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這話讓魏岑和沈烈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了。殘顎疈傷


    都知道她是在氣頭上了,誰敢多吭一聲啊!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誰?唐拓嗎?”


    “不是,是三福,咳咳,他和榮寶在府中時就素來交好,他先發現榮寶不見了,然後和劍心說了,劍心也找了一圈,意識到不對頭和唐拓說了,然後——”


    古悠然聽完,沉著臉就站了起來濉。


    沈烈和魏岑見狀,趕緊掀開簾子先出了車廂,無雙和傾城也趕緊撩好簾子,讓自家夫人出去。


    古悠然一下車廂,發現非但唐拓和文生他們帶著人都圍在了馬車周圍,連輕易不下馬車的冷憂寒都已經也站在了一邊了。


    古悠然見此,對鄧傲這家夥就更是恨得氣不打一處來部。


    忍不住低罵了一句:“真是個笨蛋!”


    而聽到夫人這句憤恨下的痛罵的人,都腦門一抽,全都選擇性地耳鳴了一下,假裝沒聽到。


    “唐拓,除了這塊寡婦紗,可還有其他的線索殘留?”


    聽到古悠然把那塊黑紗惡毒的叫做‘寡婦紗’後,唐拓忍不住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


    由此可見那幕後幹這事的人,有多麽的遭古悠然的痛恨,雖然黑紗遮麵的確是寡婦出門最常使用的。


    但是會用黑紗覆麵的女子不定都是寡婦。


    “呃,夫人,沒有!”


    “那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些天脫隊後鄧傲那蠢貨都是去哪裏閑晃的?”


    古悠然又問。


    唐拓和魏岑同時搖頭,“不知道!”


    “三福,你給我過來!”


    古悠然猛地對著一旁惴惴不安的魏岑小廝招了招手。


    “夫人!”


    “聽魏岑說你和鄧傲的小廝榮寶很要好?那榮寶有沒有跟你說,他那個蠢貨主人這些天白天不在隊伍後麵都是去什麽地方的?”


    “呃,啟稟夫人,三福不知道,榮寶也沒有和小的說過!”三福遲疑了下才大著膽子又補充了一句,“按照府中規矩,各位公子的小廝都不得隨意打探其他主子的事情,違者會被當成叛徒細作罪論處!”


    古悠然一聽這話,也有些傻眼了。


    當即就看向陸文生。


    陸文生聞言苦笑了一下,點頭證實道,“啟稟夫人,府中的確是有這條規矩的!”


    “我……勒個去!”古悠然頓時無語了,“這還找個毛啊!我們連他具體什麽時候失蹤的都不知道,到底是早上剛脫隊沒多久就失蹤了呢,還是在晚上快迴來時被人給弄走了?”


    “還有,若是真的被人抓走了,抓他的人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就抓他,不抓別人?”


    “再就是抓他的人會把他帶到哪裏去?他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就算是劫色,也要找對性別啊!噢,忘了,劫走他的是個黑寡婦,弄不好還真是劫色!”


    聽了古悠然氣惱下的亂七八糟的氣話,唐拓、魏岑,包括沈烈都有些尷尬的哭笑不得的樣子。


    冷憂寒的眼眸裏也閃過一道無奈之色。


    “夫人,您消消火!別說氣話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趕緊找到三公子,不然拖延的時間越久,恐生變!”


    魏岑他們都不方便在這個說和緩的話,隻有陸文生這個當心腹管家的人合適。


    而他也的確認得清形勢,果然就適時的開口了。


    古悠然聽了他的話,也的確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冷靜起了自己的情緒。


    她何嚐不知道此刻發火也是無濟於事的?


    但是她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說自打這個鄧傲加入隊伍,沒有給她帶來半點好處和痛快就算了,現在好好的行程,還被他活生生的耽誤了。


    大家都要幫著去找,去費腦子,你說,是不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大公子,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冷憂寒不愧是神府的大公子,對比起古悠然的暴怒和狂躁,他不管是麵容也好,是眼神也好,都顯得十分的從容和鎮定。


    好似失蹤的不是他師弟,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一樣。


    讓看到這一幕的古悠然也不得不佩服究竟是人家的養氣功夫好!


