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沈鈞從宮裏麵聖迴來,便一直待在屋子裏沒有出來。春蘭和秋蘭以為沈鈞在休息,所以也不敢打擾。


    一直到了天色漸暗的時候,沈言忽然從外麵進來。秋蘭看到沈言來了,趕緊下了台階,道:“你怎麽進來了?是不是有事迴二爺?”


    “是啊。”沈言點點頭。


    “可是二爺正在睡著,還是等二爺醒了再迴吧?二爺這一路可是累壞了呢!”秋蘭對沈言道。


    聽到這話,沈言不禁有些為難,說:“可是我有急事迴二爺啊!”


    “有多急?還不能等二爺睡醒了再說?”這時候,春蘭也走過來道。


    聽到這話,沈言抬頭望望前方那緊閉的房門,正在猶豫之際,不想那門忽然從裏麵被打開了。眾人聽到門響,轉頭一望,隻見開門的是沈鈞,一身黑色袍子的他站在門裏,麵上仍舊沒有表情,隻是問了沈言一句。“有什麽事?”


    這時候,沈言趕緊跑上台階,走到沈鈞的跟前,低聲的說了一句,那沈鈞便吩咐道:“趕快去備馬,我要出去!”


    “是。”沈言趕緊應聲跑了。


    沈鈞這時候也邁步跨出了門檻,不想,這時候,姚氏正好帶著一幫婆子和丫頭來到了這邊,看到沈鈞要出去,姚氏不禁道:“二叔,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三天後就成親了,還是不要亂跑了!”


    “大嫂,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很快就會迴來的!”對於這個照顧了大哥十年的大嫂,沈鈞還是很敬重的。


    看到沈鈞似乎有些急切,姚氏一笑道:“那你把這喜服試試看看合適不合適?不合適的話趕快讓裁縫去改,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這時候,一個丫頭已經端著托盤上前來,隻見托盤裏放著一套疊得整整齊齊大紅色鑲金邊的喜服,沈鈞掃了一眼托盤裏的喜服,隻感覺有些刺眼,隨後對姚氏道:“裁縫都知道我的尺寸,錯不了的,就不用試了!”說完,便著急的走了。


    “哎……”姚氏想再說什麽,可是沈鈞已經走了,沈言見狀,也趕緊跟了去。


    望著沈鈞走遠後,姚氏身後的春花不禁道:“今日二爺這是怎麽了?幹什麽去比娶親還重要啊?奶奶,這喜服可怎麽辦?要是真的不合適,可就真的來不及改了!”


    姚氏轉頭望了一眼那托盤裏的喜服,然後道:“既然是按照二爺舊衣服的尺寸做的就錯不了,差一星半點的也沒什麽。春蘭,秋蘭你們把喜服拿去替二爺收好,著幾日好生伺候二爺,絕對不能有什麽差池!”


    “是,大奶奶!”春蘭和秋蘭趕緊接過那個丫頭手裏的托盤並福了福身子。


    “恩。”姚氏哼了一聲,便帶著一群丫頭婆子走了。


    姚氏這幾日可是忙壞了,沈家上上下下都是她在打點,剛又把一群婆子吩咐了差事,她便坐在榻上歇了一口氣,春花趕緊遞上一杯熱茶,道:“奶奶快喝口茶,這一天可是連個氣都沒喘呢!”


    姚氏接過春花手中的茶碗,低頭喝了兩口,然後道:“我有什麽辦法呢?這個家裏的上上下下哪一點不得我操心?老太太年紀大了,大爺身體不好,二爺又在任上,再說他們男人家也不是這上麵的材料,還不是我得多操心?”


    “那也是奶奶您有這個才能,這家裏家外的別說個女人,就是個男人也得給忙暈了,可是這些年來家裏家外都被您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您辦的事連老夫人都挑不出什麽來的!”春花在一旁奉承的道。


    “哎,這些年啊幸虧我沒犯什麽錯,要不然讓老太太抓住一點也都是難纏的!”姚氏嘴角扯了扯道。


    “對了,奶奶,我看二爺好像對這樁婚事也不是滿意的!”春花道。


    “那當然,咱們家的二爺啊眼光高著呢,連玉郡主都沒有看上,更何況是那個什麽吏部主事家的小姐!那位小姐的名聲他是看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呢。”姚氏笑道。


    “其實要是二爺看不上這位那不是更好嗎?現在是老夫人不喜歡,二爺又不喜歡,以後啊哪裏能跟奶奶您比啊?等她過了門後也隻有巴結您的份了!”春花笑道。


    聽到這話,姚氏自然有些得意,道:“哎,雖說咱們能有些油水,可是這個家管得多累啊,我倒是想過個清淨日子,隻是沒有這個命罷了。要是你家大爺能像二爺一樣衝鋒陷陣,自然以後是不用為膝下的兒女打算的!”


