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無憂的吩咐後,那馬夫便停下了馬車,跑到後麵的那輛馬車前去讓春蘭和那個婆子迴去沈家了。稍後,馬夫才上了車,隻聽到一陣馬鞭聲後,馬車便飛快的朝城外的方向奔跑著。


    一時間,車篷裏很是清淨,坐在一旁的連翹察言觀色這無憂自從出了宮門之後就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剛才又不敢問,現在看到她吩咐馬夫突然要去城外的莊子上,不由得開口笑道:“二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要跑到莊子上去?您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迴稟過老夫人,也沒有跟姑爺說一聲就住下一夜,會不會讓姑爺擔心啊?”


    聽到這話,無憂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說:“總是在宅門裏憋著,感覺快悶出病了,所以咱們到莊子上透透氣去!”


    聞言,連翹感覺二小姐的神情似乎不對,便問道:“二小姐,是不是您和秦大人……”


    無憂知道肯定是瞞不了連翹的,便輕描淡寫的迴答道:“我剛才和秦大人說話的時候……被蘭馨碰到了!”


    “啊?”無憂的話讓連翹很是驚訝。


    “而且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無憂繼續道。


    “那蘭馨小姐對秦大人一直傾慕你的事情都知道了?她有沒有說什麽?不會她和您翻臉了吧?”連翹稍後便猜測的道。


    “不但是翻臉,而且她說和我割袍斷義了!”說著,無憂從衣袖中拿出了那一塊被蘭馨用簪子割斷的綢緞來。


    看到那塊綢緞,連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隨後才說:“那你有沒有向蘭馨小姐解釋啊?雖秦大人是喜歡你不假,但是你跟他可是清清白白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就算是相信又能怎麽樣?自己的丈夫對她冷淡至極,她還一直苦惱著,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是她的丈夫心裏早就有了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嗬嗬,簡直就是有點笑話了。換成是誰也會受不了的!”無憂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哎,是啊,是受不了!希望過一陣子蘭馨小姐能想明白就好了。”連翹隻得無奈的道。


    聽到這話,無憂沒有說話,眼睛望著窗簾外麵,此刻已經出了城門,冬日裏的郊外到處都是一片大地的顏色,樹木早已經光禿禿,她的心境也黯然了下來!


    大約又奔波了很久,馬車才停靠在了一個小莊子的大門前,馬夫叫開大門後,看門的小廝看到無憂來了,趕緊的叫人過來迎接,下了馬車後,無憂是無心看什麽風景的,再說這冬日裏也沒有什麽風景可言,而且天色也已經黯淡了下來,馬上就要黑了,她便匆匆的由連翹攙扶著來到了這莊子上屬於她自己的房間!


    進了屋子後,脫下披風,早已經有一個小廝拿了一個燃燒的炭盆過來,屋子裏倒是不冷。隨後,連翹為無憂倒了一杯熱茶,然後笑道:“二小姐,天快黑了,晚飯您想吃什麽?奴婢吩咐廚房趕緊去做!”


    “不必了!午宴很豐盛,我還一點都不餓呢。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下去用飯吧。不用在這裏伺候!”無憂坐在八仙桌前的一個繡墩上說。


    “是。”聞言,連翹隻好退了出去。


    連翹走後,屋子裏便恢複了安靜,無憂坐在八仙桌前,眼眸望著手中瓷碗裏的那一杯帶著綠色的茶水,心情卻是怎麽也好不起來!本來就怕蘭馨知道秦顯喜歡自己的事,沒想到今日會這麽巧正好讓蘭馨碰到,而且蘭馨的性情又是如此的剛烈,竟然到了割袍斷義的程度……


    正在煩悶之間的無憂忽然感覺後腰的位置突然被什麽硬物給抵住了,而且背後也有氣息傳來,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剛想轉頭,不想後麵就傳來了一個壓著聲音的男音。“別動!”


    無憂確定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男音,這道聲音如果不是壓著嗓子的話應該是很洪亮有力的吧?不過她倒是還保持著鎮靜,雖然很好奇背後的人是誰,但是還是沒有往後迴頭,問了一句。“你是誰?想幹什麽?”


    “你不用問我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今日我隻是在這裏避避風頭,告訴你的丫頭讓她們趕快準備些吃的過來!”後麵的人很是堅決的道。


    聽到這話,無憂心想:避避風頭?難道是流串犯?還是土匪?看來是這個莊子裏沒有多少人,這間屋子又幾乎沒人住,所以這個人才在這裏避風頭吧?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自己該不該為他做事?


