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褚妖兒判定,那位藥至尊,應當是離開了東靈大陸,前往高一級的雲間天去了。


    既然如此,崇帝靈體,為何要露出那麽一個有些緬懷的神情?


    那神情,分明是在懷念某個人一般。


    想到這裏,她唇微動了動,雖沒說話,可聲音卻是傳進了崇帝靈體的耳朵裏。


    “藥至尊死了?”


    聞言,崇帝靈體麵色不變,依舊是在欣賞著那藥聖鼎的姿勢,但他的迴話,也是同樣傳進了褚妖兒的耳中。


    “十年前的東靈大劫,天界山一戰,藥至尊死在了紫王手裏。”


    褚妖兒立即明白為什麽他剛才會發出那樣的感歎了。


    紫王是他最看重的下屬,也是他親妹妹的丈夫。如此雙重的重要身份,自然能讓他在看到了這藥聖鼎後,直接聯想到藥至尊,繼而想到紫王。


    許是還順帶想起了他那位妹妹,也就是自己的母妃吧……


    正想著,就見崇帝靈體一揮袖,那尊銀白色的藥聖鼎,便是憑空浮起,到了毒少主蒼舒玉簫的身前。


    “藥聖鼎為藥至尊所留之物,望以此為媒介,我東靈帝朝能和軒轅皇朝永世長存。”


    蒼舒玉簫聽了,前兩日被褚妖兒給揍得青紅交錯的臉,因著用藥,早已恢複了原本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卻不失鄭重的笑意。


    他俯下身去,雖未像剛才小丹王那般行跪地禮,卻也是行了完美的貴族禮節:“此話我會帶給禹皇陛下。”禹皇,軒轅皇朝的帝皇,此次蒼舒玉簫奪了茯苓大比季軍迴去,定是要接受禹皇的召見的。


    崇帝靈體滿意的頷首。


    東靈大劫雖已過去了十年,但東靈大陸尚未恢複真正的平靜,他東靈帝朝和軒轅皇朝之間,絕對不能再出什麽差錯,隻能共同的休養生息,同時也結盟互相扶持,方才有能力對抗未來極有可能會到來的動蕩。


    旋即,崇帝靈體步伐微移,就到了那屬於大比第一名獎勵的前方。


    看著由著前兩名得到了獎勵後,就迴到了比賽場地裏,現在隻剩下褚妖兒一人的空地,觀眾們眼睛紛紛的睜大了,想要第一時間看崇帝靈體開啟那第一名獎勵的玉匣。


    不失眾人所望,崇帝靈體並未有著任何的耽擱,伸手便打開了那玉匣。


    由於角度問題,崇帝靈體自是第一個看清了玉匣中盛放著的東西之人。


    看清玉匣裏麵的東西,他眸中立即就騰起了些許訝異的神色,而後抬頭看了評審席上的茯苓堂堂主一眼。


    堂主亦是在同樣的關注著崇帝靈體的動作,當即見崇帝靈體看向自己,堂主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第一名的獎勵,就是那個沒錯。


    於是崇帝靈體收迴了目光來,將玉匣裏的東西取出。


    那東西被取出的時候,整個廣場裏,瞬間就寂靜了。


    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被崇帝靈體給拿在了手中的一方由傳說中屬於雲間天所有的黑金所打造的令牌,沒有震驚,沒有訝異,統一的都是失聲了。


    他們的腦子裏隻有著一個念頭。


    怎麽會是這個……


    萬籟寂靜之下,崇帝靈體拿著那塊黑金令牌,旋身來到褚妖兒的麵前。


    近距離的看著這隔了一段時間,已經算得上是許久未見的少女,他麵色似是有些柔和,說話的聲音也是柔軟了許多。


    “此乃茯苓堂內堂首席大長老身份銘牌,為茯苓堂最高職務,可調動茯苓堂所屬全部靈丹師,也可動用茯苓堂所屬的全部靈藥,據說還可以彈劾內外堂各位長老和執事……小郡主,這是你贏得的。”


