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880年開始創辦,1894年成為美國最大的科學團體aaas的官方刊物,在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裏一直都是全世界最權威的學術期刊之一。說是之一,但這種“之一”絕對不是幾十種之中的一個,而是二者之一,唯一可以與相提並論的,隻有英國的nature。林景蘭不知道八十年代的發行量是多少,但在她前世的時候的全球發行量超過150萬份。


    世界各地的作者都會紛紛向投論文。發表文章的競爭極其激烈,提交給編輯的文章隻有不到10%會被接受發表,並且所有的研究文章在見刊之前,都必須進行同行評審。


    能在這樣高引用率期刊上發表一篇文章,可以為作者吸引到很大的關注,會成為整個職業發展中一個極大的躍進。


    再說得直白一點,隻要能發表一篇,以前沒有研究經費的,之後絕對不會再為錢發愁了,以前在學校裏沒有地位的,一篇足夠升到教授,成為團隊的領頭羊。


    如果林景蘭真的能如願以償,在本科畢業的時候就成功發表一篇,那麽不隻是在中國,即使放眼整個世界,也是絕對的佼佼者了。


    也正因如此,林景蘭這次格外沒有把握,她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說她基礎紮實、眼界上也比別人有些優勢,但還不至於狂妄地認為自己比在能源領域潛心研究幾十年的教授更厲害。況且學術上,雖然不能說是一代不如一代,但林景蘭一直覺得很多老前輩十分值得敬佩,當初他們在萬分艱難的條件下,還是做出了很多很偉大的貢獻。


    甚至林景蘭有時候覺得,越是早一些的年代,人們越是能夠潛心鑽研,心無旁騖。在後麵信息爆炸的時代裏,因為有太多喧雜,實在是太容易分心了。


    最起碼林景蘭不得不承認,她到了八十年代後,因為沒有智能手機可以用,效率絕對提升了好幾倍!


    .


    六月底,考試周結束,大多數同學們都長長地送了一口氣,像是被扒掉一層皮一樣。林景蘭悠然自在地完成考試,又一一地向每門課程的老師說明情況,拜托老師們盡快將她的分數給出來,方便她找學校開具成績單,寄往德國。


    幾乎每一名老師,不等林景蘭開口,就先對林景蘭說道,“你著急要成績是吧?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一邊說著一邊將林景蘭的卷子挑出來,飛快地看完,給出一個極高的成績,要麽是滿分,要麽象征性地扣上兩三分。林景蘭這樣的學生,哪個老師不是由衷地喜歡?甚至這些為林景蘭上課的老師,已經沒有把林景蘭當做需要自己教導的學生了,而是當做一名可以在學術上進行深度討論的平等的研究者。


    “聽說你申請的學校都是德國的?決定好去哪一所大學了嗎?”老師一邊看著林景蘭的卷子,一邊問道。


    林景蘭點頭,“決定了,不過去的不是大學,而是馬普研究所。”


    老師一愣,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去哪裏?馬普研究所……那是哪兒……”老師的聲音越來越低,在心裏默默咀嚼著馬普研究所幾個字,突然瞪大眼睛,聲調一下子提高,“你是說德國的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


    林景蘭被老師突如其來的高聲調嚇了一跳,略微遲緩地點頭,“是啊。”


    老師連著倒吸幾口涼氣,嘴唇不停地張開又合上,又很多想說的話,但又一句句咽下去。他想驚唿、想大笑,那可是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啊!


    他的學生,雖說他也就給林景蘭上過幾節課,但那也是他的學生,他的學生將要去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了!


    不過老師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清華裏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驕傲。雖說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比清華強上太多,是多少清華人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所在,但老師還是硬生生地壓下去了心中的激動,隻是拍拍林景蘭的肩膀,“好好發展,為清華爭口氣,為中國人爭口氣。”


    林景蘭將老師一係列變化的表情與反應都看在眼裏,自然明白老師心中想了些什麽,她心中湧起一陣酸澀,鄭重地點頭,“我會的。”


    老師的心思其實林景蘭都懂,他壓抑著激動不表現出來,是為了表示,“難道清華的學生還進不去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可他那麽激動,其實就表明了,到目前為止,清華的學生還真的進不去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


    大家心中都清楚,清華還有很遠的路需要走。盡管人人都都已經走得很努力。


    林景蘭是一個意外,是一個奇跡。雖然她成為了第一個敲開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的清華人,但顯然,會有很長的時間,或許是幾年,或許是十幾年,才能出現第二個能追隨上林景蘭腳步的清華學子。


    .


