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咬著紅唇,默默淌淚,委屈得很。


    “我也不想,可是爹爹說,師兄不喜歡我。”她哽咽,依舊默默低著頭啜泣,“爹爹也不幫我,我都已經跟他定親了,如今他高中,卻全然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我沒了名聲,我不想活了。”


    “好啊。”李流光淡漠應一聲,繼而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來,遞給曹錦書,“既然不想活了,本縣主幫你,就用這把匕首自我了結了吧。左右如你這般沒用的女人,活在這世上也是一種恥辱,倒不如死了算了。”


    “我……”曹錦書呆住,望著眼前匕首,不敢接。


    “怎麽,又不想死了?”李流光挑唇輕笑,滿眼都是輕蔑,她緩緩直起身子來道,“錦書,你死了,你以為他會為你傷心嗎?如果你死了,他依舊娶他心愛的女人為妻,從此之後小兩口濃情蜜意快快活活一輩子,你的死又有何用?”


    曹錦書蓄著淚水的一雙大眼睛中慢慢凝結了仇恨,她痛苦道:“我不要那樣!”


    “對,當然不能那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的死,就白死了。”李流光繼續道,“你還沒有輸,相反,你此刻倒是占著上風的。一來,沈家大娘是喜歡你的而非是那丫頭,二來,你與沈玉樓定親在先,你便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明白嗎?”


    曹錦書默了片刻,繼而點頭道:“明白,我要去京城找他,讓他娶我。”


    “若是他不願意呢?”李流光問。


    “不願意……”曹錦書漸漸慌張起來,眼神四處遊離,似是有些魔怔住了,隻喃喃道,“他要是不願意的話,我會哭會鬧,他就是陳世美,他負了我。我若是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你總還算是有救。”李流光輕笑,“那好吧,既然你想明白了,這便出發進京去吧。”


    *


    轉眼便到了五月,已經是暮春時節了,京城街道繁花似錦,尤其是天氣好,豔陽高照的時候,非常熱鬧。福滿樓就在鬧市區,地段好,再加上有朱福這樣師承宮中金刀禦廚魏中天的女廚主刀,福滿樓自開張以來,生意好到爆。


    朱福之前做預算的時候,保守估計,是計劃福滿樓月盈利在一百兩的。


    可是如今幾個月下來,月盈利早就翻倍,而當初下的本錢,也都差不多要賺迴來了。要說也是老朱家的好運到了,就在福滿樓生意欲發紅火的時候,朱祿武考也奪得名次。雖則不是魁首,也未有能夠進入前三,不過,在全國各地趕往京城來參考的武考生中,也入了前十。


    聽說,曆來,隻要武考入了前十的,都會直接由兵部安排差事。


    朱福想著,木頭樁子似的老實哥哥,以後可也是吃皇糧的人了。哥哥前途好,想來以後會留在京城發展,哥哥留在了京城,那鐵花怎麽說也是要進京來的。再說了,鐵花可是一直以能夠進入六扇門為榮的。


    隻要哥哥留在了京城,鐵花肯定也會來的,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如今姐姐成了親,哥哥也二十歲了,又考取了功名,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從古至今,男孩子成家,首先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便就是有房子。


    朱福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哥哥往後的差事真是在京城的話,她就花錢給哥哥在京城買一處宅子。哪怕是小一些的,也要真正有個家,人家才會願意將姑娘嫁給你。打福滿樓迴去之後,一家子人開開心心坐在一起,朱福便將這件事情與大家說了。


    “二姐姐,咱們是要在京城買房子嗎?”暖姐兒如今已經七歲多了,個頭比起兩年前高了許多,小肉團子褪去了青澀,模樣越來越出挑了,再加上姐姐喜歡買漂亮衣裳跟漂亮的頭飾給她,隻將她打扮得比那些深閨閨秀不差。


    朱福半摟著小妹妹,摸了摸她小腦袋道:“對啊,哥哥如今立了業,也該成家了。再說,鐵花姐姐還在鬆陽縣等著哥哥呢,到時候咱們哥哥留在京城吃皇糧,總得有個穩定的住所才是啊,而且往後姐姐也要常來京城跑動,這裏的確需要有一處房子。”


    自己成親,卻是要妹妹準備婚房,朱祿有些尷尬。


    朱大夫妻倒是沒有覺得什麽,反而開心得很,衛三娘歡喜道:“福兒這做法是對的,咱們也不能總住在別人的房子裏,總該有個自己的住所才是。”


    朱福悶了會兒子,才說道:“爹,娘,阿福,我跟鐵花賃屋裏成親,想來鐵花是不會反對的。妹妹做生意也不輕鬆,賺錢不易,兒子不想花妹妹的錢。”


