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然後著急著開口道:“傅,你是不是因為她所以才要退出的?”


    安吉拉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夏琰,她想不出傅言敘要退出的理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夏琰了,是不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夏琰教唆了傅言敘,所以他才說出這樣的話的?


    隻是安吉拉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從頭到尾,夏琰都沒有提起過這樣的事情好嗎?雖然,傅言敘確實是因為夏琰的話所以才決定不摻和的。


    夏琰看了一眼安吉拉,然後默默地想到,這種算不算真相了?


    傅言敘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摻和這件事了,那麽就沒有必要再理會安吉拉了,和奧拉夫和卡爾兩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摟著夏琰準備離開。


    而奧拉夫和卡爾巴不得傅言敘快點走,省得被安吉拉說幾句話,就反悔了,所以見他和夏琰要走,當即就往旁邊一退,給傅言敘和夏琰兩人讓路了。


    安吉拉見傅言敘真的走了,當即眼睛一瞪,尖叫著就要上前去阻攔,可惜她的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夏琰,脖子就被人一手掐住了。


    安吉拉:“!”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不斷地被人推著往後倒退,直到整個人撞到了牆上,然後掐著她脖子的那隻手不斷地往上一推,原本還站在地上的安吉拉雙腳一下子騰空了。


    “傅……傅……”安吉拉整個人被掐著騰空,眼睛死死地瞪大,沒一會兒,臉就被憋得漲紅了,掐著她脖子的手在不斷地收緊,使得她根本連唿吸都覺得艱難。


    安吉拉對上了傅言敘那雙冰冷的黑眸,她覺得,這一刻,她在他的眼裏,就跟死人似的,沒有任何區別,安吉拉的心一顫,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後背竄起。


    直到安吉拉翻著白眼,一副快要厥過去的樣子,傅言敘才鬆開了手,任由安吉拉整個人虛脫得無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


    一旁的奧拉夫和卡爾兩人的表情是=口=這樣的,要不要這麽生猛?就算他們也不是什麽雙手幹淨的人,但是也不至於做到傅言敘這麽明目張膽吧?


    而且別忘了,這裏還是裏歐家族的地盤啊,就算不合作,也沒有必要對裏歐家族的千金做出這樣的事情吧?聽說安吉拉是雷納德最偏愛的女兒啊。


    可偏偏傅言敘沒有把奧拉夫和卡爾的驚訝放在眼裏,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安吉拉,傅言敘冷冷地開口道:“別惹我,ok?”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看傅言敘的態度,分明是在下達命令而不是和安吉拉在商量。


    不給安吉拉迴應的機會,傅言敘便轉身就朝著夏琰走了過去,臉上那冷漠冰冷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起來,笑著揉了揉夏琰的腦袋,柔聲道:“走吧。”


    夏琰幾乎沒有什麽反抗的就乖乖地跟著傅言敘走了,而在場除了安吉拉之外,還有奧拉夫和卡爾兩個目擊者,在這一刻,這兩個木雞者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是他們睜眼的方式不對,還是傅言敘的變臉速度太快?


    而安吉拉跌坐在地上,看著傅言敘和夏琰兩人離開的背影,目光惡毒而不善。


    *


    從餐廳到房間不過短短幾分鍾的路程,但是傅言敘卻希望能夠和夏琰就這麽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希望這段路,永遠地沒有盡頭,從年輕走到蒼老,從滿頭青絲走到滿頭銀發。


    可惜,希望永遠隻是希望,沒多久,傅言敘和夏琰兩人就迴到了房間,剛走了進去,夏琰就直接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很明顯,似乎有些冷,道:“不解釋解釋?”


    傅言敘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看吧,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他為什麽寧可那麽傻逼地希望一段路能走到天荒地老了吧?


    “琰琰,要是我解釋了,你會不會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傅言敘笑著開口說道。


    夏琰聞言,冷笑一聲,道:“再給我打哈哈,小心我把你打得不要不要的。”


    傅言敘:“……”女盆友辣麽愛窩,一定不會辣麽狠心噠……“等等,琰琰,我解釋!”


