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什麽意思?”


    淩染卿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於靳東就再次出擊,利用她那傻缺老爹又給了她一次痛擊。


    “卿卿啊,這兩個嬤嬤是爹特地給你找的,你馬上就要嫁人了,宮裏規矩不少,你先跟著學一點。”淩宏瑞好聲好氣道。


    他知道他家閨女肯定不想學,但靳東說了,不想學也要強迫她學,這都是為了她好。


    “我每天要學的東西很多,沒空。”淩染卿實在不想罵她這個蠢爹,隻能委婉的拒絕。


    “郡主,您放心,奴婢們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每天一個時辰就行。”兩個嬤嬤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給她行了個禮。


    淩染卿的眉角微微抽搐,她那意思大概就是,時間和胸一樣,擠擠總會有的。


    “爹,你閨女我最近真的很累,身體吃不消啊。”說著,她開始又揉胳膊又揉腿的。


    “郡主,奴婢學過推拿,迴頭給您捏捏,捏完後,保證您身心舒暢。”另一個嬤嬤衝她微微一笑。


    這一刻,淩染卿隻覺得頭皮發麻,她甚至懷疑這兩個嬤嬤是於靳東派來的臥底。


    “爹也知道你這些天辛苦了,所以特地找的這兩個嬤嬤,你還滿意嗎?”麵對淩宏瑞這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淩染卿除了苦笑還能說啥呢。


    當天晚上她就叫上羅素他們,準備去和於靳東拚了,這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她爹,也是為了她自己,如果他繼續留在郡王府,那她以後的日子還會舒坦嗎。


    花靜容讓她最近千萬不要出門,因為隨著婚期的逼近,蟄伏在郡王府外的那些探子就跟打了雞血似得,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盯著,萬一被逮到就功虧一簣了。


    淩染卿心裏那叫一個苦啊,躲又沒地方可躲,以前隻要她擠幾滴眼淚,大佬都會心疼的要死,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但現在……她感覺自己有個假爹。


    雖然她不想承認那嬤嬤的推拿確實挺舒服的,但同樣,那些繁雜的規矩禮儀,比夜清文講的那些還要複雜,有些詞她甚至聽不懂,這一個時辰,對她來說,簡直度秒如年。


    “你們幾個,先給我上,最好把他一口吞了,臭死他。”淩染卿扒在牆頭,對四朵食人花揮了揮手。


    四朵大花搖晃著它們粗壯的身軀,點了點頭,這一幕驚呆了被迫跟著一起來的夜子非,他一臉驚悚的看著它們,驚唿道:“花妖……”


    羅素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順便狠狠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閉嘴,你想死嗎!”


    夜子非感覺到身後那兩團柔軟,眼珠都快凸出來了,不斷地掙紮想要脫離她的懷抱。


    “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要不然……”


    羅素以為他想反抗,冷笑了一聲,微微抬起了她的膝蓋,後者覺得胯下一涼,立刻夾緊了雙腿,連連點頭。


    心裏叫苦不迭,這個郡王府實在太恐怖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他上次還在屋頂上看到一隻狼,雖然知道修靈者都有契約獸這種東西,他自己也是靈脈,但一直對修煉沒興趣,一般人也不會在大街上隨便召喚出契約獸,所以他見得並不多。


    來到這郡王府後,他幾乎三天兩頭能看到各種兇獸,他本來是打算潛入郡王府,打探內部消息的,但現在他根本不敢隨便亂走了。


    再加上他每天有幹不完的事情,羅素這個死女人又一直盯著他,搞得他出一次門比登天都難。


    答應蕪月小姐要監視這個惡毒郡主,但他很少能見得上她,隻聽說她最近在學規矩,從羅素這個女人誇張的服侍方式來看,這個郡主肯定是要死了。


    隻是沒想到她要死了還不安分,大半夜的不知道出來作什麽妖。


    淩染卿整個人裹得像個粽子一樣,頭上還戴著厚厚地絨帽,羅素親手做的,這都快開春了,恐怕隻有她穿得這麽嚴實吧。


    四花是從窗戶裏擠進去的,但花畢竟是花,智商還是有限,大花的頭在窗口卡住了,另外三個花也不知道幫忙推一下,光在原地打轉。


    “你每天給它們喂幾次?”淩染卿一頭黑線的看向羅傑。


    “五次。”羅傑一臉理所當然,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


    “握草!你這養豬呢,豬喂得都沒有這麽勤。”淩染卿一個倒仰差點從牆頭栽下去,萬幸羅素一把抱住了她。


    眼看那四朵蠢花要把動靜鬧大,淩染卿隻能爬進去自己動手,當然,她要在夜子非麵前裝病弱人士,所以這個牆翻得很費勁。


    羅素讓淩染卿踩著夜子非下去的,後者雖然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也不敢反抗。


    淩染卿她們把大花從窗口推了進去,另外三朵也用了同樣的方式,然後蹲在窗底下等結果。


    她知道於靳東一定會發現,但別小看這四朵花,它們在剛來郡王府的時候就不是好惹的,更何況現在被羅傑養的膘肥體胖。


    然而等了幾分鍾,屋裏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淩染卿就知道不好,撒丫子就想跑,但羅傑不肯走,他的四朵花還在裏麵呢。


