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宇文瑾等不及了,對她動了手。


    聯係起莊偉澤的兩種死因,聯係起這些事,想到莊偉澤與先皇的條件便是縱橫死士,寧夏眸光一閃:“若鬼月修羅就是縱橫死士,那麽,他們的首領,與莊將軍必有關係!


    既然北宮榮軒和劉國公集結兵力之後,鬼月修羅便失了聯係,極有可能是,他們多數人混在二人的軍隊之中。”


    若是如此,待那二人發難之時,她便能以莊映寒的身份站出來,道出當年的真相!


    最後的結論,才是最關鍵的!


    所以,這也是北宮逸軒與她提起方童兄妹的原因。


    “跟著莊將軍的方姓死士,為莊將軍辦了許多不為人知之事;若沒料錯,那人必是見過縱橫死士的首領。”


    所以,隻要方童兄妹沒有叛變之心,便可讓他們與她一道出去,指證北宮榮軒!


    得此結論,寧夏一半歡喜一半擔憂。


    方才與那兄妹二人交談,真沒發現半絲異樣;若非那二人善於掩飾,便是他二人看的清,不會盲目怨人。


    畢竟,一個五歲的娃娃,被人控製,受人利用,那是如何也怨不了的。


    二人又是一陣的商議之後,日頭便往正中而行。


    時間不等人,小皇帝在外頭頗為危險,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出山,盡量部署。


    一行人出山,寧夏特意留心方曉兄妹。


    這一路上,二人都是極為正常,沒有半分的異樣,這倒讓她有些拿不準了。


    出山,繞小道而行,上了集市,幾人進了客棧,先是梳洗一番,這才往小皇帝所住私宅而去。


    如今的小皇帝,在百姓口中,是不知打哪兒來的野種;不是皇室血脈,甚至以殘忍的手法殺了太後。


    此舉,引人生怒。


    當寧夏看到小皇帝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孩子,壓力太大了。


    隻見那人負手立於柳樹之下,麵色看似平靜,可鼓起的太陽穴,以及咬緊的牙關表明,他的心裏,並不似表麵看起來那般的輕鬆。


    寧夏剛上前,還未行禮,那人便是一聲‘阿姐’之後,撲了上來。


    北宮逸軒動作快,在那人撲上來之前,將寧夏擋在身後。


    “此次變故,實乃無奈,微臣已想了應對之策,雖說不能一時盡解,至少能應對二人叛變之事。”


    但凡小皇帝喊她‘阿姐’,對她動手動腳,便是手中之事辦不了,要逼她有所作為。


    有了前車之鑒,北宮逸軒自然不能讓小皇帝再與她親近。


    作不作戲,他都會相幫;可這人一作戲,他的女人又得吃虧,怎麽著,都不能忍!


    小皇帝撲了個空,心裏頭有怒;聽了北宮逸軒這話,麵色才好上許多。


    他乃北煜天子,如今卻因一時失利,被逼藏在這私宅之中。


    外頭百姓個個說他是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野種,都說他對付太後手段殘忍。


    那叫殘忍?不知真相的愚婦莽夫,如何明白真相後的仇恨?


    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作戲耽擱,北宮逸軒將之前與寧夏的推算與小皇帝重複了一通,這才說道:“到了此處,皇上自然是不能與他們硬拚,隻得委屈皇上,與臣配合一迴。”


    待得計劃說完,小皇帝眉頭緊蹙:“這與硬拚有何區別?都是朕與他們交手,難不成你這計劃,就能讓流言消去?就能讓那四十萬的大軍不戰而降。”


    “皇上手中有兵符,那三十萬大軍雖說不是全部混在那二人軍隊之中,抽出來,亦不是小數目。隻要能讓縱橫死士為皇上效命,那以一抵十之死士,還怕不能轉敗為勝?”


    眼下唯一能用的,也就是縱橫死士;此舉,算是破釜沉舟,也算是兵行險招。


    若隻是集結軍隊行弑君之舉,還能躲一陣,待邊疆大軍調來再行安排;如今,北宮榮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小皇帝親嚐受人唾棄的處境,小皇帝自然不能以藏而對。


    這個時候,小皇帝就該站出來,贏了北宮榮軒二人,以最後的勝利告訴天下人:他就是太後所出,至於那些謠言,不過是野心滔天,欲篡位的二人杜撰而出。


    幾經商議,又做了一番調整,北宮逸軒這才派昊天去作安排。


    方曉兄妹,依舊在寧夏跟前伺候著;是夜,北宮逸軒與小皇帝又在商議後續計劃,寧夏喚來了方曉兄妹,開門見山。


    “如今時局,你二人當是看的清楚;明日便去南風崖,你二人是何想法?今夜不如說個清楚。”


    既然逸軒都說了,這二人對當年之事亦是清楚,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


    方曉看向寧夏,眸光微閃。


    看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寧夏淺聲而問:“你父親當年代家父受車裂之刑,究竟是為何”


    方曉欲答,方童卻是搶先答道:“迴夫人,當年父親代將軍受刑,乃宇言瑾之計;先皇受宇文瑾耍計蒙蔽,故此用了一招引蛇出洞,欲將擁護將軍之輩一網打盡。”


    方童之言,方曉眉頭微蹙。


    寧夏見此,轉眼看向方童:“此事,你是何時知曉的?”


