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裏,洛海和洛夜父女倆分別坐在茶幾對麵的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兒。


    “爸爸,你想跟我說什麽?”洛夜抬起小手倒了杯水給遞給自己老爸,不解地盯著自己老爸。


    他們父女倆已經很多年沒有靜下心來聊過天了,之前是洛海沒工夫搭理自己女兒,後來洛夜嫁人之後,他們父女倆見麵的機會更少了。


    每次迴家隻能待上那麽一會兒,還總有那麽一兩個不順眼的出來搗亂,他們父女倆的相處時間更是少的可憐了!唯一一次長時間的交談,應該就是洛海在書房逼婚那次了。


    想起前塵往事,洛海心裏既愧疚又悔恨,“小夜,你還怪爸爸嗎?”


    洛夜聞言搖了搖小腦袋,她確實有怪過洛海不是好父親,不過這段時間洛海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她心裏的那些不平衡早就被磨光了。


    洛海歉疚地歎了口氣,女兒這麽懂事,倒是讓他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你還記得芳子剛進門的時候,領著你和洛暖去醫院檢查身體吧?”


    洛夜乖乖地點了點頭,仔細想起來,洛海好像就是從那次開始,才對自己不管不顧的,難道是……


    洛夜疑惑地抬起眼眸,見洛海鄭重地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恍然大悟地明白過來。


    “我和你媽媽是初戀,感情又一直都很好,說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鬼都不會相信。”偏偏他這個糊塗蟲相信了,還縱然別人的欺負自己女兒這麽多年。


    洛海想到這些就恨不得摑掌自己幾巴掌,小柔無怨無悔地為他付出那麽多,甚至為了跟他在一起,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忤逆,可他又是怎麽對待發妻的?


    “爸爸怎麽對我都無所謂,可是你怎麽能不相信媽媽?小時候你不是說過,我和媽媽是你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難得你忘記了嗎?”正是因為這句承諾,洛夜才能做到一次又一次地原諒洛海。


    洛海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咬牙拚命地壓製住自己的情緒,鄭重地跟自己女兒保證,“爸爸說得都是真的,你和媽媽永遠都是爸爸最愛的兩個女人。”


    如果不是因為洛海在心底始終留了一份愛給自己的發妻和洛夜,他不會心甘情願替別人養這麽多年的孩子,這份承諾洛夜沒有忘記過,其實他也一直記在心底。


    此去經年,洛夜還能在自己老爸的嘴裏聽到這句話,心裏已經很滿足了,“我和媽媽也很愛你。”


    提起自己的亡妻,洛海恨不得立刻就衝到警局,將芳子那個女人拎出來胖揍一頓,然後再扔迴去讓法官判她死刑。


    惆悵地歎了口氣,洛海幽幽開口道,“爸爸跟芳子從未有過真感情,當初爸爸把她和洛暖接進來,是因為不想讓洛暖在外麵吃苦受罪,想讓她像你一樣的成長。”


    “不管父母之間的感情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唉,說到底還是我太過糊塗了!”如果他當初咬死不讓芳子進門,後麵的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爸爸從沒喜歡過芳子,那為什麽會和他發生關係,而且還……”還弄了個洛暖那個拖油瓶出來。


    雖說洛暖不是自己老爸的親生女兒,但如果他沒和芳子發生過關係,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會把洛暖賴到自己老爸的頭上?


    父母之間的事情,洛夜本不應該過問太多,但是不管過去多久,她還是要替自己老媽鳴不平。


    “爸爸和芳子是在月筆國的一次酒會上認識的,那時候芳子還是月筆國黑大佬的床伴,可能是她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把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洛海想起當初的種種,心裏不勝悔恨。


    洛海瞥了眼自己女兒震驚的眼神兒,淡淡地講起當年的荒唐事,“自從那次相見後,沒過多久黑大佬被打黑組織給抄家了,因為芳子是個女人,知道的事情也並不多,被那些打黑的男人們輪流糟蹋了一番,也就把人給放了。”


    洛夜托著小下巴聽得津津有味,黑大佬被打黑組織給抄家了,可是管自己老爹什麽事兒?那個女人又是怎麽找上自己老爹的呢?


    洛海寵溺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忽然劃過一抹幸福的痕跡,“月筆國是有名的櫻花之國,每年的三四月份櫻花開得最為爛漫,我在動身要去月筆國的時候,你媽媽就囑咐過我,等到了月筆國的蘋果山,一定要給她拍幾張照片迴去。”


    那些照片洛夜至今還保存在書房的抽屜裏,每次想我洛母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爸爸在蘋果山和芳子又見麵了?”洛夜心情鬱鬱地詢問,心裏對自己老爹有點兒惱。這麽浪漫的相遇,難道不應該留給自己老媽才對嗎?


    洛海端起水杯淺抿了口水,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嘴唇都有些發幹了,“如今再想起來,那次相遇應該不是偶然吧!”


    “爸爸那天和芳子發生了關係?”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洛夜就更不信自己老爹和芳子沒有感情了。


    洛海慚愧地點了點頭,跟自己女兒談論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因為白天還有合作要談,我四五點鍾就去了蘋果山,想著順便給你媽媽拍張蘋果山日出時的景象。等以後有了時間,我們還可以一起再去一次。”


    “那個時間段的遊客很少,除了我就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芳子。她見到我的時候表現得很驚訝,拉著我直說是有緣人,又陪我一起看了日出,一起拍了很多美麗的照片。”洛海努力在腦子裏迴想當時的畫麵,連那個時候芳子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也可能是他壓根就沒仔細看過。


    洛夜聞言頹敗地耷拉下小腦袋,她老爹跟芳子一起做過那麽多,情到濃時一起滾到床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洛夜已經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了,說多了也都是眼淚,又何必再提?


    “傻丫頭,洛暖根本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覺得我們能真的發生什麽?”洛海一眼就識破了自己女兒的小心思,嗔怪地瞪了洛夜一眼,繼續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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