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也不知是什麽人那般的歹毒,王妃這都躺了數日還是精神不濟,隻可惜那下毒之人未得逞,毒殺不得王妃。”


    ...


    ☆、0132:心有不甘(2月加更2)


    說這話時,秋怡意有所指的冷眼看向采露;采露一愣,隨即垂下眼。


    王妃中了毒?中了什麽毒?現在身子還沒恢複?


    難道,王妃懷疑是小姐下的毒?


    采露垂首兀自想著,秋怡卻已將視線轉向了雪地。


    “王妃,您看那裏是不是有個人?”


    這幾日寧夏的車子都是在小皇帝和攝政王的馬車之間,很顯然,北宮榮軒是不會給逍遙王機會來接近寧夏的。


    當小皇帝的馬車經過之後,秋怡指著雪地中一處“王妃,您看。”


    順著秋怡所指的方向,寧夏這一看去,搖了搖頭“沒看見。”


    秋怡‘哦’了一聲,隨即揉了揉眼“看來是奴婢眼花了,都說是不能盯著雪地看,否則會得雪盲。王妃還是躺著歇會兒吧。”


    剛準備放下簾子,卻見那雪地上跑出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一看那狐狸,前頭的馬車便是停了下來。


    “想來方才見著的是這東西,皇上必然也是瞧著了,這一路乏味的很,皇上必是要將那狐狸給捉了的。”


    “可不是嘛,這般大的狐狸可真是罕見,遠遠見著是通體雪白,那毛發一眼看去也是甚好,這樣的皮毛剝了做鬥篷坎肩兒是極好的。皇上一向孝順,這狐狸定是要捉了給太皇太後的。”


    “太皇太後一心向佛,早不用這種畜生之物做的東西了,隻怕是送給太後的。”


    秋怡與冬沁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寧夏聽著好像似也來了興致。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擱“既然皇上這般好的興致,咱們也下去瞧瞧;雖說我如今內力尚未恢複,可瞧瞧熱鬧倒是不錯的。”


    說話間,抬步便往外走。


    秋怡一看,臉上一緊“王妃,您怎的這般的急?倒是披件鬥篷啊!”


    說話間,忙將一旁放著的紅刻絲鑲灰鼠皮的鬥篷拿著追了出去;冬沁看著二人下了車,也跟著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采露一看三人下了車,有些猶豫,本想借口守著物件兒為由不下車,可見著那塌上盤著的赤煉時,不由的頭皮發麻,立馬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此時已是初冬,在京都興許還不至於這般的冷,可是在這北漠雪域,那可真是冷的可以了。


    官道上倒是經來迴的車輛碾壓,再加上有人清理雪地,還不至於埋了車輪;可那官道邊上的雪地卻是雪已及膝,小皇帝下令捉那狐狸之後,眾人便是提著弓箭圍了上去。


    車隊一停下來,怕寒的就在車中看著情況,不怕的自然就跟著下車看熱鬧;寧夏是屬於看熱鬧的,那謝雅容就屬於是陪著北宮榮軒來看熱鬧的。


    北宮榮軒見著寧夏麵色有些蒼白的站在那裏時,眸光中閃過什麽,帶著謝雅容上前,語氣頗為柔和的說道“王妃這兩日沒休息好麽?怎的麵色看起來還是這般差?”


    說罷,冷眼看向采露“讓你好生伺候著王妃,怎麽伺候的?”


    采露一聽,也顧不得這是在雪地,忙跪了下去“奴婢該死。”


    這能怪她嗎?這幾日秋怡二人防她跟防賊似的,她壓根兒就沒辦法上前伺候著!再者說了,王妃這是自個兒中了毒還沒好,能怨她嗎?


    王妃身邊有兩個丫鬟都伺候不好,王爺不怪罪那兩個丫鬟,反倒將氣撒到她身上,她這是倒了什麽黴了?


    采露心中委屈,抬眼朝謝雅容看去,隻盼著自家主子能開口替她說些什麽。


    謝雅容看著采露這求救的視線,目光微轉,語氣中也頗為懊惱“都是容兒管教不當,這丫頭怕是在我跟前留了些小脾氣;隻是采露平日裏伺候的很好,如今怕是換了主子有些不適應罷了。”


    謝雅容這話是在說著自已管教下人無方,才導致采露伺候不好寧夏;可後頭那話卻是在說著,采露在伺候我時都是伺候的極好,怎麽到了王妃那裏就伺候不好了?


