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廳中,沒瞧著秋怡,隨口問道,“秋怡她們還在收拾賞賜之物?”


    “迴夫人,正是。”


    方曉吩咐著下人將晚膳擺上桌,這才說道:“秋怡向來心細,對古玩物件兒也頗有門道,這會兒正在入庫記帳,想來還有些時辰才能忙完。”


    方曉這話,寧夏點頭認同,秋怡著實是個好姑娘!冬沁雖說有些莽撞,倒也是個直率性子。


    “忙歸忙,也別餓了身子,讓她們先用晚飯,今兒個忙不完,明兒再忙也成。”


    寧夏這般說,方曉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夫人向來隨性,用飯不定要人伺候著,說起來,夫人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


    方曉走了,寧夏一個人在廳中吃著晚飯,剛喝了碗湯,瞧著一隻巴掌大小的蜘蛛從門檻上爬進來時,麵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


    這蜘蛛她今兒個才見過,那是五毒子之物。


    毒蜘蛛爬到這兒來了,莫不是五毒子進了府中?


    寧夏心中一緊,卻聽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哎,小乖乖,你別跑啊。”


    鬼醫的聲音,讓寧夏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當她看到鬼醫閃身而來,將毒蜘蛛捧在手心時,甚是詫異,“師父,這不是五毒子的寶貝嗎他怎麽給你了?”


    鬼醫捧著毒蜘蛛走了進來,瞧著桌上的三菜一湯,搖了搖頭,“還道今日成功,你會做好吃的慶祝慶祝,怎麽吃的這麽簡單啊?我不高興!重做!吩咐下去,重做!”


    “師父。”拉長的聲音,寧夏指著毒蜘蛛,“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毒蜘蛛為何在你手中?”


    若是鬼醫搶了五毒子的寶貝跑她這兒來,呆會兒她這莊府就該變成戰場了!


    所以,她必須問清楚!得在事故發生前,把人給趕出去!


    鬼醫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將毒蜘蛛放到桌上,端起湯盆子,直接喝了起來。


    喝了大半,這才放下湯盆,咋巴著嘴,“餓死我了,好不容易才把那老小子給做了花肥,你不是應該做些好吃的獎勵獎勵麽?”


    鬼醫這話,寧夏一時愣住,“師父,若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五毒子死了?”


    “嗯!死啦!自然是死了!他不死,這小乖乖怎麽跑我手上的?”


    說罷,鬼醫一腳踩於椅上,一手按著桌子,將今日與五毒子的大戰繪聲繪色的給描述了出來。


    “你是不知道,早就看那老小子不順眼了,要不是你師兄讓我殺人要殺的有用處,我早就將那老小子給弄死了。”


    他這一頓的口沫橫飛,描繪出一副驚天動地的世紀大戰之後,寧夏微張著嘴,緩緩的伸了手,朝他豎起拇指,“師父,你牛!”


    牛!太牛了!


    不但弄死了五毒子,還把宇文瑾安排給染九的人,統統的玩兒翻了,想來開春之時,林子裏的樹木會生的更旺。


    五毒子有多厲害,她也算是見識過了;第一次見著之時,就被追的跳進河裏保命,第二次見著,就是跟鬼醫打的驚天動地,那二人內力的餘波,生生將人震死;故此,兩大高手到無人之處大開大合,那場麵不難想象。


    “師父,你和五毒子,誰更厲害啊?”


    好奇心作祟,寧夏眨巴著眼,盡量擺出不恥下問的模樣。


    她實在想知道,五毒子是輸在鬼醫的功夫之下 ?還是輸在了他們的精心安排之下?


    鬼醫一聽此問,一聲冷哼,“自然是你師父我了!以前沒殺那老小子,是因為他總躲在大宇幹缺德事兒!他要是敢跑到東周來幹缺德事兒,我早弄死他了。”


    鬼醫豪氣萬丈,寧夏聽的也是熱血沸騰,一拍桌子,沉聲喊道:“來人!去找秋怡要火鍋的單子,讓廚房馬上準備食材!”


    今兒收獲太大了!不涮個火鍋,喝點小酒,著實對不起大家的付出!


