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息,白昊天的靈識立馬觸入自己的體內。


    四肢百骸內,一股清涼的磅礴能量,正沿著自己的筋絡魚貫而入。


    然後如絲如縷地匯聚丹田。


    丹田深處,清涼氣息穿梭,狹小的丹田豁然延展,向四周緩緩地攻城伐地。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八根筋絡搖搖晃晃,奔騰在身體的各個部位。


    此刻,他胸腔內彌散著幾絲淡淡的熒光,光絲嫋繞而淩亂,使出撞擊,顯然是自己體內骨魂力的能量因子,竟不知從哪裏溢漏了而出。


    “難怪自己總覺得胸腔內有著如山的重壓,竟是自己骨魂力的溢漏!!”


    白昊天靈識劇震,這一現象此前從未見過。


    或許是彼時方法不對,探測不到這些彌散的熒光。


    盡管受到黑猴子、火電和黑白非興奮氛圍的感染,但他總沉默寡言興喜不起來,那種難以抑製的重壓下的脹痛,讓他隨時都想著無數人不止一次地提及的話語:“你命不久矣……”淡淡的哀愁一如長空匹練,將他疼痛的心扉緊緊地裹鎖起來。


    “難道我真的活不久了?‘命不久矣’,‘活不過十八歲’,我究竟能活多久?難道命運就此既定?我隻能睜著眼,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消逝?”


    他常在夜深人靜時刻,看著滿天星鬥,不斷重複著這令人絕望的念想。


    甚至睡夢中,他都緊緊拽著這魔咒般的話語久久不能入睡。


    即便沒有四根筋絡,他曾不止一次地懷疑這個咒言的真實。


    但此刻,那些嫋繞的光絲,那些在體內瘋狂穿梭的光絲,似乎證實了這個咒言並非空穴來風,並且,沒有那四條經絡,他已覺察到骨魂力運行起來,似乎同樣遇到隱隱的阻力,渾身不暢。


    此刻,清涼的磅礴能量已漸漸穿梭至腦際,他微顫著一個激靈。


    他暗暗發誓:“我不能死,我決不能死,我還要返迴地球…”


    冰涼的能量緩緩奔赴,沿著他的血脈、筋絡一點一滴地緩緩滲透。


    那股能量每到筋絡和血脈的分支處,總會緩緩駐足,將分叉凝實之後,再繼續前行,如此周而複始,血脈和筋絡似乎變得凝實了許多。


    但隨著這股能量的不斷深入,他體內的脹痛變得更加劇烈。


    有時,仿若針刺一般,痛得幾乎難以抑製,甚至隱有暈厥之感。


    他牙關一咬,暗道:“我要活著,我要滅掉這魔咒,老子偏要逆天…”


    隨後,他的靈識逐漸模糊,隻見無數的粒子流和不知名的物質模型在頭頂的空際飄飄冉冉,粒子流相互穿梭,不斷扭絞,形成各種各樣詭譎的新的模型和奇異物件,這些奇異的物件忽而又急速分解,漸次返璞歸真於粒子流,隨後,血色星辰般的粒子流中,一個個璀璨的紅色粒子極為顯目,將無盡的黑、灰、白三色粒子迅速聚攏,然後快速地凝聚成新的奇異的物質。


    隨後,清涼而磅礴的能量直衝腦際的天頂,刹那間煙花般驟然綻放,磅礴的能量突地飛射在整個空際,向無邊無際的幽邃天空急速地蔓去……


    作為聖骨魔羅級強者,曲旦天當然知道此刻白昊天心境的想法和思境。


    他暗道:“徒兒,希望你能從這‘星魂控’中,找到彌補你失去的四條筋絡的方法,在這個星球,若‘星魂控’都不能拯救你,那麽,一切都是天命。”


    此刻,白昊天、火電、黑白非和大師兄,都緊閉雙目,已進入無界的深度冥想。


    曲旦天雙手一撩,緩緩收迴雙掌,略微沉凝後,雙掌再次緩緩推出,四縷暗金色厲芒再次分別注入他們食指指節骨根部魔戒的位置,他借此已將“戰天刀法”、“天火錘法”、“星箍棒法”以及“星焚劍法”均紛紛注入他們的靈識,且將他們的魔戒塑形,讓裏麵的空間漸次啟開,然後引導他們的骨魂力,與魔戒逐漸融合。


    “你…你…你不要命了?”旁邊的帕蒂蘿一聲驚叫。


    她急忙雙掌淩空一劃,一縷暗金色光芒突閃,一個熒白色光罩緊緊地將曲旦天裹鎖起來,防護得極為嚴實。


    本來骨魂力和魔戒的融合,需要他們自己慢慢摸索和開拓,但那不但需要很長時間,且若方法不對,魔戒的功能就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一旦魔戒定型,就很難再塑形過來。


    而此刻,曲旦天用自己的星魂力將他們的魔戒塑形,不但要消耗自身極大的骨魂力,且一旦運用不慎,就會被魔戒塑形的暗能量反噬。


    因為此刻他全身所有骨魂力都全部輸出,自身脆弱的一如嬰兒,沒有丁點防禦之力,即便是一小點反噬力,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會讓他就此殘廢。