    “奶奶,這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雖說大爺是沒有二爺這樣風光了,也沒有什麽皇上的賞賜,可是大爺畢竟能夠日日在您身邊,您看二爺一打仗就是大半年,甚至兩三年的,奶奶能受得了嗎?”春花陪笑道。


    聽了這話,姚氏雖然已經成親多年,但是臉上還是一紅,啐道:“你個沒嫁人的黃毛丫頭知道什麽受得了受不了的?也不嫌害臊!”


    聽了主子的嗔怪,春花臉上也紅了,忙低下頭去,沒有再說話……


    ……


    梅閣


    當沈鈞到了梅閣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梅閣裏裏外外都已經燈火通明了。看到沈鈞來了,梅娘早已經打扮的整整齊齊的跑出來。


    多日不見,看到沈鈞,梅娘的眼眸中都有些霧狀的東西,不過沈鈞倒是很從容淡定,梅娘剛福了下身子。“梅娘參見大將軍!”


    “秦大人來了嗎?”沈鈞問。


    “已經在雅間等候您多時了。”梅娘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桃花一樣燦爛。


    沒等梅娘再說話,沈鈞便轉身朝樓上走去,梅娘不禁皺了下眉頭,心中很是失落,這麽久沒見了,他竟然一句話都不想對自己多說,連個稍微熱絡的眼神都不帶有的,這大半年裏她可是已經相思成災了,幾次三番都在托人打聽他在邊關的消息。


    走進一間清幽雅致的房間,隻見秦顯正獨自一個人坐在八仙桌前拿著酒壺獨酌著,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似乎已經有些醉意,而且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看到秦顯這個樣子,沈鈞走到八仙桌前,一撩袍子的一角,便坐在了秦顯的對麵,道:“你讓我來不是就為了讓我看你喝酒吧?”


    聽到沈鈞的話,秦顯抬頭瞥了他一眼,用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現在春風得意,我是應該恭喜你了吧?”


    沈鈞知道秦顯現在的話帶著酒意,他也並不是小心眼之人,所以便別開眼光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沒有賜婚這迴事,不過聖意難違,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你爭個長短!”


    又倒了一杯酒,剛送到嘴邊,秦顯問:“聽秦瑞說你來找過我了?”


    “我知道你一直傾慕於她,我是去告訴你在我沒有娶她之前你可以想辦法帶她走!”沈鈞說。


    聽到這話,秦顯倒是冷笑一聲。“帶她走?哼,我又何嚐不想?隻是也要人家同意才行!”


    “她不想和你走?”這也難怪,畢竟這次是皇上賜婚,如果敢違抗聖旨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


    “我和她隻不過是路人罷了,她怎麽可能跟我走!”秦顯說著負氣話。


    “我沒娶她之前,你可以盡量爭取,可是如果我娶了她,那她就是我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吧?”沈鈞定定的盯著秦顯。


    聽到這話,秦顯的眼眸一眯,說:“你不是不想成親嗎?當初你寧願遠走邊關也不要娶玉兒,難道你也早就喜歡她了?”


    沈鈞伸手拿開秦顯握著酒壺的手,奪過酒壺,拿杯子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才道:“你認為我還有的選擇嗎?”


    “哼,原來你也是害怕聖上治你的罪!”秦顯對沈鈞的話嗤之以鼻。


    “聖上想怎麽治我的罪倒是無所謂,可是沈家上上下下還有幾百口子人,我不能讓他們都陪著我丟了性命吧?”說完,沈鈞仰頭又喝了一杯。


    “這麽說你也是不願意的?”秦顯盯著沈鈞問。


    “這世上許多事不是因為我們願意才去做,也不是因為我們不願意而不去做!”沈鈞繼續喝。


    聽到這話,秦顯忽然抓住了沈鈞的手腕,問:“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聞言,沈鈞的腦海中忽然閃現了那張清秀的臉,尤其是那雙如同清澈的小溪般的眼睛,讓他記憶很是深刻。隨後,他才迴答:“在我娶她之前我隻知道她是我的至交好友的心上之人,所以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


    聽了這話,秦顯的手慢慢的鬆開了沈鈞的手腕,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隻可惜她心裏從來就沒有過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無謂的傷感,好好和嫂夫人相處才是!”看到秦顯如此模樣,沈鈞心裏也不是滋味。


    秦顯默然不語,仍舊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沈鈞蹙了下眉頭,然後起身道:“我今日來就是想和你說個明白,如果我娶了她,她就是我的夫人,你就不要在再糾纏下去,要不然秦沈兩家就會成為別人的笑柄!”說罷,沈鈞便轉身離去,留下已經喝了個半醉的秦顯。


    走出雅間,梅娘便立刻迎了上來,笑道:“這就要走?不再陪秦大人喝幾杯了?”