    自己反像個沒半點儀態和教養的鄉野村婦一般了。


    幹脆撇了撇嘴,也淡定了下來。


    “夫人,我給老三算了一卦,是個有驚無險的卦麵!”


    冷憂寒說著,就攤開了掌心。


    古悠然凝眸看去,頓見三枚古樸的銅板以坎為上,巽為中,乾為輔的方位排列成了一個斜三角。


    頓時,她也忍不住掐指算了起來。


    隨後,古悠然的眸子裏就忍不住露出幾分驚疑地看向冷憂寒。


    冷憂寒見狀,動作細微地就頷了頷首,表示她沒有看錯,的確是這樣。


    而得了冷憂寒的確定後,古悠然的表情頓時更難看了。


    眉眼上籠罩了滿滿的不情願和不悅之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丫的,難道當真是夙世冤家不成,這一卦的解像,竟然是應在我身上的?”


    沈烈是唯一看不懂也沒聽懂的人。


    唐拓和魏岑其實在看到冷憂寒手中的卦象後,就也各自偷偷心裏開始了推衍掐算,但是他們推衍出來的卦象卻是朦朦朧朧,含含糊糊,並不那麽清楚的。


    這固然和他們倆在堪輿卦算之道上的造詣不及冷憂寒深,有點關係。


    可更多的還是幹擾。


    這種‘幹擾’來自於他們與被卦人之間的關係。


    就好像‘醫不自醫’的道理是一樣的,便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神算,涉及到自身親人或者與自身息息相關的人的命運時,也會有如霧裏看花一般,終隔一層。


    若是硬要強行推算的話,所帶來的後果肯定是極大的反噬,乃至於改變被卦人的命運,使得卦象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因此,自古堪輿觀相之道上真正有才之人,為了避免禍及親人,很多都是孤寡一生的,便是這個來由。


    縱是神侯在世,也不敢說這天底下的人的命他都看得清。


    或許縱然真的全能看清,他也隻限於自己能知道,而不能都說出來。


    這就是身為窺視天機者要遵循的無形的規則。


    若要違背,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以,真正的天師往往都是不得善終的,究其根本就在於此!


    在鄧傲失蹤這一事情上,顯然魏岑和唐拓受到的無形規則的幹擾極大,是以他們無法看得準。


    冷憂寒則是因為造詣高出不少,因此能卦出這樣的有驚無險的卦麵。


    可究竟要如何援救,使之真正脫離險境,卦象上卻也是沒有半點顯示的。


    因此,冷憂寒也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偏生古悠然看了看這卦麵後,不過掐指須臾間,就算到了解像竟是應在她自己身上的!


    這一點讓冷憂寒內心都感到無比的震驚。


    不明白為什麽古悠然竟像是完全不受規則幹擾之狀?


    還是說,她在天師道上的造詣之深,竟是都超過了他自己嗎?


    光是這麽想,冷憂寒都覺得這是不可能,要知道他自打繈褓時期就被師傅抱迴神府到如今,整整三十四年,一生智慧和大部分精力,都浸淫到了這窺天機大道之上。


    如今也尚且不過到這程度,古悠然就算也和他一樣自繈褓時期便也開始學習,年齡上也完全不占任何優勢。


    那她又是怎麽得出更清晰明了的卦象的?


    冷憂寒那總是古井不波的滄桑眼神裏,此刻也忍不住閃過一抹深深地驚訝和疑惑。


    這個古悠然,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神秘無解了。


    更加令冷憂寒糾結無比的是,從前她甫一入府時,他就窺不清她的未來,不過窺不清歸窺不清,他起碼還能窺到一點半像的。


    可現在,他驀地發現,此刻的古悠然的命運輪廓在他的眼裏,竟是完全的一團濃霧,完全沒法窺到一鱗半爪了。


    究竟出了什麽事?


    為什麽會這樣?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命運會突然間變化如斯的,就算是逆天改命也總還有一點痕跡可尋的。


    但是古悠然卻完全不是這樣!


