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七柱實在高興,中央委員李臻兒親自表揚了劉家寨幹部群眾在康溝河上的表現。麻七柱高興又要求幾句,就往公社大門外走去。胡書記指著麻七柱的背影對通信員小趙說:“這個老麻呀!有意思哩!” 通信員小趙為麻七柱抱不平道:“胡書記,你這是鞭打快牛哩!”胡書記說:“對,就要鞭打快牛!鞭打在快牛身上,才能顯示出鞭的威力。那些個上套就臥套(1),又屙屎,又撒尿的慢牛,你打它十鞭八鞭,它皮都不緊一下,叫你的皮鞭沒麵子,我才懶的理它們。”正說著,南劉大隊的會計李四來了。李四來找書記隻是為了向書記告個別。姐姐李臻兒要求弟弟應該多到風口浪尖上鍛煉。李四當然服從姐姐的安排。就“主動請纓”幹工作。李四趴在門口上問:“胡書記,還有什麽指示麽?”胡書記哪裏敢對中央委員的弟弟做指示?胡書記說:“沒有了。沒有了。你帶著你們大隊的人把任務完成就行了。”李四問:“咋叫我帶人?原會哥是支書哩!”胡書記說:“李原會要到培訓班學習,你是會計,又正當年紀,鍛煉鍛煉嘛!”李四連忙搖手說道:“不中!不中!起碼頭幾天不中。”胡書記說:“有啥不中的,幹出成績是你的出了問題,我負責。”胡書記還要說,想起首長的托付,揮著手道:“你去吧。李原會可以晚走幾天。”

    李四興衝衝地離開胡書記,往大隊院走。想想要對群眾講話,這是開天劈地頭一次,李四的頭上就急出熱汗來。快走到大隊院門口了,又想起一個多時辰沒看孩子了,還是親眼看看放心,就扭頭往家方向走去。會議的召集人攆著李四喊:“李會計,社員們都到齊了!等你開會呢!”李四說:“就去!就去!”腳卻走進自家門。看了兒子,說了幾句話,才又往大隊院裏走去。走著,心中直埋怨李原會,“大哥你真是!咋還不迴來?叫我替你頂大頭!”怨著,沒辦法,隻有趕著鴨子上架了。李四走到主席台上。李四麵對台下這麽多熟悉的麵孔,禁不住想笑。想要笑,就憋不住地要笑,覺得有失體統,又把笑憋迴肚子裏。運了運氣,要傳達公社胡書記的關於發動群眾抵製腦膜炎,宣戰瘧疾病的指示,要宣布公社委員會關於徹底打勝利康溝河抗洪之仗的決定,張了張嘴,話到嘴邊處,就象喝了辣椒水,又嗆,又辣,嗆得他直咳嗽。咳著,想起劉家寨的麻七柱,那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講起話來頭頭是道,滔滔不決就象康溝河河的水,一浪推著一浪。現在,肯定那客講的正眉飛色舞呢!

    大隊支書麻七柱步履矯健地登上主席台。麻七柱伸著兩隻手對台下激情地說:“不要歡迎!不要歡迎!都是自己街坊爺們。”台下本來沒人準備歡迎麻七柱,正因為麻七柱“不要歡迎,不要歡迎”的謙辭令,反而響起經久不衰雷鳴般的掌聲。

