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像駱晨晨說的,林越在向自己前進,而自己永遠都在後退。


    可是林越,如果我走過來,如果我不後退,如果我讓你走到我的麵前,當我把手放在你的手裏,我就是把我的心也放在了你的手裏。


    假使有一天你收迴這隻手,這顆心落下去,或許就像爬山的人斷了繩索,跌下萬丈懸崖,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林越,你不要過來好不好,不如就這樣,我們保持距離,你永遠懷念我,我永遠依戀你,這樣也是地久天長。


    ☆、第 155 章


    旗艦店內。


    林越等不到蘇小轍的短信息迴複,索性打電話迴去征詢意見。


    柯典穿著一身銀灰色魚尾長裙,扶著扶手,一階階走上二樓,道,“林越。”


    林越抬頭,放下手機。


    柯典歪了歪頭,示意。


    兩人走到一旁,柯典經紀人和齊天聖站開兩三步外,以防旁人靠近。


    柯典說,“小轍沒跟你一起來?”


    林越淡淡的說,“別人的未婚妻,麻煩你別惦記著。”


    柯典失笑,“林越,我以前說過一句話,現在想來,倒是很有道理。”


    林越道,“哪句。”


    柯典說,“我或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你,又或者說,你變了,變得太多了。不像我剛認識你時候的樣子,至少我認識的林越不會吃醋吃到這個地步。”


    林越說,“人總是會變的,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


    柯典說,“那你變得也太快。”


    林越說,“你就是來說這個?”


    柯典說,“我想跟你談談蘇小轍。”


    林越皺了皺眉,盯著柯典。


    柯典說,“你跟蘇小轍是認真的吧?”


    林越說,“是不是小轍跟你說了什麽?”


    柯典搖了搖頭,“她什麽都沒跟我說,是我自己想來找你。到了今天,對我而言,蘇小轍比你更重要,你也知道這圈裏的人是什麽樣子。要說朋友,大家都是朋友,可真朋友能有幾個?如果跌到穀底的那一天,不來踩一腳的已經是仁義,來拉一把的少之又少。”


    林越道,“我不認為是這樣。”


    柯典笑了,“人哪,總有運氣好與運氣不好,你的朋友多,不代表人人的朋友都多,你的朋友真,也不代表就會一直真下去。”


    林越沉默。


    柯典道,“所以我珍惜蘇小轍。我經常想如果我一開始就認識蘇小轍,或許這些年來待人處事的態度就會完全不一樣,或許能多幾個朋友。”她笑了笑,“誰知道呢。”


    林越道,“你能對蘇小轍有這份心,我很感激。”


    柯典道,“我也是為了自己,看著蘇小轍我就覺得高興,覺得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事與感情,所以林越你記住,如果有一天她傷心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越看著柯典,“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柯典注視林越,微微一笑,“你看看我們,看的人多了,經的事多了,反而把信人的心給少了。你這句話,我不信,但我留著。如果那一天到了,我會把這句話拿出來。”


    林越道,“你留著。留一輩子。”


    柯典輕笑,轉身離去。


    林越從杭州試完了衣服迴來,敲了敲門,“小轍,在嗎?”


    蘇小轍說,“我在。”


    林越推門進屋,床上攤滿了他的海報,桌上還有沒來得及紮起來的燈牌。


    蘇小轍忙著紮燈牌,示意桌子另一側,“我烤的餅幹,你幫我試一試。”


    林越說,“等一會兒再吃,我們去散步。”


    蘇小轍看了看林越,說,“好啊。”


    天近傍晚,兩人溜溜達達,走走停停。


    有人租馬給遊客騎,現在差不多要收攤。


    蘇小轍來了興趣,“我們騎馬好嗎。”


    林越上前跟老板說,能不能再等一下。


    老板在橫店待這麽久,當然認得林越,很爽快就答應了。


    蘇小轍踩住蹬,第一下沒上去,第二下還是沒上去,第三次是林越扶她上馬。然後林越很順利的上了馬。


    蘇小轍納悶,“我以前明明可以的。”