    所以,曆來,都很少甚至是幾乎沒有人願意給別人塑形魔戒。


    那不但是極為危險的事,甚至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可見曲旦天為了他們有一個好的未來,他已搭上了自己的全部。


    即使丟掉自己的性命,他也要將他們一步步送至人生巔峰。


    片息,熒霧嫋繞中,曲旦天渾身透濕,汗澤晶透衣衫。


    他一身漆黑的勁裝,緊貼遒勁的肌肉,將健碩的體魄勾勒得更加強壯。


    大約一袋煙功夫,曲旦天緩緩收迴雙掌,身形一晃,頹然坐在地上。


    帕蒂蘿急忙走上前去,雙掌抵在他的後心,焦躁地道:“師兄!你沒事吧!”她的眼裏早已淚水盈盈。


    當她第一眼看到曲旦天帶著這幾個“活寶”到來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絕非是一般的弟子,因為,此前有很多朋友都想讓他收弟子,但他一直不為所動,那日卻一反常態,一口氣收了四個。


    曲旦天即便嘴上經常前言不搭後語,但他卻是一個極為嚴謹的人。


    如此決絕與果斷,他定然有著足夠的理由。


    果不然,當她初次見到這些“活寶”,就暗暗喜歡上了,同時在那一瞬間,她就已決定,她也定將自己的畢生所學,盡數傳授給他們。


    那樣,他不但可以與自己所愛之人朝夕相助,更能在以後的日子裏,與摯愛一起創造另一番美麗的人生景致。


    “沒…沒事,謝謝你…我們走吧,沒個三兩天,他們絕對不會醒來!”


    曲旦天似乎疲憊到極致,挽著帕蒂蘿,眼裏流溢出濃濃的溫暖。


    帕蒂蘿溫情地看著曲旦天,道:“那好!這樣,你慢慢調息和恢複,我一並將我的所有陣法,以及對‘星魂控’的理解傳授給他們,可以?”


    帕蒂蘿想,此時,雖然曲旦天已給他們注入了大量的信息,已足夠他們消化和吸收,但她知道,此刻曲旦天已將他們的魔戒與靈識打通,很多信息,不但可以儲存在靈識深處,且還可以擴展到魔戒之內。


    況且,她發覺他們有著極為罕見的耐力和韌性,不如此刻一並傳授,讓他們一次性就將所有的基礎吸納完畢,這為以後的修煉,會節省很多時間。


    因為,一般情況下,修煉的第一次吸納的能量與信息,對一生的修為境界的提高,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若第一次吸收得多,以後的境界就極有可能會衝擊得更高,吸收得少,境界的衝擊,阻力就會相對要大得多,且可能性也極低。


    所以,曲旦天才在第一次,就將自己的龐大信息幾乎全部注入他們的靈識。


    且將他們的魔戒塑形,並將魔戒與靈識鏈接在一起。


    這為他們以後的修煉,以及境界的提高,創造了很好的條件。


    見帕蒂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曲旦天微微一笑,道:“好!謝謝你!寶貝!”他隨即盤膝而坐,右手食指魔戒陡地亮起,獨自坐在地上慢慢恢複起來。


    見師兄曲旦天已無大恙,帕蒂蘿隨即盤膝而坐,她雙掌前伸,四縷暗金色厲芒悠地從指尖射出,將“一元”至“十元”“天師鬼陣”陣法,以及對“星魂控”的理解,盡數注入到他們的靈識深處。


    她作為“天師鬼穀”的嫡係子女,她同樣違背了“天師鬼穀”的禁令,將絕不秘傳的“天師鬼陣”盡數傳授給了他們。


    “天師鬼陣”不但是“天師鬼穀”的不傳秘法,也是有天師鬼穀在魔鬼星獨樹一幟,永立於不敗之地的鎮穀秘技,更是魔鬼星的一大財富。


    早在千萬年前,在星古五戰帝大戰巫魂魔帝家族之時,就是天師鬼穀先祖天骨戰神、骨帝魔羅帕蒂斯的“天師鬼陣”,將巫魂魔帝家族十八強者盡數困在陣內,然後被五戰帝盡數獵殺和封印。


    骨帝魔羅帕蒂斯,就是帕蒂蘿的先祖,他作為天師鬼穀現任穀主的第八個女兒,當然獲得了天師鬼穀的真傳。


    作為天師鬼穀的八小姐,此前箍住父親硬生生要將她許配給火影家族的三兒子火漫天,她死活不願意,並違背了父親的意誌,來到了康斯汀州,並憑借自身修為和努力,成為了玄甲神殿康斯汀州分殿的殿主。


    她到這裏來,當然主要是為了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


    此生,她別無所求,隻求心安理得地活著,為愛活著。


    因為天師鬼穀有著強大的功法,自此,“天師鬼穀”曆代以來都受到魔鬼星各大家族的尊敬,即便是作為世襲皇室的天羅家族,也對“天使鬼穀”尊敬有加。


    除了“天師鬼陣”的奇魅能力之外,“天師陣法”也成為刻入各類合金中,最具空間力量和屬性的陣法。


    凡是各大家族和勢力的頂級玄甲、星際戰艦、空天堡壘,都少不了“天師陣法”的刻入和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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