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掀簾子看了看,前麵已經為其一大群人,有人互相竊竊私語有人則直接大喊‘加油’、‘用力打’什麽的,看樣子一時還真是走不了。如今京城當中人又多又雜,尤其還有不少別國使節,稍微不好還可能鬧成國際問題,沈沁不想在外麵耽擱便道:“繞道吧!”


    沈沁繞了一段路,多花了一點時間才迴到王府,雲臻正在院子裏看幾棵已經掛果的樹,見沈沁帶著阿籌迴來,不由道:“如何,她家烤肉可有退步?”


    沈沁將阿籌放下,給他倒了杯水喝,道:“沒吃上,木漣漪今日歇業來著。不過,我今日瞧見木漣漪的心上人了,原來那個南平新王曾經想搶木漣漪做壓寨夫人來著!”


    “嗯?還有這事?”雲臻微微挑眉,“那如今打算如何?若是藍若風將木漣漪帶迴去,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沈沁也是點頭,道:“看那意思,藍若風應該會提出來將木漣漪娶迴去。不過,這都是他們的問題啦,我是在想,藍若風既然來了,藍采珠也該跟藍若風迴去了,說起來還真有些舍不得這個小丫頭。”


    雲臻也點點頭,藍若風如今是南平國新王,他的妹妹自然是公主,沒道理把人家公主扣留在這邊的。


    “對了,今天在街上一連兩次見到打架鬥毆的,最近京城治安不大好嗎?”沈沁忍不住問道,如今是各國來朝的重要時候,若是出點亂子可是大大的不妙。


    “嗯,這事我也知道。最近有不少外國使節過來,在京城中也鬧出了不少亂子,礙著國家邦交的緣故,也不能做什麽實質性的處罰,隻得叫人仔細看著。好在多少都是有些分寸的,打打架也就罷了,沒有鬧出其他的麻煩來。我也調了一些禁衛的人員過來,加強巡視,等過了這一段也就好了,不過南越國的靖王一向最愛打抱不平,最近將京城這邊的紈絝子弟打了好幾個,倒真是個令人頭疼得人物。”雲臻早有心理準備,倒是沒有太在意。


    “南越靖王?”沈沁聽到這個名號,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朱蘭芝恩將仇報的黑衣男子,便簡單描述了一迴。


    雲臻眉頭微挑,道:“娘子見過他了?”


    “嗯!”沈沁點點頭,將今日的事一說,道:“這人英雄救美,反而讓人恩將仇報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有趣!”


    “……”雲臻聞言眉頭倒是微微皺起,一個是南越王爺,一個是陳國太子,兩人對上了不算,陳國太子還跟人放了狠話,雲臻覺得,更加頭疼了一些。


    “怎麽了?這事不好辦嗎?”沈沁一時還沒有想得深遠。


    “哎,皇兄已經吩咐下去了,明日在宏儀殿設宴,宴請各國使節。結果今天蕭炎跟邵佳打了一架,還放了狠話,你說,明日他們兩個對上會如何?”雲臻搖搖頭道,皇家子弟在國內再怎麽混賬,出了國門也得為國家的臉麵著想,這下對上了不說蕭炎那跋扈的,怕是邵佳都要鬧出點事情來。


    “……”沈沁搖了搖頭,道:“總不至於這樣小孩子氣吧,在許多國家使節麵前鬧出來,不是更加丟人嗎?”


    “那就要看有沒有人將這事提出來了,邵佳或許是個識大體重大局的人,那個蕭炎,我看著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他要是鬧起來,邵佳恐怕也不會忍他,畢竟人家後麵也是一個國家啊!”雲臻歎了口氣道。


    “這不是還沒有出什麽事嗎?等明日看了情況再說吧,現在想多少也都無用。”沈沁勸道。


    下午時候,木漣漪和藍若風過來了。沈沁見到人,便知道他們是為了藍采珠的事來的。


    沈沁之前將藍采珠安置在百草園,也跟木漣漪說過,不過藍采珠不願意見木漣漪,木漣漪也沒有去見過藍采珠。更何況藍采珠能在京城安頓下來也是沈沁幫忙,他們若要將藍采珠帶走,自然也要問過沈沁和雲臻的意思。


