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陳八尺剛一出門,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人跟在自己後麵。不過陳八尺並沒有太緊張,他就是幹這個出身的,而且在後麵跟著他的那幾個人非常的不專業。雖然陳八尺也已經老了,身手和年輕時候是沒得比了,但是對付這樣的幾個菜鳥,陳八尺覺得,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隻是李重光還是個什麽都沒有經曆過的小毛孩子,真的要是發生點什麽,保護他倒成了一個麻煩。


    陳八尺知道,現在跟著他的這幫子人,多半和他父母的墳墓被毀掉有關聯,昨天他問了不少的人,但是這些人似乎都有所顧忌,大多支支吾吾的什麽都沒敢說。打聽了半天,陳八尺隻打聽到是官府的人挖的墳,因為陳八尺他們當年當了發匪,但是誰帶著官府辦這事情的,他父母的屍骨到哪裏去了,這些東西卻沒人肯說。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從這些人那裏打開缺口。”陳八尺這樣想道。


    “陳先生,好像有人跟著我們。”李重光突然說,由於緊張,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連他都發現,這些家夥真是太不專業了。”陳八尺這樣輕蔑地想著,然後不動聲色的對李重光說:“是有兩個笨蛋。重光兄弟,這是我惹來的事情,不想牽連到你了。不過你也不用慌,聽我的,給那些家夥點厲害瞧瞧。嗯,跟我往這邊來。”


    陳八尺帶著李重光繞進了一條平時沒什麽人來往的小巷,然後拉著李崇光一閃,就閃進到了一個牆角後麵。


    那兩個人也跟著過來,剛走到牆角這裏,陳八尺突然就閃了出來,飛起一腳,正踢在一前麵一點的那個人的那話兒。劇烈的疼痛使得那人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就直接昏迷了過去。跟在後麵的那個人驚慌之下,張開嘴來就要大叫,但嘴巴才剛剛張開,就有一個硬邦邦,冷冰冰的東西塞了進去,把他原本想要發出的慘叫聲堵了迴去。


    “不想死就老實點!”陳八尺那冷冰冰的聲音在那人的耳邊響起。那人打了個哆嗦,同時注意到塞在自己的嘴巴裏的是一支洋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動都不敢動了。


    “小兄弟幫個忙,把這家夥捆起來。”陳八尺說。


    “好的,陳先生。”李重光跑了出來到處張望。


    “你在找什麽?”陳八尺問道。


    “啊,陳先生,我在找繩子。”李重光迴答說。


    這個迴答讓陳八尺差點就笑了起來。他說:“把這家夥的褲子扒下來當繩子,反綁住他的手。”


    聽了這個指令,李重光竟然有點猶豫,不過他終於還是走上去,拔下了那個倒黴蛋的褲子……


    李重光押著那個被反綁著雙手的家夥,那個被踢了蛋蛋暈過去了的家夥也被陳光扔到了一處角落裏。


    “陳先生,那個人醒了之後會不會迴去報信?”李重光問道。


    “你考慮的不錯。”陳八尺說。同時手一抖,就亮出了一把黝黑的匕首,說道:“隻是這家夥暈了,帶著累贅,要不趕去幹掉他,然後順手丟到那邊的茅坑裏去。你看怎麽樣?”


    “這……這不好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哈哈。”陳八尺笑了起來,“小兄弟,你是個好人,心腸好。但是,你如果真的想要做大事,像這樣可不行。不過我也沒殺他的意思,我把他丟到這裏,就沒怕過他醒來迴去報信。”


    ……


    “什麽?你被打暈了?醒來就不知道陳光和王胡到哪去了?”舉人老爺顯然非常不滿意。


    “老爺,那個陳光突然一下子冒出來,我一下子就被打暈了過去,我想王胡肯定是被他們抓走問話去了。”那個至今兩腿間還帶著蛋蛋的憂傷的狗腿子迴答說。


    “該死!阿貴,你看見陳光那個發匪迴客棧了?”舉人老爺又問。


    “是的,老爺,我和小董一起看到他和那個後生一前一後的進了客棧,一直到我迴來,就再沒出來。”阿貴趕忙迴答說。


    “派人到城裏找張團練的迴來了沒有?”舉人老爺沉著臉轉過頭向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問道。


    “老爺,他們是昨天去的,算算路程,到今天中午,也就該迴來了。”管家模樣的人迴答說。


    “阿貴,你帶上幾個人,拿上火銃。把客棧給我圍起來。別讓他跑了!注意別讓他翻牆跑了!做好了這件事情,我就準你姓趙!”


