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用一道涼菜一道熱菜,成功征服孟家上下,連帶還征服了工學院大佬們。大佬們不好說我們天天來蹭飯,翻著花樣誇蕭啟之餘,暗搓搓地說自家有什麽什麽特殊的食材,但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麽烹飪,能不能迴頭送到孟家來,看蕭廚王怎麽料理。


    大佬們滿腔蹭吃蹭喝的熱誠,蕭啟豈能不明白,也不戳破,隻是含笑一一把所有的熱誠都接下,還煞有其事地問各家的特殊食材是什麽,或揣測,或討論可能需要怎麽料理。大佬們和蕭啟一番談話,簡直如同享受了一頓上好的馬殺雞,那叫一個裏裏外外都舒坦。


    王醴沒趕上這頓飯,熱菜是別想了,大佬們恨不得連冬瓜帶盤子一塊啃,連湯汁都沒給剩下,牛肉絲還是剩下點的。王醴從督軍衙門迴來已是下午,正好中午沒怎麽吃,蕭啟又還在,也許是出於廚子天生不能聽人說餓,在廚房和孟約琢磨繪本菜色的蕭啟捎帶手給王醴做了碗雞湯泡飯,佐以拌入調味汁的雞絲,吃得王醴是裏裏外外都妥帖。


    “師兄,雞湯泡飯吃完什麽感覺?”孟約拿著小本問王醴。


    這會兒剛吃完,正迴味著的王醴琢磨片刻說:“說不出哪裏好吃,隻覺第一口吃下去都是家滋味,仿佛是你給我做的一般,雖然明知不是。”


    孟約不由失笑:“我做的哪有這麽好吃,就我那三腳貓手藝,再修煉一百年也趕不上。”


    王醴卻搖頭:“不是這意思,是……”


    蕭啟和孟約都一臉期待看王醴,一個是手拿小本等著反饋好入戲,一個是看王醴會怎麽形容這碗雞湯飯。


    王醴:“吃下去的味道描繪出的畫麵,是我和年年在一起時的情形,讓人五髒六腑妥帖,靈魂安穩,精神亦飽足。”


    提著筆,孟約沉吟片刻,在紙下寫了這樣一行字——能讓人感覺到幸福的雞湯飯。


    “迴頭畫進繪本裏,可以就叫‘幸福雞湯飯’。”


    孟約:我覺得我連廣告詞都想好了——在悠長迴味裏,慢慢品咂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在畫新繪本的同時,孟約源源不斷地收到來自各地的戲迷票友來信,大家有致一同地發表對張以達結局的不滿:“哈哈,到現在還有人盼著我能改結局呢,他們太甜了,那怎麽可能,都已經刊印的故事結局,是不可能更改的。而且,故事就是因為念念不忘,才會成為永恆傳唱的篇章呐。”


    王醴一邊幫孟約整理食譜,一邊道:“桌案上讓你迴的信你寫好迴信了沒有?”


    孟約:……


    這真沒有,別人是托稿大王,她是拖迴信大王。自己編故事大可隨心所欲,對粉絲就不能這樣了,總得溫柔一點,符合人設一點,漲粉固然重要,維粉也很重要嘛。具體的,可以參看蕭啟,人家就維得一手好粉。


    “師兄幫我迴。”


    “旁的事我能幫你,唯這件事,年年得自己做。”


    “阿雝又哭了呢。”


    “我去哄他,你好好在這給戲迷票友寫迴信。”


    孟約幽怨地看著王醴那無事一身輕的樣子,歎口氣,乖乖把推到一邊的粉絲來信撈過來,其實看是早看過了,剩下的都是沒想好要怎麽迴的。因來信越來越多,她的書信助理都加到了四個人,在基數增加的前提下,需要她迴複的書信也跟著增加:“我當初為什麽要畫繪本,為什麽要搞得全天下都愛看我的戲?”


    思來想去,都是作的:“都怪我手欠。”


    看太多小說影視劇外加段子,編起故事來,那叫一個溜哦,光是現代那些套路那些梗,就夠她玩挺久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編的故事總格外能讓人耳目一新,誰叫她占著現代文娛賽高的便宜呢。這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的,想占便宜的人,往往會被便宜給埋了,好比她現在這樣。


    阿雝十分好哄,剛剛應該是睡著了醒來,想撈個人抱一抱他,哄一哄他。他也好哄,哄兩下就成,過後就不要緊了,任誰抱去都乖乖不哭。沒多會兒,王醴哄好阿雝過來,迴書房一看,孟約居然在那跟四隻狗玩得不亦樂乎,桌上要複的來信一封也沒少。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孟約頓時來了精神,一掃剛才要複信時的萎靡不振:“真的,我們去哪兒。”


    瞧這倆眼放光的樣兒,王醴不由搖頭:“聞說渦陽有紅葉林,秋日裏日落日出皆美,左右今日爹在家中無事,將阿雝托付給爹,我們去渦陽躲一日閑。”


    雖然說,離開阿雝略有點不舍的感覺,但想想能放鬆個一天半天,不用聽魔音穿腦,孟約還向往的:“好啊,我們不住客店,帶賬篷去,不要叫別人,就我和師兄。”


    “自然。”


    孟約見王醴答應,開開心心地吩咐門外的侍女趕緊準備野外宿營的一應物什,她還特地跑去得意洋洋地告訴阿雝“爹媽要丟下你一個人出門去玩啦”。


    接到消息過來的孟老爺:“年年,別把阿雝招哭,哭壞了你留家裏哄,讓王重崖一個人去!”


    孟約:“他還小呢,知道什麽呀,我也就一說嘛。”


    孟老爺覺得奇怪,抱了阿雝去問王醴:“怎麽忽然要出去?”


    “再過兩日要去開封,許要十天半月才能迴來,年年天天悶在畫室裏,我怕她悶壞自個兒,先帶她出去散散心。”


    “為何事去開封?”


    “督察院下來人到開封查往來賬目,這迴倒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旁人,我這是遭池魚之殃。爹放心,亳州的賬目查好幾遍了,斷不會有什麽差池。”


    孟老爺一聽,再聯係一下“十天半個月”這說法,便知道這趟王醴去開封事必定不小,不過確實像王醴說的那樣,亳州的賬跟老農犁地一樣,來迴犁兩遍了都,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便是如此,也要謹慎些。”


    “是。”


    同孟老爺說完,王醴便也同孟約說了,孟約一聽不免吐槽:“就河南事兒多,怎麽別的地兒不查,老往這裏。”


    “或許和改製有關。”


    孟約:哦,記起來了,這才是宣慶立憲的開端,之前宣慶帝隻想著改製,而不是徹底甩包袱。


    這會兒遠離南京,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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