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威脅道,“顧傾城,你是不是真的活膩了?”


    顧傾城卻不在乎,“還沒啊,隻是我不喜歡被人掐著脖子的感覺,就像是你不喜歡被人挾持一樣。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指不定就會不小心手抖了……”


    宋鴻逸心中不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覺到頸側傳來刺痛,“你!”


    “放手。”顧傾城與他四目相對,聲音清冷。


    宋鴻逸最終鬆開了手,顧傾城也收迴了手中的尖銳物。他退後幾步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伸手去摸方才傳來刺痛感的地方,那處肌膚微微有些濕潤,收迴手來查看,果然瞧見指尖一片殷紅。再抬眼去看顧傾城,隻見她手中拿著一支普通的點翠蝴蝶花簪,隻是簪子底部被磨得尖銳。


    宋鴻逸簡直不敢相信,顧傾城竟然會將簪子磨成這般模樣!“你……”他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


    顧傾城不緊不慢的將簪子插迴發髻上,還頗有閑情的理了理,而後才對他道,“我剛迴芳華殿,你緊接著就跟來了,別告訴我是因為太想念我了,上趕著來見我一麵,究竟所為何事,直說吧。”


    顧傾城起了話頭,宋鴻逸便也先將方才的事拋開,畢竟真如她所說,他緊跟而來,確是有目的而來,隻是此行的目的,臨到當頭,他卻是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了,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朕近日裏聽聞一則故事,說一個少年在一本無名古籍中尋到一個長生的法子,照書中所寫的辦法試過之後,終得長生不老之身。”


    顧傾城聽了這番話,似笑非笑的望向他,問道,“所以呢,那個長生的法子是什麽?”


    宋鴻逸定定的看著她,字字道,“以異子鮮血為食,可得長生。”


    顧傾城怎麽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心中驚訝無比。她甚至懷疑,宋鴻逸這期間該不會也撞到了腦袋,不過沒有多出一段記憶,而是直接把腦袋給撞壞了吧?


    以血為食這種事,放在信息大爆炸的現代都會被當成奇人異事,更何況是敬鬼神的封建王朝呢。宋鴻逸貴為帝王,竟然會相信這樣的傳言,未免太過離譜。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值得追究,“先不說這個故事是真是假,我倒是想要問問,你說你是近日裏聽聞的,那麽,是從何處聽來的?”


    還能是從何處,自然是楚念容告訴他的。那天夜裏纏綿之後,楚念容忽然與他說了長生之事,並且將那個故事完整的複述了一遍,又說那則故事如今還藏在她閨房之中。宋鴻逸第二日便派人去忠勇伯府中,照她所說,果真找見了一個用紅綢包起來的話本,翻閱之後,發現與她所說相差無幾,又叫人驗了話本的真假,筆墨紙張皆是陳舊的,而非近期偽造。


    宋鴻逸當即便動起了心思。


    初時,他寵幸顧傾城,隻是因為她絕世的容貌。雖然她曾為陳國寵妃,可是大晉民風開放,且這樣的美人世所罕見,是以他將她納入宮中。而後,在八年前,他得知顧傾城異於常人的本事,之後對她的寵愛更甚,然而卻變了味道,與其說是寵愛,不如說是在精心嗬護妥善收藏一份救命的神藥。


    顧傾城很快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且作出反抗,他身為帝王,怎麽能容忍一個女人逃過他的掌控,是以用盡一切辦法想要逼迫她妥協,隻是最終失敗了。


    又過了兩年,他偶然間聽得身邊伺候的人提及顧淑妃簡直就是容顏不老青春永駐,羨煞了旁人。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當天夜裏便仔細打量了顧傾城一番,驚訝的發現她竟然與初見時一般無二,但念及女人大多駐顏有術,便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想。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眼見著與顧傾城宮同年進宮甚至在她之後進宮中的妃嬪,那些女人身上多少都刻下了歲月的痕跡,唯有她一如舊時絲毫未變,從前的猜想一點點被驗證。


    而後他便醉心於打探顧傾城的過往,想要尋到其中關鍵,然而他用盡了一切辦法,也隻能查探到她被陳王看中帶迴陳王宮那一段,再往前的事根本無從查起,仿佛根本在這世上存在過一般。


    於是那段時間他對顧傾城格外的好,格外的縱容,甚至還帶著她到陳國故地重遊,目的就是希望她能想起從前。可惜一切都是徒勞,不能沒得到想要的,反而助長了顧傾城的氣焰,變得更加肆意妄為,而他卻無可奈何,最終變成了而今的樣子。


    說到底,他如今之所以對顧傾城百般容忍,更多是因為她異於常人的本事,以及,有可能包含的有關長生的線索。


    不得不說,楚念容真的很聰明,借著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最終串聯出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他也同樣清楚,顧傾城有多不待見楚念容,之前借著皇後的事便直接對她用刑且正大光明的將髒水潑到她頭上,若是如今叫她知道了這些話是楚念容告訴他的,後果不堪設想。


    顧傾城見宋鴻逸沉默良久,顯然是不想說出那個消息來源,她忽然就意識到,這件事也許會成為她成功擺脫這座牢籠的關鍵,於是開口道,“你之前不是疑心我為何出宮幾日,性格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嗎,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想起了從前的事。”


    她話還沒說完,宋鴻逸便急著接話道,“你想起了什麽?”