    “哥,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計較那些做什麽。”朱福道,“再說了,我做生意賺了錢,又怎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如果沒有哥哥,我們老朱家哪裏能夠賺這麽些錢啊?哥,我不管,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必須買宅子。”


    暖姐兒也道:“是個哥哥,二姐姐有錢,咱們買一個吧。”


    朱祿心中明白妹妹的好心,隻低了頭,不言語。


    “哎呀哥哥,你怎麽一直垂著腦袋啊,這是一件多麽值得開心的事情。”暖姐兒順勢挨著長兄朱祿,缺了兩顆牙的小丫頭笑起來就漏風,她嘻嘻笑道,“哥哥,咱們買宅子好不好?我可以陪著二姐姐去看。”


    “你就是尋借口想跑出去玩兒。”朱福毫不留情地揭了妹妹的短,眯眼笑著道,“小屁孩,你瞧壽哥兒跟蔻姐兒多懂事。”


    正伏在一邊案幾上念書的壽哥兒聞聲,連忙轉過頭來,清秀的小臉上漸漸浮現笑意。


    “壽哥兒,不許笑話小姐姐,念你的書去。”暖姐兒噘嘴,然後嬌笑起來,又往朱福身上黏糊過來,“二姐姐,你又不許我出門去幫你忙,我呆在家裏好悶的。”


    “娘不是在家嗎?”朱福道,“還有蔻姐兒,你陪著蔻姐兒玩。”


    “我也可以帶著蔻兒出門去玩。”暖姐兒討價還價,“二姐姐,好不好嘛?”


    “真是服了你了,臭丫頭。”朱福一手摟住暖姐兒,一手抱住蔻姐兒,笑說,“明天姐姐就去看房子去,到時候,帶著你們去。你們要是不喜歡的,咱們就不買,好不好?”


    “好!”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迴答。


    ☆、第124章


    商量好了之後,第二日一早,朱福去了福滿樓交代了幾句,就雇了輛馬車迴家來接暖姐兒跟蔻姐兒。衛三娘近來身子不大爽利,再說,也要在家照顧壽哥兒跟做飯給一家人吃,便沒有跟著一道去。


    她心中開心,眼瞧著老朱家的日子一日好過一日了,擺脫了貧困,還能在京城買了宅子。以後阿祿成了親,她跟孩子爹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肩上的重擔也能夠卸了下來。兩個大孩子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是阿福的了。


    提起阿福,衛三娘到底擔憂,如今玉樓身份高貴,想必就算他願意娶阿福為妻,沈家也不一定會答應吧。想到這裏,衛三娘沉沉歎息一聲,心道,這也是命啊。不過,不論怎樣,她也都尊重阿福自己的選擇。


    阿福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生意上是,婚姻上也是。


    將院子裏落了一地的花瓣給掃了,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見時候不早了,衛三娘便抬手抹了把額角的汗珠,準備收拾收拾上街買菜去,然後做飯。今兒三個小的得跑上半天,迴來肯定累,得做些好的給她們吃才行。


    才將挎著菜籃子準備出門去,外頭沈玉樓大步跨了進來,見到衛三娘,大步上前道:“嬸娘,福妹妹呢?”


    “是玉樓啊。”衛三娘笑道,“阿福帶著暖姐兒跟蔻姐兒出門去了,怕是有會兒子才能迴家來。”但見沈玉樓麵色似是十分焦急的樣子,衛三娘輕輕怔愣會兒子,而後道,“玉樓,你來找阿福,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沈玉樓道:“是有一些事情,不過,既然阿福不在,那等阿福迴來我再前來尋。”


    說罷,隻匆匆朝衛三娘告辭,便大步邁了出去。


    走了出去之後,他才將悄悄從袖子中拿出那張字條來,而後麵色更為凝重。


    這張字條是方才他走在路上的時候,有人用箭射給他的,好在他身手敏捷,一把截住了那支箭。可待得抬頭想要尋人的時候,大街上,人山人海,哪裏曉得是誰?倒也作罷,隻拆了字條來看,不看不曉得,一看簡直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跑著來朱家來。


    原想著,阿福怎麽可能不見了?阿福明明好好地呆在家中呢,昨兒阿福還纏著他跟他說了要給哥哥阿祿在京城買宅子的事情呢。怎麽這才一夜的功夫,阿福就叫人給抓走了?他不信,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故而第一時間就跑了來。


    走出朱家院子門後,沈玉樓隻覺得頭目森然,一時間,竟不曉得怎麽做。


    待得稍稍冷靜一些後,他則又一次鋪開那張字條,細細看了看,隻簡單幾個字說是阿福丫頭被請走了。並沒有落款人的名字,可他想了想,他素來不與人結仇,該是不會有人為了對付他轉而擄走阿福的。


