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蘭的話,姚氏轉頭望了一眼沈鎮,沈鎮便道:“既然是來送披風的,就讓她放下披風迴去就是了,再這裏吵吵什麽?”


    聞言,春花便高興的剛要轉身離去,不想姚氏卻是叫住了她。“等一下!”


    “奶奶,還有何吩咐?”聽到姚氏的話,春花趕緊迴來。心想:大概是奶奶要責罰那個珠兒了吧?


    春花正在得意之際,不想,姚氏卻是說了相反的話。“既然是曹姨娘讓來送披風的,還非要見大爺,估計肯定是曹姨娘有話讓她捎過來的,那就讓她進來把披風放下再走就是了!”


    聽到姚氏的話,沈鎮卻是笑道:“何必如此麻煩?”


    “不麻煩!春花,去讓她進來!”姚氏不等沈鎮同意,便對著春花下了吩咐。


    見狀,春花隻得應了一聲。“是。”便趕緊去了。


    飯桌上,沈鎮望著姚氏,眼眸中有些疑惑,而姚氏則是坐在一旁,嘴角間還噙著一抹笑意,絲毫不以為意!過了一刻,隻見春花便領著伺候曹姨娘的小丫頭珠兒走了進來。那珠兒懷裏抱著一件鑲著黑色貂毛的披風,走到屋子中央便很是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給大爺,大奶奶請安!”


    姚氏隻是掃了一眼那小丫頭,並沒有說話,感情是把話都要留給沈鎮去說的。沈鎮見狀,便有些冷淡的對珠兒道:“既然是來送披風的,為什麽在外麵吵吵鬧鬧的?擾了我和你大奶奶的雅興!”


    一聽沈鎮的話是帶著責備的,那小丫頭便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辯解道:“奴婢不敢擾了大爺和大奶奶,隻是來的時候姨娘吩咐讓奴婢把披風親手交給大爺,說是現在天冷,晚上大爺迴去的時候怕您凍著,讓您穿上這件鑲著貂皮的披風,姨娘也是關心大爺才這樣吩咐的,所以奴婢不敢不聽話,還請大爺和大奶奶恕罪!”


    聽了這話,姚氏和春花的眼光交匯了一下。春花可是有些著急,這哪裏是來送披風的,明擺著就是來催人迴去的嘛!姚氏這麽精明當然更是聽得出來。不過坐在一邊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把眼光望向了一旁的沈鎮。說實話,其實她肯把這個珠兒放進來,就代表她對沈鎮還是有一點把握的,今個大概這個曹姨娘是請不走這尊佛了,她放珠兒進來就是想讓珠兒親自把這個話傳過去,可不是她硬不讓沈鎮迴去的,而是他自己個不願意迴去!


    果不其然,隨後,沈鎮便道:“披風留下,你迴去告訴姨娘,我今晚就在這邊歇著了,讓她早點休息!”


    聽到這話,一旁的春花剛才一顆揪著的心終於是鬆懈了下來,嘴角間也抿起了一個高興的笑容。心想:看來還是大奶奶高明,這樣子那個曹姨娘知道了這話還不得氣瘋了?而且這話可是大爺親口說的!


    當然,珠兒聽到這話可是急壞了,趕緊道:“大爺,姨娘此刻還在為您熬著冰糖梨水呢,說是您這幾日喉嚨有些痛,您要是不……過去,豈不是白費了?”說這話的時候珠兒明顯是很有些懼怕姚氏的,可是不說的話迴去肯定也會受到責罰,她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讓姨娘自己喝就是了,這邊大奶奶也會叫人熬的。下去吧!”沈鎮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隨後便開口年人了!


    那珠兒還想說什麽,可是無奈主子已經發了話,一旁的春花便趕緊上前拿過了珠兒手中的披風,道:“給我就行了!你也趕緊迴去迴話吧!”說完,珠兒便不情願的走了,春花也退了出去。


    丫頭們都退出去以後,沈鎮望了望臉上淡淡的姚氏,不禁笑道:“我這麽說你可是滿意了?”


    聽到這話,姚氏則是道:“大爺這是哪裏話?妾身可是什麽也沒有要求大爺做,更沒有要求大爺說什麽!”


    聞言,沈鎮卻是抿嘴笑道:“好了,在我麵前你還裝什麽?你這樣反倒是不可愛了!”


    姚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貌似有些委屈的道:“我都人老珠黃了,怎麽也可愛不起來了,比不了那些年輕漂亮的了!”


    “又來了!這是你最後一次說酸話了啊,再說我可就真走了!”沈鎮佯裝不悅的道。


    見狀,姚氏知道沈鎮今日可是給足了自己麵子了,她也應該適可而止了,所以便伸手提起酒壺給沈鎮倒了一杯酒,道:“大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妾身可是不敢再說話了!”