    外頭的人一聽這話,不懂得什麽是火鍋,進來欲問,瞧著不知何時進屋的鬼醫時,明顯一愣。


    “去!去找秋怡!讓她先別收拾東西了,先去廚房準備火鍋的東西!”


    說罷,命人喊來方童,“你去尋逸軒,告訴他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吃火鍋,讓他完事兒趕緊過來!”


    今兒個抄不完,那就明兒個繼續!又不可能通宵達旦,何必那麽辛苦自己?


    反正小皇帝也不放心他辦事,倒不如直接翹班,讓小皇帝的人自個兒去辦!省得往後給他定下這樣那樣的罪名。


    方童見她麵上盡是喜氣,眉宇之上也染上的笑意,忙牽馬出了府,去尋主子了。


    鬼醫一聽有火鍋吃,那激動的,也跟著一拍桌子,“還是小丫頭爽快!對老夫的味!”


    秋怡得了吩咐,忙將庫房一鎖,帶著北宮逸軒撥來的丫鬟,去廚房裏準備食材。


    做火鍋的食材,在別院之時寧夏就寫了出來,本就是準備著完事兒之後大家聚一聚。


    “哎,小丫頭,你師兄今兒個來過沒?”


    搖頭晃腦的在屋子裏看了一圈,鬼醫問著寧夏,“那小子沒在質子府啊,我道是往你這兒來了,就尋了過來。”


    寧夏搖頭表示沒來,鬼醫嘖了一聲,捧著毒蜘蛛站在屋門口,“沒理由啊,就算是五毒子傳了內力給染九,那二人也不該到此時還沒個完吧?他這是跑哪兒去了?”


    鬼醫雖是相信寶貝徒弟不會失手,可天黑也還沒個消息,難免不放心。


    瞧著寧夏不以為然的坐在那兒不接話時,嘿了一聲,“小丫頭,你有點兒良心成不?你師兄可是為了你才會親自出手,你怎的半分不擔心啊?”


    “我擔心什麽?”抬眼涼涼的看了鬼醫一眼,寧夏走到院中,抬手接著空中的雪花,“他今日出手,隻是在了結舊仇罷了;他與染九之間的仇,我還是清楚的。”


    瞧著鬼醫跟出來又要胡編亂造之時,寧夏抬手阻止了他,“師父,別說他是為我什麽的,這不實際!你若說,他為了自己的皇位,與我合作期間還背後捅刀子,這還比較真實。”


    鬼醫不知真假莊映寒之事,更不知道那什麽草藥啊,功夫啊什麽的;聽她說起背後捅刀子,便是一愣,“怎麽了?你師兄又算計你了?你被算計著了?”


    說到被算計著,鬼醫隱隱有些興奮;不管怎麽說,寶貝徒弟能算計到這小丫頭,也是喜聞樂見之事!


    鬼醫興奮,寧夏又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便是不再多言。


    看她這模樣,鬼醫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最後一聲輕咳,轉著心思。


    瞧她看著雪花失神之時,眸光一轉,問著寧夏,“哎,丫頭,今日可曾覺得你師兄英俊不凡?”


    “那人本就英俊不凡啊。”說到這,寧夏想到了那自帶後期效果的衣裳,一轉身,看著鬼醫,“對了,師父,今日周宇鶴穿的衣裳好像很不錯哎。”


    她這提起,鬼醫頓時笑眯眯的點頭,“那是,那可是天蠶衣!千金,哦不,萬金,十萬金也難求!”


    天蠶衣?那是什麽東西?


    她以目光詢問,鬼醫得意的在院子裏跳了兩下,這才說道:“那可是我費盡千辛弄來的天蠶絲,尋了江湖上有名的奇巧娘子做成的;那衣裳穿上可好看了!”


    ...


    ☆、0425:我負什麽責?


    “隻是好看?”寧夏一臉的嫌棄,隻是好看,還什麽萬金難求,那也太扯了!


    “不是,我還沒說完呐!”鬼醫忙說道:“天蠶衣冬暖夏涼,世人可稀罕了!”


    冬暖夏涼?哎,這個不錯啊!


    對於沒有功夫的人而言,這個功效,絕對的讓人心動好吧!