    麻七柱在掌聲中受到極大的鼓舞。麻七柱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激動地在空中揮舞著,慷慨激昂道:“鄉親們,老少爺們們,大姐大妹子姐妹們,在康溝河上的打堤戰役中我們劉家寨打了一個漂亮的攻堅戰,受到了中央首長李臻兒的表揚,受到了縣長李世林,公社胡書記,以及很多領導極大的稱讚和充分的肯定表揚!中央,中南局,省裏,縣裏,公社裏已號召全縣全公社向我們學習。據說,過一陣子戰鬥結束了,還要給我們發金匾。我們要不驕不燥,再接再厲,幹出新成績,以感謝縣政府,公社黨委對我們劉家寨的信任和支持。讓毛主席放心。現在,我把公社黨委關於在打好抗洪戰役的同時,抗擊腦膜炎,抗擊瘧疾病的任務給大家講一講!……”麻七柱情緒激昂,滿麵精神:“社員們,同誌們,我麻七柱是個雞巴大老粗!全托大家的福才當了支書。有人誇我有水平,事實我是個大老粗,真是個雞巴大老粗,粗不粗誰知道呢?婦聯主任麻鳳蘭知道!她為啥知道呢?我們倆在三反五反中搞過,結果不是搞出來兩個嘛?什麽呢?反革命!這次康溝河打堤,我就是憑著我這個雞巴大老粗,又搞成了第一名!咱們下一步的三大戰役還得憑這……”

    當麻七柱支書慷慨激昂地給社員們開大會的同時,劉豐年帶著他的夥伴們也學著大隊院的樣子在開大會。劉豐年沒有死,他的頭疼不是腦膜炎,隻是一般的感冒引起的。現在的劉豐年站在一個土坎上,叉著腰,另一隻手揮舞著,學著麻七柱的腔調講話。他講的話是狼腿拉在了狗腿上,是牛唇對在了馬嘴上,漏洞百出。但他講得認真,聽他講話的孩子們一個比一個聚精會神,一個比一個一絲不苟。

    麻支書講完了,社員大會就散了。散了會,會場裏的人們都不急著散開。這樣的大會,一年也很少遇見三、兩次,人們常年不走動,乍一相逢又很快要分開,都有些戀戀不舍呢!又是康溝河抗洪取得初步勝利的時候。史妹妮拽著麻馮氏的手說:“走吧!到俺家坐坐吧!中午我給你擀麵條。”麻馮氏說:“我還真想去呢!都二十多年了,你看,一晃咱們都老得不中用了。我真想再喝一次你擀的麵條哩!不中,就今格兒不中!麻豔要從河堤上迴來,還有那個老龜孫!”說著,用手指指台上的麻七柱。史妹妮知道麻馮氏不會跟自己走,但又真的舍不得鬆手。正粘著,菊兒的媽史阿嬌走過來,她也一把拉住麻馮氏的手,嘴裏叫:“九姑奶奶,晌午別迴去了,跟著到家吃頓孫女給您做的蛤蟆蝌蚪吧!”這個女人已經從女兒死的陰影裏走出來了。她決心再生一個菊兒一樣可愛的女孩。麻馮氏最愛吃蛤蟆蝌蚪,一提起來,嘴裏就想流口水,“這是誰家的媳婦?怎麽就知道我愛吃蛤蟆蝌蚪哩?她怎麽就叫我個九姑奶奶?”麻馮氏心裏想著,就問:“你是誰哩?說話咋這麽親?”說著,捏史阿嬌的手脖兒。史妹妮正想用什麽樣比較巧妙的詞語明快地解釋和介紹,史阿嬌把圍在臉上的圍巾一掀,媽呀!嚇得麻馮氏差點驚叫,一雙大眼睛下麵是兩個黑黝黝的窟窿眼兒!沒有鼻子的醜陋女人,她是誰?啊,對了,是遠房的那個叫,叫什麽來著?那名字特好聽,那名字叫,叫,叫什麽來著?對,叫阿嬌!她的鼻子是怎麽沒有了?啊,是小時候被老鼠啃吃了。這麽醜!怎麽嫁了人呢?啊,對了,相親時,用一條圍巾圍著眼以下的所有部位;眉眼可是齊整哩!找了個男人是沒鼻子的劉豐臣。劉豐臣和陪他相親的人們看見一個高條條的好身段、黑頭發、大眼睛、柳葉眉兩隻眼睛會笑會說話的姑娘與一個沒鼻子的男人相親,簡直不可思議,都以為這女人肯定心肺有問題,最少也是個缺弦兒!要不,漂漂亮亮,怎麽會找一個沒鼻子的男人呢!一直到結婚拜過堂入了洞房,劉豐臣揭開新娘的紅蓋頭,才“啊”地恍然大悟。麻馮氏哪還有興趣再聊下去,她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史妹妮,在二馬莊幾個娘們和一群青年婦女的簇擁下,離開了會場。

    史妹妮目送麻馮氏,嘴裏喊著:“豐年!”

