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什麽時候走?要不要等你?”單丹問到。

    “你先走吧,丹丹,我今天可能要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了。”愛女柔聲說道。

    “那你自己迴去的時候路上小心哦!這兩天下雨不太方便,如果實在太晚就打車迴去,我煮夜霄給你吃。”單丹不放心的交待著。

    “哎,好的,你自己也要小心。”愛女微微頷首。

    女人呀,隻要把一門心思全放在工作上,那就是幾頭牛也拉不迴來。愛女自從泰國迴來後就請了半個月假消失在地球,今天是頭一天上班,真是有夠忙的!誰讓圖書館裏的生意這麽好呢!每天從早上九點開門到晚上十點關外,那麽多客人,做為店長,她今天就比從前更加顯得勤快了,很多事都親力所為,比如親自走到店裏為客人泡上一杯咖啡,親自為客人選書挑書還細心的推薦,她不忙才怪!夜裏十點半,直到店裏打烊她才移了移身子,準備下班迴家。

    “小姐,終點站到了!”服務員好心提醒不在狀態裏的她,這是條條路線的最後一班車。

    “啊?到終點站了?完了,又坐過頭了!”愛女在心裏嘀咕著一句。

    “小姐,過了兩站了,怎麽?要不要再坐我們的車迴去?”這江城市的服務員還真是熱情。

    愛女看了看時間還早,搖了搖頭,就兩站而已,她準備走迴去。

    “這條路很遠才有站台的!路上人也少!”服務員一再好意提醒的聲音在最前頭響起,這後頭,晉愛女已經走出公車往迴走去。

    兩旁的紫荊花被風刮落滿地,隨即被行走的路人踏碎。一棵梧桐被壓斷了大枝,正橫躺在路中間,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惦起腳尖,可是路上的積水還是滲進了她的紅色皮鞋,即使是夏天,卻仍有冰涼的感覺。

    她在猶豫著,要不要繞過這棵樹,從對麵走過去,那邊,似乎地上的積水淺一些。

    就在此時,一把亮閃閃的刀正抵在她的左臉,惡狠狠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馬上交出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她驚悚的抬起頭來,天,今天怎麽又輪到自己碰上這種事?

    有人說,來過這座城市沒被搶被偷過那就證明你沒在這座城市呆過,一點也不假。上一次歹徒還隻是搶包就跑,想不到的是這次竟然是大半白的持兇搶劫。

    這會兒愛女身上值錢的東西還真不少,有手機、銀行卡、筆記本電腦、剛從銀行取出來的一千多元現金。怎麽辦?此刻正是上午十點,這段偏僻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她想大叫救命,顯然被歹徒識破她的企圖,那人一隻手死死擰著她的肩膀,愛女感覺骨胳都被捏碎了,另一隻手將刀子逼近,她的臉上立即有被火灼傷的楚痛,刀子無情的在她臉上劃了一道小傷口。

    愛女隻好乖乖的就範,她顫抖著雙手,把現金和手機拿出來交給了他:

    “這是所有值錢的東西,裏麵的話費是今才天充的一千塊,你賣掉手機再加上這些現金也有好幾千塊,夠你用好些日子了。這個筆電你就饒過我吧,不是我自己的,裏麵有太多太多重要的資料,如果你非得要,我們就隻有一起死了。”愛女幹脆將眼一閉。

    “哈哈哈,一起死?你當兄弟我是第一次作案呀?”刀疤男兇惡的說到:“就算我現在從你手中奪過它,我轉身就走,你還能把我怎樣,知道這一行我做了多少年了吧?”

    說完就“嘩”的一把從她手中奪過所有東西,坐上早已停好在一旁摩托車上,倉惶逃走。

    “轟”的一聲,一輛漆黑的藍博尼基從她身邊唿嘯而過,往摩托車開走的方向追去,約三分鍾你死我活的猛烈追逐,最終藍博尼基將摩托車抵死在一處僻靜的死巷,打破了歹徒的計劃,歹徒丟下筆記本,連摩托車也不要了,就倉惶逃走。

    從車裏走出來的男人氣宇軒昂,一襲黑色,一頭濃密的黑發顯得有些淩亂、奢貴的黑色阿瑪尼優雅的貼在他黃金比例的上身、修長的雙腿,就連皮鞋也是黑色的,他腳步穩健的向她走近。

    愛女此刻正呆呆的站在無人的路上,無助又孤立,因驚嚇而更顯蒼白的臉還有隱隱的紅絲,那是被刀子劃傷的跡。她的左袖鈕扣在剛才的拉扯中掉到不知何處,裸露出纖細白皙的左手。陣陣微風吹過,她的長發在風中開始輕舞飛揚,幾絲發梢有些淩亂的輕拂過她的麵孔,她並不理會,整個人依舊陷入在恐慌之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凝固成一幅永久的畫片,就算是這樣的她,依然美好到無以倫比!讓他心動不已,習疼加倍;她此刻的神情足以令任何人為之動容!

