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太子每天早早去上課,國師起初還在擔憂他又在醞釀什麽惡作劇。


    現在看他認真聽課的樣子,顯然是對曆史十分的感興趣,並沒有醞釀了惡作劇的樣子,心裏十分欣慰。於是講課也就更加認真了。


    就在他正講得開心的時候,發現皇上來了,趕緊站起來行禮。


    “免禮!哈哈哈,朕還是頭一迴看到太子聽課這麽認真,國師使了什麽高招啊?”皇上顯然也是從心底裏開心。


    國師看看太子,笑著說:“迴陛下,老臣能有什麽高招,是太子殿下他突然就對學習上心了。”


    皇上聽完,看看太子說,“你小子最近突然懂事了啊?選太子妃的事情也答應了,學習也上心了。”


    國師大吃一驚,“太子要選太子妃了?這可是大事啊。”


    皇上歎一口氣,“的確是大事,恐怕又要起很多爭端了。”


    太子起初還沉浸在曆史之中,現在聽到皇上歎氣,趕緊凝神聽他們談話,心想,“選個太子妃還能起什麽爭端?”


    他怎麽會知道,現如今軒轅國各貴族家族權勢已經如日中天,有些在背地裏並不怎麽將皇族放在眼裏。卻都想讓自己家族的女兒當太子妃,以此來壓製其他家族,同時影響朝政,向對自家有利的方向走。


    國師深知這些緣由,歎一口氣,問皇上,“陛下心裏可有人選?”


    太子聞言趕緊豎起了耳朵。皇上看看左右無人,低聲說:“朕本來心中定了讓太子娶葉將軍的女兒,結果四大家族都已經遞上了候選女子的畫像和八字,這叫朕十分為難。“


    太子看到父皇滿臉愁容,再轉頭看看國師,也是愁眉不展,心想,”不就是選個太子妃嗎?就算四大家族都推舉了人選,何以就這麽難選呢?難道父皇怕隻有四個人選不到我喜歡的嗎?”


    “父皇,如果您怕四個人太少,那完全不必擔心,天下女子都大同小異,四個和四百個也沒甚差別!”心裏暗想,跟我夢中那個女子相比,天下任何女子無不相形見絀,相對來說娶誰又有什麽差別!


    皇上和國師聽了太子的話,相視苦笑,“我的太子殿下啊,哪裏還能嫌少啊?四大家族都來爭這個太子妃之位,怎麽能說是太少呢?“國師搖著頭說。


    太子聽了這話十分不明白,“自古太子選妃幾百上千人參加都不在話下,哪有四個人參加就嫌多的?”


    皇上看看太子認真地眼神,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地關心這件事情,從前跟他說起選妃他都是置若罔聞,直到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口答應了。今天如此認真地說這件事真是讓皇上非常的吃驚。於是就認真地將原為講給他聽。


    原來,四大家族如今的勢力已經非常強大。如今選了任何一家的女子,都相當於得罪了另外三家。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聽完之後十分吃驚,自己從來不過問朝政之事,對什麽四大家族的事情更是聞所未聞,如看到父皇對他們如此的忌憚,當真悔恨自己這些年任性胡為的過日子,此刻竟沒半點可以幫到父皇的力量。


    皇上看到太子的神色,甚是欣慰,“孩兒,你終於長大了。父皇太開心了。”說著眼眶竟然有些泛紅。


    這十幾年太子體弱多病不說,還任性貪玩,不求上進,所以皇上幾乎都快要放棄對他的希望了,想不到在這個時候看到了他的成長,一時差點喜極而泣。


    他褪下自己常年戴在手上的戒指,說道:“孩子,這個戒指是曆代帝王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寶物。父皇現在正式將它交給你。你將它隨身帶著,萬萬不可遺失。”


    太子看著父皇如此認真地將這個戒指交給自己,想來定然是十分貴重,伸手將它接了過來,拿在手上前後左右的摸了一遍,感覺不過是個寶石戒指,何以父皇會如此鄭重,抬眼再看看皇上,“父皇,這東西有什麽神奇的妙用嗎?為何您會如此寶貝?”