    雲臻和沈沁一起接見了藍若風和木漣漪,藍若風到京城來,首先去找木漣漪,是因為知道木漣漪的所在,而並不清楚藍采珠也在京城。如今從木漣漪口中得知藍采珠在京城當中,也等不得一步一步遞帖子,就直接上門來了,見了沈沁和雲臻也不繞彎子,道:“藍某也不與王爺和王妃兜圈子,此次來,專為小妹采珠。漣漪道小妹是由王妃代為安置的,不知可否方便讓藍某見一見采珠?”


    “南皇想見妹妹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們怎麽會為難,不過藍小姐如今在百草園中,離這邊有些距離,南皇是與本王一道過去,還是本王遣人將藍小姐請來?”雲臻自然也沒有為難的意思,藍若風現在是南平國上下一致認同的王,他們自然隻有交好的,就算要留質子,也輪不到藍若風唯一的妹妹。


    “我過去見她吧……我與小妹許久未見,能早一刻見到她都是好的。”藍若風道。


    雲臻便也點點頭道:“那好,我們直接過去吧,木姑娘要同去嗎?”


    木漣漪搖搖頭,道:“采珠不想見我的,我就不去了,免得她又不高興。”


    “漣漪……”


    “我都明白,也相信你。采珠年紀小,我等她慢慢地接受我。”木漣漪的心態倒是格外的平和。


    “相信我,采珠是個聰明懂禮的孩子,我一定會說服她的。”藍若風點頭道。


    藍采珠與雲臻不熟,與沈沁倒是更加熟悉一些,所以沈沁也隨著一道過去,木漣漪則直接迴驛館去了,看樣子似乎是心情激動緊張,連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到了百草園,雲臻和藍若風在外麵的院子裏等候,沈沁進去內院帶藍采珠出來。沈沁進去時,隻見藍采珠正專心的與南纖研究什麽,兩人專心致誌連她進來了都不曾發現。沈沁還道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靠近一看,兩人居然圍著一個罐子鬥蛐蛐玩。


    沈沁看得一愣,藍采珠她不大了解,可南纖從跟她出來開始,除了對外麵的世界有些新奇好奇之外,就是一隻奮發向上的學霸,幾時居然玩起蛐蛐來了!


    “咳、咳!”沈沁輕咳了兩聲,將南纖下來一條,一迴頭見到南纖,道:“啊,師叔祖,你怎麽來了?”


    “嗯?我不能來?”沈沁微挑眉,“讓我看看,你們再做什麽?”


    “……”南纖趕忙用身子擋住瓦罐,道:“沒、沒什麽……就是、就是跟采珠姐姐討論一點事情,是吧?采珠姐姐?”


    “是、是!”藍采珠趕忙應著,還一麵點頭,表示她們確實在討論事情。


    沈沁被兩人逗得噗嗤一笑,道:“你們兩個!我教你們一課啊,若想騙過別人,首先要把證據藏起來,嗯,我來看看,這兩隻蟋蟀長得還不錯嘛!”


    南纖羞窘的滿臉通紅,道:“師叔祖,纖兒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她自來沒有騙過人,頭一迴耍點小聰明就被沈沁抓個正著,心裏暗暗惱恨徐逸逗她。


    沈沁便笑了,道:“那你倒是說說,是誰教你玩這個的?”


    “這個……”南纖搓著小手,想了片刻,終於老實迴答道:“這兩日夜裏讓蟋蟀吵得睡不著,昨日跟徐逸哥哥說起,徐逸哥哥說,抓著了正好鬥蛐蛐玩。我好奇就多問了兩句,所以今天跟采珠姐姐抓到了兩隻,就想試試……”


    沈沁倒是沒有生氣,小孩子好玩是天性,南纖再是聰慧過人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喜歡玩很正常,她雖然希望將南纖培養成才,也沒想剝奪她的樂趣,剛剛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見狀搖搖頭,道:“做點小遊戲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也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藏著,師叔祖不會責罵你的,但是,每天的功課可不能荒廢了,知道嗎?”