    見姚氏似乎有些委屈的模樣,沈鎮朝姚氏伸了下手,姚氏見狀,便害羞的抿了下嘴唇,然後起身走到沈鎮的身旁,坐在了他身旁的那個繡墩上,沈鎮一把攬過了姚氏的肩膀,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胸口前,手指摸索著她的發絲,輕柔的道:“你的性子就是這樣,潑辣要強,一點都不知道示弱!”


    “這個我也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歡溫柔似水我見猶憐的那種!”姚氏在他的胸前道。


    “不過和你這種潑辣的在一起時間久了,都習慣了,就不想換了!”沈鎮由衷的道。


    聽到這話,姚氏抬起頭來,望著沈鎮一刻,然後說:“我以為你碰到我見猶憐的就也習慣了,樂不思蜀了呢!”


    “胡說!不管你信不信,其實這些天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沈鎮笑道。


    聞言,姚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禁伸手拍了一下沈鎮的胸膛,笑道:“這些日子不見,你的嘴巴倒是比以前會說了!”


    沈鎮的嘴角間噙著笑容,望著眼前的舊人,眉宇間都是柔情,姚氏也不是不解風情之人,看到沈鎮的眼眸幽暗起來,她也是溫柔的迎合著,一時間,帶著一些酒勁,兩個人耳鬢廝磨,不一會兒工夫,點燃著炭火的房間裏便有些熱了起來,一個矮小的身子扶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床邊,一陣衣衫窸窣之後,米黃色的床幔便散落了下來,燭光中,一對短別的夫妻也算是小別勝新婚了……


    一直都在屋子外麵候著伺候的春花似乎聽到裏麵有些聲響,不由得低頭偷偷笑了一聲,然後知道主子們先不會叫她的,所以便也樂得一邊歇著去了!


    這方,曹姨娘聽完了珠兒的話之後,不禁有些氣惱,伸手便打翻了一個茶碗,茶碗應聲便掉在地上成了碎片!嚇得珠兒趕緊跪在地上,道:“姨娘息怒!”


    曹姨娘坐在椅子上,眼神很是失落的道:“大爺真是說翻臉就翻臉,竟然在丫頭麵前一點麵子也不給我留!這個大奶奶看來還真是有些手段的。”


    “姨娘,大爺不會以後在大奶奶那邊常住了吧?”珠兒試探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曹姨娘一怔!不錯,這其實才是她最擔憂的,其實就算是偶爾去那邊住幾個晚上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那邊是正室,可是她就是怕以後大爺會像以前一樣幾個月也不搭理一下自己的,那可就壞了!隨後,曹姨娘便很是煩躁的道:“下去吧!”


    “是!”珠兒便趕緊退了下去。


    珠兒走後,曹姨娘坐在那裏很久很久……


    翌日一早,沈鎮還沒有起床,靠在床邊翻看著一本書,姚氏則是坐在梳妝台前由春花給梳著頭。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屋子裏來,屋子裏的氣氛也很是祥和溫暖,一改往日的冷清,沈鎮迴來後,這屋子仿佛也有了陽氣了,而姚氏的臉上也是笑容滿麵的,很是歡喜的樣子!


    春花見姚氏很是高興,所以特意梳了一個比往日正式一點的發髻,姚氏在鏡子裏左右看了看,感覺很是不錯,笑道:“春花,今個你的頭梳得不錯!”


    “謝奶奶誇獎!奶奶,今個戴什麽首飾?”春花笑著在姚氏身後問。


    姚氏想了一下,眼眸往床邊的方向掃了一眼,道:“就戴那隻銀色鑲藍寶石的步搖好了!”那個顏色是沈鎮最喜歡的了。


    “是。”春花應聲後,趕緊伸手從首飾匣子中把那隻銀色的步搖拿過來給姚氏戴上。


    幫姚氏把頭梳好之後,另外一個小丫頭便稟告道:“奶奶,大爺的換洗衣服咱們這邊沒有了,都在曹姨娘那裏,是不是派人過去拿一下?”


    聽到這話,姚氏望了一眼正靠在床頭看書的沈鎮,仿佛他挺入神的,壓根都沒有聽到這邊的說話聲,隨後,姚氏便對旁邊的春花道:“你親自過去一趟,去拿兩套大爺的裏外換洗的衣服迴來!”


    “是。”春花剛應了一聲,還沒有出去。


    不想,沈鎮這個時候卻是突然開口了。“你叫兩個小廝一起過去,把我的起居用品都搬迴來!”


    忽然聽到這話,姚氏雖然感覺挺突然的,但是卻是沒有言語,不過嘴角早已經勾起了一個很是得意的笑容。然後便轉頭對著春花使了一個眼色,那春花也是極其伶俐的,便趁熱打鐵的趕緊道:“是,大爺!奴婢這就去辦!”說完,便趕緊扭頭出去叫小廝們一起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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