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沫沫已經和雲溯,雲娜兩兄妹走了大半個月。自從那次黑衣人事件後,他們一行三人一直馬不停蹄地向前趕路。沫沫期間也想問為什麽,可每次看到雲溯冷冰冰的樣子,這個念頭的火苗就一下子熄滅了,問雲娜,卻好幾次被雲溯打斷,沫沫問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隻能氣唿唿地坐在馬背上生悶氣,為什麽隻生悶氣?這不廢話嘛!她敢跟雲溯吼嗎?說不定還沒等她吼出來,就被雲溯扔下馬背了。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誰讓她自己不會騎馬呢?


    其實,她也向雲娜學過騎馬。不過那是偷偷的,可,很不幸地,她這輩子,似乎都別想靠近馬。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從馬背上摔下來了,最後一次,要不是剛好被雲溯看到,說不定她早已喪命於驚馬的亂蹄之下。後來,後來,就不用說了,那個死變態男居然再也不讓她單獨碰馬了,她簡直欲哭無淚,隻能每天認命地縮在他前麵。不過,說實話,這樣還是蠻舒服的拉。


    很快,他們三人就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雲娜口中所謂的老家——雲宅


    沫沫被安排在雪園,與雲娜的柳園相臨,兩人就整天粘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已到處作弄人為樂,害得整個雲府裏的下人們整天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倒黴的人。日子過的很快也很快樂,沫沫也暫時忘了離開踏雪的不快。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沫沫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和踏雪,總有一天還會相見,因為她們已經不僅是朋友,更是姐妹。


    美好的日子總是來去匆匆,可,雲溯——沫沫心中的變態男卻是一次也沒出現,一想到這個,不知怎麽地,沫沫的心中總是有那麽一絲失落,可她很快就將這絲失落拋到一邊,因為她將這絲失落歸結為自己有受虐傾向,還一直為此苦惱,懷疑是不是因為跟那個變態男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傳染了變態??初到異國,其實她心裏還是有點怕的,畢竟,她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像她初來古代的那段時間,不過,她很幸運,開始,她碰到的是對她如親人般的踏雪,而現在,她又碰到了熱情大方,坦率真誠的雲娜。


    上天是公正的,他在剝奪了你一樣東西以後,肯定迴贈予你另一樣珍貴的東西,就像沫沫,失去了親情,卻得到了————友情,純潔的友情。


    不過,貌似這幾天,連雲娜也不來了,她搬出了柳園,說是姑媽病了,要去照顧姑媽,沫沫隻好一個人乖乖地在雲府呆著。她總覺得雲家兄妹有點怪,可到底是哪怪,她卻說不上來。雲娜說她家世代經商,可,沫沫怎麽瞧,也瞧不出那個變態男雲溯是塊做商人的料,以她的思維,那個變態男其實做殺手還是蠻不錯的,隻要往那兒一站,光那氣勢就夠嚇人的了,渾身都是殺氣,不過,就是沒見過他的功夫怎麽樣。


    沫沫就這樣一個人呆坐著,望著窗外,她並不是自願坐著的。她天性好動,可,她現在隻能乖乖地待在雪園,為什麽?咳咳。其實她在雲娜剛搬走的那幾天還是很好奇地一個人在雲府裏瞎轉,可是,她大小姐天生路癡一個,明明那條路在雲娜在的那幾天她們走了不知多少遍,可她就是記不住迴來的路,隻能一個人到處晃,等晃到有人的地方,再抹下幾滴花了好大勁才硬擠出來的眼淚,可憐巴巴地對麵前的人說:“你好,我迷路了,能送我迴雪園嗎?”所以,現在,她隻好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坐著,心裏暗罵:“555555555,雲娜,你個沒意氣的家夥,這麽多天也不迴來看看我,還有你那變態老哥,對,都是他,無緣無故地劫我,現在又把我一個人拋在這裏,什麽嘛?”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丫鬟小諾好奇地將手在沫沫麵前揮了幾下,她是雲溯派來照顧沫沫的,這麽多天混下來,她也知道了自己主子的個性,是很隨和的一個人,在沒其他人在的時候,她和沫沫就是沒大沒小的,想想看,要將一個深受封建思想殘害的古人調教到小諾這一地步,足可以看出沫沫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沒看見嗎?我很無聊啊!”沫沫有氣無力地說,“小諾,你有什麽可以讓我不這麽無聊的好主意?”


