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家的人馬封鎖的街道上,依舊是蕭飛他們幾個人在那裏。此時周圍的氣氛,已經凝固到一定的程度。


    之前麵對景元峰的強勢,蕭飛他們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氣氛都沒有那麽死寂。


    蕭飛從蕭依依的懷裏站起,走到餘濤身邊,抱起餘濤的肩膀,精神恍惚的餘濤木訥的看向蕭飛,嘴唇一陣蠕動,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卻無法說出來。


    蕭飛用力的拍了拍餘濤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說什麽。


    嘴唇蠕動半天,最終,餘濤猛地和蕭飛抱到一起,痛哭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無法不感到悲戚。


    蕭飛也覺得難受,憋屈。


    於是在餘濤哭了半天之後,蕭飛也和他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景香玉和蕭依依兩個女生受不了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低聲的抽泣,一時間,那氣氛什麽悲情的詞都無法形容。


    過後,緩了緩情緒,蕭飛他們一起迴了金家,因為餘濤姐姐的事情,每個人都是什麽話都不想說。


    餘濤把自己關到房間裏,不吃不喝不見人。


    蕭飛他們也沒有辦法,這種時候,似乎除了心情沉重,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做。


    呆了幾天,蕭飛在房間中突然得到消息,葉南衝和紅絲不見了。


    衝到紅絲的房間,人已經不在,蕭飛愣愣的站在那裏,一陣悵然。


    蕭飛知道是葉南衝把紅絲帶走了,這幾天紅絲一直昏迷,受的傷不輕,葉南衝早就有帶走紅絲親自幫忙療傷的意思,隻不過因為顧及到蕭飛他們的情緒,才拖了幾天。


    蕭飛愣愣的坐在紅絲的房間裏,從那天景元峰的突然到來,他們的生活就是突然變得度日如年,現在葉南衝帶著紅絲的離去,讓蕭飛早已經難受無比的內心,再次添上一抹堵塞。


    在房間之中,蕭飛想起了和紅絲從相遇到相識再到相處的這一段時間裏的種種過往,對於這個和自己的妹妹差不多的小丫頭,蕭飛是打心眼裏喜歡,看到紅絲,蕭飛便有種看到蕭依依小時候的感覺。


    人生種種困苦,生老病死,愛恨別離,這短短幾天,蕭飛便是遇到了好幾樣。


    驀地,蕭飛身體一震,他想起了曾經紅絲請求他收留她的時候,他和紅絲說過的那番話。


    “我雖然能幹掉那個魏傑,但是這個世界上,比我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的道路前方必定是鋪滿了荊棘的,我的未來必定是充滿了各種挑戰的……”


    “……”


    當時的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對紅絲說,也是對自己內心說。


    蕭飛還記得,伴隨著這一番話,他當時那逐漸堅定下來的心。


    即便是有再多的挑戰,有再多的磨難,也要一一踏平,將那坎坷布滿荊棘的羊腸小道給踩成一條宏偉大道。


    當時的他,可是說的那麽的斬釘截鐵。


    “現在,就是磨難,就是荊棘纏身!”蕭飛那暗淡的目光逐漸亮起,往日的神采逐漸的迴歸,因為餘濤姐姐的事情以及紅絲離去而產生陰霾的心,此時重歸明亮。


    就在這般心境變化之下,蕭飛身體上的玄氣波動猛然發生變化,在一陣浮動之後,蕭飛周圍的天地玄氣被吸取一空,而蕭飛的實力,也從凝玄境一階漲到了凝玄境二階。


    由心境的變化直接引發的修為變動,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非常罕見,畢竟修煉一途,玄氣還是主要,沒有心境玄氣充足出現晉升的情況有,但是隻有心境沒有玄氣,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提升實力修為的。


    蕭飛的晉級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煉玄境根基深厚,進入凝玄境的時候有厚積薄發的情況,再者他本身也已經到了凝玄境一階的實力巔峰,出現這種情況並不奇怪。


    在實力得到提升之後,蕭飛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悅,此時的他,雙眼中有的隻是堅定。


    在接下來的幾天,蕭飛和金聖他們主持了蕭飛姐姐姐夫的葬禮,大辦了一場。餘濤雖然不吃不喝不願見人,但是葬禮還是出席了,隻不過一直到結束,餘濤都是一副失神的模樣。


    在葬禮結束之後,餘濤再次恢複那種鑽進屋子裏不見人的狀態。


    在這般持續了五天之後,蕭飛他們都在為餘濤的身體擔心的時候,滿臉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蠟黃,雙眼血絲漫布的餘濤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走出房間的餘濤雖然看上去精神狀態極為的糟糕,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那一股眼神,讓蕭飛都是感到驚訝。


    看到餘濤在洗漱了一番,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麵前之後,蕭飛已經知道,餘濤脫胎換骨的改變了。


    在簡單的清洗一番之後,餘濤便是狼吞虎咽的大吃了一頓,數天的不吃不喝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消耗。


    在補充了食物之後,餘濤便是跟蕭飛他們宣布了一個消息,他要閉關,要到蕭飛的易天塔裏好好地閉關。


    而且他要換功法修煉,他要選擇那從地宮之中得到的那部功法。


    “鬼煉閻魔**。”


