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摩擦的痛感襲來,那原本雪白中透著絲絲微紅的臉,立即就變得通紅了起來。而她皺著眉,似是難掩心中情緒。


    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


    即便日日夜夜都是努力的用各種各樣的事情來充實自己的生活,但她心中對那個騙子的思念,卻不僅沒有絲毫的減緩,反而越發的濃重了。


    濃重到她快要唿吸不過來,心髒都變得會鈍痛。


    明明那個騙子,那個騙子他……


    他哪裏好?


    他欺騙她,許了她一切的誓言,卻是一個都沒有實現。


    他騙了她的心,也騙了她的身,明明就是一個最實實在在的感情騙子。


    可為什麽心裏頭就老是止不住的想他……


    她突然想起離開東靈大陸之前,雪大人曾和自己說,一旦自己到了參商海,那個騙子很快就會迴到她身邊。


    而她現在先來到了雲間天。


    雲間天,無涯海,參商海。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再見到他?


    她有些心煩意亂。


    於是就沒有如萌那般,敏銳的察覺到一絲被窺視感。


    小女孩瞬間將腦袋從水裏冒出來,化成了琥珀色澤的眼中頓時寒光凜冽,手中一揮,雪白的禁製立即將整個盥洗室給籠罩,然後不同於往日軟萌的陰冷聲音,傳遍整個客房。


    “膽敢窺視,找死?”


    褚妖兒反應過來,卻是不慌不忙的先動用靈識查探了一下周圍,確定那暗中窺視的外來靈識早已經在萌的防護之下撤迴了,再尋不到一絲痕跡,方才道:“沒事,可能隻是無意中路過的。”


    萌聽了,皺了皺小鼻子,嘟囔道:“看來這裏的隱私防護也不怎麽樣嘛,隨隨便便就有人用靈識。”


    而且還是趁她們洗澡的時候。


    確定不是色狼故意偷窺嗎?


    褚妖兒沒說話。


    因她大概知道剛才那窺視的靈識,是誰的。


    可她心中第一個想法,不是將那膽敢窺視的人給教訓一頓,而是想下意識的將萌給收進契約獸空間裏去,讓萌不要驚擾到那人。


    察覺到自己這樣奇怪的想法,褚妖兒眉頭皺得更深。


    奇怪。


    真的奇怪。


    她完全可以確定,自己對慕凝是沒有什麽好感的,她自覺她的情感早已被冰封,再不會對誰動心。


    可為什麽麵對慕凝這樣的做法,她竟然一點都不反感,甚至還想替他作掩護不讓萌發現?


    褚妖兒向來都是個聰明的,察覺到自己這樣怪異的想法,她立即就聯想起以前和姬華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某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難道說……


    真的和姬華以前說的一樣,他,包括慕凝在內,他們真的等了她很久?


    久到她以為她隻有前世而沒有更早的上一世,久到她的腦海之中再沒有有關他們的記憶?


    若真如此……


    ☆、235、做我的女人


    思緒急急地在深淵前停止了前進,沒有再繼續往前方探險。


    褚妖兒深吸一口氣,沒敢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她怕自己在這種怪異的思維之中越是深入,就越是迷茫,到最後卻沒人能為她解疑答惑,助她走出霧障迷沼,隻能讓自己越陷越深。


    那唯二兩個能解開她的疑惑的,一個不知道是去了哪裏,一個則是在參商海等她。


    簡言之,就是現在的她,所想要解開的一切謎題,沒誰能給她滿意的答複。


    在水中再泡了會兒,褚妖兒就起來了,身姿盈盈嬌好,水珠灑落,濕了裹身的浴巾。那輕軟的布料便是隨之緊貼在身上,顯出玲瓏的曲線來,她踩著柔軟的地毯,赤著腳走出盥洗室。


    萌則還是在水裏玩著,絲毫沒有想要出來的樣子。


    褚妖兒也沒管她,徑自就擦著頭發,走向臥房,準備休息了。


    卻是感應到了什麽,步伐倏然一停,一手挽著頭發,另一手則是猛然一揮,一道禁製悄無聲息的就遮住了盥洗室,不讓裏麵還在玩水的萌察覺到什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做完了這些後,她壓製住心裏頭又攀升起來的怪異感,抬頭看向那不知何時,竟是從旁邊的客房裏進來了的人。


    “你來幹什麽?”


    她壓低了聲音,沒再過去,順帶鬆開正挽著頭發的手,試圖讓頭發遮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雙肩。


    然她這舉動,卻更襯得一身曼妙纖細,雪白的雙肩在烏黑的濕發間若隱若現,極為的撩人;那浴巾下的小腿,也是白皙如玉,踩在地毯上的玉足,小巧精致,嬌嫩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摸把玩。


    看著這樣的她,慕凝眸中,隱有一絲暗晦的光澤閃了閃。


    但那光彩來得快,去得也快,褚妖兒並沒有立即的察覺出來。


    旋即他站起身來,舉步走近她。


    她立著沒動,隻目光沉靜的看著他,想要看看他是準備做些什麽。


    便見他過來了,居然伸手就拿過她手上的巾帕,接著她之前的動作,給她擦頭發。


    褚妖兒身體略略僵了一僵,卻並沒有想要拒絕。


    她沒想到他這樣光明正大的呆在屬於她的客房裏,不僅動用靈識窺視她洗澡,現在居然還如此對待她。


    他……


    想要幹什麽?