    就在他們拉拉扯扯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四朵花被擰成一團丟了出來,緊接著,淩染卿的後脖領被人揪住。


    “大半夜的,抓到一隻老鼠。”冰冷的殺氣配上那鬼魅般的語氣,把淩染卿嚇得一陣腿軟。


    “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咽了咽口水,某女秒慫。


    廢話,她不慫能行嗎,誰知道這個變態會怎麽折騰她,他現在和她爹好得就差同穿一條褲子了,她還能給他下毒不成。


    “嗬嗬,那正好,你今天晚上別睡了,陪我練練。”


    說著,於靳東用力拽起她的後領,直接把她給甩了出去,就他這臂力,扔她跟扔一隻小貓一樣。


    夜子非已經被嚇得癱在了地上,羅素踢了他一腳,罵了句“沒用”後便把他給拖走了,羅傑則是在一旁安慰那四朵抱頭痛哭的食人花。


    淩染卿在空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最後及時控製自己的身體,安然無恙的落地。


    “你想殺了我嗎!”對於自己差點被他摔死這件事,淩染卿表示很憤怒。


    “你不是沒死嗎,少廢話,我上次讓你練的那套拳法練的怎麽樣了。”於靳東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她。


    “你什麽時候教我了!”淩染卿皺起了眉頭,這家夥從來就沒正經教過她好嘛!


    “噢,看來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了。”於靳東說著,便一拳對著淩染卿砸了過去。


    淩染卿一縮身子躲了過去,在心裏罵了句“握草”,這就是他教的拳法?確定不是在每天變相揍她?


    兩人在院子裏打得不可開交,當然,實際上就是某人單方麵挨揍,於靳東沒有跟她客氣,直接一拳打在了她的腹部。


    淩染卿知道他手下留情了,但她還是想說,真tm痛!


    “躲什麽躲,打迴來!”於靳東皺起眉頭,冷嗬道。


    然後淩染卿就看到他手中多了根棍子,老實說,這是她最害怕的東西,這些天她被這根棍子打怕了,要不然她也不會想盡辦法要趕他走。


    一棍子對著她的腰部打了過來,她反手一把抓住了它,於靳東挑了挑眉,不容易啊,他以為這蠢貨還要繼續躲呢。


    淩染卿本來是想把這根棍子給折了,但別看棍子很細,柔韌度真不是一般的好,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加上靈力都沒折斷它。


    “別費勁了,這棍子連我都折不斷。”於靳東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好心提醒。


    說著,他一把抽迴棍子,對著她的胳膊打了過去,淩染卿再抓,他再抽迴去繼續換地方打,就這樣來來迴迴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她臉色開始發白的時候,他才放過了她。


    低眸,他俾睨的看著她,“還說自己體質不弱,看看你都喘成什麽樣了,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可以徒手和熊搏鬥了,真搞不懂你們修靈者,進階就那麽重要嗎?”


    他能感覺到她的靈力在慢慢變強,但這對她近身搏鬥一點幫助都沒有,她在他眼裏還是弱雞一個,真正的強者,是由內而外的強大。


    他雖然喜歡作弄她,但想教她的心是真的,這丫頭的刀法他看過,那些招式他從未見過,但從中可以看出這個刀法的創始人很強,而且性格狂躁。


    他可以肯定那個人不是淩宏瑞,他也問過那個丫頭,但她不肯說。


    不過他相信早晚一天會撬開她的嘴,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和那個人打一場。


    雖然和淩宏瑞打得也很痛快,但他更渴望和真正的刀客打一場,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真正的刀客了。帝都現在遍布了一些三教九流的門派,隻要拿把刀就敢自稱刀客了,簡直是對‘刀客’兩個字的侮辱。


    他出身於刀客世家,在他祖父那一輩的時候,刀客是僅次於貴族的存在,但隨著修靈者的崛起,刀客一族開始漸漸沒落。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刀客’成了貶義詞,而他也多了個外號:落魄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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