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廖蔓茹約會,鄧長年夾在中間,確實有些不方便。鄭元斌覺得,鄧長年還是避一避的合適。恩,他其實也不介意讓鄧長年在暗處瞧見自己對付女人的手段的。


    鄧長年笑了笑,見小船已經靠近,向著鄭元斌一抱拳,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屏風後麵。


    鄭元斌起身輕彈了一下衣袍,麵露傲然笑意,走出了船艙之外。小船靠近,從其中船艙內鑽出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年人,身姿卻窈窕柔軟如同三月裏的柳條兒一般,正是做男裝打扮的廖蔓茹。


    她隻帶了一名貼身丫鬟,一樣做男裝打扮。


    廖蔓茹主仆二人登上船,鄭元斌立即就聞到了少女身上傳來的清幽的香氣。他翕動了一下鼻翼,眼中笑意更加深邃了許多,對於廖蔓茹毫不理睬地從他身邊過去船艙的失禮也不介意,吩咐鄭棍道:“麻煩你替我在外麵守著。”


    鄭棍點點頭,當真就站在了船首一角,並不靠近船艙。


    鄭元斌這才重新進了船艙。


    茶水重新上了一道,正嫋嫋冒著茶香。


    廖蔓茹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艙內正中央,神色倨傲,麵若冷霜。見鄭元斌進來,她示意自己的丫鬟退下,抬眼審視著鄭元斌。


    廖蔓茹知道鄭元斌。


    她知道這個人是明義候府的繼承人,而且是年少有為,前途十分不錯。但她同樣也知道,他才死了妻子沒多久,他的內院裏就有三個姨娘,稍有姿色的婢女也全被其沾了身子。甚至,從他十六歲時候起的這五六年內。那個內院沒了命的姨娘丫鬟,也有好幾位了。


    許多勳貴府上的老爺都是這般。有個龐大而略顯混亂的內院。


    就連自己的父親文昌伯,也有兩個姨娘,幾個通房。隻是伯夫人兒女雙全,地位十分穩固,沒有姨娘敢作亂,所以內院麻煩並不大罷了。


    所以。文昌伯並不覺得。關於女色這一點,會是鄭元斌身上的汙點。


    皇後娘娘和廖氏都很滿意鄭元斌。


    且不說明義候府提前給予他們的那個“誠意”,就單說這鄭家多年軍中經營的實力。和鄭元斌本人——要知道,若無意外,十年之後,兩位皇子真正成人亮相於朝野之時。這鄭元斌最起碼就會是個禦林軍的副統領!運營一番,統領之位。也有可能!


    這個位置有多重要,皇後娘娘和廖氏又怎麽會不知!


    他們從前沒有想到鄭元斌,僅僅是因為出現了誤區,從未想過將廖蔓茹嫁給誰做繼室罷了!但鄭家一來求。他們立即就明悟了過來,很快就有了意向。鄭元斌才二十多歲,年輕有為。出身勳貴,前途可期。雖然娶過一次,但亡妻又沒留下兒子……不過是在名聲上吃點兒小虧,與所能得到的收益相比,又有什麽打緊的呢?


    當然了,這也有皇後娘娘和文昌伯對廖蔓茹有些失望了的原因。不然,作為廖氏的大小姐,他們還是想要等待一番,再做選擇,不會就這麽倉促間定下了。


    但廖蔓茹自幼心高氣傲,又讀多了詩文話本,心心想念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如同陳厚蘊那樣睿智強大又能尊重妻子愛護妻子絕不碰其他女子的夫君,如何能看得上這死了妻子有好幾個小妾的鄭元斌?


    但父母之命,尤其是皇後姑母的意思,她實在難以反抗。因而,她才想著,既然是鄭氏求娶……若是這個鄭元斌不求娶了,那她豈非就自由了?所以,她才應了鄭元斌的約。


    廖蔓茹一路上都在盤算著如何讓鄭元斌了卻求娶之心。


    她還是有些信心的。她是廖蔓茹。這幾年,也有不少公子哥兒心儀於她,但不是一個也不敢放肆麽?甚至願意為了她做出任何事情……


    這個鄭元斌,不過是喜歡女人而已。


    廖蔓茹神色柔和下來,對著鄭元斌盈盈一拜,道:“蔓茹見過鄭將軍。”


    “廖大小姐客氣了。”鄭元斌笑容更盛,道:“請坐。這是嶺南才送進京裏來的貢茶……這茶想來廖大小姐並不稀奇,但這水卻是從梅花蕊上收集的初雪融水,我這個粗人也算是將其拿來附庸風雅……廖大小姐嚐一嚐。”


    廖蔓茹矜持地端起茶盞,貼近紅唇,少抿了一口。


    貢茶?梅蕊雪水?