    “恩……”小諾歪著頭想了半天,“撲蝶?”


    “汗!”沫沫頭上頓時垂下三條黑線。


    “刺繡?”


    沫沫半個人癱在桌子上,不把手紮滿窟窿眼才怪!


    “練字?”


    沫沫這下是整個人都癱了。就她,估計隻能怕出幾條毛毛蟲。


    “要不,咱們去觀魚吧!”小諾實在沒啥好說的了。


    “天,哪有麵條,我要自殺!”沫沫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可,小諾隻聽了前半句:“小姐原來是餓了啊,這個好辦,您等等,我這就去廚房叫師傅做去!”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隻剩下沫沫,無力地翻著白眼,看來,小諾還要好好調教,暈,跟古人溝通還真不是一般地難。


    看著小諾滿頭大汗地為她端來的麵條,沫沫有種想立即撞死的衝動,不是吧,剛剛吃過午飯,這麽一大碗,怎麽搞定啊?她想說不吃,可看到小諾氣喘籲籲的樣子,又不好拒絕,可如果吃了,估計她今天就得哼哼一整天,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小諾立刻就跑了出去,隱隱聽到有人在喊:“死貓,居然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原來是在追貓,沫沫的好奇心一下子沒了,眼看小諾跑了出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就是————怎麽處理這碗麵!


    正當沫沫為怎麽處理眼前的那碗麵苦惱的時候,屋子裏,冷不防竄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沫沫仔細一看,原來是隻貓,暈,不會是外麵那些人要捉的那隻吧?沫沫僥有興趣地看著那隻貓,做了幾個趕的手勢,想要把貓嚇到遠處,為什麽?咳咳,還用說嗎?這隻貓被外麵的那幫人追趕,肯定躲了很多地方,它的黑不是天生的,是後天染的,因為,沫沫看出來了,這隻貓,是隻白貓。那麽髒的貓,不趕才怪!


    可鬱悶的是,那貓非但沒被嚇走,還一步一步地向沫沫緊逼。


    沫沫有點害怕,倒不是因為怕貓,她怕的是那隻貓很髒啊,萬一被它撲到身上蹭幾下,還不惡心死?她有點怕怕地把手中的麵放下,往後退了幾步。


    貓的確如她所想地撲了過來,不過,它撲的,不是沫沫,而是————那碗麵


    隻見它猛地撲到那碗麵旁,“喵”地叫了一聲,便埋下頭狠狠地吃起了那碗麵。


    沫沫汗顏,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吃麵的貓。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就不用為怎麽處理那碗麵擔心了。


    等到小諾迴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假裝吃得很飽直到打嗝的沫沫,地上,則是一隻打破的碎碗,當然,一邊還有一隻髒兮兮的貓。


    沫沫看到一臉驚訝的小諾,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啊,小諾,我不小心把碗摔地上了。”其實她心裏是這樣想的,這碗被那隻臭貓碰過了,要是收迴廚房,指不定哪天這隻碗還會送到自己麵前,一想到那個,她就想嘔,為了自己健康的小胃胃,她隻能對不起眼前被摔得一塌糊塗的碗大哥了。


    雲府外,一個錦衣女子在狠狠地責罵眼前攔著她不讓她入府的侍衛:“大膽,你們這些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敢攔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派人把你們打入大牢?”


    尖尖的聲音,如此刺耳。


    可侍衛們絲毫沒有退縮,依舊攔著這個女子,可,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畢竟是當朝南王爺的愛女——南明郡主雲水伊。於是一個侍衛匆匆入內去請管家——關伯。


    “你,你們,豈有此理!”雲水伊伸出一根玉指,指著攔在最前麵的一個侍衛,“狗奴才,本郡主今天非進去不可!”