    國師聽到太子這樣問,張口就要迴答。皇上伸手阻擋了他,對太子說道:”暫時你還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將它好好的保存就好了,記住萬萬不可讓除了我們三個以外的人看到。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它的用途。”


    太子聽父皇這樣說了也就不再多問,默默將它係在了項鏈上,放在了衣服裏麵。


    “太子你先迴去休息吧,父皇和國師再商量點事情。”皇上對太子說著,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去了。


    太子一邊往迴走,一邊想著今天的所見所聞,又是吃驚又是疑惑,仿佛自己終於看到了朝政中的冰山一角,又仿佛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更加覺得自己過去胡鬧的歲月當真是太過浪費生命。


    他想起父皇所麵臨的難題,自己竟然絲毫幫不上忙,一時對自己失望至極,發誓之後要奮力趕上之前所欠下的功課。


    接下來的幾天太子學習都十分認真,學任何東西都非常的快。


    國師對太子的變化十分高興,每天加了一個時辰的課時。


    這天正在上課,太子突然手臂疼痛。


    國師看他表情猙獰,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殿下,怎麽了?”


    太子皺眉,“胳膊突然非常痛。”


    國師趕緊跑到門口讓侍衛去傳太醫,接著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太子從前經常在課堂上惡作劇,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痛,傳了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莫非這次他又是在惡作劇?”國師這樣想著,迴頭偷瞄了一眼太子。


    太子最近太過認真,國師都不好意思懷疑他了。隻不過從前他惡作劇的曆史太過輝煌,不免讓人在心裏懷疑他是否又要故伎重演。


    太醫很快到了,又是近一年來經常來的那位年輕太醫。


    他看到太子之後搖搖頭,卻不敢言語,心裏想著,“太子殿下又在惡作劇了,每次都害我白跑一趟。這次我就給他開點奇苦無比的藥來喝喝。”這樣想著差點笑出聲來。


    太子被扶到了寢殿,躺在床上滿頭大汗,腦海裏又閃現出那個紅衣女子,這些年來每次哪裏痛腦海都會閃現這女子容貌,他幾乎已經斷定自己的莫名的疼痛肯定與這個女子有關,無數次想溜出皇宮去找出原因,卻始終都沒有成功。


    久而久之,出宮去找這個女子已經成了太子最大的心願。


    “太子殿下,喝藥啦!”小太監石碑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來,像是捧著一碗寶貝似的跑了進來。


    這也怪不得他,雖然太子這麽多年來每次都這裏痛那裏痛,太醫始終都診察不出原因,所以竟從來沒給他吃過藥。


    說來奇怪,不吃藥竟然也一直都好好的,跟沒有生病一樣。所以別人都覺得太子是為了逃學假裝生病,後來竟然連皇上都相信了。


    唯有小太監石碑覺得太子是真的病了。因為他一直都守在太子身邊,知道他是真的痛。


    石碑這個名字就是這樣來的,無論太子是冬眠也好,痛到昏過去也好,這個小太監總是垂手站在旁邊等著他醒來。


    太子常常開玩笑說,他就像自己墓前的石碑,所以就叫了石碑,長此以往,大家竟然忘了他本來的名字,就以石碑相稱了。


    每次石碑看著太子痛,那些臭太醫卻不給開藥,就十分痛心,卻無計可施。


    這次終於有了藥,他自然十分欣喜,以為這藥喝下去了太子的痛就會止住了。哪裏會想到這是那太醫開的黃連水,隻是想讓太子吃點苦頭而已,並無止痛作用。


    太子喝了黃連水,隻覺快要苦到昏過去了,相對這強烈的苦,胳膊上的疼痛相對來說倒是微不足道了。


    他看看石碑盯著自己喝藥的關切神情,有點哭笑不得,說道:”喝了之後,好多了,你快去睡吧!“


    石碑聽了信以為真,開心地端著碗退下了,他怎麽會知道這一去可能就是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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