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戴上麵紗,所以商小農的出現無疑成了焦點。她來了蒼月多久就離了人群多久。就算是一家人的商墨書、商墨竹與商漣漪也該有三年多未見了。最後一次見麵她記得好像是寶寶洗三的時候,那排場隆重地讓商小農有種錯覺,似乎像是昭告天下一般。不過這三人給她的不是恭喜,倒是滿滿的鄙夷與輕視。怎麽,應該都以為她放蕩隨意,未成親就生子,山雞就是山雞,就算飛上了枝頭成了鳳凰還依舊是披著鳳凰羽毛的山雞,骨子裏更本不會變。

    無論人家怎麽看怎麽說她也不在意,寶寶是她生的,她願意。這幾年來除了商爸商媽以及水榭的下人外,她幾乎根本不接觸其他人,有時候偶爾帶寶寶出門遊玩些時辰。大部分時間她隻是潛心研究她的醫術毒術。那包罪魁禍首,倒黴催的化學用具也全部被她用來裝了毒液之類的,不用說,還真是意外的好用。像提取的毒素放在試管裏,既方便又幹淨,她還偷著樂了好久。閑來無聊看看書,彈彈琴,練練字,或許發發呆想想某人。一天天一日日也就這樣晃眼間過去了,無心不無聊。或許這四年來,隻在與寶寶相處的時候她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哼,紅顏姐姐架子真的好大。”商玉還是小孩子心性,還在記恨著商小農當初對待她的種種。當她知道她這個不知哪來的“姐姐”生了個野種的時候,她不知道鄙夷了多久,爽快了多久。這樣的女人,已是殘花敗柳,哪還能比得上她純潔無瑕。隻是如今一眼看見了商小農,商玉的臉再也掛不住了,這女人比起幾年前尤加美豔刺眼,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就因為這樣,她才開口道。

    商小農不語,隻是淡淡地勾勒一抹微笑。生了寶寶她也收斂了心性,她懂得了退讓,或者換個詞叫做以退為進,不再咄咄逼人。或許這就是成熟了,平淡地生活了四年,她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沉默占了她幾乎一半的時間,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把她原本鋒利的棱角漸漸磨平了些許。

    她,其實是最期待的那個人吧,畢竟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充滿了她迴憶的地方,她把心剩在的那個地方呀……

    見了她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除了商慕除外,在商小農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眼裏滿滿的都是笑意。

    “皇姐近來可好?常聽父王母後提起皇姐,隻是皇姐喜靜不常看見,今日見到但覺皇姐比起從前愈加動人了。”打破這一僵局的還是商慕。他這一聲皇姐叫得幾人麵色各異。商小農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不過稍加觀察便會發現那微微上挑的秀眉。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話,猶記得幾年前初見他時的情景,小小的手拉著她不放她離開,還有那已顯氣勢的質問……煞是可愛。如今一眨眼也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了啊。

    商小農揚了揚唇角“托太子殿下的福,紅顏一切安好。”她暫時舍了‘商小農’三個字,她現在的角色隻有一個,那便是蒼月國的紅顏公主——商顏。說罷坐上了並排著的第一輛馬車。當然忘不了那三隻威風凜凜的大寶貝,她隻是早就讓它們上了那豪華寬敞的馬車而已。小靈忽略,因為它永久的容身所便是她衣袖……

    這一路上,宮修瑜小朋友很興奮,醒過來時知道要出門“遊玩”後便一直纏著商小農問東問西,看吧。

    問題一:“媽媽,我們要去哪裏?”迴答:“去媽媽以前呆過的鳳棲國。”

    問題二:“媽媽媽媽,為什麽我們要去那裏?”迴答:“呃,隻是有些事情。”被逼的無奈的商小農隨便敷衍過去。

    問題三:“媽媽,為什麽玉姨和漣漪姨也一起去?”迴答:“呃、呃,人多更好玩啊,難道寶寶不喜歡嗎?”把問題又丟給了自己兒子。因為她迴答不出來他這兩個姨是給他爸爸做老婆去的。

    ……

    所有問題在到達鳳棲國都城才算停止。

    到達時已過正午。隻聽聲音便知道迎接他們的是何許人。鳳棲丞相——南宮以沫。稍稍掀開窗簾一角,便瞧見那個一襲朝服的儒雅俊美的男子,用那最熟悉的虛偽笑容打著招唿。商小農抿嘴笑著,幾年不見這假笑的功力更加完美了呢,連她也差點兒找不出破綻,隻可惜她早已見過了南宮以沫未偽裝的樣子,所以要她被騙還真有些難。

    他們算不上最早,也算不得最晚。比他們早的有烏托的敖焱、敖霜一行人,比他們晚的還有金麟的冷安黎,隻是不知道他帶的人選是哪來的美人兒。不出意料,他們都被安排住進了宮裏。

    再次走在這熟悉的皇宮小道上,商小農心裏還是會一陣陣地不舒服,任她怎樣深唿吸放平靜也絲毫沒有用處。體內的心髒也蹦跳不停。你說,他們會不會偶然相遇,同在一個皇宮裏,這也不無可能吧。見到了他第一句該說些什麽?“你好,真是好巧?”“好久不見?”“過得怎麽樣?”還是隻當對方是走在平行線上的陌生人?嗨,她想多了!也不可能說碰見就碰見呐,況且等著這種“偶遇”的可不隻有她一個人。

    “媽媽?”聽見懷中小人兒的叫聲,商小農迴過神,笑了笑道“寶寶怎麽了?叫媽媽有什麽事嗎?”

    “寶寶聽見有人在叫媽媽了。”伸出小手指向他們休息的院落。確實,已有宮女在尋他們了。商小農點了點頭“走,我們迴去了。”迴轉身向著來時的路重又走迴去。

    終於找到這位“特別”的蒼月公主,宮女福了福身恭敬道“公主,王上有令請各位公主、郡主、小姐好生休息,宴會會在戌時開始。到時候奴婢迴來侍候公主更衣。奴婢鬥膽,請公主移駕寢宮休息。”說“特別”不為其他,不隻因為商小農懷裏的宮修瑜小朋友。畢竟從各國來的主子的美豔程度都是私下宮女太監討論的話題,而為了讓自己顯得更為嬌美,所有作為人選的美人都在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展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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