    “是,師叔祖放心,纖兒一定不會荒廢了功課的!”南纖立刻保證道,“那個,若是這樣,師叔祖可不可以把它們還給纖兒了?”


    沈沁被南纖氣得翻了個白眼,道:“給你,不過,你若是敢給我荒廢了學業,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南纖自然忙不迭點頭。沈沁將罐子遞給她,才看向藍采珠,道:“采珠,跟我來,我有個驚喜給你。”


    “王妃姐姐,是什麽驚喜?”藍采珠被忽略了也沒有不高興,這是眼神中有些羨慕,她知道南纖是個孤兒,可有沈沁這樣疼她的師叔祖,也算是幸福的。


    沈沁賣了個關子,道:“你跟我來就是了!”說著,便拉著藍采珠往前麵走。南纖見狀,也將罐子放下,提起衣角跟了上去。


    沈沁拉著藍采珠穿過一片假山,指著前麵與雲臻坐在一起,被徐逸親自招待的藍若風,道:“你瞧,那是誰?”


    “哥哥!”藍采珠眼神很好,一眼就認出藍若風來,沒來得及跟沈沁說什麽,就往那邊跑過去。藍若風聽見藍采珠的聲音,在一眼,便看到自家妹子小炮彈一般撲過來,趕忙起身,伸手一撈,免了藍采珠一個激動,差點讓自己的裙角絆倒。


    “都多大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藍若風一麵欣喜若狂,一麵還忍不住說藍采珠兩句。藍采珠拉著藍若風的手撒嬌,道:“哥哥、哥哥,采珠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藍若風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輕撫著藍采珠的頭發,道:“傻丫頭,哥哥這不是來接你了?這段時間以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藍若風這話一出,藍采珠立刻撲到藍若風懷裏,絮絮叨叨的開始哭訴自己的經曆,藍若風也不嫌她煩,聽她細細地說。沈沁幾個知曉他們兄妹重逢定會有許多話要說,便都退了出去,留藍若風兄妹兩個敘舊。


    等藍若風帶著藍采珠過來向他們道謝時,藍采珠眼睛有些腫,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在藍若風後麵。藍若風抱了拳,道:“這段時日以來,采珠全賴你們照料,我藍若風在此謝過各位,他日肉有藍若風幫得上的,隻管對藍某直說!”


    一番客套下來,藍若風帶了藍采珠迴去,沈沁和雲臻也同徐逸南纖道了別,又坐上了馬車迴王府。


    次日便是夜青玄設宴款待各國使者的日子,沈沁也無法偷懶,一大早就跟沈輕一起,接待各國女眷。隨同前來的女子不多,遼國的公主是一個,如今藍采珠也算是南平的公主,藍若風也將她帶了來,另外便是南越靖王邵佳的未婚妻,聽說是久聞大明風光,特意前來遊曆一番。


    藍采珠以前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藍若風特意將妹妹交給沈沁,沈沁便也將藍采珠帶在身邊照看著。遼國的公主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是抱著和親的意思過來的,一直也都表現出精貴大方的模樣,端坐著不怎麽動彈,不過沈沁發現,她似乎一直在觀察沈輕。至於邵佳的未婚妻,說是南越丞相的獨生女兒,自小跟邵佳定了親,兩人也算青梅竹馬,邵佳對她也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


    藍采珠不大敢說話,遼國公主也是安靜的坐著,倒是隻有邵佳的未婚妻時不時問東問西,不大像她果真不知道,倒更像是多說話刷存在感。沈沁不大明白,就算她將來嫁給邵佳,與她們似乎也沒什麽關係,這姑娘這是努力做出一副無知花瓶的樣子嗎?


