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想了一通,昊天這才迴道,“迴夫人,是真的!因著周宇鶴將要大婚,故此巡街之事,便加了一隊人;辰時換班,正是咱們的人去巡街,恰在那時,攝政王清醒了過來,也巧在那時,被咱們的人給發現了他睡在十幾個婦人之間。


    本來這事兒大家不吱聲兒,也就過了;卻不知曉是何人做了安排,在那時煽動了百姓去瞧熱鬧,如今大家都知曉攝政王夜裏喝醉了,識不清路,直接進了那窯子裏,尋了十幾個老婦人伺候之事。”


    這事兒一聽,寧夏便是抬手揉著眉心。


    就說了周宇鶴那廝不消停!那人還真是不消停!


    將攝政王丟進了窯子裏,再讓逸軒的人去瞧著,這事兒一鬧大,攝政王非但惹人笑話,逸軒也會讓人懷疑。


    你說說看,人家在窯子裏睡的好好的,你的人怎麽就衝進去了?你說是聽到了異樣的動靜,怎麽恰巧就是你的人一來,就有動靜兒了?


    而且,攝政王昨兒夜裏,可是和逍遙王一群人在仙湖庭吃酒,這若是真的醉了,逍遙王不是應該派人親自送迴去?怎麽還讓攝政王誤打誤撞的去了那窯子裏?


    且那窯子與攝政王府那是南轅北轍,這如何能走錯?攝政王品味再是獨特,也不可能去那最低等的窯子裏,更不可能尋那四十來歲的婦人來伺候著!


    這來來迴迴的品,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這裏頭的道道已經很明顯了,這是逍遙王在算計攝政王啊!


    寧夏與北宮逸軒相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在想著什麽;還沒來得及多說,又見昊焱大步而來,“主子,攝政王提劍去了王府。”


    得,事情還真往不好的方向去發展了;攝政王這是腦子出問題了?這會兒他應該迴自個兒府上去,仔細想想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而不是在這檔頭提劍去逍遙王府!


    “別擔心,我先迴府一趟。”北宮逸軒將書往桌上一放,牽著她的手到了廳中,吩咐著秋怡幾人給她上了早膳,這才大步而去。


    喝著香濃的紅棗粥,寧夏麵上平靜,卻讓人看不出人情緒來。


    質子府


    周宇鶴與周宇沫坐在塘邊的亭子裏,桌上擺著各色點心,周宇沫優雅的吃著,偶爾看一眼沉默不語的周宇鶴。


    剛收拾好,這人就將她請到了這裏,卻是一句話也不說,東西也不吃,就在那兒看著塘中的錦鯉,也不知在琢磨著什麽?


    正想開門見山的發問,那人卻是轉迴了首,端起手邊的茶水慢慢的喝著,似無意的問道,“宇沫,你往後可曾想過育有自己的子嗣?”


    這一問,問的周宇沫莫名其妙的;瞧了那人一眼,見他沒有半分異樣的吃著點心時,迴道:“那是自然。哪個女人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不過是用來鞏固地位的工具罷了,沒有能力,還護不住自己的孩子,育了又能如何?”


    這一問,周宇沫啞然。


    是啊,別說是在宮中,就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孩子也不過是一個鞏固地位的工具罷了;若是一房正室,生的孩子那是嫡子嫡女,身份高貴。將來若是與夫家鬧的不愉快,還有自已的孩子,能保得一方天地。


    若是一房妾室所出,孩子隻能養在正室名下,就算是你得了寵,有本事自已養孩子,那也是一個庶子庶女,上不得台麵。


    能生不能養,是一悲事!能生能養,卻不能給一個好的未來,那更是可悲。


    瞧著周宇沫沉默了,周宇鶴便是無聲冷笑。


    瞧瞧,孩子,有個什麽用?那女人哭哭啼啼的,不過就是作戲給北宮逸軒看罷了!