    史阿嬌把圍巾圍好,鼻子裏嚷嚷著說:“走吧!孩子玩呢!沒事的。”史妹妮心中說:“這麽粗心!你父母要是細心點,你那鼻子也不會隻剩下兩個窟窿!你要細心些,菊兒……”一想到菊兒就心酸。心酸的女人就喊“豐年”。郎金垛又瘸著腿追上來耍貧嘴,剛耍兩句,見麻七柱從黨支部那屋裏走出來,就知趣地躲到大柿樹的粗幹那邊。史妹妮被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攔住,是個要飯的。史妹妮搓著手說:“這裏有什麽東西打發你呢?”一個女人也說:“這要飯的不長眼!大家開會,誰能把紅薯幹帶到身上?”史妹妮說:“我倆都沒帶什麽,你到院裏要要看!”披頭散發的女人就往大隊黨支部那間開著的門裏走。麻七柱對劉大麻說:“有個要飯的,把她哄走!”麻鳳蘭說:“我這裏有一毛錢。”掏出來遞給要飯女人。劉大麻就用雙手哄,象哄雞一樣,嘴裏還“哦走哦走”地喊,剛喊兩句就被麻七柱給喝住了。麻七柱對背靠在樹幹上抽煙的郎金垛喊:“金垛,金垛,你過來!”聽到支書的喊聲,郎金垛就象太監聽到了老佛爺的一聲叫,瘸著腿跑過來,站在支書麵前,嘴裏還發喘:“支……支……支,支書……你叫我?”麻七柱說:“我不叫你叫誰?”郎金垛問:“有……有……有事?”他一著急,竟有點結巴。麻七柱說:“沒有事,我還留口氣暖肚子哩!”郎金垛問:“啥……啥……啥,啥事?”麻七柱說:“好事!”就把郎金垛叫到大書櫃後麵,讓他附耳上來,如此幾句,喜得郎金垛“撲咚”就跪在麻七柱腳前,嘴裏說:“恁……恁……,恁真是我的親爹哩!”叩了兩個頭,出了黨支部門,一把拉住那個蓬頭垢麵的女子,連拽帶哄出了大隊門。

    瘸子郎金垛拉拽那個要飯女人的消息,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劉家寨大隊的三個自然村。劉豐年在寨牆上親眼見郎金垛拉拽著女要飯的,往五郎村而去,便馬上下寨牆,從後空園裏迴到廚房,比比劃劃著給史妹妮學說。史妹妮正在擀麵條,聽見兒子的講述,她笑了笑,嘴裏喃喃自語:“男人啊,男人。”劉豐年說完就要跑,史妹妮說:“你幫著往灶底填填柴禾。”劉豐年就坐下來添柴禾,還把風箱拉地“唿唿”響。一個燒火,一個擀麵,一會兒飯就做好了。不但有稀麵條,還有窩窩頭。正吃著,東鄰的劉孟氏扛著個大肚來了。她手裏端著個大粗瓷碗,碗裏也盛著麵條。兩個人互讓了,各還吃各的。劉孟氏吃著,壓低聲音問:“貴嬸,你沒聽說?”史妹妮問:“啥事?”心中暗道:“肯定是俊麗被弄的事。”劉孟氏說:“聽說了吧!咱們劉家寨的閨女勾引人家南台村的男人,在土寨溝裏的草地上,鋪了條紅單子,大明大白地幹那事!”