    藍采珠一向是個安靜乖巧的姑娘,平時裏跟不熟悉的人話都沒有多少,大約是頭一次見到那姑娘一般喋喋不休說話的人,偷偷地拉了拉沈沁的衣角,道:“王妃姐姐,我想出去一下,你可不可以陪我?”


    沈沁當然不放心藍采珠自己亂走,跟沈輕告了個罪,陪藍采珠往後麵走,關心的問道:“怎麽了?采珠?不舒服嗎?”


    ☆、第一百五十三章 腦子不好使


    “不是,我、我就是不喜歡呆在那裏,還有那個遼國公主和宋小姐的目光總讓我覺得不舒服,所以,想出來透透氣。對不起啊,王妃姐姐,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他們畢竟是大明的客人,我卻把王妃姐姐叫出來,會不會讓皇後怪罪王妃姐姐?”藍采珠有些不安道。


    “傻丫頭,哪有那麽嚴重啊。不過你知道為什麽今日你哥哥一定要帶你過來嗎?”沈沁拉著藍采珠的手,帶著她往花園裏麵走一圈,藍采珠從小沒怎麽在外麵走過,大約是有些緊張,走走放鬆放鬆也就好了。


    “為什麽?”藍采珠昨晚跟藍若風去了驛館,也從藍若風口中聽到了所有的真相,雖然還沒有辦法將木漣漪當嫂子看待,但至少不再將木漣漪當成仇人。藍若風要帶她來這一個宴會時,藍采珠本是不願意來的,她從小生活在玉華山中,並不喜歡跟許多人呆在一起,甚至提出讓藍若風帶木漣漪過來,可一向什麽都依著她的藍若風,這迴卻絲毫不願改口,一定要將她帶來,她為此到現在還在鬱悶。


    “你哥他是最疼你的人,怎麽會害你,他一定要你來,自然是為你好。”沈沁摸摸藍采珠的頭,“你現在是南平國公主了,以後作為南平國唯一的公主,你要麵對的場麵還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這是大明舉行的宴會,你之前一直呆在大明,若是讓有心人抓出來,就是為難你最好的把柄,所以必須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為你正名。”


    “……”藍采珠自然不懂得這麽多,卻也聽明白了藍若風都是為她著想,隻是這樣的場合,她是真不喜歡,她情願跟南纖一起研究各種藥草。


    “乖,今日你哥哥還親自拜托了王爺,叫我仔細照看著你,你就別生你哥哥的悶氣了,我們在這邊看看再迴去,你不喜歡那遼國公主和宋小姐就不喜歡,反正以後也沒有什麽交集,隻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就是了。”沈沁安慰藍采珠道。


    藍采珠一麵點頭,一麵猶豫道:“戲文裏都說,皇宮裏麵的女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她們、會不會傷害我啊!”


    “呃……”沈沁讓藍采珠的話哽了一下,好吧,這也不算什麽新聞,外麵的人對皇宮不了解,但並不妨礙各種歪歪和想象,尤其是有的人家女兒進了宮做宮女,就生死不知再也沒有消息了,各種關於皇宮陰險黑暗的故事就以小道消息的方式衍生成為戲文故事,沈沁的雲蜂閣當中也得到了許多這樣的消息。不過皇宮的兇險,也就在於皇宮內部當中,或者有利害衝突的人,像藍采珠這樣的別國公主,作為皇後的沈輕好好地護著還來不及,怎麽會讓她出什麽意外。


    “王妃姐姐……”


    “別瞎想,那些都是人家瞎說的,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要害你啊!”沈沁見藍采珠越發擔心的樣子,不由勸道,“再說,不是有我在嗎?我看著誰敢不長眼的對你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啊!你隻管安安心心看風景遊玩就是了,別的都不用多想。”


    “真的?王妃姐姐,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藍采珠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麻煩,等你跟你哥哥離開了,我想見你一迴都難,趁現在多看看也省的以後掛念。你瞧,那邊的牡丹開得不錯吧,這禦花園的牡丹也是一景,我們過去看看吧!”沈沁拉著藍采珠的手,過去看牡丹,轉移她的注意力。