    顧傾城笑道,“告訴你那則故事的人,是誰?”


    這一次,宋鴻逸沒有再猶豫,道,“是念容說與朕聽的。”


    這個答案其實在顧傾城意料之中。因為宋鴻逸說是近日聽說,那這消息來源,很大可能會是後宮之中女人,而這後宮之中的女人或許多少有有些恨她,但要說誰最恨她,楚念容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第一,而這樣惡毒的方法,也隻有對一個人恨之入骨才能想出,再加上宋鴻逸明顯袒護的態度,顧傾城當時便有了猜測,且已經有八|九分肯定,隻是需要最後的證實而已。


    宋鴻逸說完,又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朕,你都想起些什麽了吧?”


    顧傾城點頭,“我想起來的那段記憶裏,包含了你這些年來心心念念想知道的消息,我可以將一切都告訴你,”話及此處,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這是有條件的。”


    顧傾城的迴答,也在宋鴻逸意料之中。顧傾城此人,從前便最是擅長利用所擁有的優勢,來從他手中換取各種想要的東西。這一次,她猜出了他所求為何,並且肯定也會獅子大開口。


    隻見顧傾城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話的語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溫柔,“第一個條件,我要她死,並且要你親口告訴她我們之間的交易,再親手送她上路。”


    ☆、第35章


    果然,顧傾城條件一說出口,宋鴻逸便憤怒了,“顧傾城,你怎麽這麽惡毒?念容或許心中怨你,但更多的卻是一心為朕著想,你大可以再降她的位份,為何就不能饒她一命?”


    顧傾城仿佛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咯咯笑了起來,“宋鴻逸,你說這句話,是真心的嗎?我以為你該知道,當我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別人替她說話,隻會讓我覺得更厭煩。或者,你其實另有目的?”


    “讓我來猜猜。你這會兒在我麵前這麽捧著楚念容,其實隻是想讓我更生氣,之後順理成章的提出對她不利的條件,是吧?其實何必這麽曲折迂迴呢,你貴為帝王,想要一個人死,簡直易如反掌。不對,我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楚念容並非一個人,她身後還站著忠勇伯府。從前忠勇伯府日漸潦倒的時候,是她一手將之撐起,如今族中也有了幾個可造之材,她雖被降為貴人,伯府的人卻還未放棄她。”


    “宋鴻逸,你真是好算計,想將一切的過錯推到我身上,讓楚家的人恨我。我再猜猜,你是不是早已準備好,在楚念容死後,便將之前楚家送進宮的女子收入後宮,嗯?”


    顧傾城的一番猜測,基本全都準確,宋鴻逸一時無言以對。他的確打著這樣的注意,想讓顧傾城憤怒之下,親自出手對付楚念容。


    那天夜裏,楚念容與他說起那則故事的時候,他先是驚喜,而後變成了憤怒。這些年來,與其說他對顧傾城百般縱容,不如說是他拿她無可奈何,堂堂一國皇帝,卻被一個妃子脅迫,這樣的事,他怎麽也不可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可是楚念容偏偏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或許她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天會聯想到的。


    再者,顧傾城身上有可能藏著長生的秘密,這樣的事,他亦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從而引來不必要的爭端。


    他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卻獨獨忘了顧傾城是個聰明的叫人害怕的女人,輕易就看穿了他的計謀。


    “怎麽,真被我猜中了?”顧傾城諷刺道,“你從前說我沒有心,說我為何不曾有半點喜歡你,我現在再告訴你一次,不僅是因為我嫌你髒,最主要的是我怕死。你看,你從前萬般寵愛的容妃,因為皇後的事,被你親手送到我手中任由我處置,如今又將因為你的貪念,丟掉性命。所以,但凡我腦子還有一點清醒,都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說吧,其餘的條件。”有些事一旦攤開,就沒必要繼續遮遮掩掩。宋鴻逸這般反應,就是默認顧傾城的猜測。


    顧傾城聞言,便笑道,“不過你有一點成功了,成功的勾起了我對楚念容的恨意,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怎麽能讓她死得那麽便宜呢。第一個條件,還是那句話,我要她死,不僅要你親口跟她說我們之間的交易,再親手送她上路,我還要你當著她的麵,寵幸楚家前些日子送進宮的女子三日。”


    她瞧見宋鴻逸欲開口反駁,又道,“在拒絕之前,你最好先想想,我不想說的事,從來沒人能撬開我的嘴。你曾經親自試過,不是嗎?”


