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玉竹笑道:“二小姐您不知道這大半年啊春蘭姐姐可是整天都會去廂房裏查點一下這些東西,生怕給弄丟了一樣!而且現在晚上春蘭姐姐也都搬到廂房旁邊的耳房去睡了,還怕晚上會來了盜賊把東西給偷走!”


    聽到這話,春蘭則是不好意思的道:“二爺信任奴婢,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奴婢來看著,奴婢自然是要兢兢業業的,不能辜負了二爺和二奶奶的信任的!”


    聞言,無憂笑道:“你能這樣盡職當然是好事,隻是別讓自己太緊張了,人整日處在緊張之中也是容易神經衰弱的!”


    “謝奶奶體恤!”春蘭笑道。


    又說笑了一會兒子,春蘭看看不早了,便笑道:“約莫著二爺也該迴來了,不如奴婢先去把熱水打來?”


    “恩。”無憂仿佛已經聽到二更更鼓的響聲了,他就算是再晚,大概也快迴來了,所以便點了點頭。


    隨後,春蘭便去了,跟前隻剩下玉竹一個人,玉竹便笑道:“二小姐,姑爺對您真好,玉竹可是羨慕呢!”


    聽到這話,無憂笑道:“你羨慕什麽?等以後你有了夫婿,他自然也會這般對你好的!”


    聽了這話,玉竹馬上滿臉通紅,隨後便趕緊垂下頭道:“奴婢……奴婢去幫幫春蘭姐姐打熱水!”說完,不等無憂說什麽,玉竹便趕緊的低頭快步出去了。


    看到玉竹快速離開的樣子,無憂搖頭笑笑,自言自語的道:“這丫頭,怎麽今日這般害羞?”


    屋內四下無人了,無憂這一天總算是可以清靜一會兒了,心中不禁想起了段高存。想想他大概也在準備迴程的事了吧?今個她抽空寫了一封短信,告訴他她現在已經迴到沈家,而且和沈鈞也已經和好如初,請他放心,讓他趕快準備迴程的事情,畢竟大齊的京都並不是他這個大理世子該久留的地方,並且詢問他具體的迴程日期,她準備親自去城外相送,大概她現在能為他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想想那一段在大理的日子,春花秋月,蒼山洱海,白雲草場,也是一段很好的迴憶。當然還有她的那六個徒弟,還有她的好姐妹——連翹。


    吱呀!


    正坐在床邊迴憶在大理的日子的無憂忽然聽到一聲門響,抬頭一望,隻見是一身黑色袍子的沈鈞從外麵迴來了,沈鈞看了無憂一眼,然後便反手關上了房門。這時候,無憂已經站了起來,起身迎到沈鈞的麵前,笑著問:“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和幾個朋友吃飯,結果談話一談就晚了!對不起,沒能早點迴來陪你。”沈鈞一邊說著抱歉的話一邊伸手握住了無憂的肩膀。


    聽到他的道歉,無憂抿嘴一笑,然後道:“可曾吃飽了?要不然給你做點宵夜?”


    “宵夜?”聽到這話,沈鈞一挑眉頭。


    看到他似乎有些心動,所以無憂便問:“你想吃什麽?雞蛋麵,餛飩還是清粥?我這就吩咐春蘭讓廚房去做!”說著,無憂便轉身想往外走。


    可是,這個時候,沈鈞一把抓住無憂的手,製止她道:“這麽晚了,不要再麻煩下人了!再說我也不愛吃那些。”


    聞言,無憂便轉頭問:“不愛吃?那你想吃什麽?”


    聽到無憂的問話,沈鈞的眼光立刻一黯,隨後便上前一步,來到了無憂的麵前,伸手捏著她那光滑的下巴,用低沉的聲音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秀色可餐?”


    聽到這話,無憂麵上一紅,然後便伸手推開他的手臂,咒罵了一句。“沒正經!”


    看到她臉紅的模樣,沈鈞更覺得可愛異常,隨即便摟住了她的腰身,嘴唇貼在她的耳邊挑逗的說了一句。“你不喜歡?”


    “喜歡什麽?你現在越來越壞了!不對,肯定是我不在的這大半年你跟著什麽人學壞了!”無憂仰著下巴望著他那已經開始升溫的眼睛道。


    聽到這話,沈鈞翻了翻眼珠,一本正經的道:“我這個壞的毛病吧是對任何人都不會發作,隻要看到你才會發壞!”說完,他便低首用鼻子嗅著她發間的清香,一副愜意的模樣!