    藍采珠對牡丹還是感興趣的,玉華山沒有牡丹,藍采珠隻在書冊上麵見過關於牡丹的描述。隻不過今日來時,她光顧著生悶氣和緊張,倒是忘了多看兩眼。


    這個季節已經快過了牡丹的花期,不過為了迎接各國使節,夜青玄特地命人專門培育了一批,如今開得正好。


    為了表示對各國使節的歡迎和重視,夜青玄命許多朝廷重臣都帶了家眷前來,這會兒宴會還沒有開始,倒是有不少人在禦花園這邊遊玩。沈沁今日是親王正妃的正式宮裝打扮,見到的人都是恭恭敬敬行禮,沈沁便與人介紹藍采珠一番,走了一段見的人多了,藍采珠倒是自在多了。


    沈沁帶著藍采珠走到牡丹園子,這邊也有許多人圍著玩賞,有些才女還要吟上兩句詩詞,贏得不少的讚譽。沈沁知曉藍采珠不精於這個,索性就拉著藍采珠尋了個人少的地方看花。


    這人少的地方倒不是什麽陰暗的角落,而是這邊的牡丹都不是名品,養得都不錯,但不是名品自然沒有人追捧,看花的人也少些。藍采珠對於名品不大懂,看著這邊的花也沒覺得不好看,反而沒有許多人圍著,看花還要自在一些,便靠過去看花。


    沈沁見藍采珠喜歡,便由著她自己去看,她就近找了個地方坐著。沈輕那邊沈沁是不擔心,遼國公主忙著觀察沈輕,那位宋小姐忙著問東問西,不過沈輕都可以應付。至於沈沁帶了藍采珠出來走走,沈輕還特意叮囑,叫她在禦花園這邊看這些,她那邊走不開,怕這邊出點什麽亂子。


    沈沁什麽都沒做,就在這邊坐著,旁邊看花遊玩的人也收斂了不少,就連之前使點小把戲的也都安分了些,沈沁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安分就好,省了她不少事。


    這些夫人小姐可是真心不敢在沈沁麵前鬧騰,沈沁身份尊貴,與當今皇後又是關係不錯的親姐妹,瑞親王還十分寵愛,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庶女出身,也不敢在她麵前大放厥詞,甚至有人小心翼翼的離沈沁遠一些。不是沒有人想要進瑞王府,然而,之前莫成天仗著與月嬪的師兄妹情分提過一迴,被雲臻毫無顧忌的堵了迴去,果真就沒有人敢再提這件事。若說孝道什麽的話,先皇在世時都不曾有意見,如今皇帝也沒有說過什麽,他們做臣子的,有什麽資格提。


    沈沁沒大在意旁人的用心,隻注意盯著藍采珠,藍采珠是個單純孩子,這會兒看花看得入迷,連之前的緊張都消失了。而這邊雖然人不少,但還真沒什麽人湊到藍采珠身邊去,一來藍采珠是人家公主,招惹不起,二來藍采珠過些日子就要離開,搞好了關係也實在沒有多少用處。


    “哎呦!我的殿下,這裏是大明皇宮,你好歹注意些啊!”一個尖細的聲音顫巍巍的喊道,一聽就是宮中做事的人,不過聽這語氣,似乎不像是大明國人。


    這一聲喊,不少人都好奇的順著聲音看去,沈沁也皺著眉頭起身。外國的殿下如今來了幾個,倒是不知道是哪家。


    藍采珠湊到沈沁身邊,道:“王妃姐姐,我們要過去嗎?”


    沈沁點點頭,向其他人道:“宮裏的規矩大家都有數,不必本宮多說吧!”