    說完,這位尊貴的陛下唇角微勾,笑容竟似乎是有些長輩對晚輩的寵溺疼愛。


    他將那枚黑金令牌放入了褚妖兒的手中。


    褚妖兒沒說什麽,伸手將那令牌接過來,看了看。


    正麵上以古文字刻有“茯苓堂”三個大字,左下側有“首席”兩個小字。背麵則是以極為細致的手法雕刻出一株茯苓來,正是茯苓堂裏象征身份最高的令牌。


    她看過後,正要依照禮節謝過崇帝靈體,卻見他微微抬手,止住了自己的行為。


    而後,這位別人眼中至高無上的帝皇,褚妖兒眼中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舅舅,就當著數百萬人的麵,宣布了一個極為讓人感到震撼的消息。


    “茯苓大比結束後,小郡主和兩位殿下即刻趕迴帝都。朕有要事需麵見商討。”


    ……


    大比前三甲的獎勵頒發完畢,剩下四十九位靈丹師的獎勵也都分發完畢後,茯苓堂堂主便是從座位上起身來,宣布本屆茯苓大比圓滿結束。


    便在這時,堂主開口要請褚妖兒在陛下的見證下,確定她的內堂首席大長老身份,褚妖兒卻是突然一笑,笑容頗有些詭異。


    見狀,觀眾席上的越書桐心中猛地一緊。


    他突然明白她這個笑容的含義。


    因為早在來越下城之前,她就和他談過一個條件,要他在最適合的時機,將一件事情給動用全部力量的公之於眾,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所以,現在,是那件事情,就要開始了嗎?


    越書桐雙手忍不住握緊了。


    果然,便見崇帝靈體分明還在自己的麵前,可褚妖兒卻是沒有在意。她隻轉頭看向了觀眾席上,那坐在越書桐不遠處的褚悅容,清澈的眸中,有著一抹邪氣,悄悄的浮現了出來。


    旋即,緩緩的開口,聲音清澈如深潭,無人能夠探查其中的波濤洶湧。


    “本郡主得了大比冠軍,褚二小姐似乎並不為本郡主感到高興……難道,真的是因為,褚二小姐和本郡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所以褚二小姐無法感受到本郡主的喜悅之情麽?”


    ------題外話------


    寫到兩千多的時候,恍然發現我把第三名和第二名的獲勝者給調換了位置……可是時間也來不及讓我推翻重寫了,隻好把昨天前三名的順序給改過來


    然後收到王英鐲的催更票,我表示這是第一次收到催更票,我明天會努力萬更的o(n_n)o~


    最後,你們期待的開始啦,哦謔謔,我自己也挺興奮的


    ☆、208、揭秘


    “難道,真的是因為,褚二小姐和本郡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所以褚二小姐無法感受到本郡主的喜悅之情麽?”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正無比嫉恨著褚妖兒居然不僅奪得了這屆茯苓大比的冠軍,得到了那樣一個連帝王都不敢輕易忽視的職務獎勵,還被崇帝靈體給親自召見要前往北方繁華而昌盛的帝都,要開始享受帝都裏的紙醉金迷,褚悅容正滿心想著該怎樣才能將褚妖兒給狠狠折磨致死,以泄自己心頭之恨,卻在聽見褚妖兒的問話後,身體陡的就變得僵硬了。


    見無數道目光,此刻因褚妖兒的話而“唰”一下的都凝聚在了自己的身上,褚悅容臉色猛然一白,連紅潤的嘴唇都是在刹那間失了豔麗的色澤,竟有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旁人懷疑而迷惑的打量著她。


    褚二小姐天賦雖不及小郡主,但也勉強可能稱之為是一位修煉天才。她容貌漂亮美豔,身份也不低,堂堂正正褚王府裏的嫡女,據說已經和東靈帝朝的太子殿下定了婚約,過不了多久就要嫁往東靈帝都,做太子側妃了。


    可這樣的她,卻被小郡主說,她們兩姐妹之間是沒有著任何血緣關係的?


    注意,不是沒有血緣關係,而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大家都知道,褚王此生總共娶了兩妃,一位是傳言已經逝世多年的先王妃,也就是小郡主的生母,一位就是現下坐在了觀眾席上的褚王妃,褚大少和褚二小姐的生母。


    按道理來說,褚王府裏的三位少爺小姐,雖不是同一位王妃所生,但怎麽說都是褚王的孩子,身體裏都流淌著一半褚王的血脈,三人的血緣關係是必須有的。


    可現在小郡主為什麽要說,她和褚二小姐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呢?


