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我看到那艘船了!


    雖然都不願意承認,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經很說明了問題。殘顎疈傷


    顧希聲的話一點都沒說錯,他們一群人就是被人耍了。


    沒想到出口居然會是在這麽一個喧嘩熱鬧的戲園子裏麵。


    而且看外麵戲台上正在收拾著鼓樂絲竹,以及其他道具桌椅的忙碌的戲班子成員,他們就能料到可能就在他們出來的不久之前,這裏還曾經有為數不少的觀眾在聽戲的嬈。


    而古悠然肯定也和這套茶具的主人,在這裏進行了不短的談話。


    光從這茶壺裏麵的茶水隻剩下淺淺小半壺,就可見一斑。


    “古夫人在這裏待過不短的時間,但是小寵的氣味卻是沒出現在這裏,真是奇怪!潞”


    在別人都臉色鐵青,義憤難平的時候,納蘭洛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小心地無聲地在感知什麽一般,好一會兒才吐出上述一句話。


    眾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他們怎麽忘記了納蘭洛的這個特點?


    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不過這句話顯然在納蘭洛身上並不適用,這家夥雖然武功半分不懂,但是他卻有種奇怪的能力。


    也不知道是該說嗅覺,還是身體的感知能力特別強,總之,就是他的這種感覺幾乎可以媲美靈敏的狗鼻子。


    這一路他們這些高明武功在身的人,若非每每有他這個半分武功不懂的書生指路的話,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地底通道的哪裏折騰呢!


    現在一聽他這番話語,頓時所有的人又有種看到了希望的感覺。


    魏岑幾乎立即就急切地問,“納蘭洛,那你能不能再循著悠然的氣味找找她又被人騙哪裏去了?”


    納蘭洛這時卻睜開了眼睛,看了魏岑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不能!”


    “什麽?怎麽就不能了?之前你不是很準確的領著我們找到了這裏,現在怎麽就不能了?”


    魏岑一聽這話,幾乎立即就跳腳了起來。


    語聲也有那麽點不客氣的味道在其中了。


    鄧傲一把拉了他一下,“小四!你怎麽說話的?”


    然後立即神色正色認真地衝著納蘭洛就致歉道,“納蘭公子,你勿見怪,小四也是急昏頭了,說話有點不經大腦,你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當務之急是必須趕緊找到悠然,那個幕後的人,我們連影子都沒摸到,悠然卻明顯是跟他走了,她隻有一個人,萬一有什麽危險的話,沒有幫手也沒有後援,光想都是嚴峻的。”


    鄧傲這話說出來,魏岑才意識到納蘭洛可不是他們的手下或者仆人,自己之前那口氣,實在有點太自以為是了。


    若是惹毛了納蘭洛,他知道也說不知道的話,吃虧危險的人還是悠然,擔心受罪的更是他們。


    畢竟對於納蘭洛而言,如今對悠然可沒有他們這樣關切專心的深情心思的。


    立即麵色一變,衝著納蘭洛就躬身一禮,“納蘭公子,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悠然的安危真心拜托納蘭公子幫忙!”


    納蘭洛卻眉頭一蹙,臉也黑了下來,甚至於瞬間之後,表情都有那麽幾分狷狂地看向沉默地卻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的眾人。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雖然與古夫人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但也不至於做落井下石,見危不救的事情!”


    “我能感知到古夫人在這裏逗留過一段時間,可不等於我的這種感知能力就是無所不能的!”


    “這裏是戲園子,除了古夫人的身上的人氣味道之外,還有無數其他雜七雜八的人的氣味,這是一個小包廂,裏麵可能還沒有外人進來收拾過,因此我還能有點作用,一旦離開這包廂裏麵,到了外麵,人氣一混雜——”


    下麵的話,已經不用納蘭洛說出來,眾人也聽懂了。


    頓時,眾人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黯然失望的表情。


    陸文生最是六神無主,“這,這可怎麽辦才好!”


