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那椅上,寧夏沒好氣的瞧著他。


    死要麵子活受罪,說的就是她吧?發燒了難受的要死,卻因為跟他吵一架不肯低頭。


    偏偏那些大嬸兒還一臉羨慕曖昧的瞧著她,好像她有多好命似的。


    “手!”


    他這不鹹不淡的話,寧夏看了他一眼,將手伸了出來。


    那手腕上有傷,周宇鶴‘嘖嘖’兩聲:“果然是腦子燒糊塗了,現在到底是要給開發熱的方子?還是開這外傷的方子?”


    “醫術好,手腕有傷就看不了嗎?”這人分明找茬兒吧?


    “這點小本事,如何談的上醫術好了?”


    那人的話,聽的寧夏咬了牙:“周宇鶴,還是不是男人了?”


    這男人小氣的讓人無語!


    “哦,對了,記得昨夜裏人事不醒,沒法子滿足,故此懷疑的本事?不如脫了衣裳躺著,來讓試試,到底是不是男人!保證試過之後,就不再想那北宮逸軒了。”


    這不要臉的話,聽的寧夏猛的站了起來,一巴掌給他甩了過去。


    那手被他給握住,卻偏往那傷上狠捏,寧夏痛的一個抽氣,想抽迴手卻是不敢掙紮,隻得咬牙怒瞪於他:“周宇鶴,渾蛋!”


    “女人就是這樣,口中裏罵著渾蛋,到了床上卻比青樓妓子還要放蕩,依看,這放蕩起來,必是連頭牌都望塵莫及。”


    這話,把寧夏給氣的失了理智,一抬膝蓋就朝他受傷的腿上狠抵了過去,那傷被她給折磨的不成樣子,周宇鶴本就對她有怒,她此時還這般放肆,讓他一個冷笑。


    瞧著劉嬸兒從柴房伸了腦袋出來瞧時,周宇鶴那沉著的臉瞬間帶著一個笑意,柔聲說道:“娘子莫再發氣了,給瞧瞧便是。”


    說罷,鬆了她的手,抬步上前,便將那門給關了起來。


    瞧著二人這又關了門,劉嬸兒搖頭失笑,心道這小年輕兒就是不懂事兒,這不是還病著麽?


    那人去關門,寧夏拿起桌上的石頭墨研就朝他狠狠的丟了過去;周宇鶴一轉身,輕鬆的接過那墨研,隨後就丟到了地上。


    瞧著她又將那桌上的空碗給丟來時,周宇鶴一把接過,卻是彎腰輕放於地上:“莊映寒,山裏人家的東西雖說不值錢,卻也來之不易;這一個碗,也是他們打了獵換了銀子買來的。”


    這話,聽的她唿吸沉重,左右瞧了瞧,端起那矮凳就要朝他丟過去,卻是被他一把握住了凳腿兒:“做這凳子也要花不少時間,別不把山裏人家的時間當做是老天白贈的。”


    瞧著他將凳子輕放於地上時,寧夏一腳給他踹了過去,他卻是輕輕鬆鬆的避開了來,一抬手,就掐著她脖子,甚是愜意的說道:“嘖嘖,真是可憐,瞧瞧這病的,再這麽下去,隻怕往後連懷個身子也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不如一劑藥給下去,讓這輩子也當不了母親。”


    從醒來到這會兒,寧夏被他給氣的理智什麽的全都不要了,真是後悔死把他救了!


    瞧她雙眸中帶著血絲怒目而視時,周宇鶴搖頭冷笑:“莊映寒,給方子,自個兒去尋藥,休想能將赤煉借!”


    等他說了一通的藥名之後,寧夏嗬嗬兩聲。


    就知道這人沒這麽好心,尼瑪的她連那些藥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怎麽去尋?


    “小娘子聽話,出嫁從夫,可別再與夫君討不痛快了。”


    兩聲冷笑,那人一甩手,她便是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瞧著她麵色陰沉之時,周宇鶴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一嫁大叔桃花開地址://t/rajbypt


    她這般要強,如此羞辱她,他就不信那神秘力量不出現!