    所有的老師都記掛著林景蘭的事情,每門考試結束後當天就給出了成績。等到所有的考試都結束後,林景蘭第二天就被學校通知,成績單已經開好了,讓她去取走,寄到德國去。


    林景蘭申請的方式也算是別具一格,因為她的大學課程壓縮在兩年時間內修完,因此每個學期的課程都有很多,尤其是這最後一個學期的。林景蘭寄出申請的時候,還有很多課程沒有修完,因此就沒有寄出成績單,寄出的隻有自己的簡曆和推薦信等。


    但事實上,林景蘭又哪裏需要成績單來證明自己的優秀?各個大學和研究所,隻要看到林景蘭那一串長長的發表過的論文,立馬瞪大了眼睛。那些論文中絕大部分可都是被sci收錄的雜誌裏的,影響因子還都不低!這些很有影響力的期刊,各個大學和研究所都是有訂閱的,將雜誌找出來,一篇篇地找到林景蘭發表過的論文,閱讀完一遍之後,根本沒有人猶豫,全都立刻做出了一樣的選擇——錄取林景蘭!獎學金全都按照最高標準提供!


    當然,林景蘭拒絕了其他學校的邀請,選擇了最心儀馬克思-普朗克研究生。


    與此同時,林景蘭即將進入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清華。


    即使之前還有學生並不清楚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代表著什麽,如今也被普及過了。學校裏的每個角落,幾乎都有人在議論著林景蘭的事情,眼中全都是崇拜之色。


    幾天後,又為熱議林景蘭添了一把火。林景蘭捐款建造的新的能源係實驗大樓竣工了,舉行掛牌儀式。


    林景蘭可沒有忘記自己捐款的初衷,自然是希望掛牌儀式舉辦的隆重熱鬧,讓越多人知道越好,為清景專利申請公司樹立起一個好的口碑。如今清景專利申請公司的名氣已經夠大了,至少在北京內是不需要再宣傳了,但好的口碑還是要一點點積累的。第一年的盈利就捐款建樓迴報清華,絕對為其口碑大有助益。


    因此林景蘭之前言辭拒絕了學校領導提出的,要將實驗樓命名為“景蘭能源實驗大樓”的提議,堅持命名為“清景能源實驗大樓”。校領導以為林景蘭心懷清華,堅持要將學校的清字放在自己的景字前麵,還很是感動了一番。


    林景蘭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她主要還是為了和清景專利申請公司同名啊。


    林景蘭和校領導、係領導站在一起,進行掛牌儀式。出乎意料地,前來觀看的學生竟然格外地多,領導們稍有意外,畢竟掛牌儀式對學生而言枯燥乏味。不過很快領導們就想明白了,含笑看了一眼林景蘭,這些學生們都是來看林景蘭這個校園偶像的。


    儀式結束後,領導們被引領著參觀實驗大樓,林景蘭自然而然地充當著講解者的角色,因為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棟樓了。


    校領導們原本以為隻是走走過場,但走進樓裏麵,卻被結結實實地震撼住了。越往裏麵走,越是震驚。


    “剛才那邊主要是通用實驗室,這邊是專用實驗室,對環境要求比較高,防震、防電磁幹擾的實驗會在這邊的實驗室進行,另外精密、大型的實驗裝置,也會放置在這邊的專用實驗室裏。”林景蘭邊走邊說。


    其他專業出身的校領導,都受到了不少啟發,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自己出身的專業,譬如生物、化學等專業的實驗室,能夠從中吸取什麽經驗來建造,雖然都是建築的門外漢,但看到這個先進又合理地實驗大樓,竟都冒出了不少靈感。