    廖蔓茹心中輕嘲,麵上卻依舊端柔大方,道:“沒想到鄭將軍也如此風雅。也是鄭將軍乃勳貴之後,當然不是一般將軍能比的上,倒是蔓茹想當然了。”


    應該是新采摘的梅花蕊吧,倒是挺香的。


    廖蔓茹漫不經心地想著,閑談幾句之後,在鄭元斌邀請她再品茶的時候,她又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茶盅很小,三口也就飲盡了。有丫鬟上來,重新斟了一盞。


    ……


    廖蔓茹上來之後,鄧長年在後麵屋裏逗留了一陣。


    坐在這裏,僅僅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他能夠清晰地聽見外麵鄭元斌和廖蔓茹二人的對話。


    那些話毫無意思,他並不想聽,目光朝著穿著外麵看過去,仿佛想要透過窗戶紙看到之前的那艘畫舫,和那畫舫上的人兒。


    鄭氏想要以嫡女許配於他。但他借口此時功不成名不就,暫時推脫了。鄭氏也沒有強迫,大約是覺得他現在的確是不夠身份。至於將來……


    鄧長年微微搖頭,將鄭氏從自己腦海中驅除出去。


    此時此刻,他不想想這些,隻想在心中不斷描繪沈柔凝的模樣,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她披風下擺的一隻紅蝶……怕自己將來會忘記。他不想忘記她。


    鄧長年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當年在沈家村那麽多的時間裏,怎麽就沒有學一學丹青呢?若是他稍微會一些,就能親自將她的音容笑貌畫下來,再不怕忘記了……


    “鄭將軍……蔓茹覺得有些熱了,是否能開窗?”


    “蔓茹妹妹叫我鄭大哥便是。”


    “是。鄭大哥。”


    “隻是外麵風寒,開船之後,冷熱交加怕是不妥?蔓茹妹妹不如將外衣解去,再飲一杯溫茶……”


    鄧長年從自己的思緒之中迴神的時候,卻聽見不知何時窗戶那邊的交談已經有了旖旎的情調。他站起來,微微將窗戶撩開一個縫隙向內一看,隻見那廖蔓茹已經滿麵酡紅眼神迷離。竟然已經像是十分動情的樣子……


    鄧長年往那茶盅內看了一眼。眉頭動了動。想來,是那茶水裏,甚至那燃燒的炭火內的香氣都有不妥吧……這廖蔓茹本來是來找鄭元斌談罷親的。中途兩人甚至還談到了這個話題……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是如此模樣了。而且,廖蔓茹的那個丫鬟,已經不再屋內了。要說沒有蹊蹺,才是怪事。


    不過。鄧長年怎會管這個?


    而再停留下去,隻怕會聽見些更尷尬的場景……鄧長年轉過身。走到另外一個方向,推開窗戶縱身躍出,落在船尾。他搖搖對鄭棍點頭示意,從船尾解下一條小舟。跳下小舟,蕩開薄冰,離去了。


    他看見了明月樓的畫舫。


    他也知道。沈柔凝肯定還在畫舫上……但鄧長年卻沒有將小舟蕩過去,他也沒有就此離開明珠湖。


    冬日的陽光不敵北風吹來的寒風。鄧長年坐在小舟中。察覺到了微微的涼意。這讓他覺得頭腦清醒的很。他就這麽坐著,遠遠地看著那畫舫,直到畫舫靠岸,他才從另外一個方向離去了。


    ……


    廖蔓茹清醒過來的時候,心中一驚,猛然坐了起來。


    薄薄的錦被從肩膀胸前滑落,露出裏麵淡粉色的細棉中衣。她為何躺在了這床上,僅僅穿了薄薄一層中衣!廖蔓茹眼中一陣恐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鄭元斌,我要你死!


    廖蔓茹咬著牙,心中大罵,眼中卻是一陣恐懼絕望,嬌軀顫抖著,閉上眼睛,將一雙素手往自己那私密之處探過去……


    沒有疼痛。


    她聽人說,女子若是頭一次失去清白之身,會特別的疼痛。


    難道她並沒**?鄭元斌怎麽會放過她?廖蔓茹雖然不解,但眼中卻迸發出狂喜之色,一滴眼淚從腮邊落了下來。


    “蔓茹妹妹醒了?”