    出了屋子,周宇鶴瞧著柴房裏的劉嬸兒,目光一閃,大步上前:“劉嬸兒,看這天色怕是又要下雨了,們的藥材怕雨季,這會兒乘著沒下雨,們還是盡快去山中將藥采了備著的好。”


    那方子大多都要喝上半月,那些藥材都是山頭能尋到的,聽周宇鶴這話,劉嬸忙說在理;背著背簍,戴著鬥笠就去邀著婦人們上山。


    走之前,還十分好心的問道:“雲大夫,家娘子發了熱,要些什麽藥?給她一並尋了來。”


    “有勞劉嬸兒了,她那藥不太好尋,還得上山去方能尋到。不知劉大叔什麽時候能迴來?可否帶路,讓們住到那山頭的木屋裏?娘子病著性子不好,怕她夜裏擾了大家休息,這小性子,都是平日裏給慣的。”


    這頭,周宇鶴與劉嬸輕聲說著,那頭,氣到不行的寧夏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腳將那凳子給踹的打了滾兒,握緊了拳頭一聲大叫。


    聽著這動靜,劉嬸兒嘖嘖兩聲:“雲大夫可真是好性子,小娘子可真是好福氣。”


    ☆、0334:人至賤則無敵


    想了想,劉嬸兒這才說道:“既然這樣,反正們也要去山裏頭找藥,不如給帶路好了;隻是山裏頭沒什麽吃的,得帶一些上去才成。”


    “有勞劉嬸兒費心,路遇劫匪,值錢的東西都丟了,如今實在拿不出東西來謝恩;也就懂些醫術,晚上去山頭尋些藥材,煩請劉大叔明日一早來山頭拿了去集市換些銀子,給們夫妻二人換身衣裳迴來,順便換些柴米油鹽,剩下的,還請劉嬸兒收下。”


    他這話,劉嬸兒聽了直擺手:“這可使不得,要換衣裳還要采買那些東西,可得要好些藥材的,雲大夫身上有傷,可別太勞累了;雲大夫給們村兒裏頭的人免費看診,是們沾光了咧。”


    周宇鶴也不多說,隻是淺淺一笑。


    屋子裏,寧夏還在跟那凳子發氣,周宇鶴卻是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拉了她便走。


    不知道他又是耍什麽把戲,寧夏想要甩手,劉嬸兒卻是背著背簍走了進來:“雲大夫,先給們準備一些米麵油鹽,到時候換了東西再給們送上去。”


    “有勞劉嬸兒了。”


    那二人的談話,寧夏聽的不明白,劉嬸兒瞧她一臉通紅之時,心疼的說道:“還是早些上山去吧,瞧這小娘子發熱成這樣,再不喝藥,就該出事兒了。”


    聽了這話,寧夏一轉頭瞪著周宇鶴:“又耍……”


    “娘子別擔心,到了山上,便給尋藥,定會無事的。”


    說罷,那拉著她手腕的力道甚大,寧夏眉頭一蹙,被他給拉著走了出去。


    十幾個婦人一路在前走著,周宇鶴麵上帶笑,拉著她在後頭跟著,他這模樣,倒似恩愛的很的。


    寧夏隻覺得腦子暈的厲害,就算是有心跟他鬧,也鬧不起來,這昨晚才辛辛苦苦的下山來,現在又要上山去,看這情形,還是跟他單獨住一起,她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婦人們幫著帶來的東西放進了木屋裏,帶來的新被子鋪了床,那舊床單舊被子給換了下去。


    屋子裏收拾妥當了,婦人們這才去采藥。


    這般折騰下來,寧夏已經受不住了,趴在桌上就已經是昏昏沉沉的失了意識;瞧著她撐不住了,周宇鶴將路上采的藥煎了放到桌上:“喝了。”


    瞧她一動不動,抬手拍著她的臉頰:“醒醒,喝藥!”