    宋鴻逸聞言,隻得壓下滿腔憤怒,沉著臉點頭,“還有什麽條件一次說完。你也別一次次挑戰朕的底線,到時候誰也討不了好。”


    顧傾城點頭,“當然,在跟你交易的時候,我向來很有誠信。第二個條件,我想要出宮,不是像之前一樣偶爾出入,而是常居宮外。我不會走得太遠,在你有需要的時候,會隨傳隨到。”


    “你休想!”宋鴻逸咬牙道。


    他的反應在顧傾城意料之中,“你在怕什麽?小病小痛宮中禦醫便可醫治,區別隻是治愈時間長短的問題,再者宮中守衛森嚴,基本可以杜絕刺客行刺的可能,至於下毒,以李太醫的本事,拖個幾日完全不成問題,若是當即斃命的奇毒,縱使我在宮中也無濟於事,不是嗎?再者,你難道就不曾想過,你這麽多年來無病無痛,未免太過不正常嗎?”


    顧傾城的說的句句在理,宋鴻逸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她便接著說道,“第三,鄞兒的事,你不許插手。”


    “你看,我的要求這麽簡單,跟你所能得到的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宋鴻逸冷笑,“你的要求,朕都答應,現在可以告訴朕,你都想起些什麽了吧?”


    顧傾城點頭,“自然。我記得晉朝自古便有關於僵屍的記載,一直流傳到今日,許多人家還會拿這個來嚇唬孩子……”


    ——


    皇上前幾日去過翠微閣後,各種賞賜便源源不斷的湧入翠微閣,宮中一眾妃嬪原以為容貴人這是要複寵了,誰知還沒兩天,忽然就變了風向。皇上在翠微閣中寵幸了前些日子方才被召入宮中的楚家女子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無數人驚訝的合不攏嘴。


    眾人都知曉,那翠微閣中統共就那麽大點兒地方,皇上在那處寵幸楚家女子,幾乎算得上是當著容貴人的麵行事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了容貴人的臉,隻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了。


    眾人都在等後續,隻是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一連三日宿在翠微閣中,且寵幸之人皆是楚家女子。


    後宮之中這下子炸開鍋了,紛紛猜測容貴人究竟是做錯了什麽,惹得皇上這般給她沒臉。眾人有心到翠微閣去探個究竟,隻是皇上這幾日除了上朝,都留在翠微閣中,都怕惹惱了他落得跟容貴人一樣的下場,隻得作罷。


    然而事實如何,卻隻有當事人知道。


    宋鴻逸那日從芳華殿離開之後,當即去了翠微閣。應召送話本入宮的楚家女子名為楚宛筠,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繼續留在宮中。楚念容見他過去,喜不自勝,卻不想後續發展與她所想天差地別。


    宋鴻逸命人擺了晚膳,揮退所有伺候的人後,吩咐楚宛筠為其布菜。楚念容當即便察覺到不妥,卻不敢開口阻攔,卻見宋鴻逸趁著楚宛筠為他布菜的時候,一把將人拉人懷中,而後若無旁人的親吻起來。


    楚念容整個人都呆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一時之間隻覺得心痛無比,強忍著難受便要起身離開,誰知宋鴻逸卻忽然道,“念容還是留下吧。”說罷便抱起楚宛筠往內間走去。


    他既然發話了,楚念容便不敢抗旨不尊,隻得留在外間,這一待就到了大半夜。期間隻聽聞女子似歡愉又像痛苦呻|吟聲與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傳入她耳中,就仿佛催命的魔咒一般,讓她的心絞痛不已。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兩日,她依舊被迫著在外間聽兩人行魚水之歡。


    楚念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而這個猜測在無意間見到屋外站著的芳華殿的永寧之後,漸漸明朗起來。她終於忍不住衝進內間,質問道,“陛下這般對我,可是因為顧傾城那個賤人的緣故?”她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顧不得自稱妾身,也顧不得對顧傾城用敬稱。


    宋鴻逸一把摟住楚宛筠,拉過錦被將兩人的身體蓋住,而後才側頭過來看楚念容,“念容,你逾越了。”楚念容留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溫婉善良的,如今瞧見她這般猙獰的麵目,宋鴻逸雖然有些意外,但因為如今特殊的情況,倒也能理解。


    楚念容聞言,竟是笑了起來,“我不管那麽多,我隻想知道,是不是她?”