    為數不多的幾個出身專業與建築沾上一點邊兒的領導,如今已經忙著觀察大樓裏的給排水、汙水處理、通風等各處設計了,每看一處都覺得驚歎不已。


    直到林景蘭領著領導們參觀完畢,走出大門後,竟然有不少領導戀戀不舍地迴頭看,想要再在實驗大樓裏多看上一會兒。


    領導們當然清楚這棟樓的設計中有多少是林景蘭的功勞,畢竟林景蘭最初的要求就是要參與這棟樓的設計建造。想起那個時候他們還擔心林景蘭胡鬧,如今心裏當真是百感交集,校長拍著林景蘭的肩膀笑道,“你不去學建築真是可惜了!”林景蘭謙虛地笑笑。校長繼續道,“不過你這麽優秀的人,當真在哪個領域都能做出一番建樹來。”林景蘭連忙擺手,她真心實意地解釋,校長卻隻以為她在謙虛。


    .


    林景蘭暑假裏痛痛快快地玩兒上了兩個月。她心中想到,這輩子真正體驗到了科學研究的樂趣,也習慣了不推著自己前進,雖說大學隻用了兩年時間就完成,節省了兩年的時間,但是讓她花費一年當做間隔年,她還當真舍不得。現在要是一年時間不讓她進行科研,她肯定會心癢不已。


    不過gap一年舍不得,gap兩個月還是可以的。出國前總要花時間陪陪家人朋友。


    因此一個暑假裏,周惠有空的時候,林景蘭就和周惠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還在北京周邊玩兒了幾處地方。周惠上班的時候,林景蘭就和北京的同學不停地約約約,大學裏同級的同學,實驗室的師兄師姐,一波又一波。林景蘭知道其中有些和她不甚熟悉,但又熱情萬分的人,是因為她的成就想要和她交好的,不過她倒也不是很在乎這些。至於關係真心親密的高中同學,更是聚了一次又一次。


    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周惠一邊幫林景蘭收拾著行李,一邊眼圈發紅,“一個小姑娘,以後就要孤身一個人在那麽遠的地方了,我也照看不到你……”林景蘭隻是笑,沒有說話。周惠想起林景蘭比自己還獨立還有本事的事實,長歎了口氣,轉而笑了,“我這就是瞎操心。”林景蘭站在一旁看著周惠收拾行李,雖然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但周惠願意做,就讓她做吧。


    林景蘭走在中間,左邊是周惠,右邊是洪澤,一人手中拉著一個拉杆箱,走進了機場。


    辦登機手續、托運行李、安檢,林景蘭駕輕就熟地指導著周惠,周惠看到林景蘭這副總是什麽都不在話下的樣子,原本擔憂的心情反倒漸漸平靜下來了。


    三人一同登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天氣晴朗,飛機起飛,林景蘭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行人和建築,又扭頭看到一臉緊張的周惠和關切地看著周惠的洪澤,微微勾起唇角。


    窗外藍天白雲,她正在飛往更廣闊的天地。


    ☆、第84章


    林景蘭去德國原本沒有打算讓周惠送她去,但是等到周惠表示出想送林景蘭的意思後,林景蘭頓時又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她是一向獨立自主慣了,才想著自己一個人飛往德國就可以。但是換個角度想,對周惠而言,這也是一趟去德國玩兒的好機會,而且周惠願意參與她人生的每一個環節,如果堅持不讓周惠送她,反倒不好。


    因此林景蘭也早早地幫周惠將出國的護照簽證辦好了。


    但唯一讓林景蘭猶豫的,就是她留在德國求學,周惠得自己一個人從德國返迴中國,對於沒怎麽出過遠門的周惠,林景蘭有些擔心。


    正在這時候,洪澤就提出來,想和林景蘭一道去德國玩兒一趟,如果周惠也去送林景蘭的話,他可以和周惠一起迴國。


    林景蘭先是一愣,接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洪澤,“你的簽證辦好了?”


    洪澤沒想到林景蘭如此一針見血,但也隻能實話實說,“已經辦好了。”


    林景蘭唇角勾起,“你護照都辦好了,難道我現在能說,不讓你一道去?”