    再者,阿福做生意也是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百姓們都喜歡她。


    思來想去,沈玉樓便想到了李流光,當這個名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雙腳似是灌了鉛似的,邁不出一步去。這個女人極為惡毒,若是阿福真落在了她手中,怕是兇多吉少。


    想到這裏,沈玉樓俊顏越發慌張起來,連忙拔腿就往沈家跑。


    沈世子正在書房,聽外頭說是大爺過來請安了,沈世子連忙闔上書目,笑著道:“快叫玉樓進來。”


    他一生妻妾頗多,卻無一能夠懷得他子嗣的,到底老天眷顧,沒有讓他絕後,將那流落民間的兒子給尋了迴來。他第一眼瞧見玉樓的時候,就什麽都不懷疑了,那般酷似自己的容貌,明顯就是沈家人的種,不是他兒子,又是誰的?


    “玉樓,你來得正好,為父正有話與你說呢。”沈世子十分疼愛兒子,見他來了,忙笑著招唿他坐,但見他臉色不好,倒是一驚,問道,“玉樓,這是怎麽了?”


    沈玉樓二話沒說,隻撩起袍角在沈世子跟前跪下:“爹,兒子求您救救阿福妹妹。”


    “阿福姑娘……”沈世子口中喃喃念了一句,自當曉得這阿福是誰,近來玉樓高中狀元,沈家門檻都要被前來提親的人踏破了,可是不管是誰,玉樓愣是一個沒有瞧得上,一心執意要娶那於市井間結識的鄰家小妹,這事情,鬧得有些大,連太後跟今上都曉得了。


    他原是不多情願應下這門親事,但見太後連連誇讚玉樓便是投入富貴門了也不忘舊情,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兒郎,他也就漸漸鬆了口。再有,朱家老大高中武考,將來也算是吃皇糧的人,那門第也就高出一截來。朱家老大他見過,的確一表人才,身手武功一應都好,自家又是將門之家,自當喜歡習武之人。如今邊疆諸小國犯事,這朱大郎要是能夠披甲上戰場打幾迴仗,迴來封官加爵,也是不在話下。


    這般思來想去,又見兒子實在一顆心都撲在那朱家小娘子身上,於是漸漸也鬆口了。


    想著,待得過些日子,等朱大郎的差事定下來了,就定下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怎麽,瞧著玉樓這副模樣,莫非是那朱二娘子出了事情?


    “玉樓,你先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話。”沈世子頗為嚴肅,轉身一邊坐下,隻朝兒子稍稍抬了抬手。


    沈玉樓沒有起身,隻將那字條遞送到自己父親跟前,這才道:“父親可知流光縣主?”但見自己父親雙手忽然顫了下,臉色微變,而後才繼續接過那字條來看,沈玉樓隻道,“流光縣主背地裏不曉得做了多少肮髒枉法的事情,陷害忠良,私開鹽礦,甚至……甚至從那南疆大批運了罌粟來中原,毒害純良百姓。這樣的事情,之前在鬆陽縣的時候,兒子就略有耳聞。”


    “是她抓走了朱二娘子?”沈世子漸漸鎮定下來,隻緩緩握了那字條,道,“玉樓,你既知道流光縣主兇殘狠辣,又知法犯法,那你可知她為何敢如此做?”他沉沉歎息一聲,“說起來,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五年之前,這李流光還是郡主,妙齡少女,嬌憨可愛,又是皇家貴胄,身份高貴,自當是惹得京城名門公子爭相迎娶。那個時候,如今年一樣,也是十五年一遇的三考相會的時期,也就是文考、武考,還有廚藝大賽在了同一年上。


    當時流光縣主跟在太後跟前,也算是吃盡天下美食,故而一般的人一般的美食,她並不放在眼中。可巧那年廚藝大賽上,她瞧中了一年輕俊俏的小郎君,那兒郎生得高大俊朗,又是弄得一手好廚藝,在當年奪得了魁首。


    就連曾經的金刀禦廚魏中天,也是屈居第二,可見那兒郎廚藝實在了得。


    那年廚藝大賽的時候,流光郡主就坐在評審台上,吃了那兒郎所做的菜,望著他俊朗無雙的容貌,一時間竟是癡了。兩人眉來眼去一來二往的,自是私定終身,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可是沒有多久,那兒郎突然叫府尹的人給抓起來了,說是他私自在菜中加了罌粟。


    那種玩意兒雖則是良藥,可是吃得多了,也會著癮,上了癮,這個人就完了。


    後來舉京上下才知道,原是這兒郎私自用了這樣肮髒的東西,才將奪得魁首的。


    那人被抓,原本隻居第二的魏中天,得了魁首。而依國法製,私用這等毒的人,是要處以淩遲的。流光縣主當時在宮門前哭著求了今上幾天幾夜,也是沒個結果,待得到了行刑那日,她是親眼瞧著心愛之人被劊子手一片一片割下的肉。


    想來也是那個時候,就瘋魔了,後來不曉得是犯了什麽事情,惹怒陛下,直接由郡主被降為縣主,打發去了金陵。書 快 電 子書一轉眼都十五年過去了,這十五年來,再沒有聽得過流光縣主的一件事情,怎生,這悄無聲息的,倒是迴來了?