    宋鴻逸沉默片刻,點頭,道,“是。”


    楚念容一臉慘笑,“果然是她,果然是她……我到底還是沒能鬥過她……”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宋鴻逸便也不想繼續拖下去,命人進來伺候著他更衣梳洗之後,又將楚宛筠送走,最後屋內便隻留下三個人,除去他跟楚念容之外,還有一個永寧。


    宋鴻逸將他與顧傾城之前的交易盡數與楚念容說了。


    楚念容怎麽也沒想到,顧傾城的手段竟會這般狠毒,將她的所有希望盡數毀滅。她呆坐在圍椅上,眼中滿是不甘,卻又聽的宋鴻逸繼續說道,“念容,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朕送你一程?”


    楚念容聽了,隻覺得好笑,她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宋鴻逸,字字道,“我真後悔愛過你。”


    宋鴻逸聞言,沉默片刻,道,“念容,別怪朕無情,怪隻怪你知道得太多了。”他說罷,迴過頭去看垂首站在一側的永寧,罵道,“滾迴去告訴顧傾城,她的要求,朕都做到了。”


    永寧跪下行過大禮之後,便退下了。


    宋鴻逸端起桌上那盞盛滿了毒藥的茶杯,一步步走進楚念容,而後將她擁入懷中,將茶杯湊到她嘴邊,“念容,若有來生,朕定不負你。”


    楚念容溫順的喝下他親手喂的毒藥,仿佛那隻是一盞普通的茶一般。將滿盞的毒藥喝盡之後,她忽然扭頭看向宋鴻逸,嘴角揚起奇異的笑容,說道,“宋鴻逸,我祝願你所有的念想盡數成空,最終不得好死!”話音方才落下,喝下的毒藥便已發作,隻見她忽然眉頭緊皺,滿臉痛苦之色。


    “我會在地府等你!”她說完這話,忽然之間噴出一口鮮血。宋鴻逸躲避不開,被她噴了滿頭滿臉,方想發火,卻見懷中之人閉上了眼,唿吸斷絕。


    ☆、第36章


    容貴人一時想不開懸梁自盡的消息很快在後宮之中傳開。盡管之前人人都想著要看她笑話,但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是楚家新進宮的女子,被封為正三品充儀,可謂是一步登天。這期間,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會用一種鄙夷且惡意的目光看向她,這幾乎快把涉世未深的楚宛筠給逼瘋了。


    對宋鴻逸來說,隻要第一個條件完成,其餘的根本不算什麽。因為顧傾城要求此後久居宮外,他擔心她的安全,除了原本賜下的兩名內衛之外,又給她派下兩個武藝極佳的侍衛。


    顧傾城離宮前,去見了皇後一麵。


    朝陽宮中。


    皇後聽聞伺候的宮女傳言說顧淑妃求見,一時之間有些怔然。自從年前後花園中當眾立威一事之後,她便再沒見過顧傾城,就連除夕晚宴舉宮同慶的時候,芳華殿的殿門都是緊閉著的。


    她讓人傳了顧傾城進來,卻不知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顧傾城今日穿著打扮一切從簡,墨黑的長發隻用了一支白玉簪子挽起,此外再無珠翠點綴,著一席妃色襖裙,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風,未施粉黛,卻依舊傾國傾城。


    “妹妹終於舍得從芳華殿裏出來了??”皇後笑著打趣道,“快過來坐。”


    顧傾城迴以淺笑,“娘娘可以直接喚我名字,我不習慣與別人以姐妹相稱。”她比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幸運,不必一生都困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裏,為博一個渣男的寵愛用盡心機。她不討厭皇後,隻是姐姐妹妹這樣的稱唿會讓她想起那些惡心得過往。


    皇後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


    顧傾城徑直走到她身旁坐下,與她四目相對,“我不是來找茬的,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跟這後宮之中的女人以姐妹相稱。我今天過來,隻是向你討要從前的之前的人情。”


    皇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這麽直白的討厭人情,有些哭笑不得,暫時將方才的尷尬拋開,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顧傾城直言道,“我明日便會離宮,此後若非有萬分緊急之事,我不會再踏足這個地方一步。你知道我一無子嗣二無親族,在宮外若一直以顧淑妃的身份行事,會有諸多束縛與不便,所以隻能過來找你討要一個謝家遠親的身份,父母早亡,姐弟兩人相依為命。”


    皇後聽聞這番話,驚訝的不行,“你為何要離宮,可是因何事惹惱了陛下?等等,楚念容的事,是不是你……”


    顧傾城不等她說完便接過話,“是我。她想要我的命,可惜沒能成功,而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今日前來,是來向你討要之前欠下的人情,所以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一切。你隻需要告訴我,幫還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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