    廖蔓茹猛然轉頭,立即就看見了坐在一邊的鄭元斌。他含笑起身,朝著她緩緩逼近而來。廖蔓茹立即將錦被拉高了,裹住自己的嬌軀,美目中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卻不敢高唿,低聲道:“你想做什麽!我姑母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做什麽?”鄭元斌走近來,坐在了床沿上,笑容之中帶著些淫邪之意,聲音放的很低,貼近廖蔓茹耳邊,低低地道:“不是剛才蔓茹妹妹突然情動難耐,請了我解救你嗎?一個大美人兒脫光了衣服非要往我身上纏……蔓茹妹妹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我可是真正的男人!”


    廖蔓茹麵色瞬間煞白。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麽?我,我……”


    “放心,你的身子沒破。”鄭元斌微笑道:“你我並未成親,我怎麽會提前壞了洞房花燭之夜的樂趣?隻是,蔓茹妹妹你剛才太熱情了,我隻好使出了自己的八分功力,才幫蔓茹妹妹泄了火呢……”


    廖蔓茹並不能完全明白鄭元斌話中的意思。她隱約能記起之前的一些片段,記得自己應該是中了招,身上突然熱起來,向鄭元斌糾纏了,之後卻記不清了。她並不明白,什麽“功力”什麽“瀉火”之類的。但廖蔓茹卻知道,那一定不會是好事情。


    她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還保留著清白身子而放下心來。因為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還正緊緊貼著她坐在她麵前,她身子能感受到他的唿吸……她還在危險之中,怎麽能放心!


    廖蔓茹咬牙切齒,低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天晚了,我要迴家了。我娘知道我是來見你的,我若是太晚沒有迴去,她就會派人來找了。”她希望這話能讓這男人先放了她。離開這條船,以後……再說。


    不得不說,她到現在都沒有心神崩潰,也算是配的上她的名聲,對得起她這些年所受的教導了。


    鄭元斌卻道:“不急,你不過才睡片刻,我們還有時間。”


    “恩,蔓茹妹妹是不懂我剛才說的話麽?”他看向廖蔓茹,眼神落在她如花的嬌顏上,想起剛才看到的美景,下腹一片火熱,眼中也露出了綠油油的的光芒來:“既然蔓茹妹妹不懂,那我就隻好用行動再替蔓茹妹妹迴想一遍了……”


    “你,你要幹什麽?”廖蔓茹見鄭元斌再次靠近,心中驚恐又上一層,慌忙往床裏麵躲了躲。


    “我在替蔓茹妹妹找迴記憶啊。”鄭元斌低低笑道:“蔓茹妹妹可要小心些別喊出聲了。不然,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強行要了蔓茹妹妹的身子,那就遭了。”


    廖蔓茹當即動也不敢動。


    至少現在,她的清白還在。若是熬過了這一會兒,清白尚在……她迴去之後,一定要找人殺了他!廖蔓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鄭元斌見她不再躲閃,心下滿意,低低一笑,十分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廖蔓茹攬到了身邊,一隻手深入錦被,很快落入那一片柔軟又挺拔的山巒之上,或輕或重地揉動起來,口中嘖嘖稱讚著。


    廖蔓茹俏臉一片紅又一陣白,緊緊閉著眼睛,嬌軀繃得僵硬。


    “放鬆一些,蔓茹妹妹。”鄭元斌在她耳邊吹一口熱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含糊地道:“剛才你可是喜歡的緊呢。恩,放鬆些,一會兒肯定就舒服了。我不騙人的。真的。”


    廖蔓茹一個閨閣姑娘,何曾經曆過這種風(流陣仗?縱然她心中恨意深深,但卻沒有堅持片刻,就在鄭元斌那熱乎乎的如有魔力的唇下軟掉了身子。而那漸漸探入衣襟覆蓋在她肌膚上的手掌,更是如同燃燒著大火一般,將她的身子燒的滾燙滾燙。


    “是不是很舒服?”鄭元斌將雙唇從她的粉唇上移開,看著眼下美人嬌媚無雙,眼中泛出光芒,低低地道:“蔓茹妹妹,你的味道真好,我都忍不住了怎麽辦?”


    (一點肉湯,再寫下去會被和諧的,遁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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