    莫不是王妃太難伺候了?


    再者說,王妃自個兒就有兩個丫鬟,若是伺候不好,那兩個丫鬟同樣的該罰!


    寧夏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謝雅容,那眸中分明閃著妒忌與憤怒;北宮榮軒一看她這模樣,心中便是一喜。


    她還是在意他的,所以,必然能為他所用!


    心中高興,麵上卻是一副惱怒模樣,雙眼怒視於采露“見你是容兒身邊的得力之人,原本將你撥去伺候王妃,怎的這般不盡心?”


    “奴婢…奴婢…”采露一臉的委屈,她真想說迴到小姐身邊,可是見著小姐那神情,分明是要她繼續呆在王妃身邊的!


    心中委屈,又不敢多說,隻能說道“王爺息怒,奴婢對王妃的一些習慣還不甚了解,過些日子便必能讓王妃滿意。”


    “你有這個心就好,既然王爺撥了你過去伺候王妃,可要盡些心才行。”謝雅容淺淺一笑,言罷,這才朝寧夏行了一禮“臣女見過王妃。”


    嗬,戲演完了?


    冷冷一笑,寧夏沒看幾人,帶著秋怡二人便往前走,那模樣,分明是吃味。


    北宮榮軒與謝雅容交換了神色之後,這才說道“本王去看看情況,你們自個兒當些心。”


    “王爺也注意安全。”


    該走的人走了,謝雅容這才看著采露,語氣頗為溫和“還跪著做什麽,快些起來。”


    外人麵前,謝雅容對誰都是十分的溫和,根本不曾打罵過下人;可是,此時聽到謝雅容這話,采露心中不由打顫“是,謝小姐替奴婢說話。”


    “一直呆在車中,下來走走倒是不錯,隻是這天寒,怕是受不了。”似一番自言自語之後,謝雅容與之桃說道“王爺雖是有功夫,可這冰天雪地的,難免受寒,你且去燒些薑湯,呆會兒王爺迴來時給他暖暖身子。”


    之桃應了聲是,便轉身離開;隻是轉身時,麵上透著怨恨。


    “下車時忘了拿件披風,有勞葉宣姑娘幫我拿件披風來可好?”還沒嫁進王府,謝雅容自然不能驅使王府的丫鬟,所以稱唿上都帶著‘姑娘’二字。那態度也是極好。


    葉宣會意,應了聲是也跟著迴了馬車。


    礙眼的人都走了,謝雅容這才帶著采露往前走“她到底是怎麽迴事?”


    “迴小姐,王妃內力還未恢複,再加上之前中了毒還未解,這幾日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在車中睡著;今日精氣神兒才好了些。”采露小心翼翼的迴著話,生怕一句不對就惹怒了小姐。


    謝雅容麵上未變,可聽到采露這話時,心中卻是一驚;內力未恢複?毒還未解?


    也就是說,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這般想著,便低聲與采露交待著…………


    葉宣迴到車中給謝雅容拿披風,卻見著之桃一臉憤怒的將那披風給丟在地上,在她想要踩兩腳時,葉宣一驚,忙將那披風撿了起來。


    “之桃你這是做什麽?你不要命了?”


    “我受夠了!真是受夠了!葉宣,我們是王爺的人,為什麽要整天去伺候那個女人?你瞧瞧她得意的樣子,指揮起咱們來是一點也不含糊!還什麽大家閨秀,分明就是個不顧廉恥的下作之人!”


    之桃是真的受夠了,以往謝雅容在她自個兒的馬車時,還不至於怎麽樣;可是,當謝雅容與王爺同車而行之後,她和葉宣就成了那女人的丫鬟。


    雖然那女人什麽要求也沒提,可是,隻要她一說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王爺立馬就讓她和葉宣伺候著;一個伺候不當,就招來王爺的嗬斥,直當她們是仗著以前在房中伺候過,就給謝雅容臉色看。


    這些日子,之桃二人是真的受夠了那女人的做作!也是委屈的不行。


    葉宣歎了口氣,將那披風仔仔細細的拍了拍“這些話,我聽了便聽了,往後啊,有什麽都往肚子裏咽!有什麽事兒,也別表現出來;她如今越是得意,王妃便越是記恨她,與其你我去惹一身.騷,倒不如讓她與王妃鬥個你死我活。”


    聽葉宣這般說,之桃目光一閃“對啊,王妃不是好惹的,如今那采露就在王妃跟前,若是采露出個什麽事兒,她自然是脫不了幹係的!” 女配要革命:.