    “他快喝醉了,不要再給他上酒了,讓他早點迴去!”沈鈞瞥了一眼身後道。


    “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梅娘趕緊點頭。


    “我先走了!”掃了一眼梅娘,沈鈞便頭也不迴的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梅娘還想說什麽,可是沈鈞已經下了樓去。


    望著一刻後連背影都不見了,梅娘站在樓上的欄杆處眼眸中充滿了失落。這時候,小丫頭香兒跑過來道:“娘子,秦大人還嚷嚷著要酒呢!”


    “不許給他!”梅娘一聽喊道。


    “可是……秦大人非得要啊!”香兒為難的說。


    “笨蛋!”梅娘一掐腰罵了一句,然後低聲道:“你就不知道多兌點水給他送過去啊!”


    得了這個主意,香兒一笑。“還是娘子您有主意!”說了一句,便趕緊轉身去了。


    香兒走後,梅娘掐著腰的手也緩緩的垂落下來,望著空蕩蕩的梅閣大門,幽幽的自言自語道:“盼了你這麽久終於是把你給盼迴來了,可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多一句話也不跟我說!哎,再過三天你就要做新郎官了,要是那個玉郡主我梅娘也就認了,誰讓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可是你卻要娶那麽個人,你讓我怎麽甘心啊?”


    沈鈞從梅閣裏出來,外麵早已經是夜色闌珊了,跨上馬去,隻覺得涼風襲來,剛才喝得酒讓臉有些火辣,涼風碰到火辣的臉讓他的頭腦又清醒了不少,望著前麵的燈火闌珊,他怔了一下!


    沈言看到主子上了馬,便趕緊牽著馬上前問道:“二爺,咱們去哪裏啊?”


    “不知道!”沈鈞說了一句,便揚起馬鞭朝馬屁股抽了好幾下,馬兒頓時長嘯一聲便朝前方跑去。


    “二爺……”見二爺走了,沈言也躍上馬去趕緊在後麵追。


    說實話,沈鈞確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無處發泄,在空曠的街道上跑了好大一會兒,馬兒才漸漸的放慢了腳步,街道上此刻都已經沒什麽行人了,街道兩旁的鋪子也都關閉了,隻有一些客棧,酒館和飯莊還亮著燈,偶爾有客人進出。沈鈞騎著馬兒緩緩的往前方走著,身後的沈言不知道二爺今日這情緒是怎麽了,好像有些不悅的樣子,所以不敢言語,隻有騎著馬兒在他後麵遠遠的跟著……


    大概就這樣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也從西城走到了東城,忽然從前麵一個酒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三四個喝得爛醉的男子。其中一個男子嘴巴裏說著不幹不淨的話,在這春日裏的夜裏異常的清晰。


    “這次老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媽的,以為大爺我好欺負嗎?哼!”一個肥頭大耳的醉漢把手中的一個瓷酒瓶咣當一聲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就說你是騙人的,人家薛家的小姐會嫁給你嗎?人家可是六品官,你家隻不過是個開肉鋪的,你姑姑都是嫁給人家做妾的!”其中一個喝得也有些高的男子嬉笑道。


    那個肥頭耳大的男子聽到這話,不由得就咒罵了起來。“誰要是騙你誰……誰就是這個!”他的一隻手做了一個烏龜狀。不過當他一低頭看到自己的手的時候,不由得嘿嘿樂了起來。醉醺醺的道:“不過現在這個可不是我了,而是那個什麽威武大將軍了!哈哈……”然後就是一陣淫笑。


    忽然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號,正好經過的沈鈞立刻一拉手中的韁繩,馬兒便停了下來,黑夜中,他那燦若星辰的眼眸也朝那幾個酒鬼射去!


    “你可別胡說!侮辱朝廷命官可是要治罪的。”其中一個人似乎還有些清醒。


    而那個肥頭大耳的人卻是跺著腳道:“誰說我是胡說?我說的可是真的。就是那薛家的二小姐連洗澡我都看到過額……嗬嗬,你是不知道渾身都和白玉一樣,哎呀……”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眯,雙手做著惡心的撫摸的動作,表情是一副陶醉的樣子!


    坐在馬背上的沈鈞聽到這話,眼眸中的寒光猶如臘月的冰封一樣冷,狠狠的一攥手中的韁繩,這時候,後麵的沈言也已經追上來了,他自然也聽到了剛才那個醉酒的人的胡言亂語。皺了下眉頭,上去說了一聲。“二爺?”