    正在無憂猶豫的時候,背後的人肯定是著急了,所以便把一把匕首抵在了無憂的脖子上!無憂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個冰冷的硬物抵住了,她的眼眸一垂,便看到了那閃閃寒光的東西,讓她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背後的人便厲聲道:“聽到了沒有?”


    聽到這話,無憂蹙了下眉頭,道:“你總要先放開我,躲起來,要不然我叫丫頭進來,她還不得嚇死?到時候外麵的人都知道了,可是給你準備不了吃的了!”


    聞言,後麵的人考慮了一下,大概也知道無憂說得有理吧?便把匕首收了起來,不過卻是警告了一句。“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麽花招!要不然我把你這個莊子上所有的人都殺掉!包括雞犬!”那人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抹野性,仿佛並不是中原人士。


    “隻要你不傷害任何人,我會盡力幫助你的!”無憂雖然不怕死,但是這個莊子上可是有她買過著雇傭來的七八個人呢,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她可是不想讓人家為了給她幹活而失了性命!


    “隻要你不動歪腦筋,這個我說話是算話的!”那人說話間似乎有一種王者之氣,雖然無憂並沒有看到他的長相。


    隨後,無憂便起身,走到門口的方向,伸手打開了房門,並且朝後麵望了了一眼,隻見一個青色的影子立刻就躲進了床鋪的後麵。無憂看到這個穿著青色衣衫的身影長得很是魁梧,應該武功也很不錯,不過好像行動有些緩慢,也許是受傷了吧?想想這個人雖然受傷了但是也應該不容小覷,現在莊子上也就隻有兩個小廝,兩個婆子,還有兩個小丫頭而已,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所以她還是得好好的應付他才可以。所以,下一刻,無憂便朝外麵喊了一聲。“連翹!連翹!”


    剛剛吃過晚飯的連翹聽到主子的喊聲,便趕緊從偏房裏出來,這時候外麵已經黑了,她趕緊跑過來道:“二小姐,是讓奴婢個您把燈點上嗎?”


    “不用!我自己點就好了。你去告訴廚房讓她們弄點吃的過來!最好是兩樣葷的!”無憂吩咐著。


    聽到這話,連翹不禁愣了。望著無憂問道:“二小姐,你不是說不餓嗎?怎麽又忽然想吃葷的?”


    “剛才不餓,現在餓了不行嗎?哪裏來得那麽多廢話?趕快去傳話去!”無憂不耐煩的道。


    “是,奴婢這就去!”連翹聽了,便趕緊去了。


    見連翹走了,無憂便趕緊關上房門。這個時候,隻見一個黑影已經坐在了八仙桌前,無憂還算鎮靜的走到八仙桌前,用火石子點燃了屋子裏的燈火。這時候,無憂才看清楚了那個人的麵容,隻見他是一張國字臉,濃眉,眼睛也不小,皮膚似乎有些黑,不過是那種健壯的黑,大概是長期暴露在陽光下的緣故吧?沈鈞的膚色就沒有秦顯那般白皙,是那種古銅色,大概跟這個人的膚色差不多,不過這個人的膚色此刻還有些蠟黃,據她的觀察,這個人應該是受傷了吧?


    看到無憂的打量,那個人也是打量了無憂一眼,他倒是不客氣的伸手就拿過一旁的茶碗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杯後,說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於有恩於我的人我會敬重為恩人,不過對於傷害我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聽到這幾句話,無憂可以肯定這個人是一個武人,而且應該不像是中原人士,雖然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中原人的青布長衫,但是他可以看出他的氣質很是不符合,而且仿佛他的右耳垂上還有一個用來戴耳環的耳朵眼,中原的男子是不會有這種耳朵眼的,除非是外族!


    “你不是中原人吧?”隨後,無憂便在那人的對麵坐了下來。


    聽到她的話,那個人明顯的一愣,然後眯著眼睛盯著無憂道:“你很聰明!你是什麽人?”


    “我是這個莊子的主人!”無憂迴答。


    “我看你不像一般人!不過我對你是誰並不感興趣,我隻想在你這裏借住幾日而已。”那人說。


    忽然,無憂感覺這個人說話雖然有些粗,不過倒是個豪爽之人,而且這個人的一雙眼睛十分的有神,而且很正,不像是猥瑣之輩,所以也對他有了一股好感,而且她還是個大夫,所以便像是有職業病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身上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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