    二人目光閃閃,嘴角,帶著陰沉的笑意……


    “王妃,您就在這道上看著就好,可進去那雪地了。”秋怡一見寧夏跟著要進那雪地時,忙將她拉住。


    寧夏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衝著秋怡直擺手“怕什麽?一隻狐狸而已,皇上他們捉的住的,我隻是去看看。”


    “王妃,畜生傷人不說,那流箭,卻也是不長眼晴的!”冬沁也跟著勸著寧夏。


    二人都這般說了,寧夏隻能望狐興歎“罷了,那就在此瞧著吧,等皇上將那狐狸捉了來,咱們再去仔細的瞧瞧,看看能不能分著點什麽。”


    這話聽起來,是無限的惋惜。


    就在寧夏主仆說話間,一個身著寶藍色鼠灰襖,外披蓮青鬥紋番絲鶴氅的男子不動聲色的看了寧夏一眼;那視線在寧夏幾人麵上掃過之後,轉向了跟在她們身後的采露。


    ...


    ☆、0133:誰的安排?


    “王妃,您看,那裏好像真是個人唉!”


    幾人立於路邊,秋怡指著遠處與寧夏說著話。


    寧夏順著秋怡所指的方向,隻見那白茫茫的雪地裏,一團青色若隱若現;莊映寒本就不是個心善之人,所以寧夏自然不會表現的太過關心。


    隻是點了點頭“嗯,這天寒地凍的,沒準兒是過路的商人被野獸給叼去了,不必理會。”


    秋怡一聽,點了點頭;冬沁卻是一臉的不忍“王妃,說不準還沒死呢?要不,奴婢去瞧瞧?”


    “冬沁!”秋怡一眼朝冬沁瞪了過去“瞧什麽瞧?”


    冬沁被秋怡這麽一瞪一吼,臉上便是一副隱忍的模樣,寧夏一看她這表情,擺了擺手“罷了,我也乏了,你愛看便自個兒去看好了。”


    說完,也不管兩個丫鬟,自個兒迴了馬車。


    寧夏一走,秋怡便要跟上去,冬沁一把將她拉住“好姐姐,你就陪我去瞧瞧吧,想當初我們不也是差點凍死嗎?這看著,心裏難受……”


    秋怡看了眼離開的寧夏,又看了眼冬沁,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瞧你這樣子,若是惹惱了王妃,你是不要命了嗎?”


    “王妃這兩日身子不好,都懶得發火,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去瞧瞧的。”越往後說,冬沁的聲音便是越小,秋怡似想起以前的苦日子,目光便是一暗“罷了,咱們快些去瞧瞧好了。”


    采露見著秋怡二人去看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時,轉身追著寧夏迴了馬車。


    直到幾人走了,那遠處瞧著的男子這才與身邊的小廝說道“去打聽打聽,采露那丫頭怎麽跟在榮王妃身邊了?”


    “是!”


    迴到車上,寧夏倒了杯熱茶捧在手裏,淡漠的看著一群人去圍捕那隻狐狸。


    看,這就是不同的社會,若是在天朝,誰敢這麽猖狂的去圍剿,就算是想捉,也隻能是偷.獵,這裏倒好,由皇帝帶頭去圍捕。


    采露悄悄抬眼看向寧夏,見她看著外麵走神時,手心有些冒汗;眼看寧夏那杯中的茶見了底,忙上前去伺候著“奴婢給王妃添茶。”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沒看到采露眼中的情緒,寧夏將杯子放到桌上,視線再次轉向了車外。


    采露將那杯子挪到一邊,這才擰著茶壺倒著滾燙的茶水;因為這些日子趕路較急,中午都是吃的點心,所以配的都是花茶。


    今天的花茶飄著桂花香,白蒙蒙的霧氣嫋嫋升起,滿滿的香味透出來,就像是置身於桂花園之中。


    聞著這香味,寧夏的神色有些沉,那日在桂林之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北宮榮軒,你們給我的一切,我寧夏必定十倍奉還!


    “王妃,茶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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