    “謝謝老爺的恩典!”阿貴喜出望外的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準備出去。


    “阿貴,記住,不能讓人跑了,但也不要衝進去抓人,那個陳光是個悍匪,為了抓他,折損了咱家的人手就不上算了。”舉人老爺有叮囑了一句。


    ……


    “原來是趙舉人派你們來盯著我的。”陳八尺冷冷的盯著王胡,問道:“趙舉人沒讓你們直接把我抓起來?”


    “舉人老爺派人到縣裏去找張團練了,讓他帶人來抓您。”王胡顯然不是什麽寧死不屈的好漢子,幾乎是陳八尺問他什麽他就答什麽。剛才被陳八尺抓到的時候,陳八尺的身手還有那種冰冷的眼神,就讓他明白了,這位大爺可不是他惹得起的。王胡見過城裏的據說當年殺過不少的發匪那位張團練,張團練發怒的時候,身上就有那麽種殺氣,但是這種殺氣和陳八尺將手槍插進她的嘴巴裏的時候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殺氣一比,就差得很遠了。王胡立刻就明白了,這人殺過人,手上有人命,而且,他絕對不介意再多殺兩個人。所以,他表現得格外配合,等到被陳光從客棧後牆裏扔進去之後,現在幾乎是問他什麽,他就老老實實的迴答什麽。


    “那你知道,我爹娘的墳是誰挖的?現在屍骨到哪裏去了?”陳八尺又問。


    “這是幾十年錢的事情了,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王胡迴答說。


    “陳先生,有團勇過來了。”李重光跑了進來。


    “哦。”陳光說,同時掏出了手槍。


    ……


    張團練,帶著十多個人,都拿著洋槍,到了客棧門口。阿貴趕忙迎上去:“張大人,那個叛匪還在裏麵呢。”


    “你確定他還沒跑?”張團練問道。


    “沒跑,還在裏麵。剛剛那個叛匪的兒子還出來看了一眼。”阿貴趕忙迴答說。


    “弟兄們,進去抓發匪,抓到了每人賞一錢銀子。”張團練說。


    手下的團勇們立刻一邊雜七亂八的應和著,一邊朝著客棧衝了進去,一進去二話不說,就有人先亂放了兩槍。


    喬治·布什正在一邊喝著酒,一邊細心地擦拭著他的手槍。這是一支麥克唐納步兵武器公司出產的自動手槍,這槍一次能裝十多發子彈,加上換子彈也快,比老式的左輪不知道強多少。所以像他這樣到遠東來冒險的美國佬,一般都喜歡這種手槍。隻是相比左輪,這種槍還是要金貴不少,每天都需要細致的擦拭,清潔。剛剛喬治已經把槍裏麵擦好了,上好了油,現在正在用一塊布擦掉槍身上多餘的槍油,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槍聲。喬治立刻拿起槍,順手將子彈上膛,然後閃到靠著門旁邊的牆後麵。這時候又聽到有人用英語大喊:“有強盜!”接著就響起了槍聲。


    喬治一向很有職業精神,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如今強盜來了,當然要抵抗了。他輕輕地把門開了條縫,看到外麵正有一些穿得花花綠綠的強盜拿著槍正在亂放。那些強盜手裏的槍還都是老式的無彈夾的單發黑火藥步槍,倒是這些強盜的衣服很特別,衣服中間都帶著一個白色的圓圈,裏麵畫著些什麽亂七八糟,看過去倒像是在自己身上畫了個靶子。


    喬治瞄準了一個“強盜”,扳動了槍機。一槍就打在了各個“靶子”上,立刻就打翻了一個“強盜”。其他的強盜頓時調轉槍口,朝著這邊劈劈啪啪的打了起來。喬治趕緊一個臥倒加翻滾,滾到了一邊,幾顆子彈穿過了木板牆壁,從他身邊擦了過去。


    “該死的中國佬!造房子居然用這樣薄的木板!”喬治在心裏罵道,雖然他也知道,德克薩斯也有不少的木房子,那些木房子的木板也不會比這裏厚多少。再說,他也知道。木板再厚一點也擋不住子彈。尤其是步槍子彈,雖然那些強盜用的是很老式的步槍了,但是在這樣的距離上。它的子彈還是可以輕鬆地擊穿一棵三十多厘米粗的大樹的樹幹的。也許隻有在後世的抗日神劇裏才能用門板,甚至是炒菜的鐵鍋擋住步槍或者是機槍的子彈。


    “強盜”們的老式步槍有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它們開完一槍之後,需要手動退殼再手動裝子彈,這就使得他們的火力有一個間歇期,趁著這些家夥裝子彈的功夫,陳八尺猛的站了出來,連開幾槍,打翻了四個。剩下的團練立刻慌了神,也顧不上裝子彈反擊,而是一窩蜂的就從院子裏逃了出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居然惹上了洋人?