    他鼻端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上,不禁讓她癢癢的,不過心中那抹悸動卻是又開始了,全身也有些發軟,忍不住朝他的懷中靠了靠!感覺到她的順應,沈鈞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更加的收緊了,隨後,他便忍不住想親一下她的臉頰,而她也是半閉上了眼睛,正沉浸在甜蜜之中!不想,這個時候,房門卻是一響,隻見是春蘭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春蘭立刻看到依偎在一起的男主子和女主子,不禁一愣!而無憂看到這情形,趕緊的推開沈鈞,自己則是轉身朝梳妝台的方向而去,春蘭不禁有些尷尬,端著一盆水在那裏杵著,可是又不能折迴去,瞬間,春蘭和無憂的臉都有些紅!倒是沈鈞見狀,並不怎麽在意,轉而對春蘭道:“你端著的是洗漱的水嗎?”


    “是!是!二爺,奴婢伺候您洗臉吧?”聽到這話,春蘭趕緊的一連點了兩下頭,隨後便趕緊的把水盆放在了洗臉架上伺候沈鈞洗臉。而無憂則是坐在了梳妝台前,拿起一把梳子,便佯裝對著銅鏡梳理頭發,其實她的頭發剛才早已經被玉竹梳理的整整齊齊了。


    沈鈞洗完了臉後,春蘭便伺候沈鈞在床前洗腳,無憂仍舊坐在梳妝台前慢慢的梳理著頭發。沈鈞一邊洗腳一邊問著春蘭。“我交待給你管著的那些東西可曾交給二奶奶了?”


    “交了!單子都交給二奶奶了,隻是二奶奶還沒有得空,等二奶奶得空了奴婢便讓二奶奶過過目。”端著為沈鈞洗腳的春蘭趕緊的迴答。


    “恩。”聽到這話,沈鈞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然,眼睛卻是往梳妝台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一眼其實無憂已經在銅鏡中看到了,不由得悄悄抿嘴一笑。隨後,便放下手中的梳子,隨意的問了一句。“怎麽不見玉竹了?”


    春蘭環顧了一眼房間裏,便也很好奇的道:“剛才奴婢去端水的時候玉竹不是還在陪奶奶說話嗎?怎麽這麽一會兒就不見了?”


    聽到這話,無憂不禁有些納悶的道:“是嗎?剛才你剛出去,玉竹就說去幫你斷水呢!”


    “啊?奴婢沒看到她啊!”春蘭不禁道。


    聞言,無憂便好奇的說:“這倒是也奇了,怎麽一轉眼人就沒了?”


    這時候,春蘭低頭想了一下,便趕緊的道:“啊,玉竹肯定啊又鑽進自己的屋子算賬去了!奶奶您不知道自從玉竹幫著打理胭脂水粉作坊和店鋪以後就整天在屋子裏拿著賬本算賬呢!”


    聽到這話,無憂點了點頭,說:“恩,玉竹是一個精細的人,怪不得她的賬本都整整齊齊的,看來也是下了功夫的!”


    隨後,春蘭伺候沈鈞洗完了腳後,便又伺候沈鈞脫去了外袍子,沈鈞身上隻一身月白的中衣,見時候也不早了,春蘭也知道沈鈞和無憂這剛剛團聚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許多親密的事要做,所以便趕緊的端起水盆道:“二爺,二奶奶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下去了!”


    “你也早點歇著去吧!”無憂點了下頭道。


    隨後,春蘭便退了下去,房門被關閉後,房間裏便又恢複了寧靜,燭光下,站在床鋪前的沈鈞望著此刻披散著一頭長發,身上隻穿著碧色小襖的無憂,眼光中仿佛已經要冒出一團火來!此刻,悄悄的瞥了一眼他的目光,他那灼熱的眼光簡直就讓她全身都在升溫,悄悄掩去臉龐上的紅暈,無憂緩緩的走到書案前,看了一眼書案上的筆墨紙硯,微微笑道:“這大半年我一直都在練字,不如我寫寫你看看有沒有進步?”在大理的這大半年,每每夜裏她睡不著,便會起來練字,一是打發一些時間,讓自己能夠趕快入睡,二是也算是想念他的一個感情宣泄吧?


    “好啊!”聽到她的話,沈鈞便走到了書案前,拿起墨來為她研磨。


    無憂挑了一支狼毫筆,用紙鎮把宣紙壓好,然後便蘸了兩下墨汁,隨後便在宣紙上非常嫻熟的寫下了曾經他們一起寫過許多遍的兩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無憂的筆如同行雲流水般寫好了這兩行字,沈鈞看到這兩句詩,眉頭一皺,仿佛這大半年來的相思全數都集中在了這兩句詩裏!隨後,沈鈞轉頭一望,正好碰觸到了無憂那雙如同泉水般清澈的眼眸,四目相對,縱有柔情萬種,此刻也說不出一個字,因為所有的情,所有的愛都集中在了他們的眼神中,都集中在了那兩句詩詞中。這兩句詩可以說是他們的感情的最好的寫照。真得是曾經滄海,並除卻巫山了!她可以為他舍棄一國世子的萬千寵愛,他也可以為她誓死不從一國公主的下嫁,除去她和他以外,在他們心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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