    可任她如何罵,那些侍衛卻好似沒聽見,她氣得臉色刷白。


    “原來是南明郡主駕臨,老奴有失遠迎!”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雲水伊一下子邊停止了叱罵,跑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邊,收起了剛才兇巴巴的樣子,甜甜地叫了聲:“關伯伯!”


    老人行了禮後便說道:“郡主今日來得不巧,公主前幾日便迴宮了。”


    “切,那瘋丫頭,誰找她!我可是聽說四哥哥不知從哪帶了個女人迴來,我是來看她的,我倒要見識一下她有多狐媚,溯表哥居然會把她帶進雲府!”雲水伊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說:“關伯伯,難道水伊一定要找公主才能來這嗎?”


    “關伯伯,水伊今天就想在裏麵逛下不行嗎?怎麽說水伊在這也住了幾年呢!”雲水伊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和母親也就是南王爺和南王妃曾奉命駐守邊疆,當然,南王妃是跟著去的,因為當時雲水伊還小,邊把她寄托在南王妃的娘家。


    “嗬嗬,那老奴就請郡主恕罪了,王爺吩咐了,這段時間,沒他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郡主還是過段時間再來吧!”關伯說道。他不喜歡這個郡主,刁蠻,任性,最愛無理取鬧,跟她娘,那是一點都不像。


    “那,那好吧!”雲水伊一聽是溯表哥的命令,便知趣地走了,四周的侍衛們都鬆了一口氣。


    “郡主,我們就這麽走了嗎?”雲水伊的丫鬟小佳問道。


    “當然不,我不會放棄的,溯表哥隻能是我的,沒人可以跟我搶!”雲水伊惡狠狠地迴頭瞪了眼已經背轉迴去的關伯,“老東西,仗著自己是看著溯表哥長大,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等我成了四王妃,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老哥!”皇宮裏,雲娜嘟著嘴,“幹嗎叫我搬迴宮啊,宮裏有多無聊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邊疆極不穩定,尤其是那些遊牧族,正虎視眈眈,北慶王積極謀反,據說南明王最近也有異象,你還是乖乖待在宮裏比較好!”雲溯依舊一身紅衣,隻是,現在穿著的這套,胸前有一條騰雲駕霧的龍,顯出他南臨皇子的尊貴地位。


    沒錯,雲溯和雲娜正是南臨的溯王爺和九公主。


    “那,那沫沫呢!為什麽不把她也帶進來,放她一個人在雲府,多無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雲府的那些人都很死板的。”雲娜一邊說一邊抓起雲溯案幾旁的糕點,放進自己的嘴裏。這可是雲水伊專門為老哥做的愛心糕點,雖然她不怎麽喜歡雲水伊,不過,說真的,她的手藝還不錯。


    “宮裏是非多,她還是在外比較安全。”雲溯聽到沫沫的名字,心裏突然有點激動,他一直理不清自己對沫沫到底是什麽感情,自從見到大皇兄被那女人傷了後,他就對女人有一種排斥,可現在,他居然會對一個小丫頭心動,嗬,怎麽可能,他對自己說,也許,是好奇吧,沒見過被劫持了還能像她那樣的女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對,是好奇,隻是好奇而已!


    “哦~~~~~~~~~”雲娜有點曖昧地笑起來,“原來是為沫沫著想啊,嘿嘿,老哥,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沫沫?”