    練勇們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等在外麵的張團練頗感失了麵子,便大聲的吼道:“出了什麽事了,怎麽迴事?”


    “老爺,老爺。裏麵有好多發匪,都有槍,兄弟們死傷慘重呀。”一個團勇帶著哭腔迴答道。


    “該死!”張團練罵道。他正打算重新組織人手,卻不想,突然從裏麵打出一槍來,正好打掉了他的帽子。張團練嚇得立刻就地一滾,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然後壯著膽子,向著客棧那邊張望,同時在心裏還狠狠地罵了一句:“狗日的,哪來的這麽多的悍匪。”


    張團練帶著人過來本來也沒想過要打硬仗,隻是想來順手撈點功勞。卻沒想到遇到了這麽紮手的點子。


    “狗日的,被坑慘了。”張團練這樣想著,不過既然已經打起來了,總不能就這樣退了吧?


    “弟兄們,別怕!裏麵沒多少人!”張團練認真的聽了聽槍聲,然後喊道,“衝進去,打死一個土匪賞大煙十兩,活捉一個賞白銀五兩!”


    聽道張團練開出了這麽高的賞額,幾個膽大點的團勇又開始咋咋唿唿的準備再衝一次了。這時候卻看到從,從門口猛的丟出了好幾個黑乎乎的,看起來像煤球的東西,隻是這些東西都冒著煙。


    如果在外麵的是歐洲人或者是美洲人,他們看到這東西,估計第一反應就是躲得遠遠的臥倒,因為他們都認得這東西可是會要人命的。但是在廣西這麽個偏遠的小地方的團勇,哪裏見過手雷這樣的高大上的玩意兒,他們甚至聽都沒聽說過這東西,所以自然也就根本沒辦法做出合理的反應。


    麥克唐納m-25型手雷外殼用薄鐵皮做成,裏麵是200顆鋼珠和85克的tnt炸藥。殺傷範圍高達二十餘米,這幾顆手雷一炸開,立刻又放到了好幾個團勇,剩下的幾個團勇立刻大喊:“有大炮!”同時也顧不上什麽軍令了,直接撒腿就跑。


    張團練也被這東西嚇了一大跳。手雷這東西,他也一樣沒聽說過,猛的看到這場景,腦袋裏冒出來的念頭其實和那些團勇也差不太多,腦袋裏冒出來的念頭都是:大炮!


    “快!快撤!”張團練現在也顧不得立功什麽的了,帶頭就跑。


    ……


    “陳先生,真沒想到在中國會有這麽多的土匪。剛才真是太危險了。”喬治·布什抹了把汗,對陳八尺說,“真是太危險了。”


    “就是呀,好在我槍法好。一下子就幹掉了兩個,那個,還有那個都是我打死的。”密特朗也趕忙說。


    “胡說,那個明明是我打死的!”卡梅倫跳了起來。


    “明明是我!”密特朗也毫不相讓,“你這個騙子,你敢向上帝起誓嗎?”


    “有什麽不敢的……你這該死的騙子,你敢嗎?”


    “你們爭什麽?功勞最大的肯定是陳先生自己,他一個人至少開槍打倒了三個,然後用手雷又炸翻了不少。除了陳先生,功勞最大的就是我,你們都沒受傷,隻有我挨了一槍。”肩膀上中了一槍的貝盧斯科尼嚷嚷道:“這是我勇敢的站出來,這才鼓舞了你們的士氣,吸引了他們的火力,才為你們創造了安全射擊的機會。所以,我的功勞是第二大的。”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陳八尺說。他很清楚這些家夥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借此表表功,好多拿一些津貼。他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省錢,於是他對大家說:“大家的功勞我都看在眼裏了。”陳八尺說,“迴去後,我會給大家多發百分之五十的工資的。另外貝盧斯科尼先生的醫療費用也歸我包了,除此之外,我還會給他一個小紅包。”


    “老板萬歲!”那群洋人們喊了起來。


    “好了,這裏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轉移。”陳八尺說,“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強盜。而是政府軍。”


    “什麽?是政府軍?!”所有的洋人都吃了一驚。


    “你們沒注意到他們的服裝都是一樣的嗎?世界上哪有土匪還給自己準備統一的製服的?”陳八尺說,“不過大家也不要慌,這隻是中國的政府軍而已。中國的而已。”陳八尺還特別將後麵的幾個詞讀得特別重。


    “而且,你們不覺得,中國的政府軍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這是個外交事情,他們應該對我們做出補償嗎?”