    在一開始聽到餘濤要選擇這部功法,蕭飛和景香玉他們都是一驚,下意識的,他們就打算勸餘濤,但是當看到餘濤的那股眼神之後,蕭飛和景香玉都是選擇了沉默。


    他們知道,餘濤已經下定了決心,沒人可以勸得動了。


    鬼煉閻魔**修的是鬼氣,是穢氣,易天塔之中本來是沒有這種東西的,但是恰好蕭飛在煉化那一位鬼修玄丹境強者的遺憾。那位強者不論是精神力,骨骼還是玄丹,都是被鬼氣浸染,這些鬼氣在被易天塔煉化出來之後,便是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枚烏黑的鬼氣丹。


    這枚鬼氣丹正好可以用來給餘濤修煉最初的一部分鬼煉閻魔**。


    化氣成丹,能夠凝聚成鬼氣丹,便是說明那鬼氣有足夠的量,對於餘濤最初的修煉,也是足夠了。


    在餘濤進入閉關狀態之後,景香玉也緊隨其後,開始閉關修煉。那天麵對景元峰,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那種無力。


    正好那玄丹境強者遺留下的神識體化為的精神力已經被祭壇煉化趕緊,變為最純淨的精神力,景香玉已經是可以用來修煉了。相信吸收了那神識體遺留下來的精神力,景香玉的實力必定會突飛猛進一大截。


    蕭飛也打算閉關修煉的,但是在那之前,他卻是得有一件事情要先解決。


    金家的場子被砸了。


    金家因為畢竟還是做得角獸場生意,所以終歸還是需要玄獸,即便是現在左觀山附近的玄獸已經是價格被炒得極高,他們也還是得進購。


    而當金家的好不容易搞來一批玄獸往迴運的時候,竟然被搶了。


    搶東西的人還極為囂張的留下了姓名,揚言有本事自己來要。


    搶金家的玄獸的,是淩家。


    這並不是有人惡作劇,卻是就是淩家人幹的。金聖一開始還怕有人利用他們和淩家的關係而故意栽贓陷害,但是後來查了一通之後,確認就是淩家的人幹的。


    得知這個結果之後金聖還有些不太相信,因為這個舉動實在是太蠢了,既然搶了東西,為什麽還要留名字?


    在想了半天之後,金聖想到了一個極有可能的原因,這是個套。


    淩家在等著他們去找上門去。


    不過這個套做的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金聖決定要去。


    就算知道是套也要去,挖好了坑等著金聖也打算直接往裏跳。


    一個原因是金聖感到憤怒,淩家的舉動已經觸怒了他,不管怎樣他要讓淩家受到懲罰。


    陷阱又怎樣?螞蟻挖的陷阱對大象不是照樣沒用?


    二是金家卻是有些不太妙,左觀山的變化已經讓角獸場的生意成本上升到了一個難以運轉的高度。金家甚至不敢讓玄獸在角獸場上死,太花錢了。


    但是就算可以安排假的比賽,但是也不能老是讓人輸啊,可是如果讓玄獸輸的話,玄獸能不死嗎?人們來鬥獸場就是花錢看血腥刺激,一場比賽要麽死人要麽死玄獸,誰都不死算怎麽迴事?但是死一頭玄獸,金家一場角獸比賽就算是白辦了。


    這樣尷尬的情況也是讓金家的角獸比賽舉辦的無比艱難,再加上受到左觀山的影響,各行各業的生意都是呈現下滑趨勢,這種蕭條的時候,還有多少人會來看角獸比賽消遣?這種時候人都緊著錢包生活呢,看一場比賽花那麽多錢,平時去去還可以,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去的人數少的可量。


    種種打擊之下,金家的處境已經是極為的危險,隨時都有著崩掉的可能,所以金聖打算出手,隻要吞掉淩家,同樣作為角獸場家族,金家的處境定然會得到緩解,到時候就可以再多堅持一段時間。


    當然金聖也知道,淩家這次主動挑釁,想要引他們過去,定然是有什麽依仗,否則也不會這樣囂張。所以金聖也不敢大意,在謀劃金家的時候,盡力讓計劃周密一些。


    這次的事情,毫無疑問蕭飛也會出手。


    本來就因為最近的幾件事情鬧得蕭飛心裏添堵,現在淩家又跑過來叫囂,直接就是讓蕭飛怒了。


    金聖找到他之後,蕭飛直接就拍桌子站起,怒聲道:“幹他丫的!”


    這次的動靜,就相當於兩家直接開戰了。金聖帶了幾乎金家的全部人手,反正就算是安安穩穩呆在青山城,金家也快要關門了,到時候在幾大家族暗流湧動的青山城,金家一樣難逃悲慘命運,倒不如現在孤注一擲了。


    不過那種大軍開拔的場麵是沒有的,金聖沒有那麽傻,你帶著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去南竹城,說不定就被人家當做是開戰的,到時候人家連城門都不讓你進。


    金家的大隊人馬是分開分批潛入南竹城的,潛入之後再會合,然後便是等待著機會對淩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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