    連拍幾下,他的手都被燙熱了,瞧著她真是沒什麽意識時,這才把她給扶了起來,掐了人中:“喝藥!”


    好不容易睜了眼,寧夏隻覺得眼前的人晃的厲害,偏偏他還想將她丟開隻得環住他腰身說道:“別再晃了,頭暈。”


    “……”


    他這巍然如鬆的站著,誰晃她了?


    “喝藥!”


    不管怎麽著,不能讓她真死了,不然怎麽查事兒?


    寧夏腦子真是昏的厲害,瞧著眼前的碗都是打著圈兒的,忙閉了眼,就著他這手‘咕嚕咕嚕’將藥喝下。


    她這喝了藥,他將碗放下,二話不說就將人給丟到了床上,扯了被子將她隨意一蓋,抬步便走了出去。


    他的餘毒未解,內力也未全然恢複,得在那些人尋來之前將這些事兒處理了才行。


    寧夏這一睡,就從下午睡到了天黑,當她被渴醒的時候,就瞧著那人坐在桌前,熟練的分著桌上的藥材。


    油燈不算亮,昏暗的燈火照著他那張騙人的容顏,卻是讓她半分中意不起來。


    盤在桌上的赤煉瞧她醒了,揚了脖子就要過去,周宇鶴那修長的指輕輕一壓給阻止了。


    赤煉揚著小腦袋不解的看著他,顯然是不明白,為什麽主子不讓它親近她?


    實在是渴的不行,坐起來時,頭還是暈的厲害。扶著牆站了起來,寧夏抬眼尋著茶盞。


    “外頭爐上有清粥。”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之後,那人便是不再言語;寧夏扶著牆走了出去,這才沒幾步路,卻是喘的厲害。


    那爐前擺著一個空碗,沙鍋裏溫著清粥,瞧著那跟米湯一樣的清粥時,寧夏乘了一碗‘咕嚕咕嚕’幾口喝下。


    連喝了兩碗,這才覺得喉嚨舒服了許多。


    站起身來,隻覺得天旋地轉;正想問他還有沒有藥,卻聽他說道:“這些藥不是給的,白日裏給說的那些藥,自個兒去尋,若是尋不來,便找個山洞等死好了。”


    這話,聽的寧夏那火氣蹭蹭的就上來了,唿吸越加的沉重,瞧著他麵色平靜的分著藥材時,寧夏沉沉幾個唿吸,壓下那火氣。


    風水輪流轉,之前他是質子,受人軟禁;如今落到他手裏,她想要輕輕鬆鬆的等著北宮逸軒找來,隻能忍氣吞聲。


    “周宇鶴,是大丈夫,與一介女流揪著不放,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一個自負的男人,不該這麽跟她一個女人計較這些小事兒吧?若說她毀了他的計劃,他恨她,也不會在這會兒與她扯這些小事兒。


    再者說了,他認定有那神秘力量的存在,為了大局,就不該與她這般計較。


    她這話,他目光幽深的看來,瞧著她虛弱的扶著牆時,朝她勾了勾指:“過來。”


    意思是,不計較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可是瞧著桌上那藥不少時,寧夏也在妄想著那裏有她的藥。


    好不容易坐到他旁邊,寧夏還沒問哪些藥是她的,便聽他問道:“讓坐了嗎?”


    “……”


    幾個意思?


    “站著說話!”


    “……”


    為什麽她覺得是在後宮進行著宮鬥的戲碼?


    “聽不懂人話?”


    “……”


    有藥,不跟計較。


    忍著火氣,寧夏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那人見她忍氣的模樣時,一聲冷笑:“打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有今日?”


    “打?”


    寧夏有些不解:“亂安罪名很沒意思。”


    亂安罪名?她叫北宮逸軒來打他的事兒,他還沒跟她算!


    一想到被打到吐血,周宇鶴就覺得這事兒不能揭過!將桌上分好的藥材放到簍子裏,這才站了起來:“想要藥材?”


    廢話!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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