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風冷冷道:“你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事實就是如此,沒做就是沒做!泣血無道,今日之事,委實抱歉,山高水長,日後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現在你愛咋樣就咋樣吧!我們兄弟告辭了!”


    “告辭?閻羅風,你說得真輕巧啊,你給了老夫如此的莫大恥辱,現在把戲被我等識破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麽!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泣血無道憤恨的道:“想走可以,要麽”把你老小子的人頭給我留下!要麽,給我留下徒弟!二者選一,閻羅風!你看著辦!”


    “我留下你個腿!”


    閻羅峰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泣血無道,你是否還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憑你這塊廢物,居然想要留下我們風老大的頭顱?做你的春秋大夢!是不是州才那幾下,沒侍侯舒服你,你還想找揍?”


    雙方至此,卻已是徹底地撕破了臉皮,所以泣血無道說話的口氣也是格外的狠辣不留餘地,而閻羅峰的說詞,更見尖酸刻薄,句句揭泣血無道傷疤!


    閻羅風長歎一聲,轉過身去,說道:“不要再廢話了,我們走吧!”


    當先邁步走出,閻羅峰冷笑著,麵對著三大禁族的人,倒退著走了幾步,麵對泣血無道極盡嘲諷能事地笑了笑,更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慢慢的說道:“泣血無道,凡事當量力而為,留下我們?憑你還不配!”


    這才轉身而去,其餘五大聚嬰境武者亦麵露不屑之意。


    冷淡而殘酷的看了看泣血無道,魚貫而出。


    泣血無道被閻羅峰這幾句話氣得兩眼發黑,幾乎一口氣上不來,良久這才順過一口氣,劇烈的咳嗽之後,便是瘋狂的破口大罵,天魔族這七位聚嬰境武者的祖祖輩輩女性親屬,頓時都倒了大黴。


    圍觀眾人麵色奇異,均是感覺到大開了眼界,大開了耳界!


    罵街,在場眾人盡都曾經聽過,哪怕是再難聽的罵街,眾人也經曆過,但這聚嬰境武者罵街,誰聽過?真正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陳慶天一路憤恨地看著天魔族的人離去,眼中有如噴火,在他心中,自然是相信了泣血無道的判斷,天魔族的這幾位聚嬰境武者將自己的兒子殺了,來了一個瞞天過海、李代桃僵。


    但剛才攝於閻羅風一幹人的蓋世神功,他卻不敢說什麽,此刻見到他們走了,這才滿腔憤慨的走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泣血無道麵前,未說話,已經淚落如雨:“大人!我的親生兒子這般無辜地慘死在幻府人手下,您老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泣血無道刻下正是羞憤難當,怒發欲狂,理智半失,聞言之下,一腳將陳慶天踢的飛了起來,口不擇言的怒罵道:“滾他*媽*的!老子為你主持公道,誰為老子主持公道?滾!別煩我!再敢放聲,惹惱了老子的’今天就要你陳家滅門!”


    陳慶天的身子皮球般飛起來,半空中已經覺得懊喪若死,憋屈得幾乎就要立即死去,你們來這裏,吃我的,住我的,拿我的,用我的,玩我的,還將我們全家人當做奴仆一般的使喚,稍有不順就是一頓玉斥。


    如今我兒子被殺求你主持個公道,你竟然還要如此對我......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眼前一黑,同時胸口被踢部位劇痛難忍,胸中五髒欲裂,“哇“的一聲,一口心血噴了出來......


    噗的一聲落下地來,滾了兩滾,人事不知,似這等小人物,昏厥實在小到不能再小的瑣碎事,就算真死了又能如何?三大禁族所屬眾人眼見鬧劇散場,一哄而散,泣血無道氣衝衝地迴到房中,盤坐療傷,但越想越是氣憤,腦袋中如要爆炸一般,怎麽也定不下心神。


    一直到了過了中午,竟還是沒有靜下心來’氣衝衝地喝了兩口清水,卻又將水壺摔了出去。


    天魔族的人當天上午就搬出了陳家,住到了城中的一處客棧之中。當然,有三大禁族的龍無悔與武分智的全程陪同,這兩個人可是收受了泣血無道的好處的,自然要陪同連帶著監視。


    閻羅風等人鬱悶的想要自殺,今日之事怎麽說也是自家理虧,卻也不好意思再將這兩個人全數得罪了。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是兩個隱形人了......