    聽到這話,原本有點慌亂的幾個人立刻放寬了心。的確,不過是中國政府軍而已,又不是英國政府軍,有個什麽好怕的。中國難道還真敢把洋人怎麽樣不成?他們難道忘了馬神甫事件的教訓了?尤其是英國人卡梅倫,更是沒把中國政府軍放在眼裏了。反正無論身處何地,強大的英國皇家海軍都是他堅強後盾。


    而在聽到陳八尺後麵提到的“補償”兩個字之後,這些洋人的眼睛都綠了,不過話又說迴來,除了辛格之外,其他人的眼睛本來就是綠的。


    “不錯,清國人的軍隊毫無理由的襲擊我們,甚至打傷了我們的兄弟,他們必須做出讓我們感到滿意的賠償。”卡梅倫首先喊了起來。


    “不錯!一定要讓他們給出足夠的賠償!”喬治·布什也大喊道。奶奶的,他跨越了大洋,從德克薩斯跑到中國來,為的不就是發財嗎?現在,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又怎麽能錯過呢?


    “中國的官員普遍腐敗透頂。他們都有錢。”陳八尺繼續說,“在中國有一個說法,叫做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也就是說,隻要當上三年的市長,他們就至少能有十萬美元以上的收入。”


    “我的上帝!”那些洋鬼子喊了起來。


    “他們的任免完全取決於地位更高的官僚而不是當地人,而更高地位的官僚絕對不希望鬧出什麽外交事件出來。所以,如果出現了外交事件,他們一定會被他們的上級撤職,這樣一來,他們就會失去那份三年十多萬美元的好工作。所以,我想他們一定願意和我們談條件的。啊,重光,你說是不是。”陳八尺突然向李重光問道。


    “啊,”李重光沒想到陳八尺會突然提到他,原本在聽陳八尺和那些洋人談話的時候,他正在心裏大罵清政府喪權辱國呢,同時為自己是不是要幫著洋人欺負清政府的地方官而感到猶豫呢。不過他還是立刻迴答說:“的確像陳先生說的那樣。”說完,他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了,那些被手雷炸了的家夥中,還有一兩個沒死呢。我們押上他們,弄條船直接去潯州。”陳八尺最後這樣說。


    ……


    “什麽,你們遭遇悍匪,死傷了十多個兄弟?還有人死在那裏,屍體都沒帶迴來?”潯州知府在聽到了張團練的報告之後,也吃了一大驚。這位知府大人的任期眼看也就要滿了,任上還頗有政績,眼看就能高升了,如今治下卻出了這樣的悍匪,這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都是地方士紳說的情況不對,趙舉人說匪徒不過兩人,但是匪徒何止數十人呀,更攜帶有大炮,兄弟們毫無準備,死傷慘重呀。大人,這事情實在不是卑職無能,而是匪徒太多,火器太犀利。”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能把那些悍匪抓到嗎?”知府大人問道。


    “大人,卑職一定能抓到他們……”


    “等你再過去,你到哪裏再去找他們?”知府大人怒吼道。


    “大人,卑職……”


    這個時候,一個衙役卻跑了進來,先朝著知府打了個千,說:“劉大人,外麵有一些洋人要見大人。”


    “洋人?”劉知府吃了一驚。現在誰不知道,這滿世界裏最難對付的惡,最為麻煩的就是洋人了。不過潯州這地方平時也沒幾個洋人,這會兒怎麽一下子冒出這麽些洋人來了?


    “洋人找我?他們有什麽事情?”劉知府問道。


    “大人,他們說,他們在江口,遇到了土匪打劫,所以來這裏報案。”那個衙役迴答說。


    劉知府一聽,不覺一個頭變了兩個大。老實說,若是隻是出了幾個土匪,打死了幾個團練,這樣的事情,他還完全可以壓得住消息,不讓上麵以及其他人知道。將來如果抓到那些悍匪了,那當然好,若是那些悍匪跑了,抓不到,對他也沒太大影響。可誰知道,這幫子土匪居然打劫了洋人。


    “你們這幫子土匪呀,剪徑劫道也挑人下手呀,沒事情為啥去搶洋人呢?洋人是好搶的嗎?”劉知府在心裏吧那些悍匪的祖宗都細細的問候了一遍,不過,外國人找來了,而且是有外國公事的,怎麽好讓他們久等呢?


    於是劉知府迴過頭,瞪了一眼張團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就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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