    傅言敘難得逗比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逗比完,就看到夏琰猛地揮過來的一個拳頭,當即顧不得逗比了,連忙開口道,“別激動啊琰琰。”


    要命啊,女朋友的武力值那麽高也是蠻嚇人的。


    夏琰是什麽人?她一個拳頭揮過來,那和那些軟妹子的小粉拳是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所以傅言敘根本不敢把夏琰的拳頭不當做一迴事。


    伸手握住了夏琰的拳頭,傅言敘伸手一拉,直接把夏琰往自己的懷裏一拉,然後抱著她半拉半拖地和她一起進到了房間裏麵,然後才開口解釋道:“安吉拉是雷納德的女兒,今天我們去談合作的事情,安吉拉也在場,不過她就在一邊旁聽,我和她根本沒有搭過話。”


    當然,事實上卻是安吉拉一直找話題和他聊,可惜傅言敘都沒有迴應,也不知道安吉拉到底是哪根筋兒不對,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她沒有任何興趣了,她還死要黏上來。


    這簡直就像是激活了傳說中的“你看不上我?很好,你引起我的注意了,這樣的男人征服起來才有快感”模式,對傅言敘來說,簡直煩得不要不要的了。


    “哦?”夏琰微微挑眉,被傅言敘抱著了,也不反抗,而是抬眸看向他,然後道,“我不信。”


    傅言敘哭笑不得地道:“是真的。”


    夏琰搖頭:“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那你要怎麽才相信?”傅言敘問道。


    夏琰挑眉,問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會照做?”


    聽到夏琰這麽說,傅言敘似乎已經可以猜到她想要說什麽了,當即道:“除了那件事。”


    沒錯,傅言敘是知道了夏琰並非真的是個未成年人,但是實際上,不管她以前是不是,現在她的生理年齡確實是不到十八歲。


    有*的男朋友交到了一個未成年的女朋友,沒有人比傅言敘更苦逼了,但是不管怎麽說,傅言敘能夠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也算是一番苦心了。


    可惜當事人並不領情囧。


    “看吧!”聽到傅言敘的話,夏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道,“我就知道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的嘴,剛剛還把話說得那麽漂亮,結果呢?”


    夏琰一臉你冷酷你無情的樣子看向傅言敘,道,“你連一(yi)百(wan)塊(shang)也不給我!”


    簡直殘酷啊!


    傅言敘啼笑皆非,這和一百塊有什麽關係?一百塊是無辜的,還有,“琰琰,在夏叔他們的眼裏,你還是個孩子,而且我們甚至沒有跟他們公布我們的關係,我要是真的和你發生了關係了的話,我要怎麽跟夏叔他們交代?”


    不可否認,傅言敘還是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古板的,雖然很多人都覺得有人結了婚,都會離婚,那一本隻值幾塊錢的結婚證根本毫無用處,但是對傅言敘來說,那一紙婚書,承載著他對夏琰的承諾和忠誠。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次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傅言敘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在外婆那裏看過她和外公的那一紙婚書,還小的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是每次看到外婆拿起那紙婚書時的甜蜜神情,傅言敘怎麽也忘不掉。


    他希望有一日,能夠為琰琰送上這紙婚書,讓他們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珠聯璧合,桂馥蘭馨。


    隻是麵對一個如此衝(ji)動(ke)的女朋友,傅言敘覺得自己那一點點的小清新,文藝範全都喂了狗了。


    聽到傅言敘的話,夏琰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她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止是要等到我十八歲,而且還想要在我們確定了關係,領到了結婚證之後,才肯和我去開房?”


    雖然聽起來有點別扭,但是意思大致是這樣吧,傅言敘就點了點頭。


    “好。”夏琰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就是說,我現在就算邀請你去開房,你也不答應是不是?”


    傅言敘:“……”


    沒有否認,那也就是承認了。


    夏琰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對著傅言敘豎起了食指,在他的麵前晃了晃,然後頗有幾分篤定地道:“很好,希望待會你不會後悔就好了。”


    夏琰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傅言敘自認自己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夏琰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生氣,哪怕是剛剛在質問他的時候,也不曾真的動怒。


    所以傅言敘的心稍稍地放鬆了一下,然後笑道:“放心,我知道這家酒店二十四小時提供冷水服務的。”


    傅言敘以為夏琰是想要色誘他,所以特別篤定地說道。


    夏琰卻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這麽篤定,小心待會被打臉打得啪啪啪直響啊。


    這麽想著,夏琰就從傅言敘的懷裏退了出來,然後道:“你先轉過去。”


    傅言敘非常配合地轉過了身子,然後就聽到了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微微挑了挑眉頭。


    “好了。”夏琰喊了一聲,等傅言敘轉迴去的時候,就看到夏琰坐在了他的對麵,枕頭擺在了她的麵前,傅言敘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一眼夏琰。


    夏琰笑眯眯地道:“大言,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十八歲生日嗎?”