    “好象前不久有望國使臣前來為他們的皇子求親,雲娜你是不是想去試下?四哥可以幫你去對皇兄說,據說那望國皇子駝背瞎眼還瘸腿,走個路都要下人幫忙,脾氣還……”雲溯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看看早以臉色刷白的雲娜。


    “啊,那個,四哥啊,我想起今天母後讓我去她那用午膳,時間也不在了,我就去了啊!”雲娜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雲溯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這個雲娜,還是老樣子啊,隨便編個求親的人就能嚇跑。不過,他很快停了下來,想起雲娜再走前的那句話。


    他,真的喜歡林沫嗎?不可否認,林沫給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很坦率,很樂觀,而且,有點不計小節,這些,到跟他那調皮的小妹——雲娜有得一拚。他,也有點迷糊了,自從那件事後,他對女人都是不屑一顧。當然,雲娜和他母後除外,可,為什麽,他對林沫,有點不一樣呢?


    “林小姐,我們,真的……真的要從……從這裏出去嗎?”小諾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正興衝衝的沫沫。


    真是遇主不淑啊,居然,居然會想到鑽狗洞出去。而且,老天啊,你居然還真讓她找到了這麽個狗洞.


    而沫沫呢,則是一臉得意,嘿嘿,多虧了自己的努力,能找到這個隱秘的狗洞,不然,她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出去呢!說實話,在雲府,大家對她都不錯,很尊敬她,她要的東西,也會第一時間送到她麵前,可,這一切,哪有自由來得爽啊?


    她也曾找過關伯,可那老人家說不行,就是不行,在她多次懇求後,居然來了個避而不見。


    翻牆,不行啊,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雲府的牆砌得特別高,以前在太子府的時候,她都沒見過這麽高的牆。


    於是,她隻好想其他辦法出去,結果,很高興地發現在雲府一個偏僻的角落發現了一個洞,確切地說是一個狗洞,因為,她很清楚地看到過院裏的那幾隻大狗,就是從那洞裏跑到外麵的。


    所以,就在第二天,她就死磨硬泡地拉著小諾要出去。


    結果,就出現了這麽一幕。


    很快,沫沫和小諾便出現在了熱鬧的大街上。


    沫沫很興奮地看著街道兩旁密密麻麻的攤子,不停地跑來跑去,對每一樣攤上的貨物,尤其是那些小玩意,愛不釋手。


    “停!”雲水伊從轎子裏看到了小諾和一個陌生女子滿大街地跑,很好奇地讓轎夫停轎,問一旁的小佳:“小佳,那不是雲府的小諾嗎?”


    小佳順著雲水伊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小諾啊!”


    “她旁邊的哪個丫頭很麵生啊,難道是新來的?”雲水伊很疑惑。


    如果是雲府的丫鬟,她沒道理沒見過。自從外公外婆去世後,雲府就交由溯表哥管理,溯表哥有自己的宮殿,隻是偶爾過來小住下,很多原來的仆人都解散了,所以雲府一直都是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尤其是丫鬟,雲府裏的丫鬟,是可以用手指數過來的。


    “對了,小姐,我聽那邊的阿大說,小諾是被派去伺候溯王爺從望國帶來的那個女子的,難道?”小佳突然叫了起來。


    “什麽,你是說那個女的就是溯表哥帶迴來的那個?”雲水伊的眼睛閃出一股妒意。


    她很了解雲溯,除了雲娜和雲溯的母親珍妃之外,雲溯很排斥其他女人,自從那件事之後,更甚。她自認為在雲溯眼中是不同的,因為,起碼,每次她送去的糕點,雲溯還是留下的,不管他吃或不吃,總歸表達了她的心意,要知道,如果是其他的女人,雲溯說不定會直接把東西扔出去。他,就是這樣一個冷酷的人,可,也正是這點,深深吸引了她。


    雲溯對她的不同,也讓她沾沾自喜,自以為定是雲溯未來的妻子無疑。可,對麵那個女人的出現,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心慌,雲溯對那女人的不同太明顯了,他居然會讓她住進雲府!而且還是雲溯母妃未出閣前所住的雪園!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不行,不可以,絕對,她不會讓那個女人再出現在雲溯麵前。她愛雲溯愛了這麽多年,雲溯對她並不是毫無感覺的,她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所以,她決不會讓任何女人有機可乘,這輩子,雲溯,是她的,隻能是她的!!!雲溯對這個女子隻不過是感到新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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