    洪澤手足無措地解釋,“我辦好簽證也不是一定要去的意思,我就是想先準備好,如果你肯讓我送你,我不至於因為來不及簽證而失去這次機會,如果你不肯讓我送你,不過白辦一次簽證,也不算什麽……”


    林景蘭揚起頭,出聲打斷洪澤,“謝謝。”


    洪澤頓時噤聲,但一時間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林景蘭剛剛對他說了什麽。林景蘭笑著又說了一遍,“謝謝你替我想的這麽周到。”


    即使洪澤不說,林景蘭也明白洪澤是知道自己既想讓周惠送她去德國,又擔心周惠一個人迴國,才有剛才那番話的。雖然洪澤想送他也是一個理由。相處這麽多年,林景蘭自然了解,洪澤當真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在她的事上更是事事都想在前麵,都想得周到。


    洪澤完全沒想到林景蘭會是這般反應,俊秀的臉上慢慢染上紅色。林景蘭笑道,“來吧,你幫我搭伴送我媽迴國,去德國一路上我幫你提箱子。”林景蘭本來想玩笑一句,讓洪澤放鬆一下,卻看到洪澤的臉反而越來越紅了。


    洪澤一道去德國玩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相處的久了,林景蘭大致也知道,洪澤的家境不錯,父母對他又十分寵愛,去德國玩一趟不算什麽。周惠和洪澤雖然是去送她的,但也要玩兒好,林景蘭詳細地計劃了去玩兒的幾個地點以及行程。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說唯一有什麽美中不足的話,那就是林景蘭投往的論文,直到林景蘭登機離開中國,都沒等來任何消息。


    .


    馬普所和中科院一樣,有很多子所,其他的子所林景蘭不清楚,但她所在的子所中,她是唯一的黃種人麵孔,在所裏引人注目是難免的。


    而且林景蘭的導師托拜厄斯是馬普所中最大的大牛,招收學生要求及其苛刻,寧缺毋濫,如果他認為沒有合適的學生,那麽那一年甚至會不招收學生。但是托拜厄斯對自己門下的學生十分關心,即使他再忙,也總是會把學生的事情排到第一位,時刻關注著每一位學生最新的狀況,隨時給予指導。


    業界巨擘、在專業領域擁有極高的聲望和地位,又對學生那麽好,自然托拜厄斯是每一名申請來所中的學生心中最理想的導師。但也有一些學生有自知之明,知道托拜厄斯對學生極其挑剔,申請做托拜厄斯的學生的競爭者又數不勝數,隻能避開,選擇其他心儀的導師。


    因此即使不論林景蘭的黃種人麵孔,隻是托拜厄斯的學生這一點,已經夠她引人關注的了。尤其是同一屆來到馬普所的學生,難免會默默關注林景蘭,然後自己在心中比較,林景蘭究竟比自己優秀在哪裏。


    林景蘭並沒有像其他的學生一樣,大多數都跟在師兄師姐後麵,進行相同的課題,也沒有承接離開所裏的師兄師姐手中的課題,而是欣然接受導師托拜厄斯的提議,在自己開拓新的課題。


    托拜厄斯當初向林景蘭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林景蘭立刻就答應了,倒是托拜厄斯稍微有些驚訝,“lin,你要要做好思想準備,開拓一個課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意味著一開始的一兩年你會沒有任何的論文產出,而且這也會令你延期畢業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林景蘭點頭,示意托拜厄斯這些她都清楚,“我知道,但是和開拓一個自己感興趣的課題,走一條還沒有前人踏足的科學處女地相比,這些困難實在是無關緊要。”


    托拜厄斯放聲大笑,“好好好,希望等你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還能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林景蘭微笑,“我會的。”


    .


    幾個月後,當身邊同學對林景蘭的好奇漸漸消失,林景蘭與大家都愉快地熟悉起來後,她卻發現了一個例外。溫蒂對她的關注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如今林景蘭已經能感受到,溫蒂在處處針對自己了。


    林景蘭有些頭疼,同學間的這種針對很容易影響心情,關鍵是林景蘭完全不知道溫蒂為何會對自己有意見,難道溫蒂是一名種族歧視者?