    史妹妮不置可否地“恩”著,心中說:這可了得,俊麗可咋辦?劉孟氏撇嘴道:“有道是啥樹底下發啥芽!種的芝麻收不了西瓜!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瞧她媽那個壞東西,女兒還能不浪圈兒?”“那閨女可不象她媽哩!”史妹妮嘴裏不說,心中自語。劉孟氏用筷子敲著碗說,“麵憨心裏猴,假裝老實頭。我看她就不是個東西!瞧那眼兒!一翻一翻的,沒個正經樣兒。”史妹妮還是不言語,劉孟氏接著道:“準是她,沒錯!你要不信,咱們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說完,端著空碗迴去又盛麵條了。史妹妮待劉孟氏出門,目光又跳過矮矮的院牆去看“二皇帝”家的情景。因為有西廂房的阻擋,隻能看見“二皇帝”家的那間小廚房。小廚房的門關著,灶筒上也沒有冒青煙。他家的灶筒上一天能冒兩次煙的時候少,大都是中午冒一次,今天竟然連中午的這次也不冒了。

    “呱呱雞”沒開完會就偷偷溜出會場。她迴到家裏,東翻西翻,就把劉俊麗掩藏的紅褂子翻出來;再一翻,連那條被撕爛的褲子也翻出來;接著翻,被拽爛的褲頭也拉出來,上麵還有……。“呱呱雞”的頭轟轟地漲大了,心口“咚咚”地跳著,眼一黑,差點兒昏過去。她咬著牙,反複揣測猜想,越揣測越猜想,越摸不出頭緒來。猜著猜著頭疼起來,喃喃道:“俊麗呀,你咋這麽不爭氣!你咋這麽不給爹娘掙臉皮!你就不讓爹娘說起嘴來!”

    頭兩胎女兒餓死後,“呱呱雞”和“二皇帝”也很自責,沒餓死大人,倒餓死了孩子。劉俊麗出生後,“二皇帝”夫妻兩個對這個女兒又寵又愛又慣。實指望在俊麗身上尋找迴來虧欠那兩個女兒的情和債,沒想到,才十六歲的劉俊麗她……她……她究竟是怎麽了?是她怎麽了,還是人家怎麽了?是她想怎麽了,還是人家想怎麽著她?還是她不想怎麽,人家非要怎麽她?“呱呱雞”想著想著竟然迷糊著要瞌睡。剛要瞌睡,“二皇帝”迴來了,已經散會了。“二皇帝”見“呱呱雞”麵前一攤衣服,很煩躁地說:“快做飯呀!我餓了!”“呱呱雞”說:“做你娘那b的飯!以後不吃飯了。”說著就把破衣服塞進木箱裏,一邊把被子往頭上蒙,一邊對丈夫吼:“你要吃飯,你自己做!不要等我做。”蒙著頭就睡大覺,一睡倒也真睡著了。

    “母老虎”陪著親家母到大隊院開會。因為親家母是個瞎子。“母老虎”一步也沒離開,也就沒聽到關於土寨溝裏劉家寨的閨女勾引外村野漢子的消息。“胖妮”與二馬莊的年輕女人們坐得近,聽到關於土寨溝裏的姑娘勾引外村男人的故事更加有枝有葉,曲折離奇。說是劉家寨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妮妮,相中了南台村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成天夢裏死去活來的。說是這一天,這個小妮妮掙脫了父母的阻攔,來到土寨南的溝沿上與早等在那裏的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弄到一起了。任她爹娘在土寨牆上又喊又叫,就是不讓那個男人起來。一直從大清早弄到日西沉。

    “胖妮”要把聽到的講給鯰魚聽,劉鯰魚對著東院喊:“貴奶,貴奶!”劉史氏應著來到矮牆這邊。劉鯰魚說:“發進爺說了,讓你一天兩晌磨麵:上午一套下午一套。一天兩套看能不能供上,如果供不上還要突擊磨麵。發進爺的意思是,如果你一個人加加緊,就不要再加人了。”劉豐年一聽又叫娘磨麵,就衝過去,對著劉鯰魚黑眼,道:“就會叫我娘磨麵。咋不叫你媽你媳婦磨麵!”劉鯰魚黃著眼看劉豐年。他可不敢惹劉豐年,人家有了個當大官的姐姐了。鯰魚強忍著氣憤說:“貴奶,咱們現在就去領糧食吧!”劉史氏連忙說:“咱們這就去!”走著對劉豐年說:“你在家玩還是到磨房玩?”劉豐年說:“我在家玩!”