    師父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兒收拾他!他真是氣狠了。


    正想著該怎麽出這口惡氣,卻聽得周宇沫說道,“若是尋常人家,夫妻恩愛,若沒個子嗣,便是一大憾事。”


    想到母妃之言,周宇沫轉眼看向周宇鶴,“皇兄,你可知道,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想嫁入富貴人家,不是所有女人都願意與別的女人共享丈夫。若是一世隻得一雙人,沒個子嗣,便是不完整的。”


    至少,莊映寒就是這樣特立獨行之人,那人話裏話外都是不允許別的女人染指北宮逸軒,霸道的讓人又愛又恨。


    愛她的執著與瘋狂,也恨她的這種偏執。


    周宇鶴眉頭一蹙,自然的想到了那個女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之言,心裏頭便是越發的不痛快了。


    周宇沫卻是想著莊映寒那句‘你會死’,輕笑一聲,起身走到邊上,瞧著水中的錦鯉,“一個女人,若是真心愛著那個男人,自然是想要與他生個孩子的。”


    “愛就要生?”


    周宇鶴亦是起身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點心掰成小塊兒,心不在焉的給丟進了塘裏。


    “自然,越是愛,便越是想育有二人的子嗣。”


    至少,莊映寒是這樣的人。


    仔細想想,她與那女人,倒是莫名的合得來。


    周宇鶴心裏頭琢磨著,手裏頭的點心便是直接給丟進了塘裏,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越愛便越想生麽?若是讓她生不出來,那才是真有意思了!


    心裏頭想著,便是拍了拍手,將指尖的點心屑給拍掉,“過兩日便成婚了,還需麻煩宇沫替我招唿一下女眷。”


    提到這成親一事,周宇沫抬眼瞧他,“份內之事,何來麻煩之說。”


    瞧著那人轉身之時,周宇沫揚聲問道,“皇兄問這子嗣之事,莫不是?”


    莫不是在想著讓田曼雲生?


    周宇鶴並未迴身,一聲冷笑,“那個女人,她還沒那資格!”


    直到周宇鶴走遠了,周宇沫這才搖頭一笑。


    “瞧瞧,這可不是我說的。”


    ...


    ☆、0446:一環接著一環


    隨手拿起桌上的點心,周宇沫淺笑著,將點心給掰進了塘中。


    瞧著魚兒爭相而食,便是輕歎一聲,“都是為了爭一口食罷了。”


    話說周宇鶴到了藥房,拿出一個盒子之時,鬼醫也不知打哪兒跳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寶貝徒弟,還生氣呐?師父也是一時氣著了嘛,你還生氣呐?”


    周宇鶴一語不發,將那盒子打開,瞧著裏頭拇指大小的藥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鬼醫瞧著那藥,目光一閃,卻是笑眯眯的坐到了椅子上,“寶貝徒弟向來大度的,如何會與師父這般生氣呢?瞧瞧你現在給逍遙小子尋的麻煩,這氣也當消了才是。”


    提到這事兒,周宇鶴便是一笑,將盒子給蓋了起來,隨手放到藥櫃之上,“攝政王去了逍遙王府?”


    “可不是嘛!你這招禍水東引可是玩兒的真好!如今大家都說是逍遙小子為了搶皇嫂,將自家皇兄給算計了。”


    雖說這法子是陰損了些,可到底是一出好戲,鬼醫也沒覺得寶貝徒弟有什麽錯處。


    特別是攝政王光著屁股,被人給看著躺在老婦人之中,想想便是有意思的很。


    本來是光屁股被人給瞧著了,結果百姓是越傳越誇張,什麽攝政王饑不擇食,與那些個婦人戰的厲害,還驚動了巡街的侍衛;也有人說,攝政王被逍遙王給下了藥了,分不清男女,竟是與兩個大男人搞在了一起。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事實卻是,攝政王這會兒藥效還沒過,他火氣還旺著,等他把逍遙王府鬧個徹底之後,那藥效也差不多過了。


    等到他清醒了,知道是被人算計了,也就不管是誰下的手了;如今逍遙王這黑鍋是背定了,攝政王那矛頭自然是直指逍遙王的。


    這事兒鬧大了,北宮逸軒自然快馬加鞭的逼著小皇帝下旨和離。


    這一環接著一環,真是想想便讓人興奮。


    鬼醫原本是對這出好戲頗感興趣,可他一瞧著那櫃子上的藥時,整個心思都變了。


    目光時不時的瞄向那藥盒子,琢磨著當如何發問。


    周宇鶴將鬼醫的心思算的準準兒的,卻是當做不知道。擺起那還沒散氣的高貴冷豔,將瓶子裏的赤煉給撈了出來,“還吃裏爬外不?”