    這如許多的震驚,堆積在一起,在冷憂寒的心裏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和蒙上了厚厚的稱之為‘神秘’的陰影。


    但是臉上,他卻半點也沒讓這些情緒顯露出來。


    隻是不動聲色地繼續看著古悠然,看看她究竟還從卦象上窺到了什麽!


    “悠然,你,你看到了什麽?”


    魏岑頓時關切地急問。


    唐拓的眼神也同時落了過來,顯然他和魏岑是無所得了。


    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正視古悠然這個女人過去果然隱藏了絕大部分的天賦,在天師道上竟然能和大師兄並駕齊驅的人,在師傅過身了之後,除了她,怕也再找不到第三個了。


    想要心裏不敬佩不服輸都不行了。


    古悠然蹙著眉頭,“坎為水,方位應在了正北方,從卦麵上看是個九死一生卦,雖九死,卻有一生,生機也應在了坎位,是為金水相輔之衍變,看來想要把鄧傲這個笨蛋弄迴來沒那麽容易啊!兵戈惡戰是免不了的了!”


    “金水衍變,我們這群人中,唯有我是水宮星象最盛之人,這個笨蛋能否活命可不就是應在了我身上?丫的!想想就不爽!”


    古悠然越說就越咬牙切齒的不甘心了。


    唐拓和魏岑他們因為壓根沒算出來,所以不清楚古悠然說的這些有多麽的詳細。


    冷憂寒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人,他的卦象隻不過將將顯示出是一個有驚無險的卦麵,但是究竟是如何個有驚無險,卻是推衍不出來的。


    可古悠然這番一講,便是不懂卜卦之人都能聽懂個八分了,何況是他?


    心裏的震驚更是到了無與倫比的高位。


    “夫人,那我們現在就順著正北的方向去尋找三公子嗎?”


    陸文生對於自家夫人在堪輿一道上如此的造詣也深感震驚,隨後就是與有榮焉的高興歡喜,連忙問道。


    古悠然卻愁著眉頭搖頭,“沒那麽簡單,這是九死一生之卦,怕是沒那麽容易啊,人家設了一個很大的局啊,擺明是衝著我們來的啊!又怎麽可能半點準備都沒有的就讓我們去把人弄出來?”


    “說到底都是鄧傲這個笨蛋不好,早知道就該聽了我的話,把他遣迴去,也就省得現在拖累我們了!”


    古悠然說到這個就忍不住不滿的瞪向了唐拓。


    唐拓當真是好生冤枉,想著堅持要鄧傲留下的人又不是他,是大師兄啊!


    古悠然這女人怎麽不瞪大師兄反而瞪他呢?


    真是沒天理啊!


    不過他是不敢抗議的,畢竟是替自家大師兄背黑鍋,不情願也隻有背著啊!


    “悠然,那現在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我雖然能推衍出卦麵,可我也不是神仙啊,揮揮手就能把鄧傲給弄迴來,大公子,這種運籌帷幄的事情,我看還是你們來煩心比較好!你說呢?”


    古悠然倒不是真的不願意費腦子去營救鄧傲,而是她深知,比起籌謀計劃,她在這方麵是很欠缺的,別說冷憂寒了,縱然是魏岑這貨,隻肖肯用腦子也能想出比她周全縝密的計劃來。


    她又何必班門弄斧的硬去做她自己也不擅長的事情呢?


    冷憂寒沒有推諉和猶豫便點了點頭,“夫人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憂寒吧!”


    “陸管家先帶人紮營吧!大家隻要記住一件事情,就是不管今天晚上發生什麽,是否有人來偷襲或者誘敵,都不要擅自離開營地,免得被人調虎離山,逐一分散了!”


    “是!”