    “顧大哥,姐姐不在,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說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姐姐也真是的,跑那麽快做什麽,明知道對方設下了這麽一個迷宮,就肯定會有陰謀……哎!”


    沈烈忍不住跺了跺腳,又是焦急又的半惱古悠然的脫離了他們大家。


    若不然的話,大家都合攏在一起,也不會是現在這情形啊!


    魏岑和鄧傲雖然不願意,可此刻目光還是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顧希聲,誰讓他們自己已經完全被心神打亂的無法想出有效的主意了。


    顧希聲心裏也暗自焦灼到了極點。


    可他也知道,無論如何他不能再亂了。


    一旦他也亂了,那可真是群龍無首,瞎蒙著腦袋亂撞,對於找迴悠然更加無濟於事。


    難道真要迴去求她?


    顧希聲真是有些後悔,從其與那些地下勢力打交道的事情,他怎麽就從來沒有哪怕是過問那麽一點點?


    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如今這麽的無奈和無處使力!


    “我們先離開這裏,迴那個茶樓再說!看看無雙和毛二叔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這裏畢竟是戲園子!”


    顧希聲沉吟了一下說道。


    幾人一想也是,他們都是容貌出眾之輩。


    一人出現在這裏都顯得相當的紮眼,何況一下子出現這麽好幾位。


    “那這通道?”


    陸文生指了指他們爬上來的木梯處的一個四方洞口。


    “這處出口,人家既然敢於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裏,連半絲掩蓋的意圖都沒有,就說明肯定是被對方徹底的放棄了!我們就不用管他了!走吧!”


    顧希聲的話獲得了魏岑他們所有人的點頭。


    幾人腳步都有些沉重的掀開包廂出口的簾子走了出去。


    納蘭洛走在幾乎最後的位置。


    果然林溯溪所想的那樣,眾人既然是從這戲園子的包廂裏頭爬了出來的,又認定了他們被人耍了,對於這處戲園子自然就沒起更多的懷疑。


    隻是當納蘭洛走過那處古悠然和林溯溪再度沉入地下的地毯處時,仿若有所感的還是稍稍停頓了下。


    可是再閉眼想去感知更多,卻又沒有任何發現了。正逢此時,顧希聲在最前麵又叫了一聲,“納蘭!”


    納蘭洛就搖了搖頭抬腳便快速地走開了。


    錯過了唯一發現那處新地道的機會。


    “顧希聲,什麽事?”


    “納蘭,你自己看!”


    顧希聲的臉色非常得難看。


    納蘭洛同時也注意到先他一步走在前麵出去的其他的人,諸如魏岑和沈烈他們的臉色也同樣黑沉得宛如可以滴下水來了。


    納蘭洛頓時就抬眼看了出去。


    立即也明白了顧希聲他們為什麽這樣了。


    雖然從戲園子的包廂裏爬出來時,就有了被人耍了的覺悟,可真正看到這座戲園子,離原來的那個偏僻的茶樓,隻隔了不到兩條清河支道的直線距離時,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欺人太甚了!”


    魏岑狠狠地一掌拍向了身邊的牆壁。


    頓時,堅硬的青磚牆麵都被打下來了一大塊。


    “岑主子,顧主子,你們看,那道身影是不是二公子?”


    陸文生也義憤填膺的正想說什麽的時候,猛地視線的餘光就關到了一個熟悉快速的身影,正在往遠處的屋簷處騰空飛躍而去。


    當即顧不得其他,立即就叫嚷了一聲。


    什麽?


    唐拓?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順著露紋身的手指就看了過去。


    而此時那道身影已經有些離得遠了些了。


    可別人不確定,朝夕相處了多少年的師兄弟的魏岑和鄧傲豈會不熟悉自家的師兄?


    立即,噌噌噌的怒火就一下子衝向了頭頂!


    好一個唐拓!


    我們所有人都為了你在這裏被人耍的眼冒金星,氣衝腦海,你可倒好,不是人質嗎?


    怎麽會好端端的活蹦亂跳的在房頂亂竄?


    “唐——拓——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站住!”