    劉史氏就和劉鯰魚到倉庫稱糧去了!劉鯰魚給史妹妮稱了糧,鎖了倉庫,從倉庫後麵那道新打起來的牆上跳過來。他從劉豐年家的院門口進來,又從劉豐年家的西院牆往自己家跳,不知怎的就摔了一跤。劉豐年憋不住,“哈哈”地笑出聲來。劉鯰魚摔了一跤正冒火,聽見劉豐年笑,站起來瞪著牛蛋眼就罵:“笑你娘那b哩!”劉豐年也瞪著眼對著罵:“笑你媽那b哩!”劉鯰魚嘴裏罵著,一步跳過矮牆來,舉起拳頭往下砸。劉豐年挺著胸說:“砸吧!砸吧!你現在砸我,我長大了再砸你!”火了的劉鯰魚說:“我不管你長大了砸不砸我,我現在先砸了你,看你能揭下來!”說著拳頭就要砸下來。他沒有砸下來。因為妻子喝住了他。他強裝著玩笑的對劉豐年說:“我是給你鬧著玩的。”

    劉鯰魚怕妻子“胖妮”,更怕嶽母朱羅氏。迴到屋裏,劉鯰魚還氣哼哼的。“胖妮”勸丈夫:“幹嗎跟小孩一樣?”劉鯰魚說:“他人小心不小,他還要欺負我呢!”瞎眼老太太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才十來歲的孩子,怎麽會欺負你呢?胖妮,以後要管住鯰魚,教他不準和人家孤兒寡母過不去。如果要欺負豐年他娘倆,你就是嫁錯了人家!再說,他是好欺負的。人家的表姐是大官,官官相護。朝裏有人好做官。那孩子不可小看的!劉鯰魚哪裏還敢理論。“胖妮”捅捅丈夫,對丈夫努努嘴,並用手指指瞎眼母親。劉鯰魚無可奈何地對嶽母說:“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人家小孩子一個樣的。”一句話,說得“胖妮”的媽就高興了。劉鯰魚坐在桌子前,看著“胖妮”就著桌子繡花兒。“胖妮”給未來的兒女做繡活,繡活上有個小兒頭像。劉鯰魚看著看著,那頭像化成了劉豐年的樣,氣勢洶洶地盯著他看。劉鯰魚一把拽下繡活摔到床上:“別繡了!”“胖妮”問原因。劉鯰魚卻不說,他對誰也不會說,哪怕是他親媽!他看著繡活上的那個小兒麵目,心中恨恨地道:“好個小豐年!好個小豐年!”

    真是肉中釘,眼中刺!如果史妹妮身邊沒有這個討厭的小家夥,東鄰這一畝多大的宅基地,還有賴好兩所半草房,滿院子二十多棵大樹,還有杏樹園,統統都屬於我劉鯰魚了。

    “胖妮”對劉鯰魚說:“我給你說個你妹妹的事”劉鯰魚問:“我有什麽妹妹?我媽就生了我一個。”“胖妮”說:“劉俊麗不是你妹妹?”劉鯰魚說:“啊,是堂妹呀。”“胖妮”說:“堂妹也是妹妹。我可告訴你,你的妹妹可是開始偷人了!”“母老虎”聽見了,可著嗓子喊:“你說什麽?劉俊麗偷了人?” “胖妮”說:“媽你別喊,叫二嬸聽見了。” “母老虎”說:“我怕她?她養的閨女要是真的偷人,我就滿街的吆喝她!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解釋(1)臥套:方言,意思是牛不拉套,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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