    眾人異口同聲地就領命了。


    連沈烈和毛二叔在內都心甘情願的應聲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肯定了今天入夜之後,肯定會有異動的。


    畢竟綁架和抓走了鄧傲和榮寶的人,肯定不會就此銷聲匿跡的真的什麽都不幹的。


    ◆◇◆◇◆◇◆◇◆◇◆◇◆◇◇◆流白靚雪◆◇◆◇◆◇◆◇◆◇◆◆◇◆◇◆◇◆


    很快,天完全就黑了。


    因為在荒郊野外,又已經是深秋了,不管是做飯也好,烤肉也好,都需要火堆。


    是以在簡單的營地中間的位置,生了很大的一團篝火。


    無雙和傾城作為僅有的女婢,就幫忙那隨行的廚子處理打來的野味,而那廚子則負責烹製。


    用了一個時辰,七八盤分量十足的都是用野味製成的菜肴就擺到臨時的餐桌上。


    雖然和在神府中相比,簡陋的很了,可在這野外,一頓晚飯能有這樣的架勢,已經讓沈烈和毛二叔心中都暗自搖頭咋舌了。


    想著究竟不愧是神府裏出來的人,就算是在野外,該講究和享受的地方,依舊一點不含糊。


    因為鄧傲和榮寶失蹤的關係,這頓晚飯縱然還算豐盛,但是吃的人的心情也都各自沒那麽輕鬆。


    大家匆匆吃了一點,也就各自散了。


    古悠然作為唯一的尊貴的女性身份,她自己乘坐的馬車自然作為她晚上歇息的地方了。


    傾城和無雙則謹守她們貼身女婢的身份,一前一後的守在了車廂外麵。


    防止有人靠近馬車車廂。


    而其他的男人,除了冷憂寒進了他自己的馬車車廂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睡臨時紮出來的簡易帳篷的。


    魏岑主仆,還有沈烈和毛二叔被安排在上半夜守夜。


    而下半夜則換唐拓主仆以及冷憂寒他們。


    畢竟所有人都料定但凡對方有所行動,應該都會選擇在下半夜人最疲憊,警戒值最低的時候。


    古悠然作為當家夫人,又加上她內力最差,自然不會有人排她出來值夜,所以要說最是心理壓力少,可以毫無心理障礙的睡著覺的人,估計也就她一個了。


    事實上,迴到了馬車車廂內的古悠然,的確沒多一會兒就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中。


    在野外,尤其是今天晚上可能還會有行動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打坐入定練功的,萬一正當心無掛礙的緊要關頭,被打擾了,可就不那麽好玩了。


    古悠然這般自我找了個理由後,就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下半夜,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腦海裏灰霧就猛地跳了一下,頓時,古悠然倏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然後人就猛地坐了起來。


    靜聽了一下,臉色就變了。


    因為外麵很安靜,安靜地有點過了頭。


    一把撈過了車廂內牆壁上掛著的一把短劍,古悠然就小心翼翼地無聲地推開了車廂門,然後掀開了厚重的車簾子。


    毫不意外地看到車廂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整個營地,帳篷之類都還在原地,甚至連那堆篝火都還燃燒的旺盛著,馬匹也都安靜地在原地。


    唯獨那麽多的人一個都不見了。


    明明入夜前,冷憂寒還特意交代過,不管發生什麽事,所有的人都不許離開營地的。


    可現在包括冷憂寒所在的馬車車廂內,全部的人就像是恐怖片裏詭異事件發生的那樣,一下子全部都不見了。


    而她連一聲打鬥,甚至於衣袂聲都沒聽到。


    不然的話,她再是遲鈍的沒心沒肺也不可能還能睡得這麽熟!


    一時間,古悠然的後背雞皮疙瘩伴隨著冷汗,全部都起了出來。


    雙腳輕盈無聲地落在了草地上,更加握緊手中的短劍,她的雙眼忍不住四處環視了起來。


    營地並不太大,不過兩個轉身間,就已經徹底看清了。


    當真是一個人也沒有。


    這種靜默的有如死寂的感覺,讓古悠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而人類應付恐懼的本能的反應就是製造出一點聲音來給自己壯膽。


    此刻的古悠然的第一反應就大喊,“是誰?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裝神弄鬼的算什麽能耐——”


    【尼瑪,我跪了!我認輸了,實在撐不住了,我得承認我此刻是堅持不到寫到肉了!要殺要剮們,親們隨意吧,流白毫無怨言,誰讓我接連寫了一萬八都沒能肉成呢?啊啊啊啊啊啊啊……(請相信我,我絕對比你們所有人都抓狂)!再等下一章吧。。。哎。。。現在不寫了,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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