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都是知道,他們這個年齡很小很小的小師姐,是有多麽的與眾不同,是為各位師傅師叔的心頭肉。


    因她吃睡皆是與那小劍一道,那劍從不離身,就是她被抱去洗澡,也一定是要握著劍。


    一旦有誰想要拿去她手中的這把小劍,那就絕對是惹了天大的麻煩的。


    那把仙氣所化成的小劍似是隻認同她,便是連掌門人想要摸一摸,那小劍都會自發的散開凜冽至極的劍氣來,連掌門人都是無法正麵的接下那劍氣。


    掌門人都抵抗不了的,尋常的弟子還能抵抗得了嗎?


    於是褚妖兒的名字就揚名了整個門派,直至傳遍了整個修真界,令得所有的修真者都是知曉,那底蘊最豐厚、名聲最響亮的門派裏,多出了一個小弟子,而那小弟子則是攜劍出生,委實的不與常人相同。


    這便為褚妖兒日後的“妖主”之名,給奠定下了極高的基礎。


    再後來,小嬰兒的身子骨漸漸的長大了,那小劍也是隨之而變化,似是專為她所量身打造。


    不論褚妖兒成長得是有多麽快,那劍柄始終能恰好的被她給握住,任她在門派裏的師傅師叔長老供奉開始對她進行練劍的教導,教導她修真界裏最好最妙的劍法,想在她啟蒙之前,就能明白這柄劍對她而言,是有著多麽的重要。


    畢竟天生就與劍同身,這就表明她這一生,除了劍,再不會拿起其他的兵器。


    而褚妖兒也的確是不負眾望,那些在修真界裏被無數修真者給奉為是至高無上的絕頂劍法,但凡師傅他們為她尋來了,她隻看上那麽一遍,就能將那些複雜之極的招式口訣給全部的記住,絕不會再多看第二遍。


    就算是讓她將那些劍招都給演練出來,她也隻消看上師傅演習了那麽一遍,她就已經能夠全然的記在腦海中,再來自己練習之時,絕不會有著任何的差錯,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是常有的事。


    她簡直就是天生的劍客。


    尋常修真者,皆是三歲接觸法器,七八歲開始修習和法器相應的武學招式,十二三歲離開門派開始入世曆練,也僅是能將法器給用得像模像樣,才被世人給讚一聲天才。


    可褚妖兒卻真真正正是個天才中的天才了。


    她出生六個月,開始看劍法心訣,十個月,開始練劍,直至三歲啟蒙之時,修真界裏那些精妙絕倫的劍法,已然都被她爛熟於心,即便沒有著等同的仙氣,可她施展劍法來,那威力也是足以駭人。


    至於妖邪劍法,乃是她十七歲那年,也就是離開了門派的第二年,在一舉世聞名的修真盛會之上,和人對戰時所創。


    那時,茫茫無邊的海中仙島上,被定為是各大修真門派裏最為頂尖的種子選手的對戰開始之時,無數修真者齊聚一堂,各方大佬也俱是聚精會神的觀看著那戰場在高空中的種子選手們的對戰。


    便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和修真界年輕一輩裏,名聲最為響亮的一天才進行對戰之時,褚妖兒心有所悟,自創了獨屬於她的妖邪劍法。


    尊帝天道心邪妖,整整七劍,她拿那個天才為靶子,一口氣全然的創造施展了出來。


    最終,這場戰鬥是她贏了,所有人都震驚於她創造出來的劍法,無人再去關注那被她的妖邪七劍給捅成了馬蜂窩死得不能再死的天才。


    和她相比,那個天才算得了什麽?


    他能出生時候就攜帶著仙劍,他能幼時就能對劍法過目不忘,他能在十七歲的時候就自創出劍法來?


    不能,不能,全都不能!


    所以,他算什麽天才,真正的天才,真正的修煉天才用劍天才,當為褚妖兒莫屬!


    若她都不是天才,那這偌大的修真界裏,還有誰能是天才?!


    自此,褚妖兒一劍驚天下,那自創出來的妖邪七劍被譽為是東方修真界裏的“天下第一劍”,甚至開始有人予她“妖主”之名,她的名字,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開始真真正正的在修真界裏名揚四海。


    而妖邪七劍自創出來後,她贏得了那種子選手的比賽,也就正式的出師了,從此,褚妖兒以那讓無數修真者都是歎為觀止的妖邪七劍,縱橫整個修真界,徹底的立足她“妖主”之名。


    乃至於,到了現在,來到這浩浩東靈大陸位麵,她也要讓自己所創出的這妖邪七劍,揚名整個大陸,光複它曾經至高無上的榮耀!


    天下第一劍,就是天下第一劍,任誰都無法阻擋它的萬丈榮光!


