卿的腳邊兒,泥團摔在地上,立刻摔開,變成了無數個泥點子,好些泥點子都濺到了衛卿卿的衣裙上、小腿兒上,氣的衛卿卿小臉兒都青了。


    “嘿嘿,你先別急,看看泥裏麵有什麽……”楊明洗了洗手上的泥汙,趟著水,笑嘻嘻的上了岸。


    “呃……”衛卿卿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一隻蹦的正歡的大泥鰍,不由得有些傻眼了,抬頭望了一眼正笑嘻嘻爬上岸的楊明,“你還真摸到了???”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那當然了……”楊明光著腳丫子,走到衛卿卿身前,彎下腰,伸手刮了刮她挺翹的鼻梁,“小美人兒,兩次哦……”


    “滾……”雖然兩口子私下裏啥事兒都做過了,但是被自己的老公調戲了,衛卿卿小臉兒上仍舊通紅通紅的,“你把我裙子都弄髒了……”


    “嘿嘿……”楊明嘿嘿一笑,坐到衛卿卿身邊兒,攬著她的肩膀,“你這衣服,哪次不是我給你洗的???明天咱們去秦皇島,是咱們自己開車去,還是坐火車去???”


    “當然是坐火車了,火車裏多熱鬧???還有哇……要硬座的……”衛卿卿說道。


    “行,我現在就訂票去……”楊明把訂票的任務給了丫丫,反正丫丫處理一些網絡交易,還是非常輕鬆的。


    “卿卿,你想不想挖泥鰍???”楊明吩咐了丫丫之後,眼睛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泥土有被翻過的痕跡,不由得眼前一亮,神神秘秘的湊到了衛卿卿的耳邊,小聲說道。


    “挖泥鰍???”衛卿卿眼一亮,“怎麽挖???”


    “嘿嘿……”楊明嘿嘿一笑,手隨意的插進了泥土裏,這泥土是軟的,手指插進去,還能感覺到一股濡濕,然後使勁兒把泥土扒開,一個小坑就出現了,這個小坑中,泥土都是顆粒狀的,滲著水珠兒,上麵還有著一個個的小孔洞,“看見這些洞了沒有???順著這個洞挖,就能挖到泥鰍……”


    “那還等什麽???趕緊挖呀……”衛卿卿眼睛賊亮賊亮的。


    “沒鐵鍁呀……”楊明故作為難的道。


    “用什麽鐵鍁呀???你那爪子比鐵鍁可結實多了,說,想要啥???”衛卿卿在楊明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沒好氣的道。


    “嘿嘿,把賭注兌現了……”楊明嘿嘿一笑,說道。


    “晚上的吧???晚上讓你親個夠……”衛卿卿臉蛋兒一紅,羞澀的道。


    “你說的啊……”楊明壞壞一笑,然後幹勁兒十足的開始挖泥鰍。


    “我說的???信女人的話???隻有傻瓜才會相信女人的話……”看著楊明的背影,衛卿卿心中暗暗得意,不過她倒沒想著賴賬,和老公親熱,她心裏也是願意的。


    楊明對挖泥鰍還是很有經驗的,不大的功夫,就挖出了幾十條泥鰍,這些泥鰍的個頭兒都很大,倒是讓衛卿卿興奮得很。


    話說,由於這些年來娃子們能玩兒的東西越來越多,娃子們早就不是泥水裏打滾兒的了,因此這些泥鰍都是生長了好些年的,個頭兒自然就大了。


    “幾點了???”楊明扭過頭,望了衛卿卿一眼,說道。


    “10點半了……”衛卿卿掏出手機看了看,說道。


    “迴家吧???”楊明說道。


    “嗯……有些餓了,咱們迴家燉魚去……”衛卿卿點了點頭,小香舌還添了添粉嫩的紅唇。


    “咱們這魚怎麽拿著呀???”楊明穿好了鞋子。


    “簡單,反正你這衣服都髒了,幹脆把袖子領口兒係上,做成個兜兒,用來裝魚吧,放心,迴去之後我就給你洗出來……”衛卿卿笑著說道。


    “天呀,衛卿卿女士,你的屁股已經把我可憐的t恤蹂躪了一遍,難道你還要讓這些魚再來蹂躪一遍兒???”楊明立刻做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反正都蹂躪了,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蹂躪蹂躪就習慣了,你就多擔待吧……”衛卿卿嘻嘻笑道。


    “衛卿卿,我想親你……”楊明咬牙切齒道。


    “不管你是想親我還是想咬我,都得等到天黑了……”衛卿卿得意的一笑,向著楊明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哼哼,記住天黑之約……”楊明笑著將衛卿卿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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