    究竟是她如以前傳言所說非褚王親生,還是褚二小姐並非褚王親生?


    “以前不是說小郡主不是褚王親生的嘛,怎麽現在聽小郡主這話,是說褚二小姐不是褚王親生的?”


    “褚二小姐和褚大少可同是褚王妃所生,如果褚二小姐不是褚王的血脈,那一母所出的褚大少恐怕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嘖嘖,褚王這綠帽子戴的可真是……”


    “噓,陛下的靈體還在這裏呢,別亂說話,靜觀其變,看小郡主到底想要幹什麽。”


    觀眾們竊竊私語著,聲音雖小,可鑒於人太多,數百萬道聲音聚集在一起,聲聲宛如錐子般,刺得褚悅容耳膜都是鈍痛。


    頭頂天空略略有些暗淡,天光灰沉,平地也是起了風,似是一場蓄勢已久的暴風雨要來了。


    ——今日卻也真的是要來一場暴風雨!


    褚悅容如芒在背,渾身僵直的坐在位置上,手指都是無法動彈。


    因她感受到太多不懷好意的視線,其中讓她感受最為深刻的,除了知情人褚王妃和禇嶽岩,以及當事人褚王褚傲天,另外的就是太子秦翰。


    秦翰幾乎是以一種極端審視著的態度,仔細的觀察著褚悅容。


    無怪乎他如此的謹慎。


    褚悅容是即將成為他側妃的,在這個關頭被褚妖兒給爆料出多年前那些肮髒的秘密,尤其還是在父皇靈體的麵前,他極有可能會因褚悅容而受到些許的牽連。


    所以,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最佳的選擇,秦翰很明智的選擇沉默。


    秦翰身旁的三皇子秦鈺,此刻也是多關注了褚悅容一眼,見後者麵色慘白到不似人類所有,他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清雅溫雋,可仔細看去,又好像隱藏了些許入魔般的瘋狂。


    當初那個俊雅如竹的皇子殿下,如今已然是從裏到外完全的變了。


    更加的深邃,更加的魔魅,真真好似從那無盡深淵裏脫身而出的惡魔一般,雖帶著讓人癡纏想戀的溫柔,但那皮囊之下,卻是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可怕。


    “太子皇兄,褚王府囂張了十多年,今日終於是要身敗名裂,這真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


    秦翰聞言,看了他一眼,沉吟道:“皇弟是否知道些什麽?”


    秦鈺笑道:“太子皇兄難道沒有派人查過嗎?褚二小姐,可是個早產兒,是不足月就生下來的。”


    秦翰眸中神色一凝。


    旋即就聽秦鈺繼續道:“當年褚王妃懷上二胎的時候,時間是五月份,那時候孕期剛滿一月。都說十月懷胎,尋常的胎兒出生至少都是要滿九個月份,按照時間來算的話,褚二小姐應該是來年一月或者二月出生。可褚二小姐的出生日期,分明是在當年的十二月,比尋常胎兒提早了足足兩三個月出生。”


    說完,又笑了笑:“這時間上的差距是表明著什麽,太子皇兄向來睿智,也無需我多說了。”


    秦翰聽了,果然沒說話,心下卻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因他已經明白三皇弟的這番話,所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褚悅容當初雖被視為是早產兒,可身體卻是無比健康,沒有著任何早產兒所應該有的狀況,便是因為褚王妃宣布自己懷上二胎的時候,孕期不是一個月,而已經是三個月了!所以褚悅容的出生日期,完全是照著正常的十月懷胎來的。


    這也就是說,當初的褚王妃是欺瞞了所有人,將早已滿了孕期的褚悅容,給對外當成是早產兒那般生了下來,恐怕為的就是要掩蓋自己紅杏出牆的秘密!


    如此,完全可以證明,褚悅容,真的不是褚王親生的!


    否則,若褚悅容真的是褚王的血脈,當初褚王妃懷上她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告知準確的孕期?分明是心中有鬼!


    明白了這一點,秦翰眸中漸漸的深了,任誰都無法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任何的情緒來。


    隻聲音卻也是變得低沉了:“那,禇嶽岩呢?”


    秦鈺搖頭:“禇嶽岩倒是正常的。”


    太子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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