    “迴夫人,屬下也是近日才知。”


    “哦?你是如何知曉的?”寧夏再問,方童抬眼,直視於她。


    “夫人,有些事,你隻知結果便好。至於其中經過,知曉的多,隻會徒增煩勞。屬下明白夫人今日之問何意,屬下能坦然而言,便沒有背主之心;不管當年之事如何,屬下堅信夫人有能力給莊將,給那二十八家人平反;待平反之後,亦能將當年之事公之於眾。”


    方童此言,寧夏眸光漸深,不由問道:“你父親為家父而死,你不恨我?想必你也知曉,當年之事,乃我年幼之時釀下的大錯。”


    恨?若在知曉真相之前遇著她,他必會恨。


    可是,偏偏在遇著她之後才知曉了真相。


    恨,又如何?如方曉所言,如淩羽豐的醒悟,恨一個五歲的娃娃,那不是遷怒嗎?


    與其恨一個五歲的娃娃,不如去恨罪魁禍首,宇文瑾!


    當年之事,她不過是受人利用。這些日子以來,看著她,護著她,她受的罪,他看的清楚;看到她為平反而努力,他便是想怨,也怨不起來;想恨,也恨不入心。


    說到恨,他有何資格說恨?主子連殺母之仇都能放下,都能與她交心寄情,他還有什麽資格去說恨?


    看著她,看著她憔悴的麵容,看著她明亮的眸子,方童將直相壓在心中。


    如他所說,她知曉結果便好,至於原因,不該她去承受。


    ...


    ☆、0557:這廝,欺人太甚!


    說到恨,最該說恨的,是她。


    若非莊將軍手下那些將士得意忘形,若非他們有了旁的心思,又如何會連累莊將軍?


    所有人都說要報仇,所有人都在埋怨她,恨她。可是,有誰真正做過實事?


    就連淩羽豐,當初也是懷著野心,想坐上那位置。


    而她,隻有她,才是一門心思要為莊家,為二十八家人平反;隻有她,才在想著將當年之事公之於眾。


    為此,她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旁人看不清這些,在她左右相護,他如何還看不清?


    方童的話,寧夏不置可否;對於他的態度,她當然是詫異的。


    畢竟,他的父親,是代莊偉澤受了車裂之刑,他就不恨?


    寧夏不解,方童沉聲說道:“父親乃將軍死士,為將軍而死,死得其所。按方家訓示,屬下兄妹當終身護夫人周全;屬下相貌與父親如出一轍,想來能引得縱橫死士的首領注意;明日南風崖一行,屬下定然竭盡所能,助皇上擺脫困境。”


    此番話,寧夏卻是眉頭微裹:“若沒記錯,當初你二人跟著逸軒之時,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這些事,你是何時知曉的?”


    不管是事情的真相,還是他所言與其父相貌相同。許多的事,不可能全是在近日才知曉!


    要知曉真相,首先得知曉自己的身世。


    若這兄妹二人,早便查清自己的身世,早便知曉其父之死與她有關,為何從未有過異樣?


    若要報仇,他們實在有太多的機會動手。


    畢竟,逸軒知曉的,比他們晚。


    “有心去查,自然能查到;夫人,夜已深,明日一早需趕路,夫人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方童此言,擺明了是不想說那些事。


    寧夏對方童的堅決,有些莫名其妙。


    那些事告訴她又如何?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可是,很顯然,方童並不願提。


    二人相視,她眸中盡是不解,而他,態度堅決。


    半響之後,她揉著眉心,緩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問;你亦清楚,我最終目的是為平反,隻盼你莫讓我失望。”


    “方家兒女,一生追隨莊家主子,世世代代不得叛主。”


    此言一出,寧夏心中發沉,方曉眸中發暗。


    待得二人離去,寧夏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


    方童兄妹,不在莊映寒的記憶之中,故此,她對當年之事,真是半分不知。


    離了院子的兄妹二人,卻是冷眼相對。


    方曉冷冷的看向方童,壓低了聲音問道:“為何不讓她知道?為何不告訴她,父親之死,是那人金蟬脫殼之計?”


    “說了又如何?難道說了,莊將軍便能活過來 ?若莊將軍沒死,此事還能提;那日船上你不是瞧著了?莊將軍受了剮刑,還是夫人親眼所見;你如何篤定,當年之事,是莊將軍利用父親受刑?還是狗皇帝作的安排?此事,你我如何能篤定,就是莊將軍之錯?”


    方童聲聲質問,方曉一時啞言。


    看著方曉沉默不語,方童繼續說道:“此事不提,權當你我並不知曉;若是與夫人提起,你讓夫人往後如何麵對你我二人?她已夠苦的了,你又何苦再讓她心中不安?”


    說到底,你就是心疼她,你就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心中之言,不敢隨口而出。


    隔牆有耳,有些話,不敢隨意而言。


    誠如方曉所憂,二人的交談,委實受人所聞。


    當昊天將二人對話轉述之後,瞧著主子平靜的麵色,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


    雖說平日裏方童並無半分異樣,昊天卻怕主子想到不該想的地方,於是說道:“若按方童所說,方家世代追隨莊家主子,便是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故此,並無恩怨仇恨之說。”


    向來想的周全,北宮逸軒將事來來迴迴的想了許多之後,抬眼問道:“方曉可有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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