    林景蘭行事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正打算開誠布公地找溫蒂談一次,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原因,消除溫蒂對她的敵意,卻恰好聽到了溫蒂與另外一名女生的對話。


    “我盯著lin看了好幾個月,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到底哪裏好了?竟然被托拜厄斯收入門下,咱們一起進馬普所的這批學生,大多數都已經發過論文了,最起碼也有些進展了,可你看看lin,她一點進展都沒有,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幹什麽。”溫蒂語氣不善。


    林景蘭愕然,原來溫蒂是嫉妒自己成為了托拜厄斯的學生?


    另一個女生說,“也不能這麽說,畢竟lin正在做的是開拓性的工作,總不可能這麽快就有成果。你也知道,開拓者可能一篇論文也發不出來,等到她開拓好後,跟在她身後的後人可能輕輕鬆鬆就發表很多論文。科研總是需要自己的周期的。”


    溫蒂卻顯然聽不下去,“托拜厄斯拒絕了我的申請,我隻得退而求其次選擇現在的導師,如果lin真的優秀我也無話可說,可好幾個月以來,我完全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麽比我優秀的地方!”


    另一個女生沉默片刻,問道,“溫蒂,你之前和我說,你來到馬普所,就是為了能夠成為托拜厄斯的學生,即使一開始托拜厄斯拒絕了你,你也會想辦法更換導師的。難道你如今還沒有放棄這個念頭嗎?”


    溫蒂立刻迴答,“我當然沒有放棄!尤其是我看到lin根本不如我的時候!我隻要證明我比lin優秀,就說明我有資格成為托拜厄斯的學生,不是嗎?”


    林景蘭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轉身離開,她已經知道溫蒂針對自己的緣由了。破解的方法,就是證明自己比溫蒂優秀,讓溫蒂輸得心服口服。


    但林景蘭如今做的開拓性的工作,還真的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拿出成果來。每個課題的最初都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後麵才會有爆發式的成果,正如剛剛那個女生所言,這樣厚積薄發的狀況,也極容易造成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局麵。


    不過林景蘭倒是不在乎這些,她隻要做自己感興趣的科研就好。但溫蒂對她的處處針對,也不能置之不理,畢竟會影響到她的工作和生活。正在林景蘭猶豫要不要在本科期間的研究中挑選一個方向,盡快發表一篇高質量的論文,讓溫蒂看看她的實力的時候,卻發現不需要了——


    林景蘭的那篇發表了!


    收錄後自然是要通知作者的,但那時候林景蘭已經離國了,收錄的消息就寄往了清華,清華自然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寫信通知了林景蘭,但跨國信件不知怎的就寄丟了,林景蘭並沒有收到。


    因此清華那邊早就歡欣鼓舞了很久,林景蘭卻根本不知道消息。


    直到這期上刊登了林景蘭的論文,馬普所的師生都看見了,拿著期刊來問林景蘭,這篇論文的作者是不是她,林景蘭才得知這個消息。


    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收到消息,林景蘭本以為沒有希望了,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這篇論文是她想送給自己的畢業禮物,她想通過這篇論文,證明自己這輩子通過幾年的努力真的又上了一個新台階。不過林景蘭也沒有失落太久,早就調整過來,繼續努力了。


    如今卻突然看到自己的論文已經在上發表,白紙黑字的印在上麵。上麵清清楚楚地印著她的論文題目和她自己的名字。


    她本以為已經失去的畢業禮物,不過是遲到了,而且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撞入她的眼睛。林景蘭驚唿出聲,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整張臉都被點亮了。


    消息一瞬間在馬普所傳開,畢竟是這樣頂尖的期刊,即使在大牛遍地的馬普所裏,也是非常好的消息。何況這次的作者是剛剛入學幾個月的林景蘭,之前也沒有嶄露頭角,很多人還都因為她的黃種人麵孔,對她有些偏見。


    然而從林景蘭發表的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馬普所一向是一個崇拜強者的地方,這裏的人們都一心科研,心中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崇拜聰明的人,崇拜努力的人,崇拜一切在科研上取得建樹的人。溫蒂誠懇地向林景蘭道歉了,林景蘭自然也大方地原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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