    眼下,那在東方修真界裏伴隨了褚妖兒一生的仙劍,已然是不複存在,並未隨著她的靈魂而來;她如今尚還不知該如何迴到修真界裏,也自然不知該如何讓仙劍重新迴到她的手中來。


    這樣一來,那柄在她前世陪伴了她一生的仙劍,是真的無法再迴到她的手中的,她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那一柄仙劍。


    這不免讓褚妖兒感到哀傷。


    畢竟那樣一柄劍,從小就陪伴著她,比任何人任何物於她而言都要來的親密熟悉。


    但好在東靈大陸這個位麵的修煉體係裏,正如修真者所需要自己祭煉法器,她和以前的那柄仙劍也是滴血認主了一般,修到了化靈師,修煉者也是需要自己凝化出兵器來,同那認主法器是一個道理。


    也可以這麽說,萬變不離其宗,盡管一個是修仙,一個是修靈,但卻都是修煉,隻那運用的力量上有著些許的不同,總體而言卻還都是如出一轍。


    因此褚妖兒在到來了這東靈大陸之後,在修煉一途上,並未有著什麽阻礙。


    甚至於她的修煉速度極快,不過短短一些時日,她就憑著自身祛除了毒素的積累了不知多少靈力的體質天賦,偕同著各式靈丹一起,修煉到了靈師第三等級,玄品品級的化靈師。


    這些倘若說了出去,不知要讓多少人望洋興歎。


    言歸正傳。


    此時此刻,褚妖兒正在進行著對足以承擔她妖邪七劍的兵器的凝化,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將這兵器給凝化到最好。


    否則,一柄破銅爛鐵,根本對不起她妖邪七劍的盛名。


    “嗞嗞嗞。”


    有著細小的工具切磨的聲音,不停的在帳篷內響起。


    循聲望去,便見那位於褚妖兒雙掌合抱之中著的碩大的靈力光團,正在她靈識的變形之下,緩緩的從圓形的狀態,正逐漸的變作了約莫三尺的長條形。


    正是化器最基礎的變形。


    不多時,那團靈力就化作了長三尺,寬三指般的長形,正是一把三尺青鋒的雛形。


    接著,便是打磨,將多餘的靈力或剔除,或糅合淬煉進長劍之中,讓得整把劍,變得愈發的符合褚妖兒心中所想。


    而這就很考驗她的靈識了。


    不少化靈師在化器時到了這一點,都未免感到些許的吃力難辦,更不用說後麵的雕琢,那更是考驗人的靈識深厚程度和耐心深淺。


    但凡能夠凝化出絕好的兵器來,那麽這名修煉者,不說未來的成就是有多麽的喜人,至少在和同級的對手戰鬥之時,不會因為兵器的糟糕而落於下風了。


    所以,變形是基礎,打磨極重要,雕琢更艱難。


    然褚妖兒的靈識卻很是深厚,她絲毫不必擔心自己靈識的枯竭,隻全心全意的對那雛形進行著打磨。


    劍尖不能鈍,要利;劍鋒不能糙,要平;血槽不能淺,要深;劍身不能厚,要薄;劍柄不能華麗繁瑣,要合手實用。


    至於劍鞘,那並不屬於劍本身,對劍而言是為外物,自然並不為褚妖兒現下所打磨出來。


    想要劍鞘的話,日後再請人打煉一個便是。


    她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將那團成形的靈力,以靈識慢慢的打磨成最後她最想要的形態,如此,才能對得起她那妖邪七劍。


    劍法都被譽為是“天下第一劍”了,承擔著劍法的劍,又豈能不是這世上的絕頂寶劍之一?


    不那麽苛刻的要求自己凝化出來的兵器必須是天下第一,至少也要排名前三吧,不然根本對不起妖邪七劍的名聲。


    褚妖兒想著,繼而全部的心神就都放在了對兵器雛形的打磨之上,將那長條形的靈力光團,給漸漸的淬煉成了自己想象中和那仙劍有些相同,卻又有著很大差異的,在她眼中看來,已經是她覺得最為完美的模樣。


    便見依舊是紫光繚繞著,那安靜的置於她手掌中的物什,已然是化作了正正三尺長的青鋒,在那紫光的環繞下,閃爍著微微雪亮的光澤,仿若山巔之上的冰雪般,冷得刺骨。


    仔細看去,這柄剛好三尺來長的長劍,劍尖極銳,似乎隻那麽一刺,就能將麵前的空氣都給刺成虛無般;那兩側劍鋒也是很利,倘若有根頭發從上劃過,定是會被從中一分為二,鋒銳到令人心驚。


    更讓人在意的是,這柄劍的劍脊上,那道血槽又長又深,盡管此刻還未染血,可卻給人一種那槽口日後定能染遍了鮮血的錯覺,可見其主人的嗜血之心是有多麽的深重。


    再看這劍身極薄,似軟劍般,卻又分明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軟劍,看起來很輕,入手卻是極重的,想來以後拿這劍去對戰,僅憑著這劍的外表和重量,定是會讓對手吃不小的悶虧,非常適合扮豬吃老虎。


    至於護手和劍柄,那劍柄如今還未進行最後的雕琢,隻能大致的看出其上有著極淺極淺的紋路,初看那紋路,隻讓人覺得玄奧奇妙無比;尤其是護手,以柄為中心向著兩邊延伸出去,卻又在到了極致後,向裏一勾,貼向了劍鋒,形成了個三角的固定姿態,極為完美的凸顯了護手的作用。


    護手護手,可不就是護著持劍人的手,不被劍鋒給傷到麽?


