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手無力地垂落。隻是,卻反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握住。快得連她也說不出話來。

    當傾絕睜開假寐的眼時,便瞧見一顆豆大的淚珠毫無預警地落下。他心頭不免揪了起來,伸手擁她入懷,隻是輕輕地道出“我愛你。”像是煙塵,很快飄散空中,不再複返。

    我愛你,可是不能在一起;我愛你,即使不能在一起;我愛你,留下不滅的痕跡;我愛你,隻因你就是你……

    拭去那掉落的淚水,傾絕一手扣住她後腦,俯身吻上那豐潤的紅唇輾轉吮吸。許久才用靈巧的舌探入,輕輕撬開她咬住的貝齒,靈舌耐心地勾出滑膩的另一半,交纏不休,帶著綿延的眷戀與不舍,直至留下屬於他的味道。狠了狠心,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她疼地輕唿出聲,血腥味一時衝刺地味蕾。她想推開他,隻可惜她推開一分,他擁緊三分,怎樣都是無濟於事。

    直到感覺身下的人兒快要喘不過氣,傾絕這才放開,在她耳邊輕聲道“這個,記得以後來找我要迴去。”他指尖輕柔著她被他咬破的唇。

    傾絕鬆開她,走出門去,不理會還在捉雪狼的敖藍,獨自離開。

    離開了溫軟的懷抱,商小農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不過耳邊還是環繞著那三個字,久久都揮之不去。

    呆坐到天亮,院子裏的兩隻小可愛此時溜進了屋,迴到了商小農懷裏。小皇子其實是嚇到他們半夜就迴商小農衣袖裏了。

    罷了不想了,都是要走的人了。商小農拍了拍臉蛋,走出院子,隻見一眾累到在院內的太監宮女,可惜了沒有敖藍的身影。商小農輕笑,她也不怕她耍賴,畢竟作證的不是別人,是王不是麽。

    一早,穆廉就派人來接商小農,自己則在城門口等待。即使是裝做肚子疼的敖藍也被商小農弄下了床,她可是很期待敖藍向她下跪呢,她也沒想這樣做的,可是某些人“好心”的提議她也不好意思不從吧。

    一行人均是便服到城門口。商小農看著還拖在後頭的敖藍,很淑女的比了個請的手勢“噢,對了,不知郡主是先喊呢,還是先磕頭呢,隨便哪一樣先我都不介意,不過我看郡主還是先磕頭好了,要不呆會兒喊了之後隻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我這可是為郡主著想。”說罷,她眼裏的“溫和”盡顯。

    “……王上,藍兒不要嘛,藍兒想迴去了,王上。”敖藍狠狠地瞪了一眼商小農,便不去理會,搖晃著傾絕的手撒嬌。

    “嗬,哪家的鬼膽真大,大清早就在嚎。”她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郡主,昨兒個可是您豪氣萬丈地說要加上三個響頭的,喲,這才一個晚上就像反悔啊,有時間求王上,不如早早地辦完兩件事,我也好早些離開呀,省得天黑到不了客棧,我可不是鬼,也不適合晚上在荒郊野外遊蕩,郡主您看這事如何啊。”

    “王上,藍兒肚子疼,想先迴去休息了。”淚汪汪的眼睛就是怎也不見眼淚掉下來,虧她昨晚還給過她建議了。

    商小農煩她那副裝可憐的樣子,不由怒道“敖藍!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願賭服輸,別以為你是個郡主就覺得大了去了,你知道什麽叫言而有信一諾千金嗎?你可別忘了,昨天的見證人就是你現在求的這個人。”她轉而對傾絕道“王上,難不成您也覺得就這樣算了?再怎麽樣我還是知道‘君無戲言’四個字是什麽意思,或許您覺得在這裏戲言一次也無傷大雅?”眼神掃著周圍的人,當然今兒個也巧,不隻商小農與穆廉要離開,就連冷安黎和敖焱也準備迴國。這麽多人在,誰害怕有些人食言呢!

    不自然地,除了當事的三人,其他人都掩唇輕咳,暗自擦汗,隻當作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想的卻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果然得罪不起!

    見無人站在自己一邊,敖藍目光狠毒地投向那個麵容精致的女子“妹妹,姐姐我也是一時的心直口快,要不……”

    商小農不屑地冷哼一聲,搶過敖藍的話語“呀,我差點給忘了,怎麽能這麽委屈郡主您呢。”在她話說一般的時候,發現了敖藍臉上閃過的喜色。繼而玩味地勾勾嘴角繼續道“穆大人,小農可否問您借個軟墊,今兒個溫度是有些低了,我也心疼郡主著涼呐。”她話說完,仔細看便會發現任誰都是強忍著笑意,改裝深沉,隻有敖藍麵色一沉。

    緩緩跪下去,但惡毒的目光終是不離開商小農。而某商隻是懷抱雙手靠在城牆邊上,自動忽略過程,享受著結局的樂趣。如言,之後的三聲‘我是第三者’也喊的不錯。

    受了這樣的對待,敖藍怎麽還可能呆在這裏。不過已經很好了,成功地吸引了許多人的駐足。商小農半眯星眸,從衣袖裏掏出一張已寫滿字的紅色紙張貼在城牆最明顯的地方,上麵是她關於‘第三者’的詳細解釋。而後,‘小三’成了狐狸精的代名詞,當然這是後話了。

    對於敖藍,她根本不想手軟。也是,在敖藍走時,她的一句話更是讓她花容失色,而她確實心情舒暢,原句如此:敖藍,小心虧心事做多了,走個夜路都能碰上鬼,你肚子裏的那個懷的時間可比我久多了,嗬,難不成還會是絕的?

    事情處理完畢,她坐上了那輛豪華的馬車,隻是最後吸了口氣,看了眼她已經熟悉了這麽久的人兒。張了張嘴,再無聲音,全部消逝於空中……她沒有再落淚,她還有她的倔強與堅持。

    “真舍得?”直到車馬已成黑點,南宮以沫這才開口,隻是不知道這是在問誰罷了,傾絕?瑾?或是自己……

    舍得也好,舍不得也罷,容不得他有什麽選擇。他能放她離去也是為了比起在他身邊,遠離他更是安全,至少現在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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