    見她終於點頭表示不錯之時,鬼醫這才笑眯眯的低頭暗自琢磨著。


    二人這談話之間,寧夏轉眼瞧著牆頭,見那人果然躍牆而入時,抬手輕撫著閃身而來的兩個小東西。


    “哎,寶貝徒弟,你總算是迴來了!雪貂呢?不是讓你弄死染九,把雪貂弄來的嗎?”


    沒看到周宇鶴的戰利品,鬼醫表示很不解,“你可別告訴我,雪貂也給你弄死了!”


    周宇鶴走來,寧夏卻是一眼不看,低頭逗弄著赤靈。


    說實在的,對於周宇鶴背後捅刀子,她還是有些不高興。


    都已經合作了,還在背後給逸軒招麻煩,這個男人很讓人討厭!


    鬼醫問著周宇鶴,周宇鶴看著寧夏,寧夏逗弄著赤靈,這氣氛一時有些怪異。


    鬼醫瞧著自個兒徒弟情緒有些不對時,一把拉著他的手臂,把人拉的遠遠的,低聲問道:“怎麽的?別告訴我,你把人放跑了?”


    瞧著周宇鶴點頭之時,鬼醫一巴掌就給他後腦勺拍了過去,“五毒子傳他內力,老子也傳你內力!你功夫勝過染九,怎的把人放跑了?不是讓你把染九殺了討小丫頭歡心嗎?”


    分明商量的好好的,他殺了五毒子,解了小丫頭的後顧之憂;寶貝徒弟殺了染九,給小丫頭一個驚喜。


    結果這小子卻把人放跑了!這真是……真是氣死人了!


    白瞎這些日子又是設計引五毒子上勾,又是使法子引染九上當!


    “師父,你別管!”


    鬼醫這一巴掌拍來,周宇鶴抬手揉著腦袋,顯的很不耐煩。


    瞧著寧夏轉身欲迴大廳之時,周宇鶴抬步擋了她去路,“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那人命令的口吻,終於讓寧夏正眼瞧他;看到他麵上怪異的神色之時,撇了撇嘴,“有話便說,別像個大姑娘似的磨嘰。”


    她這態度,讓他不喜,瞧她神色之間又添厭惡之色時,一咬牙,捉了她的手,便往書房扯。


    “周宇鶴,你給我鬆手!這是莊府,不是你家!”


    被他拉著,寧夏忍不住的低聲叫罵;鬼醫瞧著她被周宇鶴拉進書房之時,摸著下巴琢磨半響。


    瞧著書房的門被關上之時,鬼醫拍著毒蜘蛛笑道:“乖徒弟總算是長心眼兒了,不容易啊不容易,總算知道在逍遙小子不在的時候耍流氓了,真是好樣的。”


    外頭鬼醫很欣慰,書房中,寧夏狠狠一甩手,卻是甩得手腕生疼。


    “周宇鶴,你又發什麽瘋?”


    她叫罵,他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而後鬆了手,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不是莊映寒?”


    “是與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嗎?我不懂藥材,不會穴位,不懂功夫,隻會美食;我的不同之處,不勝枚舉,你心裏頭一清二楚,還來問我?”


    她這怒言,他一時語結,沉默半響,這才問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你背後捅刀子,捅的可是高興?與我說著合作,又與皇上交易,將逸軒推到刀刃之上。周宇鶴,這就是你所謂的君子之道?”


    四目相對,她眸中盡是怒火,他眸中亦難平靜;看到她為北宮逸軒還未到來的危險發火之時,他亦是揚了聲音。


    “是!我不是君子!難道你們就是?我不過是學你們慣用的技倆罷了,你就受不得了?若不是你們,此時我已經登基為王,如何會在此淪為質子?為了迴國,還要與你合作,與你賣命,我淪落至此,你就沒有責任嗎?”


    “責任?我有什麽責任?若是你一輩子當不了皇帝,要不要我養你一輩子啊?”


    責任?他與她提責任?真是好笑!


    在這爾虞我詐的算計之中,誰該為誰負責?


    她這話,氣的周宇鶴一抬手,瞧著她揚臉不懼之時,巴掌握成拳頭,狠狠的收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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