    赤煉閃著一雙眼,衝他又是搖頭又是搖尾的,那意思是:我再也不敢了。


    瞧著這小東西害怕的模樣,周宇鶴這才將小東西給放到了肩頭,與鬼醫說道:“眼瞧著就要大婚了,婚期提前,許多事都得抓緊處理,麻煩師父這些兩日多辛苦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鬼醫忙擺著手,見周宇鶴準備出去時,忙跟了上去,笑眯眯的說道,“乖徒弟啊,你看看你現在給逍遙小子尋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那個,那小丫頭心裏頭肯定又怨上你了;你那藥,那藥是不是該給她啊?”


    “給她有什麽用?不過是再給她一年的壽命罷了,多活一年,少活一年又有何區別”


    周宇鶴一慣的滿不在意,鬼醫卻是連連擺手,“有區別!自然是有區別的!多活一年,更有機會尋那黑蓮啊!至少她多活一年,多一些勝算嘛。”


    早便聽赤煉說了,周宇鶴煉了藥,就是不知道這小子給藏在哪兒了?


    要不是每天跟個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頭,今兒還瞧不著!


    雖說是他師父,可這小子煉藥的順序他不知道啊!就算是想給丫頭煉一些,也是沒法子的。


    若是一個弄不好,將小丫頭半年的壽命直接給提前了,那才是真的玩兒大發了。


    瞧著周宇鶴蹙眉看來時,鬼醫忙說道,“你是我徒弟,我自然是在乎你的;可是,可是你也想想啊,那小丫頭多活一些日子,你也多一些樂子不是?不然你欺負誰去?”


    “師父!”這話什麽意思?說的他一個大男人成天隻知道欺負女人似的!


    鬼醫忙改口,“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多活一些日子,對你也有好處的嘛,這個,你知道的啦。”


    鬼醫這笑眯眯的說著話,周宇鶴摸著下巴,一副深思模樣,半響之後,蹙眉說道:“便是師父給她拿去了,她也不會吃的。”


    “誰說的?”鬼醫一拍胸口,信誓旦旦的道:“小丫頭絕對相信我!你若不信,我這便給她拿去!”


    說罷,鬼醫立馬迴到藥房,將那藥給拿在手中,“就這麽決定了!這藥先給小丫頭,這會兒她肯定在氣頭上,你這大婚在即,不是準備著好戲讓她來瞧麽?既然如此,還是給她些甜頭,不然她不來了,你安排的好戲豈不是沒得玩兒了!”


    這般說著,鬼醫便閃身而去;周宇鶴那原本猶豫的模樣,在瞧著鬼醫風風火火的出了質子府時,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寧夏正拿著醫書看的吃力,這心裏頭也不平靜;不知道逸軒這會兒處理的怎樣了?


    正在想著,便瞧著鬼醫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師父,你來了。”


    打了招唿之後,寧夏又埋頭看著醫書。


    鬼醫瞧著她看的書,笑了兩聲,“還不放心呢?師父說的話,你怎的還不放心?”


    抽了醫書放到桌上,鬼醫雙手撐著桌麵,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頭埋怨你師父,這不,我冒著大險,從他的藥房裏偷了藥出來;你就別跟那小心眼兒的師兄計較了。”


    這般說著,拿出那藥盒子。


    寧夏瞧著裏頭這藥,警惕的看著鬼醫,“這是什麽藥?”


    “你師兄也沒尋著那黑蓮,隻能用另一味藥來代替。這解藥雖不能徹底解了你的毒,卻能延長一年的壽命。”


    寧夏看了看藥,又看了看鬼醫,“這麽說來,就算是找不到黑蓮,每年吃一粒藥,我這吃個幾十年,就算是沒有解藥,也沒關係嘍?”


    “哪兒能那麽簡單?”這丫頭真是想的太輕鬆了!失笑的坐到椅上,鬼醫翹著二郎腿,“隻能服一次,若能那般簡單,逍遙小子就不會為了尋黑蓮焦頭爛額了。”


    “……”所以你是來鄙視我的智商的嗎?


    瞧著那藥,寧夏幾分不相信,“多活一年,少活一年有什麽區別麽?這藥吃了,不會有別的副作用吧?”


    聽著她這話,鬼醫嘿了一聲,“小丫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師父可是冒著大險給你偷來的;若是讓你師兄知道了,那可不得了的!”


    “既然這樣,你還是拿迴去吧,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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