    不過,想著也是,又是一個十五年到了。


    沈玉樓靜靜聽完,越發慌張起來,全然不顧,拔腿就要跑。


    “你站住。”沈世子叫住他,道,“你如今什麽線索都沒有,去哪裏尋人?別再打掃驚蛇,反倒是害了那小娘子。”稍稍頓了頓,又問道,“雖說這小娘子廚房高,也是在廚藝大賽上奪得魁首,可她乃是女子,流光縣主捉走她做什麽。”


    沈玉樓道:“魏中天……她的師父是魏中天。”


    沈世子愣愣道:“原是如此……”又說,“你方才說的那些罪責,是你私下查得的?有沒有明確證據?若是有,拿著去見陛下,讓陛下來管這件事情,才是最好的法子。”


    “這件事情,陛下多半是曉得了。”沈玉樓雙拳緊握,“據我所知,當初謝通前往鬆陽縣,明著是惹了陛下發了怒火,才將收了他手中權勢。其實暗中他乃是欽差大臣,微服私訪,就是查這起事情的。所謂販賣私鹽,還有火燒衙門,以及買通藥商用罌粟害了蕭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暗中操縱指使的。”


    沈世子一時間沒再言語,隻在屋內來迴徘徊著,半餉才道:“走,進宮麵聖。”


    父子兩人才將踏出沈家大門,便見不遠處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快馬加鞭往沈家府邸來,待得近了,才瞧得清楚,此人乃是謝通。


    謝通翻身下馬,匆匆朝沈世子問了好,而後對沈玉樓道:“朱姑娘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沈玉樓反問。


    謝通微微一怔,繼而點頭說:“是李流光,這樣的事情,她做的已經不止一次了。我方才已經進過宮去,請示了陛下,如今手中既然已經拿全了她犯罪的證據,她這般禍害百姓,陛下已然大怒,這個天下再容不得她了。”


    沈玉樓道:“可是如今阿福在她手上,萬一她見自己已然活不成,要害了阿福陪葬怎麽辦?”沈玉樓雙拳攥得緊緊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此刻真是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阿福的命,他寧願自己吃苦受累,也不願阿福受得半點傷害。


    謝通道:“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此番盡快救出阿福姑娘才是上策。沈世子,狀元郎,咱們尋個僻靜處說,細細謀劃。”


    “謝大人請。”沈世子倒是鎮定些,拍了拍兒子肩膀,方側身請謝通進門去。


    *


    朱福是被兩個小丫頭的哭聲給吵醒的,她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了後,就不自覺抬手揉腦袋。一時間有些頭目森然,不曉得身在何處,但聽見暖姐兒跟蔻姐兒湊過來抱住自己,她才有些知覺。


    “二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裏?”暖姐兒已經哭得成了淚人兒,鼻涕眼淚一大把,緊緊抱住自己姐姐不肯鬆手,“二姐姐,我好害怕,這裏好黑,嗚嗚嗚。”


    蔻姐兒雖則也害怕,但沒有似暖姐兒這般,她隻是將小身子擠在朱福身邊。


    朱福抬眸左右瞧了瞧,心中已經明白,怕是她們此番已經叫壞人給捉了。便是心中也害怕,但是在妹妹跟蔻兒跟前,她也得鎮定,然後一手摟著一個,安慰道:“別怕別怕,沒有事情的,有姐姐在,不怕的哈。”


    “你如今也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不會有事情呢?”一道頗為慵懶的女聲響起,繼而一聲響動,石室大門大開,一襲盛裝的流光縣主坐在紅木椅子上,隨著石門的轉動,她已經從外麵轉了進來,似笑非笑道,“阿福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是你?”朱福對她沒有什麽好印象,隻冷著臉道,“你對我怎樣都行,何故要傷害兩個孩子?”


    “我也不想啊,誰叫她們兩個是跟著在一起的呢。”流光縣主道,“是你害了她們。”


    暖姐兒摟住朱福腰肢的手越發緊了些,緊張道:“二姐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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