    “交給你了!”沈鈞臉色一凜,沉聲說了一句。


    “是。”沈言像軍中一樣點頭接受了命令。


    隨後,隻聽馬兒在夜色中長嘯一聲,那匹棗紅大馬便在沈鈞的駕馭下揚長而去了……


    ……


    經過了幾日的籌備,轉眼便到了成親的正日子。薛家張燈結彩是必不可少的,好多年都沒有辦過喜事了,而且又是這樣一次高嫁,薛家人自然都是喜氣洋洋的,親朋好友也都是前來捧場。


    幾乎一夜未睡的無憂已經打扮好坐在了梳妝台前,隻見她那如雲的黑發梳成了一個高髻,發髻上戴著一隻黃金打造而成的五尾金鳳,那鳳凰的口中吐出一股金絲垂落在眉心處,頭發的兩側各插了一隻同樣是金燦燦的黃金打造的垂肩的金步搖,臉上的胭脂和嘴唇上的口紅今日也塗得重些,耳朵上,脖頸上,手腕上,手指上一色都是黃金打造而成的金首飾,在身上那大紅色喜服的映襯下無比的喜慶莊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無憂都有些不敢認了,這是她嗎?以往她從來沒有穿過這麽濃烈的顏色,當然也沒有戴過這麽誇張的首飾,尤其也沒有擦過這麽重的胭脂,不過看起來倒是還挺順眼的!


    “二小姐今天好漂亮啊!”一旁的連翹和玉竹異口同聲的讚美道。站在後麵的百合和茯苓新來乍到在主子麵前還都是怯懦的,所以並不多言,隻是低眉順眼的,因為她們四個都是陪嫁丫頭,所以今日她們四個也都穿得很喜興,每人的頭上都戴著一朵紅色的絨花。


    “那是咱們二姐啊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是個有福的相!”坐在一旁的薛老太太望著無憂笑道。


    “老太太說得是,二姐命中有貴人,這不就嫁到安定侯府上去了,姑爺年少有為,聽說很得皇上的重用呢,可不是有福的人嘛!”一旁的宋媽附和道。


    “是啊,是啊。”眾人也都附和著。


    薛老太太很是高興的點了點頭,不過一旁的朱氏卻是紅了眼圈,站在無憂的背後眼眸中盡是不舍,也難怪了,母女就要分離,以後要見麵可不是這麽容易的,兩個女兒,一個在宮裏,一個又要出嫁,朱氏自然是既高興又傷心!


    瞥了一眼朱氏,薛老太太有些不悅的道:“今日是孩子大喜的日子,你好好的哭什麽?姑娘能嫁這麽好的人家,這麽好的姑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老太太說得是!”朱氏趕緊擦了把眼淚,自己隱忍著不哭出來。


    抬頭望見母親傷心又不敢表示出來的模樣,無憂握住了母親的手,柔聲道:“娘,以後我會經常迴來看你的!”


    聽到這話,朱氏點了點頭,然後說:“孩子,別說傻話,出嫁了以後你就是沈家的媳婦了,到了那邊要孝敬婆婆,尊重哥哥嫂嫂,服侍好夫君,我你是不用惦念的,隻要你好了娘也就……放心了……”說到最後,朱氏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這時候,薛老太太放眼望了望擠在屋子裏的眾人,隻不見一個人,不由得沉聲問:“蓉姐,你娘哪裏去了?”


    站在一旁的蓉姐,看到無憂頭上身上都是分量極重的黃金首飾,而且外麵還有幾十抬嫁妝,又嫁的如此之好,心裏麵早已經嫉妒的要死了,隻是在一旁不敢說什麽,隻是愣愣的看著罷了。乍一聽到薛老太太叫她,她趕緊迴答:“祖母,我娘有急事迴我舅父家去了!”


    聽到這話,薛老太太很是不悅,道:“她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嗎?哪一天迴去不行?非要今日迴去?咱們薛家多少年才辦一迴喜事,裏裏外外有多少事需要人操持,外麵還有好多的賓客需要照顧,真是太不懂得分寸了!”


    看到祖母發怒了,蓉姐趕緊怯生生的道:“祖母息怒,我娘也不打算去的,隻是舅父派人來請了好幾次了,實在是不去不行!”


    “有什麽事非得要她今日迴去?”薛老太太不解的問著蓉姐。


    “這……這……”蓉姐支支吾吾的迴答不上來。


    見蓉姐不說話,薛老太太想了一下,道:“我剛才好像看到紅杏的影子一閃,她今日沒跟著你娘出去嗎?”


    “沒有。是綠柳陪著我娘去的,留下紅杏說是好給家裏幫幫忙!”蓉姐希望這麽說能夠讓薛老太太息怒一下。其實紅杏比綠柳要聰明伶俐許多,今日李氏也知道不該迴去,可是兄弟那邊她也是實在不放心,所以權衡之下,隻得是留下紅杏讓綠柳跟著她去了,紅杏伶俐,有什麽事的話也可以周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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