    林越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天色晚下來,遠遠近近的建築物都模糊在暮色裏。這個時候,這座影視城不再是日間遊客如織的景點,也沒有了劇組拍攝的喧嘩,就如同一座凝固在時光洪流中的古都。


    蘇小轍說,“很像。”


    她的意思是,很像大周朝。


    林越說,“是很像。”


    林越縱馬由韁,由著馬慢慢往前走,經過了一條小河,河旁樹冠鬱鬱蔥蔥,不遠處有炮台,白天是楊家將節目的演出地點,現在沒了遊客,散落一地的刀槍劍戟,尚且沒有收拾。


    蘇小轍說,“你說,如果咱們沒有穿迴來,你是不是能當上將軍了?”


    林越道,“我花了那麽些年才當上副將,哪兒有那麽順利。”


    蘇小轍卻不同意,“咱們提過的,等竇恪登基必然是要扶植自己的勢力,朝中武將肯定新舊交替,慕容狄若擢升上去,那萬壑關的守將或許就是你。”


    林越笑道,“還有塗世傑。”


    蘇小轍說,“對哦。”她沉默著看著暮色中的炮樓塔台,“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林越輕輕的長出一口氣,蘇小轍不知不覺靠在林越肩頭,“我想又青。”


    林越道,“我也想他們。”


    蘇小轍道,“也想崔淡人。”


    林越看了一眼蘇小轍,“我很想範小桑。”


    蘇小轍道,“我十分想念段微吟。”


    林越接道,“我也十分想念華芙公主。”


    蘇小轍憋不住笑了,“那你想我嗎。”


    林越笑道,“你不就在我的身邊嗎。”


    笑容從蘇小轍的嘴角漸漸消失。


    她這樣的表情一出現,林越的心就往下墜。蘇小轍,你憂愁的是什麽,到底我怎麽做才能讓你真正的高興。


    蘇小轍說,“我跟你說,你不要生氣。”


    林越輕聲道,“你先說。我聽聽,再決定生不生氣。”


    蘇小轍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好好的。”


    林越居然沒有生氣,蘇小轍有些訝異。林越卻是被虐啊虐的虐習慣了,他歎氣道,“不在我的身邊,你要去哪裏?”


    蘇小轍說,“也許是很遠的地方。”


    林越說,“那我去找你。”


    蘇小轍說,“你去哪裏找我?”


    “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總能找到你。”


    蘇小轍笑了,用頭往後靠了靠,敲了敲林越的肩,“不錯哦,還曉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


    林越說,“小轍,你看。”


    落日在天際殘存最後一抹光線,晚霞霓麗,變幻無常。


    偌大的橫店影視城,牆垛磊磊,樹冠蔥蘢。他們共騎著馬,注視夕陽。


    林越說,“不管是九百六十萬,或者是九千六百萬,隻要是太陽照著的地方,我都會去找。”


    蘇小轍沉默的靠著林越胸前。


    林越心中湧動著一種類似哀傷的柔軟,他想低下頭親吻蘇小轍,卻聽見蘇小轍說,“林越大大你曉得一個東西叫極夜伐?”


    “……”


    蘇小轍讓駱晨晨幫忙一起把緞帶剪成合適的長度。


    駱晨晨詫異問,“你要幹嘛?”


    蘇小轍說,“我做了點餅幹,等紅毯那天拿給這迴一起參加的人。”


    駱晨晨說,“蘇小轍你的心也太黑了。毒殺是犯法的。”


    蘇小轍道,“你放心,林越試吃過了,沒有問題的。”


    另外一個房間的林越向齊天聖得瑟,“看見沒有?看見沒有?這可是蘇小轍親手給我做的餅幹,隻給我一個人做的。”


    小賀小聲問齊天聖,“林哥說了兩百多遍了,我們啥時候能吃?”


    齊天聖麵無表情的說,“你想多了,他就是讓我們看看。”


    駱晨晨說,“你與其做餅幹,直接跟她們說一聲謝謝不就好了。”


    蘇小轍說,“餅幹比較實際。”


    駱晨晨說,“實際?你要實際幹脆給她們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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