    顧不上驚世駭俗,魏岑立即運足內力,高聲便傳音大吼了出去。


    那聲響,幾乎可以傳遍半個杭城,更何況唐拓離他們的距離遠不到聽不到的程度。


    果不其然,魏岑的獅子吼一樣的大叫聲一傳出,幾乎立即,那已經落腳在了一處屋簷頂上的唐拓的身形,立即就頓住了。


    下一秒,就但見他飛快地轉身,便朝著魏岑出聲的這處飛掠了過來。


    隨著他的身形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清楚得看見果真就是唐拓。


    鄧傲的臉部肌肉都跟著僵硬和顫抖了起來,由此可見,隱忍的心情也是到了極點了。


    魏岑甚至於不等唐拓落地,他的人就已經同時飛掠的迎了上去了。


    在唐拓驚喜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完畢的當口,魏岑的手已經緊緊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搖晃了一把唐拓的身體,大吼地問,“混蛋!悠然呢!你把悠然還給我!”


    “什麽悠然?古悠然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唐拓之前一去到茶樓,隻看到無雙和毛二叔時,心裏的惶恐難安,在聽到魏岑熟悉的大吼後,已經驚喜了不少。


    飛掠過來的時候,又看到這門口站了不少人,有顧希聲也有沈烈鄧傲,便以為古悠然肯定也在他們一起。


    還在慶幸大家幸好都安然無恙。


    誰曾想歡喜的表情還沒落定,就聽到魏岑這般的質問。


    唐拓再愚笨也反應過來,古悠然肯定又丟了!


    這下驚喜也立即變成了驚駭和不安了!


    “唐拓,你混蛋!你為什麽不迴府裏去?為什麽要多管閑事?你多管閑事也就算了,為什麽還無能的被人抓了害悠然?”


    “我知道我那天逼你走,你心裏對我很不滿,不滿你衝著我來,你害悠然做什麽,你還是不是男人!”


    魏岑的一字一句都無比的誅心,聽得唐拓牙齜目裂。


    可比之對魏岑說這種的話的憤恨,他更多的還是對古悠然處境的擔憂。


    他可是知道抓了他的那人半點都不簡單,尤其是他還看到了一些非常嚴重和恐怖的畫麵。


    這會兒根本顧不上針對魏岑解釋,當即就趕忙看向顧希聲,大聲地道,“顧希聲,你必須幫我們,悠然的處境很危險,那些人簡直不能算是人!”


    “魏岑,你放開唐拓!”


    顧希聲已經習慣了當古悠然的這些其他的男人都不淡定的時候,他必須冷靜和鎮定的場景。


    想來悠然也是清楚的,一旦有什麽事情,她所能依仗鎮住大局的人隻有自己,而不是魏岑或者其他人。


    眼前的情形,不過又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因此比之魏岑的憤怒、抓狂、暴走和要殺人,顧希聲的表情也好,心理也好,都已經盡量冷靜了下來。


    而魏岑呢?


    不管他自己有沒有發現,在實際主導情況下,他確實已經是下意識的聽從了顧希聲的話語。


    盡管對唐拓還是恨不得狠咬一口,可手底下,卻不由自主地還是重重地挾憤鬆開了他。


    “唐拓,我們先去茶樓,重新集合,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的情況都和我仔細說一下,一點都不要漏掉,我們再從長計議的想辦法!”


    “可,可是這樣一來時間上還來得及嗎?”


    唐拓不是不願意,他就怕晚了會來不及。


    顧希聲聽了這話,麵色也有些嚴肅和淒然,沉聲道,“來不及又如何?若是要出事,現在已經是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被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但是你若不和我們說清楚所有的細節,我們更加沒有找尋的頭緒,最後隻會無頭蒼蠅般的更加摸不到正確的路徑,所以耽誤也隻能耽誤,你們要是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顧希聲二話沒有,絕對聽命做事!”