    “是、是!”不管怎麽說,都是人家皇子王爺的事,她們哪敢多好奇,就算沈沁不說,她們也不敢多問。沈沁見眾人識趣的點頭,將藍采珠暫且交給葉氏,道:“母親替我照看采珠公主一會兒,我等會兒過來接她。”


    沈沁多照顧藍采珠葉氏看在眼裏,沈沁過去辦事不好帶藍采珠,將人交給她,自然是信任她的意思,葉氏自然點點頭,道:“放心吧,保管不會有錯。”


    沈沁安撫的拍拍藍采珠的手,示意她乖乖的等自己會來。不讓藍采珠過去,不是別的緣故,而是她作為東道主不得不管,可藍采珠與那些皇子王爺一般,按理也算別國使節,摻和進來對她沒有好處。


    沈沁順著聲音過去,見到了人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是她這兩日來第二次看到邵佳和蕭炎對上了。昨日那一場是為了個被蕭炎調戲的姑娘,這迴沈沁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麽姑娘家在場,不由挑眉道:“這是怎麽了?”


    隨同的下人趕忙給沈沁行禮,道:“參見瑞王妃,這個……”


    “嗯?”沈沁微微挑眉,“兩位殿下的事原不該本宮過問,可這裏畢竟是內宮。”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兩個男子閑的沒事別處鬧騰去,來內宮當中做什麽?


    今日招待各國使節,因為有女眷隨同,所以招了也有不少官員家眷前來,正因為如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特意將男子和女子分開招待,這邊招待女眷的地方,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有男子出沒晃悠的。這兩人倒好,出現在不該在的地方也就罷了,還要鬧騰出點麻煩來,還真是不討人喜歡。


    “他明知道這邊是內宮,還往這邊跑,分明是別有用心,我這才過來阻止,怎麽能與他混為一談!”邵佳自詡正直,不願沈沁將他與蕭炎放在一起。


    “嗤!”蕭炎嗤笑一聲,“我是大明皇帝的表弟,過來拜見自家親戚有什麽不可以的?反倒是你,你若是沒有歪心思,怎麽會往這邊來?”


    “你……我昨天才見到你調戲娘家婦女,你往這邊來能有什麽好事?便是拜見親戚,也該直接去皇後那裏,你來這裏做什麽?沒看到前麵都是許多姑娘家嗎!”邵佳氣得臉紅脖子粗道。


    這個邵佳,最近在沈沁的消息當中出鏡率挺高,之前是在京城街上到處打抱不平,上迴沈沁見到的就是一次,其餘的也有好幾次。都是見到恃強淩弱的事情,便挺身而出,為人做主,有一迴遇見人家小夫妻吵架,他二話不說直接將難得丟了出去,接過女的嘴上說恨不得丈夫去死,可見到丈夫被人丟出去,心疼的臉都白了,想都沒想就賞了邵佳一巴掌。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邵佳每次遇見還是要打抱不平,就跟強迫症一樣。


    沈沁得了這個消息十分驚異,找雲臻問了問這個邵佳的情況,結果得知,這個邵佳腦子確實不大好使,雖然還不到傻子的程度,但智力確實堪憂。原本南越皇帝也沒想將這個腦子不大好的弟弟派到大明來的,隻是之前因為與南平的戰事,國內也出了一些問題,他實在走不開,兒子才七八歲的年紀,想著邵佳雖然腦子不大好使,但凡是事先做好安排,也出不了什麽亂子,這才叫宋晴陪同邵佳一起前來。


    如今見到了那個宋晴,沈沁深刻懷疑,那個南越皇帝到底是怎麽坐穩皇帝位置的,相比起邵佳來說,宋晴也好不到哪裏吧,將這樣兩個人選來做使者,真的不會討好不成,反而得罪人嗎?


    “好了,你們的事去皇上那邊解決,若是再在這邊鬧騰,本宮親自派人將你們送到皇帝麵前去。”兩個都是別國的皇室子弟,沈沁也不能說得太過,也隻能和稀泥,讓兩人離了這邊就是。


    南越皇帝唯一做得有先見之明的一件事,便是特意將夜青玄形容成吃人喝血的妖怪,若是冒犯,就會將邵佳吃掉。所以邵佳對夜青玄一直抱有一種敬畏的心情,絲毫不敢冒犯,聽沈沁提起夜青玄,立刻就不鬧了,對著蕭炎哼了一聲,也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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