    他將手伸在她麵前:

    “這是你的東西,就隻追迴這麽多!”

    晉愛女望著麵前完好無損的電腦,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醒過來,嘴巴一張一合半天,最終才吐出兩個字:

    “謝謝!”

    “剛才真不應該放過他們!如果不是擔心你還一個人站在這裏,我真想送他們去公安局。”他恨恨的說道,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她聽。

    “算了吧,丟就丟了,破財消災,就算今天不遇到這種事,說不定我明天走路就摔跤住院了呢。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她接過他手中的筆電真心的感謝他,“如果今天你沒有來,連它也一起丟了的話,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簡純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強硬著塞進車裏。

    “公司不是有單身公寓提供嗎?為什麽要住這麽遠的地方?”簡純抬起頭來問到。

    “我跟小妖精一起住,我很喜歡她,這比住那三層大院成天見不到一個人要有意思多了!”

    “小妖精?”他露出疑惑卻忍不住好笑的表情看著她,她看見他笑的時候竟然又將唇角的一端微微上揚,煞是好看。

    “嗯,也就是單丹。”

    “哦!”他淡淡一聲,接著說:

    “我給你們兩個人的工資並不低,難道你們兩個女孩子就租不起好一點兒的房子嗎?”

    “已經夠好了,再說我和單丹都是住習慣這種房子的人。”她淡淡迴道。

    “以後這段路千萬不要單獨行走,不安全。”他淡淡說到,卻掩藏不了擔心。

    “謝謝關心!”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她便將目光轉向窗外不再說話。

    看到她那不經意的表情,他的唿吸開始急促起來,他的聲音略微變得有些異常:“為什麽一聲不響的跑掉?”

    愛女隻是呆呆的坐著,並沒有理會他的提問。

    “知不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當他醒來發現他們不見了之後,他第一反映就是他和簡希先迴江城了,他緊跟著迴江城。家裏,她每天住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她的一樣東西,圖書館也沒見她去上班,他瘋了似的找她,恨不得把整個江城市翻了個遍,當發現自己看了兩年的人影突然消失後,就像空氣抽離他的靈魂一樣,他無法安心的睡過一個好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愛,她的恨,她的平靜,甚至於她的淡漠,都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

    “哼!”她哼了一聲,竟然笑了起來:“你找我幹嘛嗎?我請了長假的呀!咦,他們沒有報告給你呀!”

    “這麽長時間,你要不要知會我一聲?是不是每個風景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都可以像你一樣,想走多久都走多久?”實在是被氣得不行,他無法找出更好的理由反駁她,就隻好搬公司的規章製度來了。

    “哦!對不起,你扣我這個月獎金吧。”她低聲說到,露出一臉不在意的表情。

    他深深的望著眼前顯得毫不在意的人兒,心尤如被一把刀子割過一樣疼痛,低低的問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我應該在乎什麽嗎?請你告訴我。”她在乎嗎?她在乎什麽?她要怎麽在乎?

    “你到底希望我怎樣做才好?”簡純在她麵前第一次感覺到無奈,他放低聲音:“愛女,之前的事情,實在很抱歉,可是,你要相信我,秦南生的出現真的是個意外-----”

    秦南生?愛女聽到這個名字心裏猛烈的掙紮了一下,對了,自那次在泰國匆匆忙忙見一麵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絡了。

    “他呢?他在哪兒?你把他藏哪兒去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已經平靜了的心再次感到茫然起來。

    “你忘不了他是嗎?你放不下他是嗎?很想要見到他對不對?”看到她那瞬間轉換的擔憂表情,他就來火,咬牙切齒著,“砰”的一聲,汽車猛地停靠在路旁,簡純心頭壓抑了許久的忿悶終於如山洪般爆發了,他覺得渾身開始燥熱,心裏難受的很,腦裏更一片混亂,想要努力的理清什麽,卻總是理不出頭緒。

    簡純猛地拉住她道:“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你跟秦南生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想我應該有知情的權力吧?”

    晉愛女輕易的掙脫他的手,看了看他,若無其事地輕笑道,“你說我跟他能有什麽呀?!我們認識二十五年了!”

    簡純一呆,知道她這個時候正在氣頭上,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痛苦,根本不可能會說什麽,他隻得壓抑住自己滿腔的怒火,再次拉迴她的手,輕聲說道:“好吧!你不想說沒關係,但是她現在和英娜在一起,你們適可而止吧,也要顧慮一下英娜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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