    傅言敘想了一下,然後道:“唔,還有三天。”


    “你確定?”夏琰微微挑眉,見她這個樣子,傅言敘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仔細地想了一下,然後道,“沒錯啊。”


    夏琰一笑,道:“你是不是忘記了,那個生日是爸爸給我選的?”


    選的?


    聽到夏琰這麽說,傅言敘才反應過來了,他所記得的夏琰的生日,並不是她真正的生日。


    見傅言敘這個樣子,夏琰笑道:“按照我原本的戶口本上的出生時間,我在七天前就已經成年了。”


    傅言敘:“……”


    那不是他們還沒有來夏威夷之前?


    “所以在你麵前的,不是什麽未成年少女了。”夏琰見傅言敘一副受刺激的樣子,然後伸手將麵前的枕頭拿開,露出了被壓在下麵的東西,道,“喏,看這個,看了之後我覺得你的臉會更腫一點。”


    聽到夏琰的話,傅言敘低頭,就看到被壓在枕頭下麵的兩本小本本,一向淡定的傅言敘此時的表情是=口=這樣的,他忍不住傻氣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兩本小本本。


    傅言敘有些難以置信地伸手將小本本都拿了起來,打開一看,姓名,性別,國籍,出生日期,身份證件號,還有照片,甚至連蓋章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本已經被登記過的結婚證?!


    “怎,怎麽會?”一向能言善辯的傅言敘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表達他的心情。


    “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嗎?”夏琰非常享受傅言敘被嚇到詞窮的狀態,笑道,“合法夫妻。”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的傅言敘莫名其妙地開口問道:“誰讓你去辦結婚證的?”


    聽到傅言敘這話,夏琰柳眉一豎,兇巴巴地問道:“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要跟我分手?沒打算跟我結婚?我告訴你,我婚姻狀態那一欄,隻有喪偶,沒有離婚,你要是想找死的話就直說。”


    別看夏琰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心裏還是有些虛的,大言該不會真的不打算和她結婚吧?那她是幹脆直接打斷大言的雙腿比較好呢?還是開了房再打斷他的腿?


    不開房的話,那幾塊錢好像白花了啊!


    聽到夏琰的話,傅言敘哭笑不得,他道:“誰說我要和你分手,沒打算和你結婚了?”


    聞言,夏琰心底裏的虛啊什麽的全都沒了,當即一臉得瑟的樣子,瞟了傅言敘一眼,沒有開口,但是意思非常明確了——就知道你是那麽地愛我!


    傅言敘看到夏琰這個樣子,竟然覺得還真的非常可愛啊,當即忍不住上前將她推倒,壓在床上,笑著親了她的唇一下,然後道:“是啊,我那麽愛你,又怎麽可能不和你結婚?”


    隻是傅言敘根本沒想到,他策劃的未來的一係列求婚方案,竟然沒有一個用得上,而且還有那紙還沒有來得及寫出來的婚書,都派不上用場了。


    有一個那麽簡單粗暴又心急的女朋友,傅言敘簡直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比較好了,或者是哭笑不得?


    “簡直不要臉。”夏琰鄙視了傅言敘一會兒,然後道,“有本事再說多幾句!”


    聽到夏琰的話,傅言敘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幾聲,他沒有問夏琰為什麽年齡不夠還能拿得到結婚證,比起,有些事情心裏麵知道就好。


    不過……


    傅言敘低頭看著夏琰,然後道:“也就是說,在你昨天色誘我的時候,我根本就不需要忍?”


    夏琰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笑道:“理論上是這麽說的。”


    畢竟她已經成年了嘛,而且結婚證也都領了,所以在傅言敘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已經和夏琰成為了合法夫妻了,既然合法了,那麽就不用忍啦,不過……


    夏琰伸手抵住了傅言敘的胸口,阻止他繼續往下,然後特別冷酷特別無情地道,“鑒於傅言敘同誌你多次拒絕了我,所以我決定,不好好地討迴來,簡直對不起我受傷的心靈!”


    傅言敘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想到夏琰之前說的話,當即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感覺到夏琰在他的懷裏點火之後,又像是條泥鰍似的一滑,直接鑽走了,就忍不住感歎道——


    報應來得有點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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