    由於手中的動作,慕凝和她靠得很近,兩人的唿吸幾乎是要彼此的進行交換。


    她剛洗過澡,周身上下盡是獨屬於夜色妖華味道的清香,不僅能惹得靈獸下意識的想要貼近她,也能引得人想要更靠近三分;他似是也剛沐浴完畢,發色已是變迴了尋常的雪白,她能隱隱約約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如冰雪般清冽,卻是不冷的,溫溫熱熱,讓人感到很是舒服。


    動作似是有些生疏、又有些熟稔的給她擦著頭發,他的神情很專注,巾帕拂過姑娘那緞子般的烏發,鼻間充盈著淺淺的香氣,他眸中那抹壓抑住的光彩,卻是悄悄的又升騰了起來。


    光彩閃爍,在那晶瑩琥珀的眸中,如同是冰潭映了滿天繁星,別樣的瑰麗。


    手中有著淡淡雪色的靈力繚繞而起,循著擦拭的動作在那三千青絲間來迴遊動,很快,褚妖兒的頭發就幹了,觸手順滑,柔軟無比。


    他放下巾帕,竟是五指作梳,要給她編辮子。


    她頭發本就很長,末梢直到腰部以下,瀑布一般的披在身後,遮了半側的妖嬈。他也沒用什麽特別繁瑣的技巧,許是也並沒特意的去學習過,隻很簡單的就將她的頭發分成三股,然後一點點的綁到一起,整齊而規矩,最後係了根白色的束帶。


    做完這一切,他退後一步,滿意的看著那辮子搭在姑娘的肩上,黑與白交錯,竟是分外的動人心魄。


    而褚妖兒也是在這時候再度開口。


    “你就是為了給我編辮子才過來的?”


    慕凝聞言笑了笑,笑容是隻在她麵前才會有的如沐春風:“不是。”


    “那你來幹什麽?”


    “我想見你了,自然就來了。”


    他說著,重新靠近了過來,高大頎長的身軀幾乎是略帶了一絲壓迫性的立在她麵前,將房中的燈火給悉數擋住。


    朦朧的絲絲光線中,她隻能看得清他那雙眼睛,星芒灼灼,璀璨閃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而這雙眼睛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那種濃鬱到幾乎是要控製不住一樣猛然爆發出來的情意,被其主人給死死的壓製住,隻讓它一點點的以細水長流的姿態緩慢的傾瀉出來,以免嚇到眼前的姑娘。


    旋即就見他微微俯下身來,那斂盡了世間一切仙澤風華的絕色臉容,同她靠得極近,她唿吸間滿是他的氣息,卻依舊不能讓她有著任何的反感。


    甚至是,很喜歡,有些想要迷戀的。


    她正沉浸在這種微妙的情緒之間,難以清醒,就感到眼前一黑,是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是止住了。


    手中也沒作勢要如何,因她私心裏並不願將他給推開,便隻安靜的等著他的什麽言語或是動作。


    感知之中,他再靠近了,卻僅僅隻是附耳了來,並未有著什麽太過僭越的舉動。


    “褚妖兒。”


    他音色溫柔,是冰雪融化後的欣欣暖意,聽得人心中任何的防備都要瞬間土崩瓦解:“我或許……已經喜歡上你了。所以,從現在起,我會開始追求你,直到你答應和我好,願意做我的女人為止。”


    然後聲音壓得更低,喃喃道:“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姑娘,不要想著我會很容易就被打敗,我的耐心,應該足以保持在你接受我之前,完好如初。”


    說完,他就放開手來,衝著正驚愣著的她微微一笑,雪光一閃而過,他已經消失在她視線之中。


    卻不知……


    是因難為情而落荒而逃,還是怕直接得到她的拒絕?


    褚妖兒愣在原地。


    眉眼間似乎還存留著他手掌心的溫度,那種溫度,極暖,是剛好能化開人心底冰涼的溫度。


    原本被封得死死的心湖,好似有那麽一道縫隙,悄悄地裂開了?


    她幾乎是狠狠地瞪著慕凝剛剛站立著的位置,想要把那地方給看出個洞來。


    她就知道這男人絕對是和她有什麽關係!


    準確來說,這男人就像姬華一樣,和以前的她是有關係的。


    難不成姬華以前所說,會有另外的人代替他陪伴她,那另外的人,指的就是慕凝嗎?


    可是,可是……


    等到褚妖兒轉開視線,想要幹些什麽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因為慕凝的話而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就見萌正穿著粉紅的睡袍站在臥房門口,眨巴著大眼睛瞧著自己。


    褚妖兒當即皺了皺眉。


    這小草泥馬什麽時候過來的,難道剛才那一幕,她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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