    這話一出,眾人默然了一下,然後不需再多遲疑,大家都步伐沉重卻又急促地朝著林溯溪的茶樓方向重新快速地聚集了迴去。


    而此時,茶樓方向,無雙和毛二叔他們聽到了之前魏岑公子的聲音,也都歡喜的迎了過來。


    兩邊一碰上,無雙他們見幾位主子公子們的臉色都不好看,下意識地觀了下人群,果然如心所料的沒看到最重要的夫人。


    倏地,心也沉了下去。


    不敢多話,盞茶功夫後,大家又都迴到了茶樓大堂裏麵。大門已經被重新關上了。


    至於外麵被驚擾到了好奇的杭城的居民和其他的武林人士,自然會有人把他們攔阻在安全距離以外的地方。


    看著那破掉的櫃台下麵,黑漆漆的洞口,眾人都沉默了幾息時間。


    “說說吧!唐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若是可以顧希聲真是不想給這些所謂的神府六公子中的任何一個好臉色。


    自打他們到了悠然身邊後,悠然這一路就多舛多劫,沒有一天消停太平了。


    不是這個失蹤,就是那個闖禍,連帶的他也跟著成了救火隊員,饒是如此,也是這裏還沒撲滅,那邊有被引燃了。


    再這麽下去,顧希聲懷疑,悠然沒有被他們這樣接二連三的闖禍給拖累死,也會被這腳不沾地不停地救火擦屁股的事情給忙累死。


    “顧希聲,我看到了悠然說的那艘船!”


    唐拓何嚐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全是他把大家給拖下了水,可要是時光倒迴去重新來,他估計還是會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進那船艙去一看個究竟的。


    現在,事情弄成了這樣,懊惱和擔心是很多的,可是後悔這個年頭卻是沒有的,誰讓他看到的畫麵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呢?


    “該死!你進去了?”


    一聽唐拓開口就說了這麽悚人的一句話,顧希聲在內的知道情況的人都麵露了驚駭之色。


    要知道當日裏悠然提起那艘船時忌憚驚懼的表情,他們還都記憶猶新呢!


    悠然都沒克製住了終究沒敢進去看一眼,唐拓這廝卻進去了?


    “唐拓,你到底想幹什麽?”


    沈烈可忍不住了,魏岑鄧傲不說他,顧希聲也還能保持冷靜,可他沈烈忍受不了了。


    要知道唐拓他那麽一個任性|的決定了冒險,受牽連的人卻是古悠然,憑什麽啊!


    “你們神府的幾位公子可真行,一個接一個的給我姐姐惹麻煩,你們想害死她就明說,用不著一個上趕著一個的讓她為你們去赴湯蹈火!”


    “虧得姐姐心善如斯,每次還都心軟的去為你們奔忙,結果呢,你們一個個闖禍的人都沒事,受苦受罪的都是我姐姐!”


    “你們別欺人太甚了,真當姐姐是無敵擋箭牌是不是?什麽危險,什麽災難都往她頭上引?”


    “沈烈,你在胡說什麽,這裏幾時有輪到你說話的份?”


    “魏岑,你的心眼是偏著長得吧,我怎麽就沒有說話的資格了?”


    “你有?你有資格你全幫著你的師兄弟?姐姐不是你口口聲聲愛著的女人嗎?現在你愛的女人又一次生死不知了,我指責兩句罪魁禍首怎麽了?就這麽礙著你的耳朵,聽不得嗎?”


    “本來我不想說的,我也答應了姐姐,她不宣布我不主動講的,可現在我忍受不了了!”


    “實話告訴你們,姐姐早就答應了我,日後她心裏有我一席之地,我既叫她姐姐,卻也是她的男人,我豈止是有資格?我有雙倍的資格!”


    沈烈的胸膛起伏個不停,這些話憋在他心裏也好久了,現在能吼出來,他隻覺得一陣痛快!


    而魏岑,鄧傲,還有唐拓他們,幾乎立即就用宛如要把人射穿的尖銳視線盯了過來。


    顧希聲看著他們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的漲紅麵孔,心裏隻覺得一陣悲涼,不知道是為古悠然還是為他自己。


    【求咖啡,求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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