    打磨完畢了,看著麵前的初具規模的長劍,褚妖兒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在她看來,隻要變形和打磨不出什麽差錯,那最後的雕琢就是很簡單的了。


    無非就是藝術家給一尊藝術品進行最後的加工而已,雖重要,卻並不是最重要的了。


    這時,她鬆開手來,任由長劍在靈識的控製之下,漂浮在了她身前的空中。


    眼中已然全被紫色給覆蓋,讓她的眼睛恍惚要從黑色變成了紫色的錯覺。她目光緊緊的盯在這長劍之上,靈識運用到了極致,開始對這已然是凝化半成功的兵器,進行最後的雕琢。


    雕琢,需要讓靈識以極為精妙細密的方法,來對兵器進行細工之上的淬煉。


    比方說打磨的時候,劍身上留有某些待解決的缺陷,包括那劍柄和護手上的紋路,也都是要在雕琢這一步驟裏悉數的完成的。


    說起來似乎很麻煩,但卻是很簡單的,就如同在紙上描好了人物風景的線條後,拿著色彩開始對圖畫上色般,隻要小心點,就不會出錯的。


    果然,慢工出細活,不知過了多久,褚妖兒終於將雕琢給進行完畢了。


    她細細的勾勒完劍柄上的最後一筆,直至感到了滿意了,方才收迴靈識的時候,帳篷外麵,那已經是圓了大半的月亮,已然是升到了天空正中央的位置。


    先前說過,傳統的化靈師化器,須得尋一黃道吉日,找一風水寶地,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方才能夠凝化出最為完美的兵器。


    但姬華卻說,選地倒是根本沒有那個所謂風水講究的,吉日也正是化靈師晉升當日最為適合。


    至於那天地日月精華,就更是傳得誇張了,他從沒聽說過有誰能在化靈師級別的時候,就可以以日光月光為修煉力量了,若真有,那真真是該滑天下之大稽。


    因而,褚妖兒今日的化器,也無需真的如那傳統的一樣,還要專門的讓兵器去進行日月精華的淬煉。


    但不知為何,變形、打磨、雕琢這三個步驟全部進行完畢後,按理說化器就已經是結束了,褚妖兒卻還是下了床榻來,雙手以朝聖的姿態捧起那剛剛凝化出來的兵器,朝著帳外而去。


    一步一步,皆是沉穩而肅然。


    顯然讓兵器接受月光的淬煉,這對她來說,並不是滑稽,而是極為重要的。


    便看她的麵色果然是帶著肅重的,甚至是近乎於癡迷崇拜般,一點都不容馬虎大意。


    姬華見了,不免有些詫異。


    那所說讓兵器吸收天地日月精華,是真的誇張,無外乎也就讓兵器被日光月光照耀一下,能給人一種被天地寵幸了般的心理錯覺。


    他相信妖兒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那麽,為什麽她還要出去?


    據他所知,妖兒的眼見力很高,可不至於能相信那誇張得簡直沒了原型的傳統。


    姬華雖不明所以,卻還自是跟在她的身邊,替她掀開了帳簾。


    他不做聲,褚妖兒自是也不做聲,隻朝聖般的再度正了正心神,而後就踏前了一步。


    這一步,恰好出了帳篷,來到了帳篷之外,被月光給照耀著的地界。


    姬華緊隨她而踏出。


    兩人這便出了帳篷。


    而由於駐紮的這裏地域很是寬闊,周圍並沒有太多的樹木生長,因此,甫一踏出了帳篷,沒了枝枝葉葉的遮掩,頭頂上月光徑直灑下,皎潔如雪,剛好的將褚妖兒手中的長劍給籠罩了住。


    頓時,月光襯得那被淡淡紫光給籠罩著的長劍越發的神秘朦朧了,好似被遮上了層層疊疊的紗簾般,直欲讓人撥開那迷霧,仔仔細細的看個清楚才好。


    褚妖兒並沒有止住腳步,往前再極度緩慢而鄭重的走了幾步後,方才停住了步伐,立在了月光之下。


    姬華數了數,自出了帳篷後,她剛好踏了七步。


    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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