    一無所獲的海無涯和何知秋厚著臉皮,在客棧裏也陪同著住了下來。


    三大禁族雖然表麵上明爭暗鬥,但一旦到了聚嬰境武者層次的高手,卻明了三大禁族實際上就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閻羅風和閻羅峰當著自己的麵,侮辱了禁族的泣血無道,也等於是間接的侮辱了其餘兩大禁族!


    兩人心中又怎麽能不氣憤?兩人早已打定主意,就算是不為了泣血無道,也要將那位空靈體質的天才少年找出來,屆時,若是閻羅風等人若是還不認賬,寧可請動自家的老祖宗出麵,也要將這個難得人才搶迴去!


    這已經不單隻是一個空靈體質的天才的歸屬問題,而是三大禁族的顏麵問題!


    你們天魔族,行事作風也未免太囂張了,簡直將我們三大禁族的聚嬰境武者當傻子耍,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


    現在在他們所有人的心裏,盡都已經認定,這件事必然是閻羅風為了獨霸那天才少年而賊喊抓賊,此地無銀三百兩!屆時,隻要找出那個人來,看你閻羅風怎麽說?


    你能夠將三大禁族羞辱得毫無脾氣,我們照樣也可以將你逼得自殺!隻要人證物證俱在,屆時大白於天下,就算你閻羅風是聚嬰境武者,也必須要有一個補償和交代!


    到那個時候,所謂交代,就是你閻羅風的性命!


    一晃到了晚上,泣血無道這邊終於平心靜氣,運動玄功,開始療傷。


    說來,他的外傷雖然形象淒慘,但就隻是表麵傷損,以聖級強者的驚人複員能力,一個周天調息便可瞬時治愈,反而是之前中得閻羅風實打實的數掌’造成的內傷才算是真正創傷,需要仔細調息幾日!


    今天一天裏,陳家方麵的態度很明顯地冷淡了下來,但泣血無道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這種世俗小家族’實在是不值一提”真要那天心裏不痛快,反手滅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夜已深,泣血無道收工,再度感受著體內的內傷傷損,再次恨恨的歎了口氣,這個閻羅風,下手還真狠,就在這時,突然窗外風聲靜悄悄的響起,卻變作了陰森森的意味,泣血無道眉毛一揚,冷冷道:“何方高人來到?尚請進來一談!”


    一聲低微的笑聲,一條黑色人影“刷”的一聲進入了房中,門窗皆關的好好地,但此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房中,好整以暇的在泣血無道麵前踱了兩步。此人身材頎長,一身黑衣,身上升騰著陰森森的黑氣,簡直黑到了極處,整個人就仿佛是虛幻影子一般,竟全然沒有半點真實的感覺。


    此人雖是一身黑衣,臉上卻並未蒙麵,但泣血無道卻感覺到,他的臉上朦朦脆脆的,自己用盡了目力,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他長得什麽樣子,“這個人的整個形狀,就像是一隻無間厲鬼,突然趁著夜色來到了人間。


    “血魔大人!是你!竟是你!”


    泣血無道大吃一驚,背心中不由得泛起涼意。


    “虧你還認出本座,卻是好眼力!”


    此人的口氣之中,卻也帶著一股異常冰涼的陰森,雖然出聲,但那張嘴卻似是動也不曾動過。


    他看著泣血無道,眼瞳之中,兩隻眼珠詭異的變成了全白色,然後又變成了全黑色,最後才有變成了正常人的眼瞳。


    暗地裏,這位血魔大人,卻幾乎笑斷了腸子。這那裏是什麽血魔大人?分明就是程馳再一次的來裝神弄鬼了。


    而這一次,卻是他與三大禁族徹底的拉開最大戰局的開始。其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自己裝扮的這個,血魔大人!


    泣血無道渾身冷汗涔涔而下。


    這個瘋子……為什麽不找別人,單單來找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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